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陈铭：离开“宇宙中心”呼唤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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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矗 | 文 怡晴 | 编辑
曾获得第五季《奇葩说》bbking的辩手陈铭，有一个最广为人知的称号：爱神。
这个称号，甚至在小鸡词典里有专门的解释：“陈铭的辩论风格就是言语充满正能量，喜欢撒鸡汤。因为爱，世界才会更美好。其他辩手经常调侃他的辩论是：在宇宙中心呼唤爱。随着《奇葩说》的热播，这个梗也被网友广泛运用，遇到一些爱撒鸡汤的人就称之为：在宇宙中心呼唤爱。”
其实，陈铭并不介意大家叫他“爱神”，因为他觉得，爱本身是一件美好的事。
在辩论场之外，陈铭还是一名非常专业的“爱神”，曾经参加过《女儿们的男朋友》等多档情感类节目。
身为大学老师，陈铭也经常在综艺案例分析课中，和同学们分析恋综案例，他在节目中看过亲情、友情、爱情，也见证过从初见暧昧、心动、再到热恋、离婚的全过程。
但当接到《灿烂的前行》的邀请时，他还是眼前一亮。因为看了这么多恋综，但却从未有一档节目是呈现年轻人失恋状态的。
在这档腾讯视频出品的情感治愈类真人秀中，陈铭首次独挑大梁，与郑恺、杨丞琳、乔欣、钱庄组成“微光陪行者”，并担任主MC。
图源：新浪微博@灿烂的前行
直到录到最后一期，陈铭终于获得了一些新的标签，而且是意料之外的标签。
同时，陈铭在这档节目中，也从一位睿智、技巧型的辩手，发掘了自己感性、真性情的一面。
比起站在宇宙中心的孤独，现在的他，更想走进烟火气的人间。
从辩手到情感观察员
知道自己要成为《灿烂的前行》的主持人时，陈铭是有些意外的，因为以往情感节目观察室的主持人，都是女性。
他猜测，自己吸引节目组的，或许是他高校老师的身份？又或许是他在公开场合的观点，更多会站在男女双方的角度来考虑？
意外的同时，还有未知。陈铭很熟悉传统恋综观察室的模式，比如嗑糖、分析微表情，做出判断。但在失恋综艺中，嘉宾的选择有更多，他们或是邂逅新的爱情，或是回头挽回过去的爱情，或是直接走向新的人生阶段。
2019年，陈铭在央视主持《时尚大师》第二季时，心中一直有一个困惑。
他发现，主持人和观点输出者的底层逻辑是冲突的，表达一个观点的时候需要有明确的立场，清晰的角度，语言要有锐度和锋芒。而主持人则需要隐去自我，搭建话语场，激发嘉宾们的表达欲，让观点自由流动。
那么，如何去平衡两种角色的冲突？如何既把场子串起来，又能清晰地自我表达？
直到《灿烂的前行》录制完成，陈铭终于找到了答案。
“最重要的一点是自我和真诚。过去我在节目里说话之前，可能会有很多预设，比如这句话这样讲好不好，有没有更好的表达方式等等，但在《灿烂的前行》中，我意识到要把很多问题丢给感性，丢给直觉。”
在辩论场上，辩手的持方是抽签决定的，他们总是会习惯性地捍卫论点，而不是捍卫自己的感受。
但在《灿烂的前行》中，和艺人聊到情感话题时，陈铭恰恰需要首先袒露、捍卫自我的感受，其他嘉宾才会放下包袱，愿意一起这样做。
图源：新浪微博@灿烂的前行
在陈铭眼中，相比起自己，郑恺是典型的硬汉派，很man很有责任感；乔欣虽然年纪最小，但却非常聪明，也有深度独立思考的能力，会从过往的经历中总结出很多“乔式箴言”；钱庄老师拥有高学历，又是资深创业者，代表着科学的理性视角；而在他印象中反差最大的是杨丞琳。生活中的她和过去电视剧中饰演的甜美小女生有所不同，杨丞琳是一位自信、勇敢、坚韧的女性。
她对感情非常理性，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相信幸福不是他人给予的，是共同分享和创造的。节目录制结束之后，杨丞琳还会和陈铭请教如何打辩论。
“我们的嘉宾都有深度思考，倾听不同意见的习惯，整个话语场就变得很流畅，每个人真实的价值观都有淋漓尽致的展现空间。尤其是聊到一些过往情感经历的时候，大家非常坦诚，也有很深的信任。”
图源：新浪微博@灿烂的前行
而辩手对于时机的嗅觉，下意识的复盘能力，也是《灿烂的前行》需要的。
很多时候，陈铭需要快速地判断，此时是需要自己挺身而出做观点总结，还是需要退一步，把最适合做表达的人激发出来？目前这个点是否聊透，还有没有补充和延伸的空间？如何不让话题掉到地上或者半途而废，对于主持人来说很重要。
“大家在半个小时之内说的话，我几乎都能把用词词序、逻辑线、几个观点、各自说了什么记下来，并持续1-2个小时。这也是辩论的要求，因为要对对方的观点进行反驳。”
录完一季之后，陈铭觉得演播室嘉宾之间的默契和思考，足以组成一支战无不胜的王牌辩论队。
其中，乔欣是娓娓道来，条本缕析的一辩，因为她逻辑非常清晰；郑恺则是“重型炮台”的二辩，因为他的表达精炼简短，充满力量感，如果向对方开火，他的问题能打得稳准狠；杨丞琳则是天生的三辩，英姿飒爽，对自己的观点足够明晰，任何人想问倒她几乎不可能。向对方提问的时候，还会充满感性力量，甚至可以使用音乐攻击；钱庄非常适合四辩，拥有科学理性和大局观，能通篇和分析全场，最后从心理学的角度来拔高价值和深度。
但对于陈铭来说，比起辩论，做情感观察更烧脑。每次录制之前，陈铭都要做大量的功课，包括每位嘉宾的故事、关系、背景，话题连接点在哪。因为是治愈类的节目，陈铭还要补充很多心理学的基础知识。
“辩论只在一个观点里搏斗，周边导师的反应、细节、表情，其实都已经忽略了。但是录情感综艺，始终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所有人的动态都要在大脑中高速处理起来，这是一个持续输出，多点输出的过程。有些节目录完了身体累，这档节目录完了是脑袋累。”
男性视角，如何看情感综艺？
作为男性，陈铭在情感综艺中反而有一些优势。
“旅途当中也有很多男生，男生到底是怎么想问题的？他们其实思维逻辑很单线条，很中二，但是女生有时候真的难以理解。在这样的时刻，就是我们男性视角展现价值的时刻。”
节目中，有一次男嘉宾陈任跃自己荡秋千荡得很陶醉，完全察觉不到身边的女生很emo，还自顾自地问女生：“我荡的秋千高不高？”
看到这一幕时，陈铭和郑恺相视一笑后，便开始哈哈大笑。
在女生视角里，这种行为足以列入迷惑行为大赏。但在男生的视角中，那一刻最快乐的事很简单，就是荡秋千。
作为辩手，陈铭在生活中也会习惯性地换位思考，下意识地从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但这些习惯性的换位思考，也带来了一些弊端。
“做决定的时候，我会习惯让对方做决定，并把这种习惯冠以理解和尊重之名，我认为这是一种爱的表达。但是郑恺哥分享他生活中做决定的事情时，我就在反思，我看起来好像是比较尊重另一半，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却是逃避和懦弱的表现。”
录完《灿烂的前行》之后，陈铭开始试着在生活中承担一些做决定的任务，比如出行安排，游玩攻略。做这些小事既不会有大男子主义的弊端，但也会有爱意的表达。
作为大学老师，陈铭总是能接触到18-22岁的年轻人，也经常会观察到年轻人爱情观的变化。
图源：新浪微博@灿烂的前行
有一次，在他的口语传播课堂里，陈铭为了解释什么叫“下定义”，就举了爱情相关的例子。结果被同学拍下来发到网上后，点赞破了100万，还上了个热搜，导致第二次课堂的人数激增，本来是一个39人的选修小课，结果200人的教室都坐满了，很多同学还坐在地上。后来，学校专门把课调到了最大的一个阶梯教室。
在节目中，最令陈铭困惑的，也是李璐尔和钱健夫的感情状态。他们明明对对方关心、关注、在意，甚至是依赖，但他们又很坚定，这些都不是爱。
李璐尔和钱健夫2012年就读播音主持专业，陈铭正好是2011年开始带播音主持专业。在学校里，他见到过非常多如小李和老钱一般，成绩优异，但走入社会却开始焦虑的同学。
在他看来，当下年轻人恋爱中最突出的问题之一，是懂对方的程度不够。
“年轻一代的生活环境或是舆论环境，更倡导的是自我实现。所以年轻人会更关注自我感受，但是亲密关系一旦发生，会出现一个天然障碍，就是我们如何理解另一半。”
在陈铭的观察中，有的年轻人会下意识地将心比心，用自己的经验去猜对方的所思所想，比如李璐尔会认为督促钱健夫变得强大，是对他好的方式，但这种思维忽略了人跟人的差异性。当错误的猜测开始时，误会、冲突就会发生，伤害一旦累积，最后会形成破坏性的力量。
图源：新浪微博@灿烂的前行
如何真实地走进另外一个人的世界，去理解他性格背后的深层土壤、生态环境，是年轻一代相对缺乏的能力。这也是《灿烂的前行》最重要的价值，即学着走进不同人完整的内心世界。
同时，李璐尔和钱健夫分手的理由也令他困惑。他曾经听到过一个说法，说一切的爱情都是各取所需，但他并不认同，因为他觉得爱情是很难量化的。如果用“1+1＞2”来衡量，就需要一个严格的分析框架，去界定什么是1，什么是2，但在计算中，人们往往忽略了那些无法计算的本能、精神和情绪。
“在现在的年轻人心中，伴侣或者家庭已经不是必选项了。祖辈那一代觉得婚姻就是搭伙过日子，父母那一代觉得结婚后生活要变得更好，我们这一代开始向往soul mate，从而找到归属感，安全感。再下一代对待感情就是just for fun，开心就可以走到一起，不开心就分开，他们更注重当下的感受。”
比起上一代人，当下的年轻人会把感情放在一个相对较“轻”的位置。
这个“轻”一是指感情在他们生活中的比重不大，二是指两个人关系的确立与分开也越来越轻松。他们不认同长辈局限了个人发展的情感关系，但又在面对深层次亲密关系的诉求中愈发迷茫。
图源：新浪微博@灿烂的前行
所以，陈铭觉得“灿烂的前行”五个字中，最重要的字是“前”，即要学会往前看。很多时候，人不懂得怎么和一个人、一段感情告别，就是因为忘记了“前”。
“我们要学会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明确方向。人生如果要往‘前’走，前在哪里？我想去哪里？我想要什么？我真正享受的生活状态是什么样的？这些问题回答得越清楚，从过往里解脱出来的速度会越快，程度会越彻底。”
明白了“前”的方向是什么之后，才能“行”，而“灿烂”，便是一个自然的结果。
但“灿烂的前行”不是唯一的答案。因为在年轻人的生活中，问题永远比答案重要。
离开宇宙中心的“爱神”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陈铭都被“爱神”这个标签笼罩着。
他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在《奇葩说》的辩手中，是少数娶妻生子的群体，并且很多论点的落脚点都是爱。
第三季时，陈铭曾经在辩论中提到德国的完形心理学，说人在童年阶段时，内心是一块完整的拼图，如果缺一块，那么会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影响到价值取向。比如一个家庭非常贫穷，那么生下的孩子长大之后，一定会终其一生追求财富。
节目播出之后，陈铭收到了大量的私信，很多人向他倾诉自己的童年很缺乏自由，所以终其一生都在追求自由；还有人因为童年缺乏归属感，一生的爱情都不顺利。
陈铭突然意识到，原来理性和知性在公众表达中这么重要。那么如果大家需要，自己能不能在节目里给大家多讲一点？
到了第四季，陈铭专门发了一条微博，说“都第四季了，想试试看，不呼唤爱了，我还有没有可以说的话？？？”
图源：新浪微博@陈铭Calvin截图
这一季，他试图放弃“呼唤爱”的方法，用纯理性的逻辑推演去尝试，结果有赢有输。到了第五季，陈铭开始把理性和感性结合，用理性为骨，感性为皮，慢慢让自己的风格完整起来。
让陈铭“一战封神”的辩题，是第五季的“如果有一张知识芯片，可以一键共享人大脑的知识，要不要用？”陈铭的持方是不用，那一期，他选择了非常理性的论证框架，但是叙述的方式，列举的案例、场景、细节都非常感性。最终，这一场辩论被网友称为“神仙打架”。
“人的大脑被说服有两套机制，一是内部的爬虫脑和吸引脑，二是外部的边缘系统。内部的爬虫脑是得出结论的主要动力来源，这个部分很多时候仰仗感性。对同一个辩题，如果希望用感性去说服，最重要的是让听众置身于具象情境当中，通过细节做情境聚焦，放大植入，引发共情。这样说服速度是非常快的，力道也是非常强的。”
在第七季中，有一道论题叫作“生命时间应不应该被自由交易”。如果希望观众赞同自由交易，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观众回忆至亲离别的时刻，再设身处地的想，当从小把你带到大的外公离开时，如果你手上有钱，真的不想去买一点和外公相处的时间吗？
这种感性的操作方式，是《奇葩说》换票效率非常高的方式。但陈铭意识到，诉诸感性有一个很大的弊端，就是持续时间有限，观众第二天就忘了。
但陈铭还是希望，自己能在这个舞台上留下什么。理性的方式是逻辑和建构，通过“因为-所以”完成推导。
同样是应不应该买卖生命时长的辩题，理性的方法是不用任何一个例子和情境代入，而是告诉观众，当市场上发生这样的交易时，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发生？哪些情况的概率会比较大？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讲，一个东西一旦被自由交易会带来什么后果？
理性的说服方式，优点在于持续的时间长，但不足也很明显，因为它需要人动脑筋，门槛高。尤其在娱乐节目中，一般基本逻辑长一步，受众少一半。如果有一个三步以上的长逻辑，大部分人就没有听下去的耐心了。
陈铭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在两者之间找平衡。在二、三季，他以感性输出为主，第四季是纯理性输出，到了第五季把感性跟理性结合了起来。
图源：新浪微博@陈铭Calvin
到了第七季，陈铭又尝试了新的说服策略，知性。
“如果说感性是短期的说服逻辑，理性是中期的说服逻辑，那么知性才是真正长期的说服逻辑，因为他会重构观众的知识体系。虽然这也是难度最高的，但是如果能给观众带来的沉甸甸的收获感，甚至持续到人生的不同阶段，也是值得的。”
同样是生命自由买卖的辩题，重构知识体系的方式，是认真跟观众讲一讲时间是什么，即从观众的知识根基入手，在概念的内涵和外延上彻底拓展、重构，观众在心中自然就会生成表层观点。如果观众认为购买时间只是买和外公相处的时光，那么他们当然愿意。但如果意识到时间本质上是公平，可能他们会有新的答案。
但对于一档综艺来说，重构知识最难的就是如何“深入浅出”。毕竟，没有观众愿意在看综艺的时候听课。
陈铭认为，如果对一项知识深入到一定程度，就自然会浅出。
为了训练自己，他经常会做一项日常训练——给自己七岁的女儿讲道理。如果女儿能听懂80%，就可以在大屏幕上进行输出了。
女儿5岁的时候，曾经和老师说：“老师，你今天的裙子好好看啊。”老师回答：“谢谢你，你说的很客观。”放学的时候，女儿一下子抓住陈铭问，“爸爸，什么叫客观啊？”
这一下把陈铭问蒙了。这个概念虽然生活中天天在用，但是突然要具体解释，还有些无从下手。但陈铭马上回答：“这是个好问题，你给我三分钟时间，我捋一下，然后讲给你听。”
三分钟后，陈铭和女儿说：“你刚才问什么叫客观？我给你一个最简单的标准，摸得到的就是客观。”
随后，陈铭问了女儿第一个问题，“你能摸到车座椅吗？”女儿回答说“能”，陈铭说，这就是客观的；
第二个问题，是“你能摸到风吗？”女儿说，她能感受到风吹过自己，陈铭说：“你能感知到它的存在和变化，所以风也是客观的。”
第三个问题，是“你能摸到爱吗？”女儿想了一下，回答：“摸不到。”陈铭说：“对了，爱在我们头脑当中，是人和人的情感关系，手是摸不到爱的，但是心能感知到它，这就叫主观。”
虽然这个定义并不严谨，但是在女儿现有的理解能力上，这是最便捷的理解方式。今后，她还可以延伸到生活更广泛的场景中。
前不久，女儿又问陈铭什么是钱？于是，陈铭花了15分钟，和女儿从贝壳讲到经营，从纸币讲到电子货币，女儿全听懂了。陈铭便也有了把握，这个问题如果放在节目里讲，大家也能明白。
图源：新浪微博@陈铭Calvin
陈铭在过去的交流过程中，有一套衡量“真伪大师”的方法，就是问他一个特别基础的概念，看他是大段大段用一些听起来高大上，但不明就里的词语表达，还是用一两个极其精准的词语来表达。
“如果要生活化和具象化，需要对任何一个概念的本质属性有特别精简的把握。上来放一个陌生词汇，这种方式比较适于变现，因为大家听不懂就会产生焦虑，从而产生付费意愿。但是做公众传播，不是为了展现自己多厉害，而是为了让观点到达得更远，那一定是越熟悉，越优秀。”
准备第七季辩题的时候，陈铭都是一直在从物理学、传播学、心理学中找学科落点，然后去和观众聊透。他不仅仅希望能够打动现场观众，还希望这个片段在互联网传播之后，能影响、激励更多的人。
在第七季中，有一道辩题是“老婆年薪百万，我要不要辞职当全职爸爸？”陈铭在这一期聊到了母乳妈妈们的窘境，并提到公共场合母婴室开放不够的问题。
节目播出之后，陈铭不但发现很多机场高铁站母婴室都开门了，《人民日报》还专门发了一条微博称“有网友呼吁多建母婴室”。在这个话题下，很多网友在转发陈铭的卡段，这让陈铭感到自豪的同时，又坚定了要打通传播深度的信心。
在《灿烂的前行》最后一期，陈铭又发现了自己新的能力。
导演告诉陈铭，他们觉得陈铭有比较细腻的共情能力、控场能力，还偶尔会有搞笑的一面。
图源：新浪微博@灿烂的前行
录制期间，有一次郑恺看着看着便“猛男落泪”，拿纸巾的时候，发现陈铭的脸上似乎也挂了一颗泪珠，便也为他递了一张纸巾。
接到纸巾的那一刹那，陈铭突然愣住了，不知道要怎么反应。因为他是个很少落泪的人，在自己的生活中，他往往是那个向别人递纸巾的人，却极少接到别人的纸巾。“我在后面想了很久，一直让自己记住那个感觉，原来被人递张纸是这么温暖的一个时刻，我好像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温暖。”
第二期节目，大家在探讨最年长的男嘉宾王矜霖时，陈铭本来想说一句“姜还是老的辣”，结果说成了“姜还是老王的辣”，惹得在场嘉宾哈哈大笑。陈铭觉得，自己这种偶尔抖包袱的能力，得益于在《非正式会谈》中与杨迪的互动。
而在观众反馈中，很多人也惊喜地发现，陈铭这样擅长输出的辩手，竟然可以在节目中隐藏自己，稳定控场。
或许这位大家眼中的“爱神”，既不是希腊神话中的丘比特，也不是中国神话中的月老。因为他已经开始离开宇宙中心，走近各个小星球，品尝起了酸甜苦辣的人间真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