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铁军为何痛心疾首?

500温铁军为何痛心?为何害怕?温铁军在与陈平连频讨论时这么说——

“至今说到土地制度的时候,我们还得说今天的这个土地制度演变,难道是出于农业的需要吗?有点常识好不好?今天的土地制度是出于城市资本扩张的需要,是出于特别是房地产资本跟债务资本跟金融资本这三大资本紧密结合,形成了一个具有决定作用的特别是对政策有决定作用的对制度变迁有决定作用的资本力量,才导致了今天这个土地制度出现了严重的不利于农民不利于弱势群体的这样一种制度演化,这是今天问题的根。不把这个根揪出来,我们说半天,什么叫做合理性呀?你只要不符合这三大资本紧密结合形成的利益要求,你就不合理。所以就出现了今天各种各样的包括什么大家都今天能耳熟能详的这种合村并居的问题。

合村并居的前提是什么呢?是地票icon。地票的前提是什么?是占补平衡。甚至允许在大范围,如允许一个省的范围内你能够占补平衡就行。如苏南他那个土地极为紧缺,一亩地能卖100万,仅卖指标,还不是整个开发成本。那个苏北大概只有二三十万,这其中就有七八十万的差价。那当然就因为你允许土地异地的来实现占补平衡,那当然苏南的这三大资本结合的政策要求就是绝对不允许苏北农民既不允许你们这个宅基地的扩张,农民自主的发展权你们也不能自主的去发展地方经济村庄经济,你们动一寸土地都是被法律禁止的都是要抓你,也不许农民盖二层楼,生活你要改善呀。尤其是苏北那些泄洪区一来洪水就要泛滥的只许你搞1层,凭什么?就凭资本要利。

所以今天大家谈土地制度的时候,谈合村并居,大家一般都是从简单的去说农业上农民因为你要生产呀,你让他合村并居都住上楼啊七八层楼高,那农民那些生产工具往哪放啊?农民的拖挂机小型农机具往哪里放呀?你没给他建立这些东西,你只让他按建筑面积来计算折算出他进城住楼的那个面积,那还得让他花钱,然后在进楼以后,那所有的小农经济农牧结合庭院经济全部被毁掉,养鸡的变成吃鸡的,下蛋的变成吃蛋的,养猪的变成吃猪的,你这点保障体系能保障得了14亿人?世界上没见过。

这种凭着教科书就想象出来的一个浪漫主义的政策体系,这实在是让人不敢跟着,跟着就感到很可怕,心里边那种恐惧感。我们怎么敢这样做?难道就因为教科书教了你一点逻辑吗?你们这些年轻的官员们,当你们搞政策的时候,你们懂不懂历史懂不懂民生啊?知道不知道今天的土地制度是这个立国三次土地革命战争的一个战争结果?你们要干吗呀?

说到这里的时候,心里边其实是非常非常非常痛苦的,看着我们这些无知的知识分子们,自以为自己在做着某些符合教科书逻辑的改制,但你们是在反制,破坏掉这个国家的生存基础。

一说土地制度的时候,常常会引起很强烈的内心深处的一种愤懑,甚至某种悲情。就是看着这些年照搬教科书的这样的,包括刚才陈平老师说的那个德先生赛先生,我说那叫做换神运动,为了打鬼打那个坚船利炮而请来钟馗。就是这个德先生赛先生,这两者之间确实是有矛盾的,然后再把它神化,然后在科学主义icon技术之上,然后再把德先生那个程序正义icon那套程序主义变成了今天大家都必须遵循的颠扑不破的制度体系。

好一个德先生赛先生了得呀,你们打毁的是自己的文化传承、自己的生命根源。所以换了种神,导致我们今天许多年轻人找不着北,因为你换的这个神是绝的,排斥性极强的神,西方的神是排他性的,弄得我们今天的年轻人找不到北,要么你跟着,因为你换了神了,你这个整个政策制度体系都是这套新神的体系,于是乎弄得年轻人大量的去信西方的宗教,自己的儒道释三教合一的这个包容性被我们扔掉了。

所以我们看到今天就是包括土地管理法的修改,我们要求的同权同利,那只是一个浅层次的要求,我们真正深层次的要求是请你回归到中国传统文化上。从这个角度来说,当东西方那套我刚才说到的Skinner他的那套文明冲突论,他是把整个中国的这个维持到现在的这样一种生存当成了敌对势力。他在这样做的时候,我们难道能把他的这种文明史的那个财产制度,当成一个真理搬过来强行改造我们自己吗?

所以说这个说完了以后,我们说这个不是一个简单的生产力要素,我们必须把它作为中华民族文明伟大复兴的一个基础性的这么一个载体来看待。

那我们回过头来说这个土地制度,今天它什么重大的意义呢?我们说因为山水田林湖草是以土地为载体的,山水田林湖草是一个紧密的结构体系,它是互相粘连着的,它不可以被拆开切碎然后用一个粗暴的市场制度来把它卖掉,然后你就要请什么第三方评估公司来评估我们这种价值无限的,因为你承载着山水田林湖草啊,承载着阳光空气啊,承载着这一切呀,你怎么可以把它简单的按照所谓农业的产业的产出来做出一个所谓土地价格评估呢?这是一个十分糟糕的这样一套政策安排。

那我们今天主张什么呢?主张生态资源因其不可简单粗暴的进入市场,所以它作为非标的资源性,它要体现生态空间资源开发中的空间正义或者叫做生态正义,这个生态正义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延续中是体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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