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双学霸又如何?熊廷弼栽在辽东,这两个地域集团的勾结是关键
明末辽东重臣熊廷弼是罕见的文武双学霸,他不光在29岁时中了进士,早年考武举还是湖广第一名。老熊也一向以自己的武力自豪,在辽东时敢于破口大骂兵痞将头,他似乎相信就算是单挑这些学渣也打不过自己。为了消灭努尔哈赤,熊廷弼在辽东得罪人无数,两个在明末势力超强的地域集团因此联起手来将他打进了大牢。
熊廷弼在辽东得罪的第一个群体自然就是辽东势族,这是一个影响了明清走向的群体。辽东势族不但包括李成梁、祖大寿、辽阳韩氏等世袭将门,还包括所有在辽东军事体系中获益的群体。晚明的辽东是第一大白银集散地,每年仅仅是购买皮毛人参的银两就高达500万两,边境豪商和将门世家因此做大,也正是他们纵容了努尔哈赤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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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同明朝开战以后,辽东更成了银子的海洋,每年都有上千万两白银投入其中。但海两的白银并没有改变普通将士的生活,反而让辽东势族越发强大,他们本身就私吞了辽东的军屯土地垄断了辽东的农业产出,在银贱粮贵的辽东愈发混得如鱼得水。聪明的明朝官员也看出了问题所在,他们的对策是承认辽东势族的力量,只要这些土豪愿意出钱出人防守辽东就给他们官职,著名的豪商屈勒七、孙贤等就因此进入了体制内也承认将门私自招募的家丁合法,将门子弟有人就有官。
但结果嘛却是然并卵,辽东势族有了合法的依仗后更加桀骜不驯,同客军的配合也越来越差,他们遇到战争以保全自家实力为第一任务。熊廷弼在辽东依靠客军官兵和辽东势族接连斗法,连“辽人”都是贼之类(这里特指辽东势族,熊廷弼对普通辽人还是很倚重的)的话都喊了出来。
熊廷弼的第二个对手就是东林党,尽管他死后也被东林党当成了招牌,但置他于死地的正是杨链左光斗等东林君子。东林党在辽东军方的代理人有两个一个是辽东巡抚王化贞,一个就是毛文龙。毛文龙到老家是杭州,由于是江浙老乡,毛文龙也和东林党关系密切。他在辽东收养了成百上千个干儿子干孙子,形成了著名的毛家将系统,也就是东江军,这是东林党和辽东势族合流的产物。东林党人为了上位,把熊廷弼所在的“楚党”也当成了清洗对象,楚党军事代言人熊廷弼自然也成了他们的敌对头,他们的对策就是扶持自己的两个代言人。凡是王化贞的政策都得到了东林党一直支持,凡是熊廷弼的主张,东林党一致反对。东林党还对熊廷弼的用人进行污蔑,进而达到攻击熊廷弼所属楚党的目的(当时的吏部尚书是楚党的周嘉谟),佟卜年事件就是典型。佟卜年是辽东大族出身,和佟养性是同族,也是熊廷弼“三方布置”战略的执行者,在山东招募了四万多辽人。东林党利用佟卜年的身份大做文章,打倒了周嘉谟,也废掉了熊廷弼计划的一部分。同时毛文龙也在东林党的支持下,抢先出兵,让熊廷弼的计划被迫延迟。
广宁兵败后,东林党更是把熊廷弼送上了断头台。而熊廷弼所在的楚党也被他们欺负地很惨,被迫投奔了魏公公。明末的辽东战局也在辽东势族和党争的影响下逐步恶化,终于危机了整个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