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俄罗斯女巫“巴巴·亚加”的文化渊源

俄罗斯民间故事中有个女巫，叫“巴巴·亚加”，英文写作“Baba Yaga”。传说她长相狰狞，有着长长的尖鼻子和尖牙齿，她的乳房以铁做成，身形瘦骨嶙峋，住在密林里的鸡腿屋，骑在一只熊熊燃烧的铁锅或石臼凌空而行，以杵为“桨”，经常偷走儿童而煮食之。

《飞行女巫：巴巴·亚加》

“巴巴·亚加”在俄罗斯妇孺皆知，大人如果发现孩子哭泣，说一声“巴巴·亚加”来了，立马就会吓得孩子不敢继续啼哭。不过，俄罗斯的文学家一直试图再找出“巴巴·亚加”的文化渊源。从语言的发展脉络来说，是先有口语，然后有文字。俄语中的“baba”是名词“女人”，但是在印欧语言中（例如中文），“巴巴”是父亲，是祖辈。事实上，在俄罗斯南部发现了许多石雕，来描绘这样一位女性祖辈。但是，俄语中没有“Yaga”的明确意思。但是在梵语中，“yaga”的意思是“牺牲”。文学家猜测，“巴巴·亚加”多半是女性的祖宗。

文学作品里的插图“巴巴·亚加”形象

文学作品里的插图“巴巴·亚加”形象

社会学家则解读说，在斯拉夫人接受基督教信仰后，古老信仰和传说被当作“异教徒的信仰”，同时传统的口口相传的民间神话受到迫害，并被“妖魔化”，所以“巴巴·亚加”的真正文化渊源应该是彻底已经消失不见了，现在人们的记忆只保留了传统的碎片。而凭借这些碎片根本无法去复原“巴巴·亚加“当初的面目，就如同不能凭借一个瓦片去复原克里姆林宫一样。

再就是，“巴巴·亚加”失明，只能通过嗅觉感知别人，别人看见她则四处躲藏，同时住在鸡腿屋里。说明“巴巴·亚加”失是死人，因为“死者看不到活人”，活人可以看见死人。而“鸡腿屋”实际上是放在木桩上的棺材。在里面，一具尸体在躺着，这就是为什么“巴巴·亚加”有一条骨头腿，而且鼻子被卡在棺盖上。

俄罗斯的传统“树葬”

不过，文学家和社会学家都认为，民间传说中“巴巴·亚加”表现出双重性质：一方面她是 森林的“主妇”，需要做饭和干农活，也需要常常被安抚，否则会发脾气；另一方面，一个邪恶的老妇人把孩子放在铲子上，扔进烤箱里煎炸，这又是反社会的残暴行为。因此“巴巴·亚加”的社会角色，应该是社会秩序的性别监督者，她站在生死边界，充当向导，通过执行某些仪式动作，帮助生人英雄进入冥界。

“巴巴·亚加”形象在俄罗斯比较受欢迎，卡通和电影中都有不同的形式出现。男演员格奥尔基·米利亚尔在苏联电影中饰演过巴巴·亚加，其中包括《美丽的瓦西里萨》、《莫罗兹科》、《穿靴子的猫的新冒险》等。这些影片中的“巴巴·亚加”只是一个老巫婆。但是在西方的作品里，例如在电影《约翰·威克》和《巫师》第2季和小说《地狱男孩：被锁链锁住的棺材和其他人》中，“巴巴·亚加”就是一个可怕的妖怪。

格奥尔基·米利亚尔在苏联电影中饰演过巴巴·亚加

人们说，文学作品里的形象，是一个时代社会环境的浓缩和折射。但是俄罗斯和西方对于“巴巴·亚加”的不同解读，说明了什么？真的值得去思考一下！（陕西西安张岳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