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共存”

大家都在讨论与病毒共存,其实人类与病毒共存一直是现实,我们不玩文字游戏。无论开放与封闭,都是与病毒共存的不同方式,因此,与病毒共存的关键是,整个社会大多数人,就共存方式达成共识。

只要有共识,在这个群体范围内,社会就能基本继续运转。至于死多少人,死的是谁,多少人失去财富和自由,那是选择这个共识同时选择愿意付出的代价。当然这个群体范围也是有条件的,它必须足够大,功能足够健全,能够维持社会生产生活机能运转。

就目前来看,以某些西方国家为代表的共识是躺平;以我们中国为代表的共识是清零。两个不同方式说明在全球范围没有达成共识,在这两个世界没有达成共识的前提下,国际社会就没法正常运转,这就是目前大家争议的焦点,而在目前没有解药的情况下,这种没有共存的状态如果继续僵持下去,很可能就是病毒获胜。

人类的危险就在于此。不过这种共识缺乏,在人类历史长河中屡见不鲜,也产生了更残酷的结果——人们在200年里至少已经尝到两次了。因此更严重的危险不是没有共识,而是选择某种方式的人要强迫别人放弃自己的选择,接受他的方式来达成共识。

而从科学角度看,这种危险的一个吊诡之处在于,这些制造危险的人的选择不见得是错误的,也可能是正确的。这是因为作为科学的探索和接受是一个过程。具体那病毒来说,病毒是已知的,病毒的防治方法是未知的,对一种未知事物,科学只能是根据已知的条件摸索,而没有现成的解决办法。承认科学的有限认知和有限作用,才是真正科学的态度。而对问题的不断试错,也是科学研究的基本手段。在科学尚未认识和解决的问题上,完全用所谓科学来评判对针对病毒的防疫策略是否正确,是否符合科学,这是反科学的——另外我们古人有个词叫“刻舟求剑”。

所以病毒是科学家应该讨论的事情,非专业人士没资格插嘴。但防疫是需要大家一起做的事情,这必须大家共同参与有共识。防疫的方案选择结果不是是否科学,而是政治博弈的结果能否为大多数人接受。

对,政治的博弈需要过程,在防疫工作中,这种过程的代价就是人的生命。这虽然也很残酷,但也比更残酷的战争或黑死病大流行的残酷要好的多。

在这个过程中,不同的人发挥不同的作用,比如科学家搞科学讲科学,政治家搞组织搞管理。在言论层面,所有人都该有机会发出自己的声音,所有人都应该接受别人对自己发出声音的质疑和批判,大家只有在讨论中才能求得共识,才能共存。但因为这种共识是要求大多数人都牺牲自己部分观点和利益的妥协下才完成的,所以在执行层面,是不允许什么人随便就改变大家已经达成的共识来行动,这样的人一出现,就该被限制甚至惩罚,在这一点上是没有所谓自由和权力这样的借口的。

综上所述,如何共存?在防疫(注意,不是战胜病毒)细节的技术层面都是科学决定的;在组织和战略层面上,这是政治决定的,是由愿意牺牲的人来决定的。

多说一句,清零就是我们中国人民目前做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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