回望中华(37)风雨中走来的夏朝——“家天下”

回望中华(37)风雨中走来的夏朝——“家天下”

 

《史记·夏本纪》记载:“夏禹,名曰文命。禹之父曰鲧,鲧之父曰帝颛顼,颛顼之父曰昌意,昌意之父曰黄帝。禹者,黄帝之玄孙而帝颛顼之孙也。禹之曾大父昌意及父鲧皆不得在帝位,为人臣。当帝尧之时,鸿水滔天,浩浩怀山襄陵,下民其忧。尧求能治水者,群臣四岳皆曰鲧可。尧曰:‘鲧为人负命毁族,不可’。四岳曰:‘等之未有贤于鲧者,愿帝试之’。于是尧听四岳,用鲧治水。九年而水不息,功用不成。于是帝尧乃求人,更得舜。舜登用,摄行天子之政,巡狩。行视鲧之治水无状,乃殛鲧于羽山以死。天下皆以舜之诛为是。于是舜举鲧子禹,而使续鲧之业”。

这里面所记的“殛鲧于羽山以死”之说,应该是来自于《尚书·尧典》:“(帝尧令舜)流共工于幽州,放欢兜于崇山,窜三苗于三危,殛鲧于羽山,四罪而天下咸服”。

然而,同样的内容,太史公司马迁,在其《史记·五帝本纪》中,又是这样记载的:“于是舜归而言于帝,请流共工于幽陵,以变北狄;放讙兜于崇山,以变南蛮;迁三苗于三危,以变西戎;殛鲧于羽山,以变东夷。四罪而天下咸服”。

这里,一句“殛鲧于羽山,以变东夷”,就显出矛盾了。

“殛”,《现代汉语词典》中,简简单单、明明白白的解释,就是——“杀死”(雷殛)。

“殛鲧于羽山”,就是说,把鲧给杀死在羽山了。

可是,后面一句“以变东夷”,又告诉读者,是利用他去改变东夷去了。

既然是利用鲧去改变东夷,那就说明,鲧并没有被杀死,而只是被流放了——如果鲧被处死,又怎么去“以变东夷”呢?

可是,既然是流放,为什么又要用“殛”这个表示“杀死”的字眼呢?

对于这个疑问,《说文解字》,是这样辨析的:“《尧典》殛鲧,则为极之假借,非殊杀也。《左传》曰:‘流四凶族,投诸四裔’。刘向曰:‘舜有四放之罚’。屈原曰:‘永遏在羽山,夫何三年不施’。王注:‘言尧长放鲧於羽山,绝在不毛之地,三年不舍其罪也’。《郑志·荅赵商》云:‘鲧非诛死。鲧放居东裔。至死不得反於朝’”。

《说文解字》中,举了多个前人之言,证明鲧没有被处死,而是被流放。

可是,对于为什么只是被流放,却要说成是“殛”这个问题,并没有明确的解答。

要搞清楚这个问题,我们,还是先来看看《山海经·海内经》中的“神话”记载:

“洪水滔天,鲧窃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待帝命。帝令祝融杀鲧于羽郊。鲧复生禹。帝乃命禹卒,布土以定九州”。

翻译一下:“洪水滔天,鲧偷窃了天帝的息壤,以阻挡洪水,没有经过天帝的同意。天帝于是命令雷神祝融,将鲧杀死于“羽”这个地方的郊外。鲧死后,又生出禹来。天帝于是命令禹,安葬了鲧,并且分布水土,以划分九州。”

这个记载,看来是个“神话”。

但是,这个“神话”,却向我们透露出一个重要的信息,就是:鲧,确实是死了。

那么,鲧是怎么死的呢?

他不是被尧帝或者舜帝治罪杀死的,而是被天帝处罚,派雷神或者是火神祝融,给处死的——他是在洪水爆发的时候,站在羽山上查看水情,被雷电击中而死的。

这是“神话”吗?

这在过去,当然就是“神话”。

但是,放到现在,我们,还当它是神话吗?

那你就是脑壳坏掉了。

或者,不是你的脑壳坏掉,而是你的心脏坏掉——你黑心烂肝了。

这明明就是历史,明明就是历史的真相啊。

鲧,是一个抗洪英雄,他是牺牲在了抗洪救灾的第一线。

另外,“鲧复生禹。帝乃命禹卒”——“鲧死后,又生出禹来。天帝于是命令禹,安葬了自己的父亲”——这句话,又怎么理解呢?

这就是说,鲧,作为一个名号,它确实是禹的父亲的名号。

但是,它首先是禹所在的这个部落、或者族系的名号,然后,才是作为这个部落、或族系之首领的、禹的父亲的名号。

当禹的作为部落或族系首领的父亲,被雷电击中而亡时,由于当时的人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以为,是他们的部落或者族系,得罪了天神,遭到了惩罚。

于是,他们的部落,就不敢再用“鲧”这个名号了。

经过几年的酝酿,他们决定,重新给自己的部落,取用“禹”这个名号。

他们举行仪式,向上天请示。

上天“同意”了他们这个部落的新生,“同意”他们取用“禹”这个名号。

于是,他们又举行仪式,埋葬了他们这个部落的父亲——从前的“鲧”部落。

羽山,在现在的江苏省连云港市东海县,与山东省临沂市临沭县的交界处。

羽山东西长约3公里,南北宽1.5公里,海拔269.5米,是东海县的最高峰。

鲧部落的首领,爬到这个地方的最高峰上,察看水情,可见当时的洪水,确实是不小。

禹的父亲死后,禹继续领导大家抗洪救灾、建设家园。

这当然不是他们接受了尧帝或者舜帝的命令,才继续抗洪。而是他们,作为一个当时受到当权者打压的部落与族系,没有地方可去,只能是待在这个环境恶劣的地方,努力地依靠自己的挣扎与奋斗,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经过总结经验、吸取教训,禹部落,终于成功地改造了自己的家园,从而不仅在经济上得到发展,更是在社会名望上,得到了提升。

许多部落在看到了他们的成绩之后,就来学习他们的经验,也要求他们,去帮助自己的部落治水。

作为当时之当权者的尧帝和舜帝,这时候,也就不得不对他们刮目相看,委任他们为朝廷水利大臣,具体负责各地的水利建设。

而水利部门,作为一个和当时的农业生产息息相关的部门,她能够给各个部落带来直接的、看得见的利益,当然就能够赢得各个部落的倾心合作。这也就使他们,无形地从中建立起自己的人脉,树立起自己的威望。

当禹部落通过自己对于各个部落实打实的帮助,在天下建立起自己的人脉与威望之后,那个靠“请流共工于幽陵,以变北狄;放讙兜于崇山,以变南蛮;迁三苗于三危,以变西戎;殛鲧于羽山,以变东夷,四罪而天下咸服”的舜帝,就“自然而然”地要将尧帝“禅让”与他的帝位,也以“同样”的方式,“禅让”与禹了。

大禹登上帝位之后,“令天子之国以外五百里甸服:百里赋纳总,二百里纳緫,三百里纳秸服,四百里粟,五百里米。甸服外五百里侯服:百里采,二百里任国,三百里诸侯。侯服外五百里绥服:三百里揆文教,二百里奋武卫。绥服外五百里要服:三百里夷,二百里蔡。要服外五百里荒服:三百里蛮,二百里流”。

大禹为什么要建立这样的一个朝贡系统呢?他为什么又能够建立这样的一个朝贡系统呢?

大禹建立这样的一个朝贡系统,当然是为了增强帝王族系的经济实力,是要以这样的一种朝贡方式,把帝王族系与一般贵族诸侯,从经济实力上区分开来,从而使一般的贵族诸侯,再也不可能具有和帝王族系不相上下的经济实力,再也不可能因为与帝王族系之经济实力的不相上下,而与帝王族系分庭抗礼。

而大禹能够建立这样一个朝贡系统的原因,也就是因为,这样的一个制度,能够从根本上加强中央集权,解决帝王族系由于实力不足,而不能有效行使中央权力,不能对一些强势的贵族诸侯之肆意妄为进行有效约束的问题。这也就使一些强势的贵族诸侯肆意欺压与兼并弱势部落的行为,能够得到有效的抑制,从而保护众多弱小部落的利益。

黄帝取代炎帝,是解决了政治体制由共和制转向集权制的机构设置问题,却没有具体的措施,来加强帝王族系相对于各个贵族诸侯的实力对比;没有具体的措施,让帝王族系可以凭借压倒性的经济优势,随时凌驾于各个贵族诸侯之上,以确保帝王族系所代表的中央权威与权力,落到实处,从而确保中央集权制的有效实施。

而大禹通过建立起这样一种朝贡体系,就从经济实力的保障上,加强了君主相对于各个贵族的压倒性优势,从而保障了代表中央权威的帝王族系,不会被强大的贵族诸侯,所无礼地亵渎,也就保障了中央集权制的有效实施。

在积极地进行内部的政治制度之变革与整顿的同时,虽然没有明确的史料记载,说大禹在对外政策上有什么大的举动。然而,夏家店下层文化,正是在大禹时代,才开始兴起的。这不能说,和大禹的对外政策无关。

虽然游牧民族的南下袭扰,给中原民族带来了很大的祸患。然而,中原民族的强力反击,也使他们无法在中原民族的身边立足。

相对的,他们的日子,比中原民族更艰苦、更艰难。

所以,如果有可能,他们,也是愿意与中原民族取得和解的。条件,当然是中原民族,允许他们在自己的身边安居下来。

然而,辽西,虽然相对中原,不是个什么好地方,但是,那是伏羲氏部族部族的祖居地。

丢掉祖居地,就是对祖先的背叛。

所以,尽管仗打得很艰难;尽管最后,不得不苟且偷安;但是,伏羲氏部族的子孙,没有谁,有那样的气魄,没有谁,有那样的胆量,敢于轻言放弃,敢于公开地提倡,这个仗我们不打了。

大禹,却站在历史的高度,站在中原民族与北方游牧民族的特征与实力之对比的冷静思考上,实事求是地做出分析与决断。

这个仗,打下去没有意义,除了徒增苦难,没有任何的益处。

所以,他要与北方游牧民族握手言和,化干戈为玉帛。

这才有了辽西、伏羲氏部族部族之祖居地的夏家店下层文化的兴起。

历史,隐瞒了这一切。

那是因为,总有人心有戚戚,觉得这是炎黄子孙的耻辱。

所以,不提也罢。

大禹的功绩,彪炳千秋。

然而,他还是有一件事,不能完成。

就是,帝王之帝位的“禅让”,总是给小人以觊觎之心,从而给社稷带来动荡之源。

如何确保社稷安稳、天下太平,在帝位的传承与“禅让”方面,还是有一番功课要做啊。

但是,大禹一生,做的事也太多了,再多一件事,又不是自己能够独立完成,搞得不好,反而是为了社稷安稳,却倒还让社稷不得安生。

所以,这件事,,还是留待后来的人去做吧。

天下动荡得太久了,能消停一刻,就消停一刻吧。

然而,一件事,起了个好头,如果不接着做完,以达到事半功倍之效果,待日后重新起头,便又是事倍功半了。

夏启,跟随父亲操练多年,也是耳濡目染,受益良多,在政治上成熟老练,深知“禅让”制的缺陷,如果不趁着自己祖荫有庇、个人有能的时机加以解决,日后再到小人横行、天下动乱的时候,来让天下期盼,那就难了。

所以,“及禹崩,虽授益,益之佐禹日浅,天下未洽。故诸侯皆去益而朝启,曰:‘吾君帝禹之子也’。于是启遂即天子之位”。

夏启借着先辈的恩庇,登上帝位,而在父亲令天下“五服”之后,进一步地规定“家天下”的世袭制。

这是进一步地巩固中央集权制,限制贵族阶级的势力膨胀,给天下带来的危害。

所以,他得到了天下百姓的拥护。

这也是他顺应天下大势而敢作敢为所取得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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