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新传:武大是病死的,别查了——潘金莲对刚到的武松说

武大口碑一直是不错的。他的炊饼可以说是祖传的手艺了,至今有130年的历史,正宗的百年老店。他们家的炊饼用料讲究、分量实在,味道和口感都很好,关键都是现做的,没有预制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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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自打潘金莲进门之后,大家普遍反映武大炊饼质量有所下降。为什么呢?问题就出在潘金莲身上,潘金莲的思想出了问题,背叛了自己的阶级。

潘金莲按说也是苦出身,小小年纪就在张大户家做婢女。张大户本名张泰均,是个贪财好色、心狠手辣的暴发户,没少欺负邻居,也没少欺负压榨潘金莲。她长大后有了几分姿色,张大户经常对其动手动脚。

有一次张泰均欺负小潘,被老婆发现了,老婆醋意大发,一有机会就给潘金莲小鞋穿,没活找活儿也要折腾她。让她端屎端尿也就算了,还让她刷马桶,而且要刷到马桶的水能喝为止。

咱也不懂张大户家为啥有这癖好。为了折磨潘金莲,张大户的老婆还故意踩点狗屎,美其名曰“添黄”,添完了然后让她刷。她从这里脱身,可以说是逃离苦海了。

然而嫁给武大后,她逐渐淡忘了张大户两口子对她的欺凌,反而经常怀念张大户对她的搂抱,想念张大户奖给她的窝头,她特别喜欢张大户身上的香水味儿(樱花味儿的)。

她很喜欢张大户家的樱花树,她觉得太美了。她已经全然忘了自己当年正是在樱花树下给张大户他们家洗袜子、刷破鞋、刷尿盆的。

你以为她忘记了张大户他们的罪恶,你以为她忘记了自己曾受过的苦,错!她并没有忘记,她只是羡慕张大户他们的生活而已,张大户曾经有的,她也想有。

有上进心是对的,可潘金莲用偏了。一是拼命压榨武大,让他多干多卖,把劳动成果据为己有。二是想办法偷工减料,然后把差价昧了下来。就这样,武大炊饼的质量就渐渐差了下来。

但咋说呢,武大毕竟是百年老店,店面又在阳谷县东大街的中心,生意还算可以。不过这个情况给西大街的同行知道后,同行开始给小潘设套。

有一天,西大街有个250年的米粒坚果铺,趁着武大出去卖炊饼的时候上门找小潘推销,说他们手上有一款榴莲味儿的调料很流行,西大街都卖疯了,添加到炊饼里,炊饼销量一定暴涨。

潘金莲想钱都想疯了,什么NGO的项目都敢接。她一尝味道还真不错,初闻臭但吃起来非常香甜。结果小潘上当了,这里头都是科技狠活儿,且有成瘾性。

人家的目的很简单,成瘾之后你不买也得买。而且这里头有个更大的阴谋,那就是搞垮东大街14万百姓的身体,染上慢性病后,再向你推销西大街西门药业的药物。

西门药业表面上卖中药,但实际上那只是幌子,因为根本不挣钱。最赚的项目是配合米粒坚果铺的添加剂卖西洋药。所谓的西洋药,有一定兴奋和镇痛作用,但极易成瘾,且有生命危险。

这种西洋药不能用砂锅熬,得用一种特殊的皿煮,一直要煮到滋油才行。水也不能用普通的水,得用西方圣女峰的泉水,简称女泉水。女泉水用皿煮一下西洋药直到滋油,服用后可上头了。

你一上头,西大街就有人笑。上头的人越多,西大街几大财主就越高兴。这样,他们就可以永远骑在东大街头上,世世代代都有挣不完的钱了。

西门药业的老板叫西门庆,他每天没啥吊事,于是就四处游荡,万一能发展个下线呢。这一天他来到了东大街,正左顾右盼的时候,突然头上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他稳了稳心神,原来是撑窗户的叉杆。他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刚要抬头发飙,发现一个貌美如樱花的女子,正惊惶失措地站在二楼窗边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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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已经被吓得跟丢了魂儿似的,但西门掌柜的魂也被勾了去。北宋那个年代,没有明星,没有网络,没有直播间,没有艳照门,没有PS和美颜,更没有日本小电影。

每个人的活动范围也都不大,美女资源比稀土还稀缺。对于普通人来说,看见美女最多流流口水,也不会有多少活心思,毕竟温饱都未必有着落,讨生活更要紧。

但西门大官人不一样,他不缺吃不缺穿,也不缺钱,吃饱之后总想找点吊事儿干。他万万没想到,东大街武大炊饼铺的二楼,还有这等人间尤物,于是几天几夜都茶不思饭不想,被勾了魂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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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夜里就盼着天亮,然后如同一个钟摆一样,一遍又一遍从武大炊饼店楼下经过,就盼着小娘子再砸他一下。可他连着转了好几天,也没见到小娘子,急得他百爪挠心。

这一天,武大出门之后西门庆又到武大炊饼店门口游荡,就像守株待兔一样盼着天上掉叉杆。摆到中午又没有摆到,他又渴又累,一屁股坐进了隔壁王婆的茶坊。

王婆这个茶坊,你说是个茶坊也是个茶坊,但也是个情报站,张家长李家短、王家粗赵家细、刘家深陈家浅的,她什么都能知道。从西门庆被叉杆打到,到西门庆在武大门口拉磨,她都门儿清。

而且王婆这人非常善于察言观色,西门大官人的那点心思她早就忖摸透了。所以当西门庆踏入茶坊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来大单了。大官人只要一出手,顶她卖几年的茶水。

王婆拿钱办事倒是利落,顺利地把潘金莲和西门大官人约在了一起。潘金莲这下算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发不可收拾,一有机会就到王婆家跟西门大官人一起做针线活儿。

怎么说呢,在王婆家毕竟是客场作战,俩人都放不开,很多针线活儿技巧都解锁不了,后来潘金莲干脆把西门庆约到自己家里。

可东大街上,都是街邻街坊的,谁家有点风吹草动大家都知道。怎么办呢?于是她就多蒸馒头,让武大天没亮就出门,而且带得多多的,卖不到天黑不许回来。

武大刚走,西门庆就猫进来了,街坊邻居都还没起床呢。然而这一天,潘金莲和西门大官人做完针线活儿还没收拾,突然啪啪啪有人敲门,潘金莲慌忙应了一声,原来是小郓(yùn)哥。

小郓哥经常跟武大一起走街串巷摆摊,可今天有人要办席,从武大那预订了100个炊饼,明天早上就要,今天必须提前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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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的炊饼挑子比较重,于是让郓哥帮忙回来报个信儿,把材料准备一下,把面先发上。一听是郓哥,他们稍微放下了心,潘金莲用手往楼上指了指,西门大官人心领神会蹑手蹑脚躲到了楼上。

二楼是她和武大的卧室,但潘金莲很不喜欢那里,到处都是武大的汗臭味儿。她和西门大官人做针线活儿是在一楼武松睡的那屋,她还是喜欢西门大官人的樱花味儿。

看西门大官人上了楼,潘金莲这才一边理衣服一边应声去开门。郓哥以前也来过几次,心里还好奇呢,嫂子家以前大白天从来没插过门,今天这是怎么了。

好奇的同时,郓哥就从门缝往里边看。过去那门漏光也漏风,多少能听到些动静,门缝里也有人影闪动。他还发现,嫂子脸上的脂粉也明显不匀。

更要命的是,慌乱之中,西门大官人的扇子丢桌子上了,西门庆从来没上过二楼,不知道这楼板不结实,加上他身高体壮,尽管蹑手蹑脚的,还是发出了个咯吱咯吱的声音。

郓哥毕竟涉世未深,觉出了异常,但没来得及往那方面想,说完就走了。但问题是做贼心虚啊,潘金莲觉得跟西门庆做针线活的事情要败露了。

她内心很慌乱,武大倒不可怕,问题是武大还有个打虎拍蝇的兄弟。还是西门庆见多识广、阅人无数,他跟金莲分析了一下情况。

第一,纵然郓哥发现有情况,但未必知道是西门庆。第二,上午这会儿生意正忙,郓哥未必有机会跟武大说这事儿,即使说也未必是现在。

然后西门庆脑子一闪,不如将计就计,来个先下手为强。潘金莲这时候已经没了脑子,什么都听西门庆的。西门庆给嘱咐了一会儿,然后从后门找机会溜走了。

西门庆分析得很对,武大正忙着呢。忙着忙着,突然又来大客户了,把剩下的炊饼全包了,不过要送到府上。另外还订了100个炊饼,而且是急活,今晚就要。

你说这要命不?活儿都赶到一块儿了,武大想到兄弟还没娶媳妇,内心很想接这单子,但又怕赶不出来。于是那人就帮他出主意,说让这小孩先去帮忙。

说完那客官还给了郓哥五两银子。郓哥眼睛都直了,五两银子,够他们父子俩半年的生活费了,所以还没等武大发话,他就答应了。

于是武大挑着条子去给人送炊饼了,郓哥回去帮忙。郓哥回到武大炊饼店,发现这回门是开着的,金莲嫂子似乎在忙乎着,准备明天的炊饼,还烧了一大盆热腾腾的水。

郓哥把200个订单的事情跟嫂子说了,还说要过来帮忙。嫂子很高兴,不过对郓哥说:我们是做炊饼生意的,必须得讲卫生,你看你这叫花子打扮,怎么能做炊饼呢?我刚烧好了水,你去洗洗。

郓哥一听有道理,但就是有点不好意思,说去街上澡堂子洗。潘金莲看出了他有点为难,于是笑了说:水都烧好了,你就在这儿洗,我出去躲躲。

潘金莲出去之后,郓哥插上了门闩。刚脱完衣服,还没跳到澡盆里的时候,嫂子突然从后门进来了,然后把前门门闩给抽开了,接着把自己的衣服扯开了,抱住了郓哥,大喊:来人啊!非礼啊!

不仅如此,潘金莲还抓住郓哥的手在自己身上划拉了几下,郓哥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傻了。街上的人听到了呼叫声,呼啦一下就跑了过来,跑得最快的就是王干娘。

潘金莲衣冠不整,抱着王干娘哭诉,说自己正要洗澡,还没卸甲突然发现郓哥站在她身后,还脱了衣服抱着她就亲。郓哥又气又恼又臊得慌,因为刚脱了衣服。

郓哥现在是百口莫辩啊。这时武大也匆匆忙赶了回来,看到自己店里头挤满了人,一问竟然发生了这事儿,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胸口直疼。过了一会儿,郓哥的爸爸也来了。

还是王干娘会来事儿,把其他人都赶走后,关上门了开始两头劝。她劝武大说,郓哥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一时冲动,给孩子个机会,就别告官了。

回头又对郓哥爸爸说:你看这孩子也是一时冲动,幸亏武大两口子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你们认个错,他们也就不报官了,要是报了官,这孩子命就没了。

郓哥气得浑身发抖,刚要喊冤,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他爸爸过来给了他一个嘴巴,臭小子,你不要命了,快给哥哥嫂子认个错!

郓哥不肯认错,他爸爸就过来赔不是了,还写了一封道歉信,然后拉着郓哥的手爪子就摁了上去,算是画了押。郓哥哭着喊着不认账,但是拗不过他爹。

拿到了道歉信,潘金莲心花怒放,然后要求他们爷儿俩连夜离开阳谷县,不然他就去告官。郓哥说:告就告!身正不怕影子斜。他爸爸又给他一个嘴巴,反问一句:臭小子,你还嘴硬。

说完,他答应潘金莲连夜离开阳谷县。然后拉着郓哥就走了。一边走郓哥一边哭,说:事情不是那样的,嫂子她诬陷我!

这时郓哥爸爸小声说:孩子,爹知道你是冤枉的,但谁能证明啊,打官司也必输!人家弟弟在县衙上班!咱们家穷,在哪要饭不是要饭?惹不起咱躲得起!

就这样,潘金莲和西门庆联手逼走了郓哥,经过这一吓,潘金莲也不敢在家跟西门大官人做针线活儿了,干脆去王干娘家,门插上照样解锁新技能。被王干娘发现,总比事情败露强。

然而郓哥也是小犟种,越想越觉得自己冤。他思来想去,把那天的事情捋了一遍又一遍,突然把各种事情串在了一起:叫门、人影、脚步声、扇子、楼板咯吱声——嫂子怕私做针线活儿暴露,做局恶人先告状啊!

他心想:我虽然穷,但志不短;我虽然身体脏,但心不脏。这事儿没完,我得告知武大,也得还自己一个清白。于是他安顿好父亲,又偷偷溜回了阳谷县。

郓哥本来穷的就跟叫花子一样,他又换了一身更破的衣服,头发乱糟糟的,然后又往脸上抹了点泥垢,拄了根打狗棍,拿了个破碗,佝偻着腰,根本没人认得出来。

他就躲在街角,刚好能看到武大炊饼铺。一大早,武大挑着挑子卖炊饼去了。过了一会儿,金莲嫂子去了王干娘家里,又过了一会儿,一个风流倜傥的官人也进去了,王婆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把风,时不时拎着壶吸进去一口酸梅汤。

他仔细一看,那官人就是那天订炊饼并给了自己五两银子的官人,手里的扇子还是那天在武大家看到的。所以他明白了这一切,赶紧去找武大。

武大刚出摊,时间还早,街上还没啥人,一看到他气就不打一处来,然后郓哥说:哥哥,你先别急,我的事儿先不说,你的针线活儿被人抢啦!绿帽子都给你缝好了。我如果撒谎,天打五雷轰!

说着郓哥就替他挑起炊饼挑子往回赶,十五六岁的孩子,已经比武大高了。苦出身有膀子力气。一溜小跑往回冲,一边冲一边喊:武大哥哥,快点,只有五分钟、四分钟、三分钟时间,不然他们完事儿了!

看武大追不上,郓哥也放慢了脚步,然后跟武大讲:亏你还是成年人。这事儿就得抓紧,往门口一卡抓现行。要是去晚了万一没卡上,就打草惊蛇了!

武大是个忠厚人,嘴很笨心很直但并不傻,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于是在后边倒腾着小短腿直追,他不是拦郓哥,他是觉得担子重,让孩子挑着不合适。

就这样两个人冲了回来。事发突然,王婆再通知里边的人已然来不及了。但外边的动静挺大,西门大官人意识到事情不妙,不得不拔出针来,然后提裤子,潘金莲也赶紧收拾摊子。

王婆子怎么能拦住两个人,武大踹了几脚,好不容易踹开了门,刚举扁担要砸,西门庆一脚踢在他胸口,踹出去好远,武大顿时就背过气了,脸色由铁青转为苍白,瘫在地上不停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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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也顾不得许多了,不得不把武大接回了家。武大从此也卧床了。现在问题麻烦了,事情完全败露了,东大街都传遍了。要命的是,武松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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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潘金莲最好的处置方案,那就是“认真道歉,诚心悔过”,毕竟武大是宽厚之人,很有可能不会告诉武松,还会帮着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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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武大周边成了贼窝子。潘金莲和西门庆早已日久生情,做针线的时候把二人的衣服缝在了一起,又不忍心一刀两断。

西门庆倒不怕针线活儿败露,怕舆论闹大、惊动官府,最终把偷偷兜售西洋毒药的事情给扯出来。而王干娘是针线活儿的主要联络人,更是心虚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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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三人决定在武松到来之前做个了结,也就是杀人灭口。杀过人的朋友都知道,杀人容易埋尸难。西门药业弄点毒药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关键是尸体的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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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难不倒西门大官人,毕竟他在阳谷县深耕多年,可以说是手眼通天,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所以武松一进门,潘金莲就说武大是病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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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向武松进行了忏悔,说:“都怪我平时对武大照顾不够,我已经警告了自己,保证下不为例。”同时她拿出了西门药业开的病历,以及仵作给的火化证明。

可惜他们还是判断错了,这可是打虎拍蝇的武松,而且这一次故事版本不同于老《水浒传》,武松是带着圣旨来的。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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