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骤停、颅骨骨折，这部9.2分虐童纪录片，每一帧都刻画着家暴的失乐园

体征重伤二级、外力作用致骨折、体表烫伤......

近日，发生在黑龙江4岁女童凡凡身上的一切，引起了所有人的愤怒。而造成这些伤痕的施暴者，就是她身边最亲密的人。

伤痕累累的凡凡

眼下，这个4岁的小女孩被继母多次疯狂地殴打虐待，目前还住在ICU处于昏迷状态、生命垂危。通过网上公开的图片可见，凡凡的肚子上遍布疑似被烟头烫伤的痕迹，额头、耳朵、脸颊和鼻子多处出血…

据医院工作人员透露，凡凡的状况特别严重，有生命危险。而且，这名受虐女童，与继母共同生活时间刚满半年，却遭到高频次的侵害。

“住院很多次了，医疗费大概三四万元”，甚至连医护人员看到都“真的很心疼，恨不得把孩子接回来自己养着。”对于这个年幼的孩子来说，家不再是温暖的避风港，竟然成为了活生生的人间炼狱。

目前经当地警方通报，

继母曲某对伤害女童事实供认不讳

检察机关已提前介入调查

图片截自于南方都市报

有人说，世界上无不是的父母，所有的父母的行为初衷都是出于对孩子的爱。然而， 根据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数据指出：

中国的虐童事件，60%以上都是由父母造成的，潜在受虐待的儿童高达1000万之多。

这冰冷冷的数据背后，是无数个孩子在求救的呼声。

虐打4岁女童嫌犯指认现场画面曝光：“继母”戴手铐指认烫女童开水壶

图片来源：新京报

而在Netflix出品的6集纪录片《盖布瑞案：消逝的小生命》中，详细讲述了一则与凡凡的经历极为类似的案件。随着剧情的抽丝剥茧，人们发现任何一起虐童案的前因后果，不仅限于小家庭，更波及社区、学校、政府机构等，牵扯范围之广，令人震撼。

当恶魔父母掐灭生命的一幕幕，一幅幅伤害、打击、碰撞的残忍画面被放大在美国审判庭上，不忍直视。观众们无不倾诉着自己的愤怒、同情，甚至是身为成年人的愧疚。

有网友评论：气到发抖，又崩溃大哭，不懂为什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政府和系统也完全没有从这件事上吸取教训。太绝望了！这个世界对不起他，8年的短暂生命，8个月的虐待致死，人间真的不值得。

图片截自豆瓣

2013年5月23日晚，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郡棕榈谷，911急救车的警报声响彻黑夜，正紧急转运一位因在浴室跌倒而奄奄一息的八岁男孩加布里埃尔·费尔南德斯，前往医院进行治疗。

医生们一切都准备就绪，全力以赴抢救尚有一丝微弱脉搏的生命，直到亮堂的手术台，男孩千疮百孔的躯体赤裸呈现在医生面前。

图片截取于纪录片《盖布瑞案：消逝的小生命》

因烫伤发黑的皮肤、划伤的胸口、淤青的眼角、充满勒痕的脚踝、头部凹陷的颅骨······

更为震惊的是，孩子的肺部和腹股留下了软气枪的子弹。他的妈妈却面不改色地说：“孩子因玩闹不小心跌进浴缸才受伤的。”

24日下午，他心脏骤停，离开人世。

图片截取于纪录片《盖布瑞案：消逝的小生命》

一条无辜的生命就此消亡，他身上的伤痕却一直在诉说着一个事实：生前遭受着严重的虐待，死因疑点重重，与他那冷漠父母脱不了干系。

这起恶性虐童事件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引起大众关注，只因每年世界范围内爆出的虐童事件此起彼伏。然而在种种虐童事件背后，牵涉的复杂网络引起了《洛杉矶时报》记者加里的关注。

图片截取于纪录片《盖布瑞案：消逝的小生命》

顶着失业的风险，他向险而行，从儿童公共服务部门的相关人士手中得到一份关于加布里埃尔受虐细节的保密报告。

很快，获悉真相的民众、政府、法院纷纷介入。

图片截取于纪录片《盖布瑞案：消逝的小生命》

在法庭上，随着上百位证人与上千件证物的出现，层层剥茧式诉说了加布里埃尔当时孤立无援的艰难处境。

原来，小男孩一出生就历经坎坷，因亲身父亲犯罪获刑，母亲并不想要这个孩子。无奈之下，生下加布里埃尔后，母亲一夕失联，他成为弃婴。

幸运的是，同性恋的舅舅大卫及其恋人迈克尔收养了这个坠入人间的天使。在舅舅精心照顾的四年里，加布里埃尔洋溢着天真的笑容，从未生过大病，也并未哭过，一直像善良的天使一样，温暖着家人。

图片截取于纪录片《盖布瑞案：消逝的小生命》

只是，这份小幸福被祖父的强烈反对而打破。祖父觉得同性恋不适合抚养孩子，他需要一个正常健康的家庭。祖父将加布里埃尔接回自己的家，亲自照顾。

后来，加布里埃尔想念妈妈，便被妈妈珀尔接回她与警卫男友伊绍罗的家，噩梦自此开始。

审判大厅，法医客观陈述着加布里埃尔的身体伤害，让我们闭着眼睛都能体会到身体的疼痛。法医鉴定加布里埃尔有双边肋骨挫伤；胸腺干瘪狭小，只有10克重。言下之意说明，加布里埃尔已经连续数月承受巨大的压力。

图片截取于纪录片《盖布瑞案：消逝的小生命》

他的死不是一击致命的，而是长期虐待的结果。法医通过鉴定确证，房间钝器的DNA血渍与孩子的DNA血样一致，他是因钝器外伤后遗症和儿童营养照管不良所致死亡。

11月的哥哥伊齐基尔和12岁的姐姐佛吉尼亚因害怕受到同样的暴力惩罚，试图用假象掩盖真相，但终究在警卫人员的紧逼之下，道出了眼见的真相。

“弟弟被母亲用牢固的手铐禁锢在卧室的柜子里，吃饭、睡觉、上厕所都在这个逼仄的空间里。”

图片截取于纪录片《盖布瑞案：消逝的小生命》

每次社工和警卫来的时候，袜子和围巾被粗暴塞在加布里埃尔的嘴里，以防止他发声。他们联手用棒球杆底部打掉加布里埃尔的牙齿，血喷射出来。用烟头烫伤他的皮肤，弟弟身体抽搐。弟弟会冷会饿，妈妈逼迫弟弟吃猫砂。

他们再次低声回忆起弟弟被送去救治的细节，受惊过度。

致命的最后一击竟发生在加布里埃尔和哥哥玩耍的时刻，正当他们笑意满怀玩耍时，母亲冲着加布里埃尔喊道安静，却没有得到儿子的回应。

图片截取于纪录片《盖布瑞案：消逝的小生命》

珀尔怒气上头，将他带到另一个房间，关上门，随之而来的是撞击声和嘶吼声。珀尔用辣椒喷雾喷射弟弟，骂他是同性恋，加布里埃尔开始声嘶力竭地哭，伊绍罗将他打得无法动弹。

加布里埃尔晕倒，男友把他放到浴室，用水冲清醒，可惜弟弟再也没有醒来。

姐姐低头回忆当时惨痛的一幕，低声啜泣，身体颤抖。最终，妈妈选择报警，让两个孩子用毛巾擦拭地上的血迹。

图片截取于纪录片《盖布瑞案：消逝的小生命》

珀尔和男友用最暴力冷血的方式，共同虐待这个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孩子，企图延续自身的不幸。这便是家庭替罪羊式综合症，将所有的过错、不幸发泄至一个孩子身上，也包括他们的羞辱和悔恨。

在检察官和陪审团的表决下，这个案件最终以“一级谋杀”而告终，母亲判处终身监禁，母亲男友则是死刑。

图片截取于纪录片《盖布瑞案：消逝的小生命》

检察官、证人为当堂激动拥抱，他们期待这个结果已久，人间恶魔终于得到惩罚，迟来的正义是对加布里埃尔无辜生命的告慰与尊重。

东野圭吾曾说：这世界上有两样东西不能直视。一是太阳，而是人心。回望母亲珀尔的成长经历，那些成长中的坎坷似乎就是她转嫁痛苦的元凶。

图片截取于纪录片《盖布瑞案：消逝的小生命》

​珀尔在年幼时曾遭到街头混混轮番侵害，后来又被舅舅侵害，被医生诊断为潜在人格障碍、潜在创伤后应激障碍、进食障碍。很显然，她曾受到的折磨都对她产生了潜在的身体及心理伤害。

因此，珀尔很恨自己的母亲，她对外界危险的感知都映射到儿子加布里埃尔身上。

图片截取于纪录片《盖布瑞案：消逝的小生命》

万万没有想到，珀尔接回加布里埃尔亲自抚养，为了增进和男友的亲密感情，她将生活的不满与愤怒发泄至孩子身上。通过两人只言片语的短信物证来看，她与男友早已心照不宣，联手施加残忍的酷刑，掐灭了加布里埃尔鲜活的生命。

在这起惨烈的悲剧中，曾有人施以援手，但却因力量单薄，社工及警卫的不作为，导致虐待者肆虐横行。

加布里埃尔所就读的夏风小学老师珍妮佛，曾发觉过加布里埃尔深陷险境的信号。“老师，你觉得母亲用皮带打孩子正常吗？有时候我妈妈会把我打出血。”

图片截取于纪录片《盖布瑞案：消逝的小生命》

也正是因此，詹妮弗意识到眼前这个阳光健康的男孩正遭受着家庭暴力。

一天一天过去，她发现加布里埃尔的眼角有淤青，笑起来红肿，头上有明显的凹痕，他甚至从一个单纯善良的小男孩变成了刻薄、爱计较的自闭男孩。

詹妮弗立即给儿童服务部门连线投诉。只可惜，外力的援助让他活得更惨。

儿童服务部门的新员工接听电话，应对紧急投诉事件显然不在行，生疏。新员工反映了此项投诉给社工，但并未要求社工第一时间带孩子到虐待儿童专科医生做鉴定调查。因此，社工草草询问了一番，离开后，他被打得更惨，肿着眼睛来学校。

图片截取于纪录片《盖布瑞案：消逝的小生命》

詹妮弗突然感到无助：“我不想打电话了，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没法向他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

儿童家庭服务部门的失职显而易见。首先，雇佣新员工处理紧急儿童虐待事件，不专业。其次，每个社工要跟进280多名儿童，根本没有精力去调查核实证据。

甚至，为了防止加班产生的额外费用，儿童服务部门的领导选择视而不见，社工家庭暴力专员玛丽塞纳科伦娜说：“孩子不需要说什么，但他的身体遍体鳞伤，诉说着一切。”

她担忧，心生疼惜想举报，但上司不让举报，否则会丢饭碗，最终她选择噤声。

图片截取于纪录片《盖布瑞案：消逝的小生命》

而对警卫执法者而言，“家庭完整性”高于一切。

因此，警卫在获取加布里埃尔的地址信息后，常常推三阻四，直到夜晚2点才出勤。上门询问，偏听妈妈珀尔的说辞，将加布里埃尔定义为“顽劣调皮”、“爱说谎”的坏孩子，还威吓孩子说道：“如果你下次再撒谎，进监狱的就是你了。”

宁愿相信一个盛气凌人的母亲，也不愿意相信一个遍体鳞伤、弱小无助的孩子，体制内的社工、警卫都在助纣为虐，任由暴力滋生。

然而，这样的结果真的是加布里埃尔想要的吗？

图片截取于纪录片《盖布瑞案：消逝的小生命》

在他离世的前两周是母亲节，他在作文本里造句：“我的妈妈和花儿一样好看，妈妈很特别，因为她充满了爱。”

他还为妈妈制作了温馨的母亲节礼物，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我来洗碗”、“我会很乖”。

图片截取于纪录片《盖布瑞案：消逝的小生命》

在母亲节特殊的日子里，他举起【MOM】的牌子，扮鬼脸，希望妈妈能融化开心。他从心底里，爱妈妈，渴望得到妈妈的爱。

或许，对这个阳光善良的男孩而言，爱与宽容胜过一切。

麦卡勒斯曾在《伤心咖啡馆之歌》中写道：冷酷的开端会把他们的心灵扭曲成奇形怪状，一颗受了伤的儿童的心会萎缩，一辈子都像桃核一样坚硬、布满深沟。

正如纪录片呈现的那样，在为人母的跑道上，珀尔没有通过考试，更没有持证上岗，就披上血脉相容的外衣，武力管教孩子，给孩子的一生造成挥之不去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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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不少父母始终笃信“棍棒之下出孝子”的教育理念，只有屈服与严厉才能教育出优秀的孩子，但以爱之名施以暴力，养出的可能是自卑、敏感、抑郁的孩子，甚至失手导致孩子伤残。

而在家庭之外，从校园、政府公职部门到全社会，都应该从加布里埃尔的虐童案件中清醒过来，联合作为，真正为手无寸铁之力的儿童建立一个安全牢固的防护网。

当全社会各界力量都对儿童虐待者零容忍以及百分百打击，只有那个时刻，我们才能相信，孩童的世界是真正五彩缤纷。

图片截取于纪录片《盖布瑞案：消逝的小生命》

作者：Anna。在四维空间永葆热情与好奇的探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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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ference:

纪录片《盖布瑞案：消逝的小生命 第一季 》

壹心理《锤头、撞墙、扇耳光...8岁女孩4分钟遭父母毒打超30次：生孩子前，请你先做个人》

网易速读《中国家庭的管教，和家暴往往只有一线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