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人眼中的凤凰传奇:ABBA为什么是AB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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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本月初,对吉他手来说的一则坏消息出现了。

据英国《地铁报》和俄罗斯卫星通讯社报道:瑞典 ABBA 乐队合作吉他手 Lasse Wellander 先生,于本月七号驾鹤西游,让人间又少了一个好吉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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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了解,拉斯早在 1974 年就开始与 AABA 合作录音室和现场,他参与了这个乐队全部九张专辑的的八张专辑录制,这其中也包括 ABBA 在 2021 年发行的最新专辑《Voy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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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站在大家背后的吉他男人(左一) -

作为 ABBA 的“编外成员”,吉他手拉斯的名字不够响亮,然而 ABBA 能在五十年的风雨飘摇中一路前进,这位默默无闻的吉他手必然功不可没。

喜欢北欧音乐和流行音乐的朋友们应该知道,ABBA 是瑞典老牌流行乐队组合,也算是当代流行乐鼻祖,他们的特色是“民谣风+旋律感+喜庆的配乐+阳光的歌词”,因此也被国内粉丝戏称为“欧洲的凤凰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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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说是非常经典的ABBA造型了 -

作为 U2 乐队和 Erasure(灭迹)的偶像,ABBA 出道至今在世界范围内共售出 3.85 亿张实体专辑,产出 17 首冠军单曲,他们的《ABBA Gold》精选集销量甚至超越了披头士的神专《Sgt Pepper's Lonely Hearts Club Band》。

拉斯走后第三天,ABBA 发布了一份声明表达对这位吉他手的哀悼:“Lasse Wellander 是一个亲爱的朋友,一个有趣的家伙,一个出色的吉他手。他在录音棚的创造性投入以及他在舞台上表演的摇滚吉他对我们至关重要。”

斯人已逝,但 ABBA 的音乐之旅还没到站,吉他手拉斯留下的音乐痕迹,也将会伴随 ABBA 乐队的作品一起,闪耀于世界上每一个需要音乐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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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r. Lasse Wellander R.I.P 5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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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来自五十年前的全球流行乐,我们可能并不熟悉 ABBA,但不得不说,这是一支非常【神奇】且【时髦】的乐队。

在他们的身上,你能发现很多不同寻常之处:

比如乐队四位成员是两对夫妻,且都不约而同地选择在事业上坡时结婚,在事业滑坡时离婚,是流行音乐史上著名的夫妻组合和离婚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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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拥有两对领证CP的ABBA -

还有,乐队成立的十年间只做过三次巡演,加起来还不到 100 场,原因是痛恨出差;

至于乐队演出为什么总选择华丽风格的浮夸服装,原因是瑞典的一项法律指出「表演服装可以免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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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音乐作品,亦或是成员的人生经历,ABBA 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有趣和独特。

现在让我们把时间拧上发条,回到一切开始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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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在上世纪五十年代,那时的瑞典年轻人都热衷于组乐队,图左上那位留了络腮胡的年轻人班尼(Benny Andersson)就是在一个热爱音乐的家庭中长大,组建了一个乐队“摇滚之星”。

同一时间,还有一个叫比约恩(Björn Ulvaeus)的青年,因为受到了伦敦音乐的影响,在瑞典成立了一个“民谣歌手”乐队。

这两个人,一个写摇滚,另一个唱民谣,本来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居然“看对眼”了,经常在一起合作,并且写出来的单曲受到了很多人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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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小伙子原先所在的两支乐队 -

他们合作激发出的巨大潜力还深深地打动了一个听众——斯蒂格·安德森,而他正是 ABBA 后来的经纪人。

在经纪人的撮合下,班尼和比约恩都带着自己擅长唱歌的另一半组成了一支四人新乐队,他们分工明确,比约恩和班尼主要负责制作乐曲和演唱,阿格妮塔(Agnetha Fältskog)和安妮(Anni-Frid Lyngstad)负责演唱。

很理所当然的,他们就取了四人名字的首字母拼成了乐队名,就叫做“ABBA”。

补充一个有趣的小插曲,瑞典有一个著名的鱼罐头品牌 Abba Seafood,为了不侵权,乐队最后是与这家海鲜公司进行了法律谈判,才能够继续“合法”使用这个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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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BA 经纪人当时野心勃勃,决心带领乐队打入国际市场。

于是从 1972 年到 1974 年,他们参加了三届被誉为歌唱届的“欧洲杯”的欧洲歌唱大赛,一届排名更比一届靠前,最终在 1974 年,ABBA 以一首原创《滑铁卢》(Waterloo)在歌唱大赛中拿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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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台上的ABBA -

据统计,《滑铁卢》是欧洲歌唱大赛迄今为止所有获奖歌曲中下载次数最多的歌曲之一,当然这也在他们的预判之中。

比赛前,他们就提前录制好了唱片,在歌唱比赛被全球转播的同时,这些唱片已经被带到英格兰岛,人们争相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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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录音室里的ABBA -

不得不说,ABBA 最初的成名,出乎意料地顺利,他们创下了流行音乐史上的一个奇迹:一个不以英语为母语的瑞典乐队组合,用音乐征服了世界。

从 1972 出道到 1982 年解散,ABBA 仅用了十年就风靡全世界,最后分别入驻声乐团体名人堂、格莱美名人堂和摇滚名人堂。

事实上,在冷战时代中后期,他们是公认的瑞典最大“出口产品”,专辑对外的销量数仅次于汽车制造商沃尔沃;在欧洲的主流音乐市场,ABBA 也是势头正猛,甚至一度盖过传奇乐队披头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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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提到过,ABBA 在十年间的演唱会不足百场,然而就是这还不到百场的演出,给乐队成员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时间回到 1975 年,ABBA 的事业开始起飞,他们发表的同名专辑《ABBA》,成为了乐队打入全球乐坛的关键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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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BBA同名专辑封面 -

这张专辑中的每首单曲成绩都非常耀眼,其中就包括了专辑开场曲—— ABBA 乐队的代表作《Mamma Mia!》。

Mamma Mia音乐:ABBA - Exitos Eternos500

《Mamma Mia!》一经发行,不仅问鼎了英国、德国、瑞士、爱尔兰、澳大利亚等五国音乐榜单榜首,后来更是成为了百老汇经典音乐剧《妈妈咪呀!》的主题曲,全球每年巡演收入高达上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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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 年,ABBA 的事业巅峰期随着第四张专辑《Arrival》的发行而到来。

在音乐创作和录音方面,这张唱片都达到了新高度,经典单曲《Fernando》和《Knowing me, Knowing You》《Dancing Queen》成功登顶全世界各大榜单,连 U2 的 Bono 每次一提到这个都自叹弗如地表示:

“在 ABBA 面前谈流行音乐,我们都不够格。”

这一系列的成功,不仅令 ABBA 乐队财源广进,也奠定了他们在世界流行音乐史上不可撼动的地位。

眼见着事业节节攀升,1977 年,他们与吉他手拉斯,一同出发前往澳大利亚,走向世界巡演的第一站。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从组合下飞机的那一刻起,歌迷和媒体就如同丧尸一般爬上路障,冲破围栏,躺在乐队的车前,只为了一睹偶像真容。

巡演经理人回忆称:“一位母亲跑上前,把婴儿放在高速公路上,这样车队不得不停下来——结果她只是为了得到一个 ABBA 亲笔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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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BBA澳洲1977年现场 -

更疯狂的还在后面,他们入住了一家墨尔本的酒店,然而酒店经理将他们睡过的床单剪成碎片,在报纸登广告分发。

后来,乐队在美国巡演期间乘坐飞机时还遭遇了龙卷风的袭击,这又让成员患上了飞行恐惧症。

ABBA 的成员们厌倦了舟车劳顿,对于疯狂的粉丝和突发事件也感到心力交瘁。华丽的旗袍下可能爬满虱子,走下舞台后也可能苦不堪言,压力、争吵、隔阂,种种问题正摆在 ABBA 眼前,诱发了最后的解散。

Waterloo音乐:ABBA - Waterloo Hit Pac500

工作产生的压力、巡演时发生的冲突,甚至是第三者的介入,都让这两对夫妻从如胶似漆走向了同床异梦,他们的婚姻分别在 1979 年和 1981 年画上了句号。

在感情上受到的冲击,给乐队的最后两张专辑《Super Trouper》和《The Visitors》注入了无尽忧伤。

而这两张专辑中最经典的一支单曲,无疑是《The Winer Takes It All》(赢家带走一切),阿格妮塔用她动人的声线唱着令人心碎的歌词:“告诉我,她是否如我从前那般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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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Winner Takes It All音乐:ABBA - Greatest Hits Of The Millennium 80's Vol. 1

谈到这首歌时,阿格妮塔说:“这是我的感受和比约恩的感受的混合,也是班尼和安妮所经历的。”

她在 1997 年出版的自传《我就是我》中写道:“我们总是告诉媒体这是一场‘愉快’的离婚,当然这只是一种掩饰。”

而正如这首歌里所写,离婚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枪响之后,没有赢家。

随着这两对夫妻的情感破裂,超级组合 ABBA 也无可挽回地走向了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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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2年的ABBA -

从 1972 年到 1982 年,这支传奇乐队仅维持了十年之久,但他们对世界乐坛所产生的深远影响,却超乎所有人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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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BA 解散的第一年,才真正迎来了属于他们的黄金时代。

其实早在成立之初,ABBA 就在音乐圈受到过很大的争议,这也是让他们倍感压力甚至走向解散的原因之一。

原来,音乐评论界曾一度视 ABBA 就是一个笑话,他们认为乐队的作品没有内核,只有媚俗,虽然旋律很动听,但基本全是抒情,不够“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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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V中的ABBA -

很多人一边听着 ABBA 的歌,一边视这些歌为“洪水猛兽”,给 ABBA 撰写传记的作者也认为,在乐队解散之前,“没有一个头脑正常的人会承认自己是 ABBA 的粉丝”。

也许在当时,朋克音乐和英国重金属新浪潮在全球爆火,人们觉得 ABBA 的音乐已经不那么能代表当下年轻人,甚至很过时。

讽刺的是,当 ABBA 真的解散了,那些如潮的诋毁就消散如烟了,取而代之的是漫天赞誉。

就在乐队解散前一年,ABBA 还在宝丽多(Polydor)旗下获得了金留声机奖,而这个奖项一般只授予古典音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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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专辑封面中的ABBA -

当时各家媒体争相报道,人们也开始重新审视起了 ABBA 的音乐和艺术价值。他们发现,舞台上的两位女士不仅仅是“性感的花瓶”,她们所擅长的不同音域不仅让歌曲在和声上玩出花样,也给乐队的创作带来了无限可能;

而曾被他们不屑一顾的音乐作品,其实编曲都很新,甚至早在 80 年代 Disco 兴起之前, ABBA 就在编曲里塞满了电子合成器和迷幻锡塔琴;

他们还发现,ABBA 的歌虽然没有朋克、摇滚那般放荡不羁,但他们写出了那个时代的无能为力和愤怒,唱出了普通人的希望和恐惧,克制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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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ABBA 的歌曲被视为经典,不断被巨星翻唱,这其中就包括麦当娜、西城男孩、张国荣和张惠妹等主流大咖。

这些歌曲里,最令国人熟悉的,应该就是 ABBA 的代表作《Gimme! Gimme! Gimme!》了吧。

费翔在 1987 年春晚上演唱的《恼人的秋风》,就翻唱自这首歌。

当时费翔在舞台上展现出的性感与活力,再加上他深邃忧郁的气质,令他本人和这首歌都在大陆一夜之间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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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人的秋风音乐:费翔 - NOW现在

之后,这首歌还被流行天后麦当娜“盯上”了。

2004 年,麦当娜誓要在第十张录音室专辑《舞池告白》中,夺回第一舞曲女王的宝座,然而她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一个能够秒杀全宇宙的旋律。

冥思苦想,她提出了一个新名词“Future Disco”,她想把 70 年代的东西改头换面,引发一波新的潮流。

于是她亲自写信给 ABBA,“跪求”《Gimme! Gimme! Gimme!》的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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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mme! Gimme! Gimme! (A Man After Midnight)音乐:ABBA - Live At Wembley Arena

在接受《Attitude》杂志采访时,麦当娜说:“我不得不将信件和唱片送到斯德哥尔摩,向他们恳求,告诉他们我多么崇拜他们的音乐,这都是真的。”

最终,麦当娜如愿以偿获得授权,并用在了专辑歌曲《Hung Up》里,ABBA 的音乐是流行乐的财富密码,很快麦当娜就登上了全球 41 国音乐榜冠军,破了吉尼斯世界记录。

不过相比起主流界的翻唱,我更喜欢瑞典金属乐队 Beseech 的翻唱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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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mme Gimme Gimme音乐:Beseech - Souls Highway

据统计,1990 年代之后,全球范围至少有 20 张以上的专辑以致敬形式,全容量翻唱 ABBA。

流媒体音乐服务平台 Spotify 的数据也显示,ABBA 拥有“跨代吸引力”,ABBA 的粉丝数量在该平台上最多,平均年龄在 18 岁至 24 岁之间。

换句话来说,ABBA 大概是拥有了没有世代隔阂的音乐,哪怕合体仅 10 年就解散,仍然是全球知名度最高的乐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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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BA 解散后,那些让他们“复出”的呼声从来没有间断过,甚至有机构曾开出 10 亿美元的天价邀请他们出山。

然而,人们的期待无一例外都落空了,ABBA 果断地回绝称:“我们不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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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差钱的ABBA于2022年 -

要知道,解散后的很长一段时间,ABBA 的唱片在全球都在以每年千万张的数量进行印刷和销售。

然而在分开 30 多年后,ABBA 还是在 2016 年重组了。2021 年,ABBA 推出第 9 张录音室专辑《旅程》(Voyage),这是乐队解散后的第一张新唱片,当然,他们邀请到了老朋友吉他手拉斯为新专录制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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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yage》仅上线一周销量就达到了 100 万,截止到 2021 年底,流媒体播放量达到了 19 亿,并登顶 18 个国家的专辑排行榜。

就在人们正惊叹于这几位快要八十岁的老人的再度现身时,ABBA 又扔下一个重磅炸弹——他们宣布举办与专辑同名的全虚拟“数字音乐演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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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ABBA 为此耗资了 1500 万英镑,最后在专业搭建的虚拟舞台上,以“数字人”的身份和大家见面。

为了完成这场革命性的音乐会,ABBA 的四名成员在伦敦的工作室里,穿着动捕套装,和 75 个工程师、800 名动画师,一起工作了 5 周。

这简直酷毙了,真不愧是 ABBA 会做出来的事。

此前,ABBA 引导流行音乐,成为了几代人心目中的“传奇乐队”。

如今,他们又通过虚拟现实技术,为数字化身注入灵魂,站上盛大的虚拟舞台,与歌迷们一起重温经典记忆。

虽已年过七旬,但 ABBA 的音乐之旅仍在继续,他们终究会走向更远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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