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某地宗教信仰现状见闻
西域都护官方账号导语
编者按：最近，关于山东等地“过年磕头是封建陋习，下跪是奴性”的讨论甚嚣尘上，本人感觉这是见软柿子捏啊，有没有人敢说礼拜、朝拜下跪更是陋习的？所以，有必要去了解下当地的宗教信仰、民俗风俗情况。
作者的话：2016年夏天，笔者曾怀着好奇之心，在L区几个宗教场所进行实地考察，并和诸多宗教人士、信徒面对面进行了访谈。
时隔数年，随着笔者对宗教的认识加深，才意识到那年夏天自己有着怎样的误解。
因此在2020-2021年，笔者再次进行了更为深入的考察，拓展了观察对象的范围，将民间信仰、非法宗教也纳入视野，才隐约看出本地宗教信仰更为完整、清晰的轮廓。
本次考察地点L区为山东某地级市下辖区，常住人口约67.5万。历史文化悠久，一度为华夏文化圈名城，但明清时期已衰落为普通县城。解放后因计划经济布局成为北方化工重镇，经济较为发达。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笔者身为无神论者，对宗教的教义教理、神学修行等内容毫无兴趣。本文仅讨论宗教团体、教士、信徒的种种宗教行为活动，与世俗社会之间的关系和影响。
中国共有五个合法的全国性宗教，分别是佛教、道教、伊斯兰教、天主教、基督教。
以及两个合法的地方性宗教，分别是黑龙江哈尔滨东正教、福建莆田三一教。
在L区，五个全国性合法宗教均有登记注册的宗教场所，不过位置全部在城区之外。笔者于2016年逐一登门拜访，并于2020-2021年再次拜访，大体了解了五大宗教的发展现状。
（一）佛教
1.历史
佛教早在东汉就已传入L区，并于南北朝时期经历一次爆炸式发展。唐代有一名净土宗高僧为L区人氏，深刻影响了净土宗在本地的传播。清代L区儒学兴盛，佛教相应衰败，最大最古老的佛寺被改建为书院。民国之后信佛者鲜少，建国后佛寺全部废弛。
2.宗教场所与教职人员
跟极盛时期三十多处佛寺佛堂相比，今天L区仅有登记在册的佛寺两座，均为北魏年间建寺、后世废弛、改开后在原址集资重建。
（1）J寺，规模较大、离城区约14公里。这是一处2003年修建的净土宗寺院，供奉北魏石佛两尊。现有登记僧人4名，实际上教职人员约15名。
J寺大雄宝殿
（2）S寺，规模较小，离城区约8公里。1997年由信徒募捐修建，疑似华严宗寺院。供奉北魏石佛两尊（其中一尊为弥勒，另一尊无佛首）。现有登记僧人4名，实际上教职人员约10名。
S寺名气较小，许多当地人都知道以S寺命名的村庄，却不知道S寺本身的存在，多误以为这是一座已经湮没无闻的历史古寺。
S寺“办公楼”，大殿仍在修建中，池塘为放生池
（3）N寺，规模较小，离城区约5公里，2010年筹建的禅宗寺院。
尽管N寺未在官府登记为合法宗教场所，但其住持却是在佛教协会备案的正式僧人。
N寺在2010年短暂开放之后关门，2015年再次短暂开放后关门，原因不明。
笔者后来寻访到知情者才得知，N寺那名僧人早已离开，N寺也转卖给了个人。
（4）X寺，为L区历史上最著名的寺院，现今已非宗教场所。
X寺是L区历史上的“八景”之一，以三丈多高的佛像、声闻全城的铁钟著称。
X寺在清代被改建为书院，民国时期又改为学校。
1985年X寺改为石刻艺术馆，陈列北魏时期的佛像石刻艺术品。
但在笔者来到X寺时，发现这里并非完全没有宗教活动，只是更为隐蔽。
就在X寺角落的小房间里，笔者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佛道两教的神像杂居一处，甚至还有现代政治家的半身石膏像。
这看似荒谬的一幕，对于L区的老百姓来说，却是极为熟悉亲切的情况。之后类似的画面在本文中还会反复出现。
3.整体现状
J寺在L区影响力较大，官方资料认为J寺有信徒2000余人，这从一些侧面证据也能看出：
①2020年初为抗疫工作捐款时，J寺爱心名单的人数超过300人。
②前任住持于2018年去世，当时参与追思法会的信众有数百人之多。
S寺影响力较小，官方资料认为S寺有信徒100余人。
J寺和S寺这两座运营中的寺院情况迥异，但也有许多共同之处：
①收入来源都主要是居士供奉/功德箱/香火钱。法事收入极少，因为本地信徒少、缺乏这方面需求。此外通过“法物流通处”（佛教用品小卖部）售卖佛像佛珠等物品略有收入，不过法物流通处的佛经小册子可以免费领取。
②两寺均将大部分收入用于扩建、翻新寺庙。J寺重建已经18年，S寺重建已经23年，但两者都仍在大兴土木，建设气派的大殿和佛像金身。
③信徒以中老年女性为绝对主体，其次是中老年男性。访谈者都表示极少见到笔者这样的青年男性进寺院，倒是偶有青年女性陪同女性长辈前来，或者结伴在寺院里烧香许愿。
④僧人无一例外都是外地人，施主中出钱最多的也都是外地人。这很可能说明L区是个佛教沙漠，既无出家人又无大施主，正处于“开荒”的阶段。
⑤两个寺庙的“法物流通处”都有大量道教神像。X寺的那一幕再次出现了：
S寺法物流通处
小结：L区佛教处于起步阶段，缺少本地传统，外来佛教人士正在艰难地进行开辟工作。
（二）道教
1.历史
东汉时期道教在L区兴起，长期与佛教相争。民国之后L区正统道教活动基本断绝。
2.宗教场所与教职人员
官方资料很直白地称“L区现庙观已无存，信仰者也逐渐消失”。L区目前唯一合法道教活动场所是位于城区内的T祠，祠中供奉着一位神化的先秦历史名人。
T祠大殿
L区没有登记在册的道士，T祠登记信息上的负责人也不是道士，而是一位旅游部门的干部。T祠这个唯一道教场所，平时不举办任何宗教活动。
3.整体现状
官方资料显示道教徒约300人，但统计口径不详。2016年时，笔者曾误以为“L区没有道教宗教活动”。
直到2021年才认识到，没有的仅仅是“官方道教协会控制下的宗教活动”而已。
在T祠，我们再一次看到了这个画面
民间道教（原始道教）作为中国宗教信仰的根基，在L区仍有着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尽管T祠无人祭拜，但这位神灵却用另一种更隐秘的方式影响着L区百姓：
这一点也将在“民间信仰篇”中详述。
小结：L区正统道教为零，民间道教另说。
（三）伊斯兰教
1.历史
L区有回族人口9000余人，其源头为元代在此地牧马的色目人。之后陆续有回民迁入，形成一个规模较大的回民聚居区。
2.宗教场所与教职人员
L区最大的回族聚居区莫过于西部的回族镇，L区唯一清真寺也坐落于此，距县城约10公里。
这座清真寺据说修建于元明之际，最晚在明成化年间已经是座大寺，八十年代由政府拨款维修重建，现有阿訇15人（包括住寺阿訇与散班阿訇）。
清真寺
其中有一个历史上世袭掌教的家族，以“圣裔”自居，奉元代政治家赛典赤为祖先，有一套汉式家谱和祖先传说故事，在清真寺中立有一座“圣裔赵氏祖碑”。
这座清真寺在L区很有名气，镇政府围绕该寺建设了一条风情古街。每年在这里举办的盖德尔夜活动堪称L区文娱盛事，本地汉族也会前往游玩赏灯。
3.整体现状
L区地处山东，伊斯兰教长期和外界交流较少，从建筑风格到民俗生活都高度本地化。直到2000年，L区才有了数百年来第一个朝觐麦加的穆斯林。
笔者特意选在周五下午前往清真寺，赶上了L区穆斯林的主麻日活动，约有50人参加。
那天虽是周五，却也是节假日，本来笔者以为能看到一定数量的年轻穆斯林。但实际上参加主麻日的年轻人极少，甚至中年人都人数有限，大多数都是老年人。
经过与几位年长者攀谈，他们都认为L区的回族年轻人普遍对宗教缺乏兴趣，对家乡文化的认知只剩下酱牛肉和蜜食。具体表现有：
①五时拜功就只有寺里的几个教职人员在做，主麻日也只有50-100人会参加。
②年轻人普遍抽烟喝酒，对宗教戒律所知甚少。
③该镇紧邻化工园区，年轻人多进厂工作，生活方式现代化。
④“以信仰虔诚为荣”的价值观现已荡然无存。
也正由于该镇紧邻化工园区，饱受环境污染之苦，正在筹划全镇搬迁事宜。
在搬迁中围绕清真寺问题引发一系列事件，可以反映L区伊斯兰教处境：
L区只有一座清真寺。但在搬迁之前，由于L区快速城镇化，全区回族人口的重心已经从回族镇转移到城区，因此伊协在城区建立了临时服务点，供城区穆斯林过宗教生活。
在一次拆违行动中，这个服务点所在的建筑被拆，服务点只好转移到一处沿街商铺，由回族镇的镇政府每年拨付8万元租赁费。
该服务点因为念经扰民等问题，屡次受到附近居民投诉，难以正常开展宗教活动。2020年因为疫情原因，官方也就顺势让其停止了一切活动。
处于停摆状态、大门紧锁的城区穆斯林服务中心
因此清真寺的教长多次上书L区民宗局，希望能在搬迁后的新址另建一座新清真寺。
而L区民宗局的回复则是：没钱。
一名年长的穆斯林告诉笔者，这是因为L区回民人数虽众，却因为整体上信仰不够虔诚，在教门之中影响力有限，得不到足够重视。
笔者在生活中，也确实见过L区存在“信仰虔诚的穆斯林家庭由于难以过正常宗教生活，搬家到邻市穆斯林聚居区”的情况。
小结：L区原本有良好的伊斯兰教基础，但在现代化浪潮下青黄不接。
（四）天主教
1.历史
天主教为1912年传入L区，由一名法国神甫在当时的县城建立天主教堂。鼎盛时期全县共有7座天主教堂，1000余名天主教徒。解放后天主教宗教活动全面停止，改革开放后重新开放。
2.宗教场所与教职人员
改革开放后，7座天主教堂中只有最早的那座重建并开放。但此时由于县城已搬迁，这座教堂不再处于L区核心地带，而是郊区无关紧要的Q镇。
不同于佛教、道教、伊斯兰教的教职人员住寺制度，天主教实行教区制度，同一教区之内的事务由教区主教统一管理。
3.整体现状
笔者在周六前往天主教堂询问了弥撒的具体时间，然后选择在周日下午前往这座天主教堂，先后旁听了三次弥撒讲道。
天主堂大门
弥撒讲道的神甫是本地教区派来的，带着两名年轻男助手和两名修女。
可能是因为信徒大多年老，神甫的讲道内容十分接地气，包括小孩玩手机、子女不孝顺等种种贴近生活、引发老年人强烈共鸣的话题。
官方资料认为本地有天主教徒约1000人，这是根据领洗人数统计的，可信度较高。笔者先后三次前往主日弥撒，能容纳100-150人的天主堂之中都是座无虚席。
天主堂室内
值得一提的是，L区天主堂出现了较多年轻人乃至未成年人的身影。
信徒普遍是附近的农村中老年人，许多人都带着孙辈前来。他们会主动将孩子带来天主堂参加宗教活动，在孩子放寒暑假时送到天主堂，教区也会派修女来教孩子们读经、唱歌。
一次暑假期间的“夏令营”活动
经询问交谈，这些家庭大多信奉天主教已数十年，认为儿孙继续信奉天主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笔者与身边一位年轻女性交谈，得知她是本地出身、在外地上学的在读大学生，成年后也仍信仰天主教，在外时会在上学的城市里寻找天主教堂过宗教生活。
小结：L区天主教传承有序，守卫着固有阵地。
（五）基督教
（中国官方所说的“基督教”特指新教，而非包括天主教、东正教在内的广义基督教。）
1.历史
基督教传入L区的时间要早于天主教，1877年就有英国牧师来此传教，本地信徒习惯称其为“耶稣教”。
2.宗教场所与教职人员
目前有1处基督教堂和35处登记在册的基督教聚会点，据L区三自教会宣布，2015年L区基督教信徒已超过15000人。在L区五大合法宗教之中发展最为迅猛。
登记的教职人员有3名牧师和1名长老，3名牧师都集中于L区下辖的K乡（这个乡现已撤销合并到F镇，但文中为方便讨论，仍称其为K乡），1名长老则坐镇那座唯一的基督教堂。
3.整体现状
笔者选取了K乡、Q镇基督教堂、X街道家庭聚会点三个地方考察。
（1）K乡
K乡位于L区西北角，人口仅占全区4%，却聚集着L区超过30%的基督徒，堪称L区的“福音之乡”。
笔者在K乡实地走访时，就发现许多村民家门口对联上有基督教色彩。
据了解，K乡1940年左右才有基督教传入，以家庭聚会方式传承多年也不过数十人而已。
但在改革开放后，K乡出现了一位能力出众的传道人，得到L区政府的信任，成为区政协委员，极大推动了基督教在K乡的传播。
目前L区4名基督教在册教职人员中，有3名在K乡，均为教会按立的牧师。K乡教会组织极具活力，在基层工作中扮演着重要作用。
K乡20个村共有6个聚会点，外表看去都是普通民房，每个聚会点每周日有50-100人左右参与主日活动。
一个典型的聚会点
注意对联，内容是圣诞而非春节
但在K乡的基督教繁荣之下，也出现了异端隐患，有外来传教者在引导正统基督徒信仰异端。仅笔者所探知的就至少有三种不同异端。这将在“非法宗教篇”中详述。
此外有个有趣的发现：笔者听到K乡一些农村老人将“上帝”称为“老天爷”。
这背后反映的，是基督教和民间信仰之间的拉锯。基督教传教者会将基督教的内容隐藏在民间信仰的外皮之下，用“特洛伊木马”的巧妙方式来传教。
据说这种传教方式已被录成光盘传授，许多基督教牧师都熟练掌握。
（2）Q镇G村基督教堂
尽管K乡基督教繁盛，但L区唯一登记在册的正式基督教堂却不在K乡，而是在离城区仅2公里的Q镇G村。
G村基督教堂
K乡这个传统的L区基督教中心远离县城，再加上活动场所简陋，远不能满足发展所需。
因此在2005年，规模宏伟、靠近城区的基督教堂正式献堂，成为新的基督教传播中心。这次献堂仪式，也是基督教在L区加速传播的重要里程碑。
基督教堂的长老是目前L区基督教公认领袖，也是L区政协委员。
从2017年的修路事件中，就能看出这位长老的影响力。
2017年，长老给L区交通局、Q镇政府写了一封信：
L区基督教堂周边道路建设问题，已经对信徒参加敬拜带来了安全隐患，影响了广大信徒的正常宗教生活。建议：
一、有关部门把L区基督教堂周边的道路提升到新农村建设和创建和谐社会的高度来认识，抓好教堂周边道路的建设。
二、落实相关部门的责任，不推诿，不扯皮。
三、区政府给予建设单位一定补助，以帮助建设单位解决资金的困难。
L区交通局和Q镇政府很快就给予了答复。
区交通运输局答复如下：
L区教堂至H路已列入2017年我区农村公路建设计划，由Q镇政府出资建设，路面设计宽5米，长850米，预算投资63万元，区财政补助20万元。计划2017年9月底之前完工。
Q镇答复如下：我镇已将教堂周边道路修建计划上报至区交通局，区交通局已审核通过，目前该路段已于5月20日动工修建，预计7月中旬竣工。
从这一问一答之中，特别是从长老给予“建议”的语气当中，不难看出L区基督教的影响力。
自基督教堂献堂以来，L区基督教会在农村地区巡回布道，以多样的文艺形式传教，基督徒数量从2005年的7000人左右，发展到2015年超过15000人。除了传统的老年人群体以外，还大量发展了青年信徒，组成L区青年赞美团。
基督教堂每个周日都有500人左右参加主日活动，有时赞美聚会、祷告聚会会有超过1000人参加。这也是L区规模最大的宗教集会活动。
和天主教类似的是，L区基督教同样有家庭内传播的特点，有许多未成年人参与。
（3）X街道家庭聚会点
但L区基督教的大发展似乎仅限于农村。
一旦到了城区，L区基督教会影响力就变得极为有限、信徒数量极少。
比如辖区全部位于城区的X街道人口超过5万，但2019年官方资料显示基督徒仅有53人。
笔者在一个夜晚拜访了X街道某家庭聚会点的基督教聚会，仅有12人参与（其中有3名未成年人），其聚会内容是一起唱歌、聊天，没有农村聚会点那样的丰富文艺活动。
经笔者询问，他们和农村的基督教徒之间少有往来，也极少前往G村那座基督教堂。
不过能看出，这些参与者无论文化程度还是经济状况，都非农村信徒可比。特别是2名男性都掌握着较深的宗教知识，对一些宗教、社会问题都有自己的独到看法。
随着谈话深入，笔者甚至惊讶地发现，这2名男性参与者似乎是本地的体制内干部。而且他们并没有掩饰这一点，认为对不谋求仕途的人来说，信教也不影响什么。
其中一名男性信徒跟笔者分享了他的想法，他认为跟城镇居民相比，农村居民的家庭和生活更脆弱、更容易被天灾人祸打垮。女性又是其中尤为脆弱的群体，因此农村女性信徒更多。
小结：L区基督教迅速扩张，特别是在农村呈席卷之势。
（六）总结
以上信息主要来自笔者亲身实地见闻，以及网络上可查阅的公开信息。
大部分情况为2016年取得，2020-2021年又进行了少量更新，不过总体情况变化不大。
限于篇幅牺牲了许多细节，比如个别人物的个人经历、心路历程等。
总体上来说，L区的宗教有以下特点：
1.城区几乎无宗教影响
L区老县城位于Q镇，宗教势力复杂、宗教场所众多。1974年搬迁之后，新县城是座无历史积淀的新兴工业城镇，没有任何宗教场所。之后政府也用实际行动将宗教场所挡在城区之外，不批准城区建设宗教场所。
仅有的例外是几个基督教家庭聚会点，以及不具备宗教功能的T祠。
2.本土宗教衰败，外来宗教昌盛
从“本土程度”来说，道教>佛教>伊斯兰教>天主教>基督教。
而兴盛程度、参与活动人数等情况完美地与之相反。
3.信徒以农村人、老年人、女性为主
即使是一般人认为轻视女性的伊斯兰教，女性同样有着很高的参与度。
L区清真寺配建有清真女寺，据阿訇说本地回族女性也经常参与宗教活动。
甚至斋月时男性因为承担重体力劳动，封斋往往流于形式。女性却真的会封斋，表现得比男性更为虔敬。
4.民间信仰的影子无处不在
这是2016年时忽视的一点。
当时笔者从官方视角出发，错误地将“宗教信仰”局限于五个合法宗教，并将“宗教活动”局限于宗教场所之内，以至于忽视了民间信仰这头“房间里的大象”。
哪怕是财神关公观音王母齐聚一堂的画面，也没能让笔者注意到这头大象的身影。
但民间信仰是道教的根本源头，是L区百姓宗教信仰的真实底色。
它也是基督教、天主教扩张过程中最强劲的对手，组成了一道看似疏松、实则严密的防线。
就连L区的伊斯兰教，也同样受到民间信仰的祖先崇拜深刻影响。
作者：知乎用户“居九年”，在此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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