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是怎么学英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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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崛起了,连美国人都在学中文,我们还要不要学外语?我认为要学 评论 356 教育

其实,很多事情,只要回头看老一辈革命家是怎么实践的,那心里就有了底气。

     

摘自张海鹏《毛泽东的读书生活》一书

       

毛泽东学习外语,从青年坚持到老年。学外语,既是他的一种兴趣,也是放松的方式,有助于开阔视野,加深对国际问题的认识。

毛泽东在青年时接触、学习过英语,在延安时也曾自学,但限于条件,并未达到系统掌握的程度。新中国成立后,具备了学习的条件,毛泽东开始将学习英语列为重要的学习内容来对待。初期,由于掌握的单词和短语还不多,他首先从阅读英文版《人民中国》、《北京周报》、新华社的新闻、通讯、时事评论和政论文章入手,后来逐步扩展到《矛盾论》《实践论》《莫斯科会议宣言》的英译本。1960年,《毛泽东选集》第四卷出版后,毛泽东给他的国际问题秘书林克写信:“选集第四卷英译本,请即询问是否已经译好,如已译好,请即索取两本,一本给你,另一本交我,为盼!”《莫斯科会议声明》发表后,同年12月17日,他又写信给林克:“莫斯科声明英译本出版了没有?请你找两本来,我准备和你对读一遍。”

随着掌握的英语词汇的增加,毛泽东开始阅读一些马列主义经典著作的英译本,如《共产党宣言》《哥达纲领批判》《政治经济学批判》以及一些讨论形式逻辑的文章的英译本。由于他对这些文章和著作的内容较为熟悉,所以学习时可以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在句型的变化和句子结构以及英语词类的变化上。有些文章和经典著作,他学习过多遍。《矛盾论》的英译本他就先后学习过3遍并在封面内页记下了3次阅读的时间。他反复学习是为了加强记忆和加深理解。

在学习马列主义经典著作英译本时,毛泽东遇到过不少困难。因为这些经典著作英译本的文字比一般政论文章的英文要艰深些,生字也多些。但毛泽东不畏困难。1959年1月,一位外宾问他学习英语的情况时,他说,在一字一字地学。若问我问题,我勉强答得上几个字。我要定5年计划,再学5年英文,那时可以看点政治、经济、哲学方面的文章。现在学了一半,看书不容易,好像走路一样,到处碰石头。很麻烦。他曾对林克说过,要“决心学习,至死方休”。他还诙谐地说:“我活一天就要学习一天,尽可能多学一点,不然,见马克思的时候怎么办?

为了学习英语的生活用语,毛泽东还阅读过《基础英语》和《中国建设》等。在1961年到1964年间,他还找到《初中英语》《中级英语》课本、《英语学习》杂志、外语学院编的《英语》修订本、北京大学英语系编的《英语教材》和《英语语法》等书来学习。

毛泽东学英语,身边经常备着两部字典,一部英汉字典,一部汉英字典,以利查阅。每次到外地视察工作时,也都带着字典。为了节省他的时间,秘书林克常常事先代他查好字典,找出他未学过的单词。但是他往往还要亲自看看字典上的音标和注解,丝毫不放松学习的过程。为了学习英语的需要,自1961年到1964年,他多次要过各种辞典和工具书,如《英华大辞典》(郑易里、曹成修主编)、《汉英字典》(美国出版)、《英汉字典》《现代汉英辞典》(王云五校订,王学哲编辑,商务印书馆出版)、《中华汉英大辞典》《综合英汉大辞典》增订本(商务印书馆1948年版)、《汉英分类词汇手册》(北京外国语学院编)、《汉英时事用语词汇》等。对当时收集到的汉英辞典,他都不满意,曾希望能出版一部好的汉英辞典。至今,在中南海毛泽东的居住地仍然保存着他生前用过的《世界汉英字典》(盛谷人编,世界书局1935年版)和《英汉四用辞典》(詹文浒主编,世界书局1939年版)等。

毛泽东讲话时湖南口音很重,有些英语单词发音不准。他就让林克领读,他跟读。有时,他自己再练习几遍,请林克听他的发音是否合乎标准,纠正他发音不准的地方,以便他掌握发音要领。遇有生疏的单词或短语,在林克领读、解释字义和解释语法结构之后,他便用削得很尖的铅笔,在单词上注明音标,并在书页空白的地方,用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注明每个单词和短语多种不同的字义。在《共产党宣言》和《矛盾论》英译本上,他从第1页到最后1页,都作了详细的注。直到晚年,每当他重读一遍时,就补注一次。后来,由于他年事已高,视力减退,不能用蝇头小字,而改用大字作注了。

语言总有相通之处,毛泽东在学英语的过程中,注意将英语与汉语联系起来学。他对汉语的起源、语法、修辞都有深刻的了解,常常喜欢把英语同汉语的语法、修辞作比较,或者提出问题进行讨论。按照毛泽东的设想,他还想学些日语。后来由于他工作极为繁忙,学习日语的愿望未能实现。

毛泽东在学习英语的过程中,表现出了极大的毅力并且善于利用时间,利用各种工作间隙开展学习。他常说:“要让学习占领工作以外的时间。”这里的学习固然是指读书,但也包含积极休息的意思。他利用业余时间学英语,是他的一种特殊的休息。1959年1月,他接见巴西外宾说:“学外文好,当作一种消遣,换换脑筋。”他经常在刚刚起床,在入睡之前,在饭前饭后,在爬山、散步中间休息时,以及游泳之后晒太阳时学英语。1959年11月,他在杭州休息时,兴致很高,接连攀登了多个山峰,在攀登途中,他还利用停下略作休息的间隙学习英语。20世纪50年代到60年代,是毛泽东学英语兴致最高的时候。他在国内巡视工作期间,无论在火车上、轮船上,随时都挤时间学英语。有时哪怕只有个把小时也要加以利用。即使在飞机上的短暂时间或者出国访问期间,他学习英语的兴致也丝毫不减。1957年11月,他到苏联参加莫斯科会议,当时住在克里姆林宫,有时早上天色未明,他就让秘书林克同他一起学英语。在会议期间,英语学习没有中断过。

毛泽东对学习外语高度重视,不仅自己学,还多次提倡党员领导干部学习外语。1958年1月,他建议在自愿的原则下,中央和省市的负责同志学一种外国文,争取在5年到10年的时间内达到中等程度。1959年庐山会议初期,他重申了这一建议。在70年代,他还提倡60岁以下的同志要学习英语。

    

以下摘自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毛泽东传》、《毛泽东年谱》

      

(1920年)6月7日 致信黎锦熙,……信中强调自学和博学,其中写道:“……外国语真是一张门户,不可不将它打通,现在每天读一点英语,要是能够有恒,总可稍有所得。”“我近来功课,英文,哲学,报,只这三科。哲学从‘现代三大哲学家’起,渐次进于各家;英文最浅近读本每天念一短课;报则逐日细看,剪下好的材料。”   

(1921年)八月中旬,毛泽东回到长沙。因身体不舒服,便住在船山学社,以养病为主。他抓紧时间读了些书,特别“把英文作为主课,每天多少必读几句,诚已晓得非读不可了”。

(1929年)10月21日,中共闽西特委获知赣军金汉鼎部一个团正在逼近上杭城,决定特委以及各机关和伤病员,于当天晚上至次日凌晨全部离城转移。毛泽东随邓子恢率领的特委机关撤出,前往特委驻地上杭县苏家坡继续休养。在苏家坡的一个多月里,毛泽东虽身体尚弱,但已渐渐能行走,常到溪边幽径散步。随着体质增强,贪婪地阅读当时所能找到的书籍,有一本《模范英语读本》,天天朗读一段课文

(1946年)3月 坚持读英语,每周两次(星期一和星期五)。

(1959年)1月12日 下午,在中南海颐年堂会见巴西伯南布哥州州长桑巴约和夫人等。

一位客人问:听说你在学英文?毛泽东说:在一字一字地学,若问我问题,我勉强答得上几个字。我要订五年计划,再学五年英文,那时可以看点政治、经济、哲学方面的文章。现在学了一半,看书不容易,好像走路一样,到处碰着石头,很麻烦。学点外文好,当做一种消遣,换换脑筋。我们国家文化太低,在15年至20年内,每人都要学一种外国语,英、俄、法、德、日这些主要的文字都得学。现在初中没有外文,将来也要搞一点外文。

(1959年)2月23日 晨零时,乘专列离开北京。在专列上,同(国际问题秘书)林克读英语。

(1959年)3月12日 晨,接受缅甸新任驻中国大使貌貌觉温递交国书。在同大使交谈中,毛泽东说:我们是两个友好的国家,又是邻近的国家。我们希望这种关系会一年一年地发展。当大使说使馆有很多人已开始学中文时,毛泽东说:我们也要学你们的语言。懂得彼此语言的人多了,就更容易相互了解了。英文现在是一种国际通用的语言,很有用处。将来世界上恐怕要有一种共同的语言。大使可以了解了解我们的工农业、文化、艺术。两个国家应该彼此了解情况,相互了解了,友好关系也就一年一年地发展了。

(1959年)7月1日上午,同林克读英语。

(1959年)10月31日 上午,同林克一起读《矛盾论》英文本

(1963年)4月26日 上午,在上海文化俱乐部再次会见朝鲜《劳动新闻》代表团,柯庆施、李庄在座。毛泽东说:昨天我搞了三场,会见了古巴同志,开了个会,又会见你们,神气不足了,没有讲完。他说:你们研究中国的情况,要有马列主义的分析,看好的,也看坏的。这是很自然的现象,对立统一。你们要学点外国文,至少学一种,不学点外国文,要深入研究马列主义就困难些。我还在勉强学,是小学程度的英文,读哲学、经济学是可以的,勉强能读政治的,别的不行。

1970年4月中旬

 《参考资料》1076期第23页在“地面导弹”一词后附注了英文原文,毛泽东说:这个办法好。以后再遇到新的名称可以采取这种办法,这样一看就可以了解到确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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