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准维生素”真能补脑？中年人老年人都说有用

PQQ，是近年来保健圈颇受关注的“明星成分”。什么“细胞级御老”、“大脑减龄素”、“变年轻分子”……各种广告词精准砸在中年人的心巴上。

简单粗暴又诱人，但这些说法靠得住吗？PQQ值得吃吗？今天就带你一探究竟。

PQQ 是什么？

PQQ，全名“吡咯喹啉醌”(bǐ luò kuí lín kūn)，可以视为一种类似维生素的物质——在动物实验中发现，缺乏PQQ会出现类似维生素缺乏的症状；和维生素一样，人体自身无法合成PQQ，需要通过食物或补充剂获得。

虽然PQQ尚未被正式认定为“必需营养素”，也没有权威机构制定推荐摄入量，但它在人体内确实具备多种重要的功能。

▲研究人员总结的PQQ可能对人体健康的影响，涉及体重、心血管系统、神经系统等。图源：参考资料 [3]

是一种辅酶

PQQ最早在细菌中被发现，它作为某些脱氢酶的辅酶，帮助微生物分解酒精和糖，从而获取能量。

所谓“辅酶”，可以通俗地理解为一个酶运作所必需的“部件”或“工具”，没有它，很多酶就无法工作或工作效率大打折扣。

许多B族维生素(如B1、B2、B3等)就是辅酶，而PQQ也有类似功能，人体内很多生理活动所必需的酶，都需要靠PQQ这个部件才能“变身”为有活性的完全体。

其实早就有科学家建议把PQQ类列为B族维生素的新成员[1]。不过这还存在争议，并没有得到广泛认可。

也是一种抗氧化剂

PQQ以其强大的抗氧化作用而闻名，其清除自由基的能力比维生素C高50-100倍[2]。

而且，PQQ还有很高的氧化还原循环能力。这意味着，它在参与一次氧化还原反应后能迅速恢复活性，继续参与下一轮反应，不像某些抗氧剂那样在反应后失去活性、被“用完”。

▲PQQ有很强的“重复利用性”Image by Moondance from Pixabay

相关研究表明，PQQ的循环利用效率是维生素C、多酚类化合物等常见抗氧化剂的100至1000倍。

包括心血管疾病、认知功能衰退、癌症等在内的很多健康问题里都跟“氧化损伤”有关，因此PQQ的抗氧化能力可能对健康有广泛保护作用。

还是一种「线粒体保护剂」

如果把人体细胞比作一座城市，那么线粒体就是其中的发电站，负责产生“能量货币”ATP，为城市的正常运转提供能量。

▲线粒体。图：Mariana Ruiz Villarreal LadyofHats-wikimedia.org

研究表明，PQQ能够改善线粒体功能，并可能促进新的线粒体的生成。

由于线粒体在能量代谢和细胞活力中的作用，PQQ因此被认为可能带来诸如提高能量利用效率、支持细胞功能、延缓衰老相关过程等健康益处。这也是为何，PQQ被人们形容“长寿维生素”或“逆龄分子”。

但补充PQQ是否能获得这些健康益处，还需要看人体试验。

目前阶段，还只有少数规模较小、时间相对较短的研究调查了PQQ补充剂对人体的影响。

我们一起来了解一下：

PQQ的实证功效

1.改善大脑功能

大脑是人体最耗能的器官。如果线粒体功能受损，能量供应不足，就可能影响注意力、记忆力甚至情绪调节。

有研究表明，补充PQQ可以改善大脑认知功能，改善记忆力与注意力。而且，这种效果不仅在老年群体中有效，在中年人群中也观察到了积极影响[4]。

一项在日本进行的试验，纳入了58名年龄在40-80岁的志愿者，干预组每天吃21.5毫克PQQ二钠盐，连续12周。结果发现，相比安慰剂组， PQQ组在认知功能的11个方面中的 7个方面(言语记忆、反应时间、复杂注意力、认知灵活性等)都有所改善。

▲PQQ干预组的复合记忆能力、语言基因能力、反应时间、复杂注意力都相比对照组显著改善。图源：参考资料[4]

不过必须指出，这项研究中有PQQ补充剂的生产厂商参与赞助。

改善精力、情绪和睡眠

另一项在日本进行的小规模研究显示，每天服用20mgPQQ补充剂，持续8周，可显著改善参与者的睡眠质量、情绪和疲劳程度[5]。

▲连续补充PQQ8周，参与者的情绪状态量表评分变化：(A) 紧张-焦虑、(B)抑郁、(C)愤怒-敌意、(D)活力、（E）疲劳和(F)困惑 。图源；参考资料[5]。

改善炎症

一项包含10名年轻人的小型研究显示，每天喝一杯加了大约20mg PQQ的橙汁，连续3天，血液中两种炎症标志物(C反应蛋白和白介素-6)的水平显著降低[6]。

另外，动物研究表明，补充PQQ还可能有助于减肥、改善胰岛素敏感性并有助于预防代谢综合征、促进骨折愈合等[3，12]，但这些都还是很初步的研究。

吃什么可以补充PQQ？

PQQ可以在多种植物性和动物性食物中检测到，比如蔬菜、水果、豆类、发酵食品乳等。但天然食物中的含量非常少，跟研究中常用剂量——10～20mg相比，可以说是极微量。

比如，有日本学者测定了20种食物的PQQ含量，包括一些常见蔬果、饮品、谷物、发酵食品。结果显示这些食物中PQQ的浓度只有3.7-61.0µg/kg，其中含量最高的是纳豆[7]。

大家可以算下，要获得10mg的PQQ，需要吃多少纳豆？

▲20种常见食物中的PQQ浓度。图源：参考资料[7]

大约160kg！（1mg=1000µg。）

除了各种植物，研究人员也在蛋黄、牛奶等动物性食物中发现了PQQ。

蛋黄中的PQQ含量大约为7µg/kg，牛奶为3.4 µg/kg，人乳中的浓度要高很多，大约140～180µg/kg[8]。

目前普遍认为，食物中的PQQ主要是由微生物的合成。这些微生物可能寄居在植物根部、参与发酵，或者存在于动物肠道与乳汁中。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发酵食物中的PQQ含量更高。

▲图：Bakkai，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ndex.php?curid=3605293

除了食物中天然存在的，PQQ也可以通过微生物发酵或者化学合成的途径合成。我们国家也批准了这两种来源的PQQ为新食品原料，可以应用于除婴幼儿、孕妇及哺乳期妇女以外的人群，每日食用量≤20mg[9,10]。

▲图源《关山樱花等32种“三新食品”公告文本》

目前关于PQQ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一般成年人身上，对于婴幼儿、孕妇和哺乳期妇女还缺乏足够的数据。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这几类人群一般不建议使用，主要是出于“宁可谨慎一些”的原则，并不是说它一定有害。

那其他人需要担心吗？

动物实验发现，即便用了非常高的剂量(400毫克/公斤体重）也没发现明显的毒性反应。所以总体来说，PQQ的安全性还是比较靠谱的。

当然啦，如果你有基础疾病、正在吃药，或者对某些成分比较敏感，最好还是先问问专业人士，稳妥一点总没错。

参考资料

[1]Kasahara T, Kato T. Nutritional biochemistry: A new redox-cofactor vitamin for mammals. Nature. 2003 Apr 24;422(6934):832. doi: 10.1038/422832a. PMID: 12712191.

[2]Ouchi, Aya, et al. "Kinetic study of the antioxidant activity of pyrroloquinolinequinol (PQQH2, a reduced form of pyrroloquinolinequinone) in micellar solution." Journal of Agricultural and Food Chemistry 57.2 (2009): 450-456.

[3]Yan, Tingdong, et al. "Pyrroloquinoline Quinone (PQQ): Exploring its Impact on Human Health and Potential Benefits." Current Research in Food Science (2024): 100889.

[4]Shiojima Y, Takahashi M, Takahashi R, Moriyama H, Bagchi D, Bagchi M, Akanuma M. Effect of Dietary Pyrroloquinoline Quinone Disodium Salt on Cognitive Function in Healthy Volunteers: A Randomized, Double-Blind, Placebo-Controlled, Parallel-Group Study. J Am Nutr Assoc. 2022 Nov-Dec;41(8):796-809. doi: 10.1080/07315724.2021.1962770. Epub 2021 Aug 20. Erratum in: J Am Nutr Assoc. 2022 Nov-Dec;41(8):855. doi: 10.1080/27697061.2022.2099711. PMID: 34415830. 大脑认知

[5]Nakano, Masahiko, et al. "Effects of oral supplementation with pyrroloquinoline quinone on stress, fatigue, and sleep." Functional foods in health and disease 2.8 (2012): 307-324.

[6]Harris, Calliandra B., et al. "Dietary pyrroloquinoline quinone (PQQ) alters indicators of inflammation and mitochondrial-related metabolism in human subjects." The Journal of nutritional biochemistry 24.12 (2013): 2076-2084.

[7]T Kumazawa, K Sato, H Seno, A Ishii, O Suzuki; Levels of pyrroloquinoline quinone in various foods. Biochem J 15 April 1995; 307 (2): 331–333.

[8]Gerald F. Combs,Chapter 18 - Quasi-Vitamins,The Vitamins (Fourth Edition),Academic Press,2012,

Pages 395-433,

[9]国家卫生健康委食品安全标准与监测评估司. 关于关山樱花等 32 种“三新食品”的公告[EB/OL].

[10]食品安全标准与监测评估司.关于桃胶等15种“三新食品”的公告[EB/OL].

[11]Jonscher KR, Chowanadisai W, Rucker RB. Pyrroloquinoline-Quinone Is More Than an Antioxidant: A Vitamin-like Accessory Factor Important in Health and Disease Prevention. Biomolecules. 2021 Sep 30;11(10):1441. doi: 10.3390/biom11101441. PMID: 34680074; PMCID: PMC8533503.

[12]Wu X, Zhou X, Liang S, Zhu X, Dong Z. The mechanism of pyrroloquinoline quinone influencing the fracture healing process of estrogen-deficient mice by inhibiting oxidative stress. Biomed Pharmacother. 2021 Jul;139:111598. doi: 10.1016/j.biopha.2021.111598. Epub 2021 Apr 23. PMID: 338955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