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立独行的华夏文明》全稿04第一章遂古之初3
3、文明的价值观内外一致性的讨论
价值观的对内对外一致性 ,意味着文明的开放性,族群的开放性。拥有这种开放性的文明(族群),她的边界因为文明的开放状态而处于开放性虚化(流变)状态。
‘自我’的边界只是虚化(流变)存在的,所以一致性的价值观才能无障碍地‘贯穿’‘我-非我’。同时又因为价值观的内外一致,使得处于这种关系下的族群之间更加平等融洽。族群间关系状态融洽,意味‘自我’打破了人为限定的边界,在与其他文明(族群)的关系中时刻处于接纳对方的开放性状态中。这种开放性必然要求对自我群体规范的善恶标准也一致性适用外部群体,①只要其他群体接受你对自己的善,②就等于接受了你对他的善,③就等于他持有了与你相同内容的善的价值观(这三个部分逻辑顺序可以随意变换)——到这一步实质就自动开启了不同文明在共存中融合的进程。
如果文明自身持有的是内外不一致的价值观表现,族群融合的内在困难是这样发生的:虽然别人接受了你对自己的善(比如西方内部高福利制度),但不接受你对他产生恶果的所谓善(武力输出所谓民主,实则掠夺他人,破坏别人的稳定安全。例如美国总统特朗普在2019年11月13日在白宫会见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时明确解释美军留在叙利亚是为了石油“我们要保住石油,我们拥有石油。石油是安全的,我们留下军队只是为了石油(only for the oil)。[5]”)。如果你要融合他,必须消除他对你价值观双重标准的不认同,甚至是因此带来的敌意、反抗。这里很容易就能往下推理:这种方式下,极大概率就是一方以某种敌对性、对抗性的手段消除了其他族群的主体性,使其成员以个体状态被迫加入新族群接受其双标价值观(我们可以参看殖民史、美洲近现代史及环地中海文明圈古代历史。尤其2021年加拿大爆发出的揭露加拿大政府对原住民归化过程中残暴种族压迫历史,以此了解持有双重标准的文明是如何实现所谓族群融合的),从而最终完成族群拼合的。
无论是逻辑分析还是历史事实,我们看到价值观内外一致的文明,在实现族群融合的阻碍呈现最小化。
华夏文明之所以能海纳百川, 正是文明自身呈现出的开放性状态,以及维持这个开放性所必须持有的内外一致性价值观(朝向)特质。因为文明内部的价值观总是向善的,所以这种内外一致性必然导致这个文明只能呈现为一种完全向善的朝向(内外一致性的善才是普世意义的善)。同时,自我的边界虚化,就形成‘我与非我’是无法明晰划分开的,‘我’在这其中就能实现‘无我’的状态,自我在这时就处于无时无刻流变为‘新我’的状态。这种‘新我’可能是含有‘旧我’,也含有‘非我’,‘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6]’,文明才能因此不断保持新鲜长寿,这是华夏文明能历久弥新的重要特质之一。这就是华夏文明选择向善的文明内在逻辑。
4、华夏文明的历史责任
在今天这个时代,所有具备理性的民族,都自觉与不自觉地在探索能引领人类走向大同的道路。华夏文明因为自身的特质,天然地走在了人类各个族群的前面。
每个文明都可以争取为实现人类大同而贡献自己最大的力量。但是一个顽固坚持赤裸裸双重标准的文明是无法承担引领、主导人类大融合的重任的。就算他想,别人也会不认同。
因此,时代对各个文明的要求是要持有恰当的价值观态度,是在坚持自我的同时秉持开放对等。即对现实的尊重承认为基本(族群分立),又积极面向未来(人类大同)。让自身以开放的姿态始终处于流变的现实中。
这个过程中,我们不需要过多考虑我们的文明的善恶标准与别的群体的不同。而只需坚持我的善恶标准内外一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7]’,对自我所在群体善恶的价值观要求,同样也是作为族群对外行为的标准。一个群体总是希望自己得到吉祥,因此内外一致性将使得也希望别人能得到我想要的吉祥,这种共同的利益追求能使得自己和对方的关系也将始终处于和而不同的多元共存状态中。
所以对人类大同的目标而言:现有不同族群对善恶概念认识的差异,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族群所坚持的文明所呈现出的价值观是否内外一致。只有价值观内外一致的文明才具备引领、主导并实现人类一体化进程的基本前提。
华夏文明很早就有天下大同的伟大理想,华夏文明要勇于承担自己的历史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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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英国《卫报》当地时间2019年11月13日报道
[6]《礼记·大学》
[7]《论语-卫灵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