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不知道的三国故事（38）李傕东征陈留

初平二年（191年）初，孙坚率军北上，取得阳人之战的胜利后，董卓派李傕前来劝和，遭到孙坚的严词拒绝。

孙坚率军至大谷关，距离雒阳城九十里地，董卓率军迎击孙坚，被击败。董卓见难以抵挡孙坚的攻势，便留下吕布和朱儁驻守雒阳，自己则往长安去了。

朱儁与孙坚本为故交，如中平元年（184年），孙坚为朱儁部的佐军司马，于是，朱儁派人联络孙坚，两人结为内应。

范书《朱儁传》：（董）卓后入关，留（朱）儁守雒阳，而儁与山东诸将通谋为内应。

随后，孙坚先后击败董卓、吕布，收复雒阳，朱儁与孙坚共入雒阳。当两人继续筹划西征，意图夺取长安之时，后方的关东联军早已分化，各自为战。

《袁纪·卷27》：尚书令朱儁之出奔也，与孙坚俱入雒阳。

约在七月之后，得到冀州的袁绍派周㬂前来夺取孙坚先领的豫州。袁术和孙坚怒不可遏，也不反董了，撤军回南阳，要与周㬂争夺豫州。朱儁在此时，也应该投奔了袁术。

范书《朱儁传》：既而（朱儁）惧为（董）卓所袭，乃弃官奔荆州。

董卓任命杨懿为河南尹，率军守卫雒阳。朱儁可能得到袁术的资助，率军去夺雒阳，杨懿退走。

范书《朱儁传》：（董）卓以弘农杨懿为河南尹，守雒阳。（朱）儁闻，复进兵还雒，懿走。

此时，反董的重担只落到了朱儁一个人的身上，而且其兵力和补给严重缺乏，于是朱儁派人向关东诸州、郡长官请求支援。可是此时，关东联军两个最大的头目袁术和袁绍，他们正在争夺豫州，他们的跟班小弟们也在选择站队。倒是之前保持中立的徐州刺史陶谦，派出三千精兵资助朱儁，其他地方长官也象征性的资助了一些，陶谦顺便表奏朱儁行车骑将军事。

范书《朱儁传》：（朱）儁以河南残破无所资，乃东屯中牟，移书州郡，请师讨（董）卓。徐州刺史陶谦遣精兵三千，余州郡稍有所给，谦乃上儁行车骑将军。——因为袁绍封拜盟主之时，自号“车骑将军”，于此，陶谦等于是否定了袁绍的盟主地位。

约本年末，屯兵陕县的牛辅派出以李傕、郭汜、张济、贾诩等人为首的数万人马，在中牟县与朱儁展开大战，朱儁败北。随后朱儁率领残兵屯在雒阳周围关隘附近，坚守不出。

范书《朱儁传》：董卓闻之，使其将李傕、郭汜等数万人屯河南拒（朱）儁。儁逆击，为傕、汜所破。儁自知不敌，留关下不敢复前。

李傕并未对朱儁展开穷追猛打，而是长驱直入，向东进攻兖州陈留郡、豫州颍川郡等地。

范书《董卓传》：因掠陈留、颍川诸县，杀略男女，所过无复遗类。

陈志《荀彧传》等传记提到的：（董）卓遣李傕等出关东，所过虏略，至颍川、陈留而还。乡人留者多见杀略。正是与此事呼应。

屯兵于陈留郡酸枣县的联军，这一路人马是什么时候解散的，史书上并未详细说明。我们只看到陈志《臧洪传》：诸军莫适先进，而食尽众散。这样的记载。

李傕率军攻打陈留郡，驻守在此的应该是兖州刺史刘岱和陈留郡太守张邈等人，他们根本不是李傕等人的对手。

再看颍川郡，本属豫州，按记载本年末孙坚是击败了周㬂，夺回了豫州。但是由于屯兵襄阳的刘表与袁术公开决裂，孙坚率军讨伐刘表。

于此，豫州名义上是孙坚所领，实际上是无重兵驻守的，颍川郡又是富庶的大郡，李傕在此大肆掳掠，并得到了弘农王刘辨的妻子唐姬。

按范书《皇后纪下》是说李傕破了长安之后（初平三年六月之后），再派兵至颍川掠得唐姬 。其实不然，李傕入主长安之后，对关东诸侯是采取怀柔分化的政策，并没有用兵的记载，所以这段话应该是范晔写错了，李傕掠得唐姬的时间应该是在初平二年（191年）末。

初平三年（192年）四月二十三日，董卓被刺杀身亡，长安朝廷为司徒王允所掌控。很显然，形势对出兵在外的董卓故将们非常不利，远在关东的李傕、郭汜等人得知此事，因愤恨王允和吕布（均为并州人）所为，便将自己军队中的数百名并州人杀害泄愤。

​范书《董卓传》：（李）傕、（郭）汜等以王允、吕布杀董卓，故忿怒并州人，并州人其在军者男女数百人，皆诛杀也。

这样的过激的行动同样的激怒了王允。五月十日，长安朝廷宣布大赦天下，但赦免范围不包括李傕、郭汜这些董卓故将们。

在发布大赦令之前，吕布也曾多次劝王允赦免李傕等人，王允则不同意。

等赦免令下达之后，吕布又提出安抚人心的建议：将郿坞里获得的董卓财物赏赐给朝廷公卿大臣、将军校尉等，王允依然不同意。这是王允骨子里瞧不起武人的想法在作祟。

范书《王允传》：而（王允）素轻（吕）布，以剑客遇之。

王允自认为掌控朝廷十拿九稳，屯兵在外的李傕等董卓故将们不足为虑。便提出解散凉州军的议案。于是，有人劝说王允：“凉州人一直忌惮关东袁氏，如果要解散凉州军，他们必然人人自危。不如拜皇甫嵩（凉州人）为将军，前去接管凉州军，屯兵于陕县安抚人心，再与关东袁氏联络，以观其变。”

王允不同意，说：“关东联军的人都是与我同一阵营的，我不会做出让凉州人安心，关东联军疑心的事来。”

再说屯兵陕县的牛辅，身为董卓女婿，自知赦免无望，心难自安。此时，屯兵渑池的董越前来与牛辅商讨对策，牛辅则让占卜人算董越的来意，此占卜人曾经常被董越所鞭打，于是故意说董越此次前来是有所图谋的，于是牛辅趁机将董越杀害。

陈志《董卓传》裴注引《魏书》：中郎将董越来就（牛）辅，辅使筮之，得兑下离上，筮者曰：“火胜金，外谋内之卦也。”实时杀越。陈志《董卓传》裴注引《献帝纪》：筮人常为（董）越所鞭，故因此以报之。

而长安朝廷这边，吕布派李肃奉诏去讨伐牛辅，结果被牛辅所击败。李肃退守弘农郡，吕布便将李肃杀了。

牛辅虽然得胜，但军营内人心惶惶，不久发生夜惊，牛辅以为大势已去，便带着金银珠宝逃亡，攴胡人赤儿【 罗贯中《三国演义》，将其解读成“胡赤儿”】等五六人平时为牛辅所厚待，紧跟从其后。

殊不知赤儿这帮人起了歪念，哄骗牛辅说已经在城北备好了马，等从城墙用绳索吊下牛辅时，他们提前放了绳索，导致牛辅摔伤了腰部，不能行走，赤儿等人再下得城墙，就将牛辅杀害，割了首级，分了财物，再送至长安领赏去了。

陈志《董卓传》：其后（牛）辅营兵有夜叛出者，营中惊，辅以为皆叛，乃取金宝，独与素所厚攴胡赤儿等五六人相随，踰城北渡河，赤儿等利其金宝，斩首送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