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已经不太在意疫情了,许多人真的需要挣钱养活一家老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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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不是疫区。
昨天同老婆去附近的县城办事,我们骑着自行车。平时车水马龙的国道,现在只有几辆私家车在跑,最多的还是电瓶车。大概骑电瓶车的都是附近的居民,估计一般不会染疫的吧。公交车停止了运营。偶尔看见几辆水泥罐车就觉得稀奇,它们怎么能上路的呢?小路都用土堆封了路。
在核酸检查点不远,有七八辆大卡车停在路边,上面装着巨大的齿轮构件以及其它设备。等我们办完事回来的时候,那些车还在原来的位置停着。老婆说,路上难得的清净,真好。我回呛道:”要是一直这么清净,谁还有钱给你发退休金哟。“
孩子他舅在外地打工,工程已经完了,雇主让尽早离开,催得紧。孩子他舅电话里让我们打听回家的路该怎么走,需要什么手续,是否隔离等事项。孩子他舅快60的人了,他的大儿子30大几的人了,至今还没讨到老婆。
小孩舅的退休金每月也有5000多,但在市里买房还不够。一直在外打工,希望多帮衬着。妻子去社区打听消息,工作人员不在办公室,听说下居民楼办核酸检验码去了。岳父一直催,催他女儿打听消息。小孩舅是他的长子,他一直不放心。
重男轻女的老人的心情自然可以理解,他们那代人很多是那样的。镇上的公务员都在下面忙,基本找不到人。他们最近的工作非常辛苦。看似稳定的工作也不好干。
蒜苔运不出去了,商家吆喝着”5块钱一斤喽“,排了很多人在抢购,觉得便宜。小米辣这要39块钱一斤,开面的女人看见我们,举起一只白色小塑料袋,袋子里面放着几片生菜叶,直摇头:”太贵了,吃不起。
“我打趣道:”你把它用根绳子系在饭桌上方,看一眼吃一口饭。你老伴要是比你多看了,立马凶他,可不能让他多占便宜喽。”女人开心地大笑,她素来就精明、开朗的。
镇上的大街上行人如织,好像也没有多紧张的样子。房东头一家媳妇在往花盆里种着什么,据说是一种菜。妻子问她为什么不去上班,她说附近的厂子都放假了,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疫情才能过去。她家一向过得艰难,有个瘫患的公公要伺候。公公有两千多块的退休金,要是公公走了,他们家会少了不少的收入。
房弄的西头垃圾桶旁有个半身不遂的青年在翻弄着什么,和他竞争这些垃圾桶里东西的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我把妻子攒的几只易拉罐瓶倒掉,妻子不让,说要换钱。我说,日子都不好过,也帮不了人家啥忙。我把易拉罐瓶子递给那个半瘫子。他冲我似乎在感激地笑,嘴角和头都恐怖地扭向右侧——那大概就是笑了吧。我也客气地向他笑了一下。
喇叭里依旧不停地重播着镇上的宣传教育,声音很大。我在想,如果不生病,收入也会紧张。大伙活得都不容易。上海的疫情不知什么时候过去,只盼着我们这些穷人的日子重归正常。从我心里上说,我似乎已经不太在意疫情了,许多人真的需要挣钱养活一家老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