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中王安石的评价为什么这么低?我来给大家讲讲这段历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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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守内虚外,官僚体系外轻内重,叠床架屋,同样的职位往往有几个人在挂名当官,但工作却没有人做。这也就是当时人一直在极力批评的冗官、冗兵、冗费的问题,钱用不到该用的地方上,看上去财政还非常紧张,朝廷总是捉襟见肘。在这个背景下,宋仁宗任用韩琦、范仲淹、富弼等人,进行了一些局部性的政策调整,史称“庆历新政”。

和后来的王安石变法相比,庆历新政显得非常小儿科,只是局部性的政策调整,修修补补,没有对宋朝的各项制度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但即便如此,也仍然遭遇了强大的阻力,最终几个主持改革的大臣都被罢相外放,改革也草草收场。

仁宗时期在宋朝来说,是一个很特殊的时期。虽然危机已经爆发,朝廷穷于应付,但因为仁宗性格宽厚,对大臣比较包容,王安石、司马光、苏轼苏辙兄弟,也是在这个时期通过科举考试,走上仕途,并且各自逐步形成了一套改革的思路和方案。其中的王安石和司马光,更是因为观点相近,成为交情不错的朋友。

到神宗继位之后的第二年,王安石升任参知政事,开始主持变法改革,提出了青苗法、募役法、将兵法等等一系列改革,都是针对当时已经暴露出来的弊政,为了增加财政收入,强国强兵,本意都是好的,成效也十分显著。

但王安石为人性格执拗,听不得不同意见,对于反对他的人,倚仗皇帝的支持,进行残酷斗争,无情打击,仁宗时期的名臣们被纷纷外放地方,将本来有可能团结过来的人,纷纷变成了他的政治对手。而他信任和重用的人,尤其是吕惠卿、章惇、曾布等人,都被他委以重任。最后,也恰恰是他重用的吕惠卿,虽然继续沿着王安石开创的路线改革,但却将王安石本人死死地踩住,不让他翻身。这等于他走了王安石的路,让王安石无路可走。

那些反对他的大臣,如欧阳修、范纯仁、吕公著、文彦博等等,都被王安石和吕惠卿打压和排挤。司马光和苏轼原本是同情变法的,而且在一开始也支持王安石变法,只是因为司马光主张节流,王安石主张开源,双方也闹得水火不容。苏轼介于两人之间,认为王安石变法的初衷是好的,大多数政策也是好的,只是用人不够慎重,将一些政策变成了弊政。

因为与王安石的矛盾实在无法调和,司马光看自己在说什么,也无法改变皇帝和王安石,只好退避三舍,主动申请到西京洛阳闲居,专心致志的编写他的《资治通鉴》。当然,他虽然是闲居,但编著《资治通鉴》也是得到皇帝批准的工作,不仅他仍然有职务可以领工资,而且朝廷还特意给他抽调人才,组织了一个课题组,协助他工作。

司马光在洛阳用了15年时间,才将《资治通鉴》的编写工作完成,进呈神宗之后,神宗大为赞赏,并且亲自作序,这就是我们今天打开《资治通鉴》还能看到的御制序言。

在这十五年里,王安石把朝廷反对变法的旧党全部赶出朝廷,大批提拔任用支持变法的骨干。但旧党仍在不断地上书,批评变法。为了缓解舆论压力,证明朝廷变法的成效,在王安石的支持下,宋军主动出击河湟地区,拓地千里,并且照着汉唐的葫芦画瓢,设置了陇右都护府。

看上去,变法一直在轰轰烈烈地进行。但没有了同的对手,新内部也开始分裂,先是吕卿翅膀硬了,打压王安石,迫使王安石被罢相。几年后,宗又将吕卿贬官外任,王安石再次入京执政。但王安石二次入相时,新已经四分五裂,内斗严重,王安石也无力整合,再次被罢相。

元丰八年,也就是1085年,宗病逝,年仅十岁的哲宗登基,宗皇后向氏为人弱,宗的母亲太皇太后高氏垂帘听政,执掌朝政。高氏倾向旧,反对变法。宗在世时,就多次直接向宗表达反对变法的意见,宗也不得不有所妥协。宗驾崩后,高氏主政,马上启用批反对变法的旧司马光、吕公著、刘挚、苏轼等人先后入朝。

高氏想用哲宗的名义推翻新法,新臣表示反对,理由是孔子的话,“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宗刚去世,儿子就全部推翻父亲的政策,这不是将哲宗置于不孝之地吗?

这当然就是辩经了。说到辩经,新会辩经,难道旧不会吗?旧除了司马光等人之外,还有二程兄弟这样的儒,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辩经。高氏用这个理由问司马光,司马答说,们的理由是以子改父,但现在是垂帘听政啊,儿子做错了,母亲改来,这有什么问题?以母改子,们的理由就不成立了。

高氏喜,马上开始驱逐新,启用旧,完全推翻新法,史称“元祐更化”。因为在旧看来,新改革祖宗成法,让朝廷政策走上了邪路。现在宗去世了,们就要纠正宗的错误,拨乱反正,让宋朝到正常的轨道上去。

司马光在洛阳韬光养晦,潜心著述,熬了十五年,终于成了旧领袖宗去世后,也迎来了自己的人生巅峰,先拜门下侍郎,担任副宰相,后来又拜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正式担任宰相,位极人臣。

司马光的人生巅峰到来的时候,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差。拜门下侍郎后,就对吕公著说过,的病怕是好不了了,别的什么事情都已经托付好了,只是废除新法的工作还没做完,就是了,也无法瞑目。担任宰相仅一年后,油尽灯枯,走到了自己的人生终点。

就在司马光去世的这一年,王安石也去世了。新和旧领袖同一年去世,两派都进入了群龙无首的时代,也就开始了新一轮的派系斗争,政治势力不断分化重组,陷入争。

司马光去世后,已经盈朝的众正也开始分化,先后形成了以程颐为首的洛、以苏轼为首的蜀,以及以刘挚为首的朔。从这些带有明显地域色彩的派系名字就可以看出,这时候的争已经不是政治主张的分歧,更多的是权力斗争。

和旧的斗争,是变法与反对变法的斗争,是政治主张的分歧,还算是君子之争,即便是出现了派系权力斗争,也是为了贯彻自己的政策,权力斗争服务于政治路线斗争。而在司马光和王安石去世之后,无论新还是旧,都已经完全分裂,虽然从表面上看,还在争论是要恢复新法,还是反对新法,但实际上都是权力斗争,政治路线斗争服务于权力斗争。

比如作为整个北宋新法最后的旗手,蔡京早年起家的时候,其实是以旧的面目出现的,而且是被旧引进到朝廷担任执政的。但最后的结果却是,反对改革的旧最后都被蔡京打倒了,而自己则在继变法的旗号下,任人唯亲,贪污受贿,“庙堂之上,禽兽食禄,殿陛之间,豺狼当道”。就在这种乌烟瘴气的气氛下,新和旧一起毁灭,整个北宋政权为们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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