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化一下：左手吉他右手镰刀，美国国务卿的“上流”人生

大家好，我是在观网陪您看世界的谷智轩。上周末，美国国务卿布林肯接受电视采访，主持人问他，中国是不是美国最大竞争的对手，布林肯又开始兜圈子，说这么描述太片面，中美关系虽然对抗性越来越强，但还有很多合作部分，不过最后还是绕回了美国人那套说辞，说要联合盟友制衡中国。这位老哥，刚在阿拉斯加被我国外交官上了“外交礼仪课”，怎么转头又开始打太极了？其实啊，这也是布林肯家族传统了。布林肯出身于美国外交世家，不仅“按部就班”混进了政坛，干啥啥不行却当上了美国国务卿，还能借着在华盛顿的人脉，割爆美国大小韭菜。本期《消化一下》，就给大家揭秘一下，纽约公子哥布林肯的“上流人生”。

很多人解释美国精英的时候，都喜欢用到一个词“老钱”（Old Money），他们的基本特征就是：出身世家、继承大笔遗产、住在乡间别墅里、从小到大一路名校毕业。按照这个标准，布林肯比“老钱”还要高一级，是个典型的“老权”。布林肯家，那简直就是“上流犹太人”的范本。布林肯他爹叫唐纳德·M·布林肯，哈佛毕业，1966年在纽约和别人合伙，开了个投资公司，自己当董事，公司名叫Warburg Pincus，金融圈的朋友们都不陌生，大名鼎鼎的华平投资，开到今天，管理着620亿美元的巨额资产。除此之外，老布林肯还当过纽约州立大学校董、美国驻匈牙利大使。老布林肯还有个兄弟，叫艾伦·布林肯，当过美国驻比利时大使，02年的时候，还竞选过州长。

出生在这么一个家庭，小布林肯的人生也和名字一样，bling~bling的。布林肯的个人经历，同样是复刻美国上流社会模板。从小就在曼哈顿上贵族学校，之后又靠家里的校友关系，进了哈佛学社会学。和众多世家子弟一样，布林肯也喜欢搞校内活动，在校期间，给校报写了不少文章，还认识了个校友，叫格拉夫斯坦，这里我先卖个关子，一会儿讲。小布林肯从哈佛出来之后，去了哥伦比亚大学读法律。1988年，他法律博士毕业，正好当年美国总统大选。在他爹的安排下，小布林肯初入政坛，用家里人脉帮民主党候选人筹款，业余时间里，还在乐队弹吉他。但当年民主党的对手，是共和党老将老布什。最后民主党惨败，小布林肯也没捞到啥好处。

虽然初战败阵，但小布林肯毕竟是世家子弟，不用像我们一样愁工作。1992年，克林顿击败老布什当选总统，任命了布林肯的叔叔艾伦·布林肯，去当美国驻比利时大使，小布林肯也迎来了新机会。记得我刚刚提到的格拉夫斯坦吗？这人有个朋友，叫奥克斯曼，当时是助理国务卿，负责欧洲和加拿大事务。奥克斯曼正好需要一个助理，格拉夫斯坦就推荐了小布林肯，“我认识个哥们，过去一起写过稿子，观点挺不错的，要不要看看？”

就这样，布林肯进了国家安全委员会，很快就被当时的“白宫首席演讲稿撰写人”罗伯特·博斯汀（Robert Boorstin）看中，成了白宫的“演讲稿撰写高级主管”，主要工作顾名思义，就是给总统写演讲稿。给总统写稿的人，光文笔好肯定不行，还要对政策了如指掌，甚至要比总统本人还要熟悉政策。布林肯干了七年，写了不少稿子，内容从削减预算到拉美毒品走私，从国际难民问题到非洲的民主化改革，一来二去，在决策层积累了经验和人脉；1995年这一年，白宫出了两对有名的情侣，第一对大家都听过，克林顿和莱温斯基，第二对就是布林肯和希拉里（这里拉长）的特别助理埃文·瑞安（Evan Ryan）。布林肯和瑞安结婚的地点，选在了华盛顿特区边上最有名的富人区乔治城（Georgetown），这里得提一嘴，Georgetown这个地方挨着DC，但到现在也没通地铁，主要原因，就是当地富人害怕穷人顺着地铁涌进来，打扰他们的生活环境。

2000年美国大选，共和党的小布什大胜，布林肯作为民主党的政务官，只能出走。不过人家布林肯好歹也是外交圈子里的红人，不愁没工作，马上又去了DC著名智库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CSIS），当上了高级研究员。2002年，布林肯的叔叔艾伦·布林肯竞选参议院议员，虽然输了，但小布林肯混进了参议院，当上了外交委员会参谋长。巧的是，拜登当时也在参议院，是外交委员会主席。就这样，布林肯成了拜登的“得力助手”，帮拜登出谋划策。2003年，在布林肯的推波助澜下，拜登投票赞成授权对伊拉克使用军事力量，批准美国入侵伊拉克。结局嘛，除了推翻萨达姆，其他目标几乎全部失败。

到了2008年，布林肯帮拜登竞选总统，失败了。但时来运转，奥巴马拉了拜登一把，选他做竞选搭档。绕了一圈，布林肯又回到了白宫，担任副总统的国家安全顾问。

在奥巴马时代，布林肯是个典型的“外交鹰派”，不仅推动了美国武装干涉利比亚内战、还主导了美国对叙利亚政策的制定、支持沙特干预也门局势，结果大家也都知道，利比亚到现在还在内战，叙利亚已经成了俄罗斯后院，而也门的胡塞武装依然活蹦乱跳，沙特根本无能为力。2014年，布林肯成为副国务卿，当时恰逢克里米亚危机，布林肯又主张对俄强硬，导致美俄关系一直冰封到今天，也助力中俄在战略上越来越紧密。布林肯这一通操作，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人菜瘾大。外交干到这份儿上，也是没谁了。2014年，布林肯的老同事，前美国国防部长罗伯特·盖茨（Robert Gates）出了一本书，里面说拜登完美避开了全部正确选项，布林肯作为拜登的顾问，难辞其咎。

对于美国精英来说，2016年特朗普上台是个政治意外。但对于奥巴马老臣们，特朗普的“激情执政”，更加凸显了他们的地位。拜登在卸任副总统之后，就开始出书赚钱，再加上到处走穴演讲，在2017到2019两年里，拜登夫妻俩就赚了1500万美元，换成人民币就是一个“小目标”。这波呀，叫极限对冲。

只可惜，布林肯在奥巴马时代不过是个副外交顾问，就算能出书，看看自己干的那些事，这书估计也没太多人看。但白宫官僚还有另外一个门路，就是靠着任上积攒的人脉，走政商旋转门，去私营公司当顾问，帮助企业拿订单。举个例子，奥巴马时代的国防部政策副部长米歇尔·弗洛诺依（Michèle Flournoy），主导了在阿富汗和利比亚的军事政策。她下台之后，去了世界第二大咨询公司波士顿咨询（Boston Consulting Group），用人脉拉国防部客户，4年内，这公司的国防部订单额，就从0涨到了3200万美元。弗洛诺依本人，年收也有45万美元。

相比弗洛诺依，布林肯更接近政策制定核心圈，人脉质量只会更高。再加上公子哥出身，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自然看不上区区45万美元工资。与其帮企业割韭菜，不如自己动手割。说干就干，2017年，布林肯拉上弗洛诺依，自己开了一家咨询公司，叫WestExec Advisors，西行政顾问公司。这个词儿美国人一听就懂，但对中国的观众们，我还得解释一下。WestExec指的其实是West Executive Avenue，西行政大道，是华盛顿特区的一条路，旁边就是白宫的西翼。这条路周边，我们团队Fred之前经常去溜达，常年封闭，只有工作人员能通行。布林肯取的这个名字，放到中国，等于有公司叫“西长安街顾问团”。

名字都已经这么露骨了，公司官网上更张扬，首页明目张胆写着“把白宫战情室搬进董事会”。有一说一，这个公司的团队配置，和白宫战情室确实也差不多，里面有前国土安全部副部长，前国务院特使，还有前美国海军作战部副部长。横跨情报、外交、国防三界，影响相当广泛。根据美国《外交政策》杂志的说法，这公司客户包括美国军工复合体、私募基金、还有对冲基金等等。

举个例子，谷歌内部智库Jigsaw，就和WestExec有长期合作关系。WestExec高管罗伯特·沃克（Robert O. Work），之前当国防部副部长的时候，就开始和谷歌合作，打算开发军用无人机AI。虽然后来两边公开解除了合作，但根据美媒调查，私下里双方还在勾勾搭搭。

靠着和商界合作，WestExec在这四年赚得盆满钵满。到了去年底，布林肯被提名为国务卿的时候，按规定要和公司剥离，他手里的股份，据估计有近600万美元。

人家布林肯不是张麻子，没有只吃大户的觉悟，他不止割公司的韭菜，连美国穷人的油水也要刮。2018年，布林肯又拉上老熟人弗洛诺依，一起成立了私募股权公司松岛资本（Pine Island Capital Partners）。松岛资本就是个SPAC公司，全名叫“特殊目的收购公司”，但它还有个更贴切的别名，叫“空头支票公司”。简单说，就是一个人注册了个空壳公司，啥业务都有，但啥都不干，直接拿到美股上市。凭什么能上市呢？因为这种公司承诺，将会拿股民的钱，去投资那些“有前途的公司”，是真正的“共享金融”，老司机带你一起风投，有钱大家一起赚。去年疫情在美国大爆发，不少穷人拿到了救济款，自己又没啥理财知识，就把政府发的用来买披萨的钱，贡献给了这种空头支票公司。2019年，只有59个SPAC公司上市，总共募集到了136亿美元；到了2020年，直接上市了248家，圈了830亿美元。

松岛资本就是这样的一家公司，专门投资国防和军工事业，官网上这么介绍自己，“松岛资本的华盛顿特区合作伙伴，利用他们的影响力网络，以及深厚的行业知识与经验，与投资团队一道工作，以进行交易、分析、中标，完成交易并直接为我们的投资公司提供建议”。大家是不是听懵了？翻译成人话，就是“快给我钱，我们上头有人，知道哪些公司会中标”。这世上到处都是巧合，就在布林肯被宣布提名为美国国务卿的前六天，松岛资本公开上市。更别说，松岛资本的合伙人，除了布林肯和弗洛诺依，还有一个更重磅的人物，劳埃德·奥斯汀（Lloyd Austin），也就是现任美国国防部长。

光靠人脉还不行，搞金融还得有专业人士。实际运营松岛的，是前美林银行CEO约翰·塞恩（John Thain)。这位老哥，在08年金融危机的时候，向公司索要3000万美元奖金，光是装修他的办公室，就花了120万美元。除了他，松岛资本的成员，也都是美国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比如高盛前主席菲尔·库珀（Phil Cooper），可口可乐前高管克莱德·塔格（Clyde Tuggle）等等。这帮大佬帮你运营，是不是听着就觉得稳了？

但问题来了，要是风投真的这么容易，大佬们凭什么帮你赚钱？根据佛罗里达大学教授统计，2021年初，新的SPAC公司上市的第一天，平均涨幅能超过百分之6，也就是说发起人基本稳赚。但一旦把时间拉长，数字立马难看了。在过去10年通过SPAC合并上市的114家公司中，如果投资者在交易首日购买了合并后公司的普通股并持有一年，则平均损失15.6%。如果持有三年，平均损失为15.4%。

但对于布林肯和奥斯汀来说，自己根本没必要长期持有，根据美国法律，入阁前，他们必须和公司脱离联系。布林肯也借着这个机会成功脱身，割完韭菜就跑，不愧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布林肯推特账号的自我介绍一栏，写着“丈夫，父亲，（非常）业余的吉他手，以及第71任美国国务卿”。前两个身份算是常规操作，亲情牌嘛，但把兴趣爱好放在正职之前，在我看来多少有点不务正业。布林肯热爱摇滚乐，喜欢披头士，他妈就能给他搞到约翰·列侬的签名，还是从小野洋子本人那里弄来的，什么叫排面？“上流美国人”嘛，当个国务卿，这叫分内之事，没什么好标榜的。巧的是，近期中美安克雷奇那场对决上，实力打脸布林肯的“老虎杨”，业余也爱玩弦乐，唱得一曲好评弹。杨洁篪生在上海一户普通人家，一路靠自我奋斗，成为共和国外交事业的领头人，当他对布林肯喊出那句“中国人不吃这一套”时，代表的是人民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