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被买断，租金代议 ——论美式民主

民主意味着人民当家作主，同时也是全体公民作为平等的个体，就国家主权进行的复杂交易。美式民主自我标榜为民主榜样，似乎全体公民用选票决定国家事务，就是人民当家作主。其实，美式民主的实质是 “美国被资本买断，租金依法代议”。

一、美式民主的困境：私有制基础上的民主是不可能的

 “少数凌驾多数”“权力为资本服务”“民众意愿难以真正实现”，是美国社会的客观现实。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和西北大学在分析了1800项美国政策后得出结论：“美国普通民众和代表群众利益的群体几乎没有独立的政治影响力，而代表商业利益的经济精英和组织化团体却有极强的左右政策的能力。”[1]人大研究报告《十问美国民主》将美国民主败象描述为，“在“民主”的名义下，能够体现美国意志的却是“钱主”“枪主”“白主”“媒主”“军主”和“药主”。在美国，能做主的并不是人民，“一国六主，实无民主”。”

卢梭曾这样批判资产阶级选举：“英国人自以为是自由的，他们是大错特错了。他们只有在选举国会议员的期间，才是自由的，议员一旦选出之后，他们就是奴隶，他们就等于零。”[2]美国民主为什么失败？美国民主失败的原因是，私有制基础上的民主是不可能的。

（一）、私有制基础上，民主何以是不可能的 

1、交易费用使私有制基础上的民主成为不可能

作为人民当家作主的民主交易，是个体之间的交易，是有交易费

用的。交易费用是指达成一笔交易所要花费的成本，也指买卖过程中所花费的全部时间和货币成本，包括传播信息、广告、与市场有关的运输以及谈判、协商、签约、合约执行的监督等活动所花费的成本。 民主是人类社会交易费用最高的交易。由于交易费用巨大，远超出社会个体的承受能力范围，因而民主交易是不可能进行的。另外，社会个体通过行使民主权利，管理国家事务，收益是不确定的，而且小于交易费用，因此，作为经济人和国家主人的美国公民，也不愿意承担这一费用，结果必然是民主交易不可能进行。

2、个体利益之间的对抗性以及个体利益与社会整体利益之间的对抗

性，使私有制基础上的民主成为不可能

西方民主，作为个体之间就公共权力、公共服务和公共利益的交易，如果允许独立、自由地表达意志，按实现个人利益最大化的原则，通过一人一票的票决实现，民主的目的仍然不能实现。因为：个体利益之间的对抗性、以及个体利益与社会整体利益之间的对抗性决定，个体之间的交易，不产生社会整体的利益和意志。

二、西式民主，资本操控的民主

个体之间的平等、自由交易，不可能形成真正的全民集体意志。不仅如此，民众的集体意志，必须被政治性的法律框架约束，才能形成。因此，民主必须受到政治和法律的约束，在法治的框架下，才能进行。这种政治的法律框架，只有资本可以提供，而且，政治和法律的成本，也主要是由资本来承担，这样，就产生了资本操控民主的必要性和可能性。在不掌握资本的基础上，人民必须花资本的钱来表达自己的意志，形成自己的意志，因此， “人民意志”必然被资本修正和约束，最终演化为被资本操控的意志。

（一）、资本操纵美式民主的方式

私有制基础上，民意如果不被引上法治的轨道，民主不但不会形成全民意志，而且会演化为暴力。当社会的暴力取代国家暴力，社会就会彻底失序，自由、财产、安全和人权等一切价值都会被暴力蹂躏。

1、资本通过法治操控民主

西方民主和法治是一个硬币的两个方面，有民主必有法治，有法治必有民主。然而，法治是一个悖论：法治是规则之治，必行；法治是资本之治，必废。因此，私有制基础上，民主，只有被资本（施以）法治，才能成为民主，而被资本法治了的民主，实为资主，即资本当家作主。所以，西方民主本身也是一个悖论：不变成资主，民主不成其为民主；而成为民主，民主就背叛了民主，变成资主。

资本是近现代社会经济基础的基石。在资本主义经济基础上，资本操控民主，只需要将民主法治化：用法治确认资本主义经济基础，并确立与资本主义经济基础相适应的政治制度框架，从而使被资本法治了的民主得以实现，最终形成法治版的民主：资本通过制约权利制约权力，权力通过服务权利服务资本。在此基础上，权力在资本的整体利益范围内，以服务权利为媒介与资本博弈。

资本将民主法治化的逻辑路线是，通过私法上的财产权和契约自由确认资本对权利的制约关系，然后利用公法上的权利对权力的制约关系，形成资本通过制约权利制约权力，即以权利为媒介对权力的制约，通过公法上的权力对权利的服务关系实现权力通过服务权利服务资本。在此基础上，允许权力在资本的整体利益范围内，以服务权利为媒介与资本博弈。

2、在控制经济基础的基础上，资本通过控制阶级和阶层之间的交易操控民主

在确认私权神圣的基础上，围绕着公共权力、公共服务和公共利益，全体公民分成了资本和劳动两个基本阵营。在两个阵营之间，还掺杂着权力、知识和管理三大具体阶层。这些基本阶层和具体阶层的交织，形成了复杂的矛盾和运动。当然，以三公为交易对象的民主政治，为全体公民提供了交易的平台，并为各阶级和阶层提供了合作、对抗和博弈的舞台。法治则为交易平台提供运行规则。

资本操控阶级和阶层之间的民主交易的方法是：

（1）、资本通过支付民主的交易费用操控民主

媒体、学校、智库和非政府组织，承担着民主交易的信息交换功能，提供着民主的血液。举办媒体、学校、智库和非政府组织的费用，很大一部分是民主的交易费用。资本为民主提供资本性质的媒体、学校、智库和非政府组织，提供资本颜色的信息血液，也就操控了民主。

（2）、资本通过提供国家政治生活组织者——政党操控民主

美国的政党制度，对应我国的中共领导的多党合作，民主协商制度。区别在于：第一、美国的政党，本质上是一党，比如民主、共和两党都是资产阶级政党，只是具体政策和代表的选民不同；中国的政党制度，本质上是多党，但有领导和被领导关系；第二、美国政党之间是竞争关系，中国的政党之间是中共领导下的多党合作关系。第三、中国的政党有国有资本支持，可以独立于私人资本；美国的政党，经费来自资本，是资本的代言人。

美国政党是美国政治生活的组织者，民主、共和两党本质上是一党，只是由于代表的资本不同而主张的国家政策存在差异，通过资本法律允许范围内的党争，贯彻资本的政治意志。

两党在贯彻资本的政治意志过程中，其政策也会吸纳社会各阶层的部分诉求，照顾阶层利益，通过贯彻资本意志和适当向其他阶层妥协相结合，实现资本意志、利益和统治。

资本为民主提供了资产阶级政党，作为国家政治生活组织者，从而确立了资产阶级对民主的领导权。

（3）、资本通过操控意识形态生产，操控民主

资本性质的媒体、学校、智库和非政府组织，提供资本颜色的信息血液，形成和维护的是以私权神圣、契约自由为核心理念的意识形态。他们是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生产者。政府是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生产的管理者。政党是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生产和管理的监督者。意识形态本身具有自卫功能，对危害资本统治的各种病毒信息具有消杀作用，另外，资本主义意识形态还可以呼叫资产阶级法治，打击自己的敌人。只要意识形态“核心”不动摇，意识形态就会自动维护资本统治。而完善的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生产、管理和监督体系，足以捍卫以私权神圣、契约自由为核心理念的意识形态。总之，资本通过操控意识形态生产，操控民主。

（二）、资本操控美式民主的表现

资本为美式民主提供了资本主义法治框架，使民主成为可能的同时，使民主变为资本主义民主。

1、美式民主把人民当家作主的范围从主权事项压缩为公共权力、公

共服务、公共利益和社会福利，从而肢解了人民主权

洛克在《政府论》中说，“权力不能私有,财产不能公有,否则人类就进入灾难之门。”于是，资本主义法治遵照祖师爷的教条，打着私权神圣，契约自由的旗号，强行把经济事项从人民当家作主的范围里摘除。被资本法治化的资本主义民主，其交易对象被压缩为公共权力、公共服务、公共利益。不但使民主政治，失去了经济基础，成为空中楼台，还肢解了人民主权，使得人民失去经济主权，人民的政治主权只能建立在资本的经济基础上。这狠狠打了西方民主祖师爷洛克的脸。既然财产不能公有,那么权力怎么可能公有？洛克认为，“既然国家权力是受人民委托来实现某种目的的，那它就必然要受那个目的的限制，当这一目的显然被忽略或遭受打击时，委托必然被取消，权力又回到当初授权的人民手中，人们又可以重新把它授予最能保卫自己安全的人。”[3]关键是，权力一旦被授予给资本这个人格化的社会关系时，依照法律是拿不回来的，除非砸烂这个民主和它的经济基础。

2、美式民主把民主交易的结构从全体公民之间的平等交易，篡改为“资本通过政党，与人民作为个体通过多数票进行的交易”

“资本通过政党，与人民作为个体通过多数票进行的交易”，是美式民主的交易结构。显然，资本的交易工具是政党，人民的交易工具是多数票；资本是作为一个整体来交易，人民是作为无数个体来交易；资本以人民的名义^[4]进行交易，人民以公民的名义交易。这种交易上的不平等性，不仅仅是信息不对称，而且主体地位的不平等性。

既然资本的交易工具是政党，人民的交易工具是多数票，那么资本就是天然的邀约者，人民是天然的承诺者，而且是用多数票来表达接受的承诺者。所以，美国人民天然被代表，被承诺。    

三、美国被资本买断经营，租金代议

“资本通过政党，与人民作为个体通过多数票进行的交易”的交易结构，说明在美国的民主交易中，美国人民是天然被代表，被承诺的交易主体，交易的结果必然是其交易对手——资本的利益最大化。既然人民主权可以被资本买断，那么美国也可以通过美式民主被资本买断经营。

既然私有制基础上的国家治理必须用民主的方式，而民主人民玩不起，也不会玩，那么，资本买断美国就必然发生。类似的例子还有俄罗斯的私有化，人民确实拿到了私有化权证，但是通过市场交易，也许仅换回一瓶伏特加。

把经济事项从美式民主的交易对象里摘除，即使打着私权神圣，契约自由的旗号，也是资本对人民经济主权的买断。

把经济事项从美式民主的交易对象里摘除，美国的民主政治，就失去了经济基础，人民也失去了经济主权，人民的政治主权也只能建立在资本的经济基础上。再加上通过法治等手段的操控，资本买断了美国人民的政治主权。

既然是买断经营，那就必须支付租金。既然长期经营租金水平不确定，那就必须租金带议。既然待议必须民主，就需要议会、分权和选举，所以我们就看到了美式民主。

（一）、人民的经济主权被资本买断

经济主权包括使用价值主权和价值主权，产权和货币经营权（包括货币发行权）分别是使用价值主权和价值主权的载体。私法的财产权和契约自由制度，把人民经济主权的载体分别确认给产业资本和金融资本，也就把美国的价值主权让渡给金融资本，使用价值主权让渡给产业资本。

1、40多年来美国产业资本的衰弱和金融资本的外国化

在黄金本位下，虽然金融资本无祖国，在全世界范围内靠流动性盈利，它仍然是以服务美国实体经济和产业资本为基础的。这时，产业资本和金融资本是配套的。但是，随着上世纪七十年代黄金和美元脱钩，美元逐渐成为世界货币，美联储逐步成为实际上全世界的中央银行，美国金融资本逐渐国际化，外国化，产业资本和金融资本不再配套，产业资本和实体经济成为金融资本借以驱动美元循环、世界货币循环和商品循环的支点。金融资本僭越了产业资本。美国政府也成为华尔街国际金融资本的奴仆。美国产业资本和实体经济的衰弱和美国金融资本的国际化，外国化是一个过程，前者是后者的结果：

现代社会，产权和货币是人类社会分配资源和利益的两大工具。产权是资源分配的使用价值形式，通过咬定使用价值咬定商品来分配资源和利益。货币是资源分配的价值形式，通过咬定价值咬定商品来分配资源和利益。通过交易，商品和货币通过使用价值和价值勾连，形成反向运动，不仅分配了资源，而且形成了商品和货币的循环，进而构成一个完整的经济循环。

当今世界经济基本上是一个以美元为核心的循环：以美国产业资本和实体经济为支点，华尔街国际金融资本通过美联储降息和加息，启动美元周期性循环，美元循环驱动世界货币循环，世界的货币循环驱动世界商品循环。具体如下：

40多年来，美国是世界上最大的产权中心，美元在世界货币中处于中心地位，世界经济通过美元超发，不断向各国经济增加价值投放，继而增加各国有效需求，来推动世界贸易和各国的经济增长。各国为经济增长以低价竞争的形式向美国输出商品，以换取美元和高科技产品和技术。美国则以超低的价格进口商品特别是消费品，保持国内的低物价，同时忍受着巨额的贸易赤字。廉价外国商品冲击了美国制造业，导致美国产业外移和产业空心化，同时，包括金融寡头在内的美国跨国公司，凭借美国高科技优势和美元世界货币地位，通过海外投资和产业外移形成的海外美元，收购和控制各国产业，尤其是核心产业。这些投资收益以及各国的美元储备会回流美国，进入美国金融市场，推高美国金融资产的价格，堆积美国的金融泡沫。美元的出和进，都随着美联储降息和加息启动，并形成周期循环。

但是，随着美国产业空心化，美国高科技却因失去国内市场支持和外国同行的竞争，而逐步丧失高科技优势。失去产业和高科技优势的支持，美元的循环遇到了空前的困难：从上世纪七十年代美元与黄金脱钩至2018年底，美联储总共进行了6轮加息，每次加息的峰值逐轮降低：第一轮：加息周期为1983.3—1984.8，基准利率从8.5%上调至11.5%；……第六轮：加息周期为2015.12.17—2018.12.20，基准利率从0－0.25％上调至2.25－2.5％。而且随后经过4次降息于2020年3月，迅速降至0－0.25％，即零利率。同时，美联储向美国金融市场注水数万亿美元才稳住美国金融。美联储加息的条件是通胀超过2%，但美国今年1月消费价格指数（CPI）同比上涨7.5%，核心CPI为6%，创下40年来的最大涨幅，但美联储依然没有加息，因为随着美国经济的衰弱和美元无底线超发，全世界美元的过剩太严重了，无论美国国内还是国外，也无论美国虚拟经济还是实体经济，美元都存在着外溢的客观需要，只能靠美联储做大金融泡沫来维持，而加息和缩表都是做空美国虚拟经济的反向操作，必然会刺破金融泡沫，导致美国经济危机。此次加息，必然延后，且很难达到上次的峰值。 美联储通过降息和加息，放出美元和召唤美元回流启动美元周期循环的时代，已经过去，至少是不灵了。

08金融危机时，美国政府声称要整顿华尔街，但最终是优先用4万亿美元救银行。2020金融危机中，美联储直接下场救市，除了零利率、逆回购和购买数万亿美元国债之外、还购买了大量私人债、甚至次级债，才托住了股市和债市，但理论上美国金融泡沫是即将破灭的，美元和美国金融都已经被华尔街金融资本玩坏。美国政府也已经从金融监管者退化为国际金融资本的奴仆。

总之，华尔街国际金融资本对美国价值主权的买断经营是失败的。

另外，美国的产业空心化以及科技优势被缩小说明，美国产业资本对美国使用价值主权的买断经营不仅是失败的，导致了美国经济的衰弱。

美联储发行了一大堆叫美元的废纸，欺骗各国央行承认它为硬通货，通过外汇牌价给它赋值，并发行等值的本币来收购它，美元就成为各国的结算货币和储备货币，美联储就成为实际上是，但又不合法的世界中央银行。世界货币和全球央行地位，都骗来的，且是僭越性的。

僭越性的世界货币地位和全球央行地位、金融资本对产业资本的僭越以及美国政府对金融资本的仆从是美国衰败的根源。

（二）、美国人民被 “买断工龄”的钱代议

美式民主，把美国的人民主权交由本国产业资本和国际金融资本买断经营，其中，经济主权无偿赠与。政治主权，如果公开让与，美国产业资本和国际金融资本就获得不了合法的身份，因此必须由美国人民与本国产业资本和国际金融资本共享，在共享的过程中依照法定程序隐蔽地让渡。法定程序，就是分权、代议和选举。

美国产业资本和国际金融资本获得美国的人民主权，不需要支付对价，而是长期支付金额不确定的租金。这必然产生租金的议定问题。怎么议？美式民主已经把人民当家作主的范围从主权事项压缩为公共权力、公共服务、公共利益和社会福利，从而肢解了人民主权，迫使人民从主权者地位下岗。美式民主还把民主交易的结构从全体公民之间的平等交易，篡改为“资本通过政党，与人民作为个体通过多数票进行的交易”把人民变成了资本保险柜里的橡皮图章。但是，“民主”形式必须走，租金必须长期议，因为美式民主就是皇帝的新装。

公共权力、公共服务、公共利益是西方民主的传统交易事项。后来，随着行政权力的膨胀，社会福利也进入民主交易的范围，而且成为交易重点。

美国1935年就通过了劳动保障法，开始建立劳动保障，至今已形成庞大的社会保障体系 。但从其内容看，美国社会保障和福利的性质是一种宏观经济运行的管理措施，是一种对需求侧的经济管理措施。美国是主要发达国家中社会福利水平最低的国家，也是唯一没有全民医保的西方国家。《十问美国民主》指责美国说，“民众基本生存权得不到保障。截至2020年年底，有超过5000万美国人面临食物不足问题，该数字相比2019年增加了近50%。超过22万人露宿街头。贫富差距愈演愈烈。估算显示，美国家庭财富中位值近20年都没有实际增加。最富有1%的美国人掌握约43.27万亿美元的财富，是最底层50%的美国人财富总和的14.3倍。”

社会保障是经济运行的“稳定剂”，是经济运行的前提条件，属于经济自身生长出来的经济制度和经济安排。与美式民主的关系是，它是美国行政权力膨胀的产物，也是权力在资本的整体利益范围内，以服务权利为媒介与资本博弈的产物。社会保障和福利的基础是社会化大生产的现代经济，但社会保障和福利的水平，却决定于权力对资本的独立程度。在资本对权力控制较松的北欧，已经出现了政府向全民分红的社会主义倾向。

40多年来，美国资本买断了世界货币和世界第一大经济体的经营权，却经营出“民众基本生存权得不到保障。超过5000万美国人面临食物不足”的美国，自己把自己变成了美国社会的“包工头山姆”，把超过5000万美国人变成“被欠薪的农民工”，把最底层50%的美国人变成了“待业青年”。美国人民疑似已经下岗！

四、别了，现代性

1949年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具有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社会契约的性质。其核心内容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社会契约。它是以工农为主的劳动人民与包括知识、资本、管理和权力四大精英阶层在内的其他阶层(排除了官僚资产阶级和地主阶级)就新中国根本制度、基本制度、国家任务等社会的基本问题达成的内容广泛的社会契约性文件。

说共同纲领是中国的社会契约性文件基于以下理由：首先，它是以工农为主的劳动人民在中共的领导下，首次与以往的统治阶层就国家的根本制度、基本制度、国家任务等社会的基本问题经过平等协商达成的协议。地位的平等还决定了签约阶层的自由、自主和自愿。所以，从主体上讲，共同纲领是中国的社会契约性文件。其次，它规定了国家的基本制度，确认了公民政治、经济、社会和文化等领域广泛的权利，为人民当家作主提供了宪法基础;它强调人人平等、民族平等、男女平等和阶层平等，而这些平等无论从中国文化和马克思主义的角度理解，都是实质平等和形式平等的统一。因此，从内容上讲，共同纲领是中国的社会契约性文件。再次，共同纲领的产生，经过了严格的民主协商和表决程序。因此，从程序上讲，共同纲领是中国的社会契约性文件。最后，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历史地肯定了其社会契约的性质。

人类历史上，落后国家赶超先进国家，往往靠的不是先进国家的所谓先进制度，而是比其更先进的制度。比如，文明发育较晚的中国是四大文明古国中唯一进行过地主阶级革命的国家，所以中国不仅没有步其他古国的后尘，反而在此后一千多年里一直领先于世界。后来，中国被西方超越，后者用的是比我们先进的资本主义制度。现在，历史又给了我们以反超西方的机会：五百年的现代性终结了，而我们拥有了超现代性的社会契约。社会契约规定的是人民民主专政和社会主义方向。后两者需要法治化，所以我们依宪、依法执政。依宪、依法执政，执的是人民民主专政。如果给我们的政治体制取个名字，应当叫社会契约之政。

我们应当及时建立自己的超现代性话语体系。

                   作者简介：前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