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客自传 0045

甲级方程

我进入高一八班初期那段时间有一种下派干部的感觉,长得也五大三粗,老师和同学都另眼相看。咱这人又从来不会装模作样地拿架子,吹呼燎壶大茶壶。

君和我同桌,他是想学习也是爱学习更是会学习的人,我俩可谓哥们义气,一拍即合。这个人很聪明,不愧是老红军的后代,南北结合的产物。我记得我俩一些关于化学方程式的小事,在我看来也勉强算是一些亮点。化学方程式太多了,什么酸加减,什么置换反应,··· 要全背过很难但有次我们在讨论中无意间受到他的启发,刹那间我就开了窍。此后每逢老师提问或爬黑板,我和君双双举手,而每次都是我俩一起爬黑板。老师就像找了一对活榜样似的,神气地在我俩身后高声喊方程,我俩则迅速又准确地随手写结论:酸加减等于盐和水,氢二硫氧四加钠等于硫酸钠和氢,还要在氢的边上画一向上的箭头。通常的情况都是老师说完我们就写完了,没有错过。越是这样完美表现老师越愿意叫我俩也越得意其他而同学则多发呆,其实我们没有死记硬背就是掌握了规律。

最得意的是前面两个同学写砸了换上我俩的时候:我们不动声色,轻轻起身快步上前,擦去出错的乙级化学方程式,扔一支粉笔给君,转向黑板。接下来就是想什么来什么,叫什么有什么的甲级时代。

仿古铜色

同学龙的爷爷是我们当地很有名的民间艺人,虽然不在了但手艺在当时却无人能及。据说最拿手的是仿古铜制作,代表作是“马踏飞燕”,可以乱真。但龙什么也没从他爷爷那里学到,仅仅对扎彩裱糊略知一二,我在龙的示范影响之下也学了一点皮毛,糊顶棚。

原先住的平房其实是个尖顶,因此要在四面墙的平口处轧制一个顶棚,在顶棚的框架上糊上报纸,既保温又防尘却要经常撕下来换新的。我是看着龙干这事学了几次之后被逼着,每年家里翻新顶棚的事就成我的了。那年代干这活多是在法定假期或临近过年的休息日而不是旅游,而旅游多是依靠工作后的单位出公差。先把屋里的东西收起来收好,能盖的盖起来。拆除旧顶棚是个又脏又烦的活,乌烟瘴气的陈年老灰不说,还有各式各样的虫子,有时还能拆出蝎子来。干这样的活如果不包扎严实,还有一定的危险性。完了之后把平时攒下的旧报纸裁好尺寸与熬好的浆糊一起放在案子上,准备好刷子。糊第一遍报纸的时候浆糊只刷三个报纸边,糊第二遍的时候才满刷。记得有一次二哥看我糊顶棚很熟练,心想这有何难,抄起一张刷满浆糊的大纸就往顶棚上刷糊,却没料到人站在梯子上仰着头嘴里还要咬住笤帚,双手拿住刷满浆糊的大白纸的两个角,最难还不能抻的太紧,一紧就破,稍松一点糊上就有摺。二哥不知窍门却又是性子急的人,初次上阵站在梯子上仰脖反手那个难受劲,一次没找准,二次没贴上,三次一着急,那张刷满浆糊的大纸从天而降恰巧扣在扬起的脸上,幸亏二哥灵活,顺势跳了下来,洗洗脸转身走了,不干了。··· 后来顶棚需要糊两遍因为有了粉裱纸特别白,但难度也大了许多因为边角糊不齐对不准压边斜,干燥后会有阴影显示水平给出差评。(刚才百度一下“粉裱纸”没有词条解释看来,糊顶棚这行当已经淘汰多年了。粉裱纸糊在报纸下面是顶棚的第二层特白,算是升级换代产品最早我记得就是只糊层报纸,但也见过啥也没有的屋顶虽然显得空间大但却黑咕隆咚有点阴森。··· 粉裱纸应该算一种特殊工艺特殊用纸归杂货铺,就在白纸上一层滑石粉或石膏粉但不知道如何敷上去。还反正面明显而完工后屋里,比报纸亮堂很多。)

糊顶棚的工作完成以后,晚上睡觉前特别兴奋,躺着瞅着新报纸糊的顶棚,我与哥哥有一种游戏:我看好一段话念出来让哥去找,字越小越难找,找不到说明眼睛不好而旧顶棚都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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