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克和政府效率部的真相：混乱与腐败的破坏

马斯克和政府效率部的真相：混乱与腐败的破坏

撰文：皆大欢喜

2025年3月11日星期二

由于 DOGE（美国政府效率部）在众多政府机构中以不透明的方式行事，且因其造成的损害程度过高（即便对于容忍伤害能力很强的群体而言）而时常被迫改变方向，想要弄清楚其中的状况，就如同盲人试图描述大象一般困难。

 媒体报道往往聚焦于重大争议，诸如围绕 DOGE 控制权的法庭争斗，以及人性利益方面的问题，包括不公平且随意的解雇（特别是针对那些具备重要技能且评价良好的员工），还有对受欢迎或明显有价值项目的损害等。这些报道严重削弱了 DOGE 宣称的节省资金的说法。DOGE 此前成功压制了所有反对声音（不可否认，民主党在这方面的无能与懒惰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这使得它的众多受害者以及可能的未来受害者显得震惊与混乱。但情况或许正在发生改变，而且改变的方式不容乐观。

 从一开始，就有人认同这样的观点：DOGE 存在的唯一意义，或许在于成为类似俄罗斯 20 世纪 90 年代水平崩溃的主要促成因素。这能让身居高位者通过低价收购资产，将少量资金变成巨额财富，（老套路，几乎是空手套白狼）值得注意的是，特朗普正倡导重回镀金时代，将自给自足的农业作为主流生活方式。如果顺利，这或许会成为他的 “让他们吃蛋糕” 时刻。

 现在，已有众多亿万富翁从特朗普的政策中获利，但大多数民众却深受其害，物价上涨，生计困难，大批员工被勒令“自愿辞职”，换上忠于特朗普的人马或机器人。杀一万个和尚去斋一个僧，这就是马斯克对提高效率的定义。

 DOGE 造成的伤害

 DOGE 带来的伤害在不断显现，例如在 VA（美国退伍军人事务部），预计还会出现更多破坏。《华盛顿邮报》报道，退伍军人管理局陷入混乱，DOGE 的削减计划扰乱了正常运作，临床试验推迟、合同取消、支持人员被解雇，且进一步削减即将来临，可能对退伍军人造成伤害。他们打乱了涉及等待实验性治疗患者的研究，迫使一些机构解雇支持人员，在大规模取消或部分恢复 DOGE 针对的数百份合同时，引发了不确定性。“2025 计划” 虽称退伍军人管理局已转变为 “美国最受尊敬的机构之一”，但退伍军人事务部是政府中政治敏感度极高的部门，其服务对象深受包括特朗普在内的共和党人支持，自 2016 年竞选以来，特朗普一直将改革该机构作为议题。如今，随着退伍军人事务部部长道格・柯林斯誓言进行更深入削减，裁减约 8 万个工作岗位，审查数万份合同，一些共和党议员警告，这一混乱过程可能使近期取得的进展付诸东流。

 路透社报道，政府部门裁员给特朗普的支持地区带来痛苦。在西弗吉尼亚州帕克斯堡，财政部财政服务局 125 多人被解雇，许多曾支持特朗普的民众感到不安。47 岁的詹妮弗・皮戈特表示，如果早知道特朗普政府上台会对生活造成如此大的破坏，她就不会支持他。帕克斯堡位于两条河流交汇处，当地多数人虽认可削减政府开支的目标，但认为被裁的 员工工作勤奋，并非消除浪费的合适目标。当地共和党人斯科特・赫克特担心，当地裁员会 “摧毁” 当地经济，因为员工工资高于平均水平，且新一轮裁员可能接踵而至。

 据《华盛顿邮报》报道，DOGE 设置的 1 美元消费卡限额影响广泛，涉及军事研究到垃圾回收等领域，而这些交易原本已得到合理监控。这一举措导致研究食品安全的政府科学家实验室清洗液短缺，联邦航空工作人员紧急工作旅行减少，帮助辨认阵亡士兵身份的法医系谱学家的承包商工作暂停。相关工作人员因担心报复而匿名接受采访。美国总务管理局数据显示，上一预算年度信用卡购买量约 400 亿美元，尽管政府问责局等独立监管机构发现违反规定或文件缺失的交易只占总支出的一小部分，但 DOGE 此举仍造成了诸多不便。

 在 “愚蠢的可预测” 方面，美国科技博客网站报道，DOGE 正用聊天机器人取代被解雇的工人。美国总务管理局在有数百名员工被解雇或辞职后，推出名为 GSAi 的专有聊天机器人。但该聊天机器人因太过笨拙，未被员工接受，可 DOGE 仍继续推广。而且，这些聊天机器人原本是为辅助员工工作而开发，并非用于取代突然被裁的大量员工，很可能部分被解雇员工正是构建 GSAi 工具的人（搞笑吧），如今却被该工具取代，显然员工技能远比只会写电子邮件的聊天机器人有用。

政府内部争夺 DOGE 的权力

 特朗普对马斯克行为的支持有所动摇。鉴于特朗普将不一致(其实是两边下注，随时抛出替罪羊）视为有用策略，马斯克与卢比奥的争吵被泄露给媒体，以及特朗普在马斯克问题上倾向于内阁成员的态度，目前尚不清楚这是否会产生实质影响。但政府内部是否会采取更多行动打压马斯克，值得关注。有报道称，特朗普语气转变，强调内阁部长应主导人事选择，要用 “手术刀” 而非 “斧头” 进行裁员。此前，特朗普、内阁部长和马斯克在白宫举行的会议存在争议，之后《纽约时报》报道了马斯克和国务卿马尔科・卢比奥之间的冲突。特朗普在回应记者提问时，未对两人摩擦表态，但强调内阁秘书将带头进行联邦机构削减，这显示出内阁成员可能对马斯克的处理方式产生阻力。

 来自国会山的报道称，参议院共和党人表示马斯克 “没有解雇员工的权力”。佛罗里达州共和党参议员里克・斯科特称，美国总统是唐纳德・特朗普，各机构负责人管理各自部门，马斯克没有解雇员工的权力，且马斯克自己也承认这一点。然而，《纽约时报》报道却显示马斯克在恐吓内阁成员，要求他们对自己负责。这些高层争吵发生时，共和党领导人已告知国会议员躲避选区，可能是担心产生批评特朗普政府，尤其是司法部长的视频片段。此前，堪萨斯州参议员罗杰・马歇尔在市政厅活动中被赶出会场，之后共和党领导人要求停止举行公开活动。例如，在威斯康辛州西本德的活动中，当选四年国会议员的斯科特・菲茨杰拉德为马斯克辩护时遭到愤怒人群的嘘声。

对马斯克和特斯拉的强烈反对

 美国人，尤其是自认为是中产阶级的人群，通常对破坏财产持悲观态度。比如，对乔治・弗洛伊德抗议者的批评，尽管其中绝大多数人是非暴力的。因此，针对特斯拉经销商和车辆的攻击可能反映出更严重的问题，或许预示着时代精神的转变。虽然尚不清楚此类活动的规模和重要性，推特上有报道称对特斯拉经销商的攻击是左翼索罗斯雇佣的暴徒所为，媒体可能因担心鼓励模仿者而减少报道，但这种情况的出现本身就值得关注。

 部分针对马斯克和特斯拉的愤怒是合理的，且并非全部（或主要）来自 “左翼”。例如，特朗普政府削减世贸中心医疗项目资金后，9/11 急救人员对马斯克和 DOGE 进行抨击。还有规模虽不大但也不算小的抗议活动，出现了 “把马斯克送上火星”“去他的特斯拉”“民主与 DOGE 一起消亡” 等口号。更激进的行动也有发生，极左活动家瓦莱丽・科斯塔发起 “打倒特斯拉” 活动，在全国范围内掀起破坏狂潮。在西雅图，极左非政府组织攻击特斯拉展厅和存储单元，个人的特斯拉车辆也成为目标，且此类行为有愈发暴力的趋势。大数据分析平台的鲍勃・莱夫塞克斯认为这种趋势可能升级，人们开始攻击特斯拉汽车和经销商，这可能利用了左翼的愤怒，也可能涉及部分右翼。这背后反映出对特朗普统治下国家方向的失望，政府可能正在失去对公众的控制，特朗普支持率下滑，当人们感到无能为力时，可能会采取行动。而且，马斯克抢走了许多人的工作，被解雇的人不会轻易接受，必然会心生愤怒。马斯克在商业上也并非一帆风顺，他被挤出贝宝，特斯拉汽车事故频发，自动驾驶软件存在问题，SpaceX 的火箭也有爆炸情况，加拿大还取消了星链订单，种种行为表明他并非人们眼中的英雄，随意解雇员工更是引发众怒。

腐败的恶臭

 特朗普政府的腐败程度令人震惊，美国人对此却已习以为常，从金融危机中的银行家未被追究责任，到萨克勒家族因药物管理不当获利，再到南希・佩洛西的内幕交易，都未得到有效问责。特朗普上台后推出个人硬币用于货币化，甚至可直接用于支付贿赂，这一行为更是创下新低。

 再看马斯克和 DOGE，特朗普宣誓就职时，马斯克的公司正接受至少 11 个联邦机构的 32 项调查，如今多数案件已结案或即将结案，而相关联邦机构却被 DOGE 取代，这一现象值得玩味。有消息称，马斯克及其相关人员曾警告联邦航空局员工，不得拖延或干涉取消 15 年 24 亿美元的 Verizon电信公司 联邦航空局通信合同，必须加快推进相关事宜。

 参议员克里斯・墨菲的演讲详细指出，自特朗普政府上台以来，他认为最腐败的 20 项行动中，有一半马斯克是主要或重要受益者。DOGE 每天耗费纳税人 800 万美元，目前已达 4000 万美元；特朗普周末去自家打高尔夫花费 300 万美元，目前总计 1820 万美元；埃隆的公司获得 180 亿美元纳税人资金，却炸毁了价值 200 万美元的火箭。墨菲参议员强调，这种令人震惊的腐败正公开进行，试图使其常态化，且这一策略已产生一定效果。

注：DOGE有三种涵义，本文的DOGE是Department of Government Efficiency（政府效率部门）的缩写。

本文参考了美国媒体《赤裸裸的资本主义》的文章里的一些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