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学校的饭里有BUG！

妈妈，学校的饭里有BUG！

刘丹/图文

1、

早起的孩子，有虫吃。

人勤春早，天才出于勤奋，勤能补拙……

嵌含着“勤”字的名言警句有很多，多到令人望而生畏，闻而生厌。但是，有一句话，全句没有一个“勤”字，却真切的道出了：勤，对于一个物种，对于一个人的意义。

这句话就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这句话，看似平淡，却意味深长。意味深长的地方不在“早起”，而在“有虫”。

对于早起的鸟儿来说，甭管它是好鸟，还是，虫子，都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美味。但并非每个早起的“鸟儿”，都能接受这样的蛋白质早餐。

2、

今天早上6点多，我还睡的迷迷糊糊，就听见孩子给小韩打电话——妈妈，我早饭在那里吃？学校的饭里有BUG！

孩子口中的“学校里的饭”，是国家专门为乡村的孩子提供的免费的“营养早餐”。最初，国家提供的，是免费的鸡蛋和牛奶。但由于部分不懂事的孩子，将不喜欢喝的牛奶扔进了下水道，于是“营养早餐”又改成了现在的菜、馍、稀饭。

在过去的两年里，孩子一直在学校吃早餐。偶尔抱怨过种类的单调，但如此嫌弃“营养早餐”里的“虫子”，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3、

其实，我也吃过带“虫子”的校餐。在上初中的三年里，我们一天两餐的玉米粥，里面就有数不清的白虫子。

金黄的玉米粥，中间星星点点的白虫子，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食堂的大师傅，将珍贵的大米混在了里面。

一开始，我非常讨厌那些虫子。吃饭的时候，我总是不停的，拿筷子往外撩。撩到最后，一大搪瓷碗的玉米粥，没有吃完，全被撩完了。

后来，高年级的学长说，那“白虫子”，富含蛋白质，吃饭的时候，不要总看碗里。我听了他们的教诲，在吃饭的时候，不再看碗里，而是抬起头来，听他们兴高采烈的讲笑话。

4、

若干年后，当我向来自平原，或者城市里的大学同学，讲起这段亲身经历的时候，他们都以为我在讲笑话。那时的我，也热忱的希望：曾经的苦难，我们上一代人经历的苦难，在历史演讲的过程中，都成为一个，让人一笑而过的笑话。

但历史，总是不断的轮回。二十年前，我吃着富含白虫子的玉米粥。二十年后，我的孩子，依然吃着含有虫子的“营养早餐”。如果说变化，那就是，我们的“白虫子玉米粥”自费，现在孩子的“虫子营养早餐”免费。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免费的早餐。但是，虫子，好像一直都是免费的。不过，虫子已经不叫虫子，大人小孩，都叫它BUG！

2019.9.6LD.XAZK

本文转自微信公众号“石南时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