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台湾公务员从“铁饭碗”变成“生锈碗”

本文转自“海峡之声”公众号，作者吴圣熙，海峡研究院学者，在大陆生活工作十余年。

曾几何时，工作稳定、薪水福利中等偏上、社会地位高且受尊敬的“军公教”职业，是许多台湾民众最羡慕、尊崇的群体之一。不过，近10年来，公务员这个自带“铁饭碗”光环的职业，却不再被台湾民众，尤其是年轻人所看好。根据台湾当局考试部门数据显示，2006年报考公务员人数高达283109人，成长到2010年的历史高峰多达536803人，2012年报考人数虽略有下滑，依旧突破50万人次，之后快速减少，截至2021年仅剩239646人报考。

台湾岛内报考公务员的人数大量减少，与之相悖的却是台湾青年失业率却持续维持在高点。有统计数据显示，2019-2023年近五年毕业季后的7月份，20至24岁者的台湾青年失业率分别是分别为12.70%、12.36%、13.87%、12.68%和12.44%。即使民进党当局在过去七年年年调升法定工资和法定时薪，幻想公务员这份“铁饭碗”理应受到台湾青年欢迎，但现实却是报考台湾公务员人数不断减少。是什么让“铁饭碗”不再香了呢？或许有不少人归结为台湾人口结构因少子化的变化，是影响公务人员考试人数变化的原因，但事实果真如此吗？

首先，岛内公务员早已从“铁饭碗”变成“生锈碗”，工时长、高压力、被刁难，辛苦谁人知。在台湾考上公务员者，除了看中公务员饭碗的稳定性外，最重要的是希望能一展长才为人民服务。但事实上随着台湾社会快速变迁，基层公务员长期高压力高加班高工时“三高”屡见不显。尤其值得关注的是，公务员体系内的职场霸凌不在少数。比如台北市府基层公务员遭职场霸凌且苛扣加班费，连一顿饭也不能安心用餐，回家睡觉会做恶梦，最终还得去看心理医生。同时根据学者研究发现，除了职场霸凌外，台湾基层公务员还要应对来自民众的压力。他们一方面要应付民众无止尽的要求，另一方面又得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在如此双重压力之下患精神疾病的概率不断提高。据2018年台湾当局人事部门公布的数据显示，“自杀”竟然首次登上台湾公务员死因的前三名。这么一群平均年纪43岁的台湾公务员群体，领着一份几乎没有调涨的死薪水，又得面临上有老下有小的状况下，自己一个人得承担这么多的责任和压力，试想还有谁会想考公务员呢？

其次，台湾当局挟改革之名失信于先，“军公教”职业受“年金改革”影响，新进公务员可能因“退抚基金”破产，面临晚年没有退休金，面临自生自灭的风险。民进党当局自2016年以来实施“年金改革”，不仅让台湾公务员职业18%福利取消，连退休本俸也以每年1.5%的速度调降。多年来，民进党当局总是帮劳工加薪，但在年金制度改革下却让台湾公务员年年变相“减薪”，即使加薪也是杯水车薪。民进党当局在不顾法律不及既往的原则下，大砍公务员退金，每年却只省新台币400多亿元。面对无辜的40多万退休台湾公务员，平均退休金少三分之一，在面对高通膨、看病费和看护费的使用下可以说更加捉襟见拙。即使在民进党当局二次“年金改革”下，也仅仅是让“退抚基金”延后破产罢了。因为这些年新进公务员所使用的年金制度，仍有面对“退抚基金”破产的风险，只要“退抚基金”有破产的风险，就意味着台湾新进公务员始终存在无退休金可领的可能性。如此之下，还有台湾青年会想考公务员吗？

其三，民进党的选票算计，每逢选举民进党政客都要消费“军公教”群体，制造台湾社会阶层对立，来污名化台湾公务员。众所周知，“军公教”作为公务员群体的主体，过去是泛蓝阵营的铁票部队，因此每逢台湾政坛选举时，民进党政客们都会拿“军公教”开刀，揶揄嘲讽抹黑造谣，直接造成台湾社会阶层和族群的对立，来谋取自己选票的极大化，此前国民党籍民代候选人罗智强曾翻出陈水扁说过的话，来证明“我只知道，全世界最仇恨‘军公教’的政党，就是民进党！”虽然民进党当局宣布明年给台湾“军公教”加薪，企图缓和“最仇恨‘军公教’政党”形象。不过有学者指出此次民进党当局一改过去由当局直接“买单”的惯例与做法，要求地方县市需自负一半支出，要求地方县市需自负一半支出，引发外界质疑，蔡英文当局自己“请客”，却要地方“买单”，实在不堪。

由此可知，台湾报考公务员人数呈现断崖式减少是有其长期形成的原因的，这也让出生在岛内公务员家庭的笔者深有感触。笔者也不禁回忆起2010年前后，周围众多亲朋好友为了一举考上公务员，不惜大学延毕、补习、重考数年，就只为谋求一份“铁饭碗”公务员的职位。但如今岛内公务员风光不再，笔者公务员的亲友们也常常戏嘲说，这从前的“铁饭碗”如今已成“生锈碗”，民进党执政的这些年，岛内公务员的福利待遇低到让人没有成就感。综观以上三点原因，当台湾公务员从“铁饭碗”变成一文不值时，当下还有哪个台湾青年想去考公务员呢？为何台湾青年的路会越走越窄，请民进党好好扪心自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