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文事件给我的一些反思
卢克文兄弟陷入舆论风波,这充分反映了一个存在于当代中国舆论场的极为重大的问题,即:
总喜欢钻牛角尖的批判,却极少去塑造一种有利于团结社会的共识。
早在《金刚川》事件里我就提到过,一个社会的团结需要的是一种高位的共识,而在低位去寻求共识、甚至完全放弃共识,只求各说各话的西方媒体模式必然会让社会陷入无尽的撕逼。
现在很多人看到网上的舆论争吵就望而却步,其实就是潜意识里厌恶这种无意义的撕逼。
在此我承认互联网具备一定程度的,作为情绪垃圾场的作用。这种撕逼围绕几个流量明星,争论一下谁家哥哥更好倒没什么问题。
然而一旦上升到国际政治这么一个复杂严肃的问题上时,这种二元对立的撕裂就显得有些过了。
1. 卢克文明大义而失小节,错不至死
卢克文犯错是毋庸置疑的,因为他低估了国际形势的复杂。
但换个角度去想,其实卢克文对于拉登的情绪在中国社会本就有着广泛的群众基础。
其根本原因在于两点:
1)拉登反美,反抗以美国为首的,殖民主义的霸权,对于其本民族来说,无论是对冷战时期的苏联还是当下的美国,这种反抗都具备一定的正义性。
而站在中国人民的角度,因为我们近代也同样饱受外来者侵略,并且在当下仍然被美国全面打压,由此与拉登的反抗侵略者行为共情,这无可厚非。
2)拉登策划的911事件,客观上转移了美国对中国的持续性战略打压,给中国腾出了十年的发展空档期。
虽然不能说美国的中东战略完全拜拉登所赐,但911事件对其的推动是至关重要的。
因为拉登的行为间缓解了中国的战略压力,所以从整体来看,拉登对中国崛起起到了微妙的推波助澜的作用。
因此,中国人民对拉登生不出美国人那种切肤之恨也是情有可缘。
当然,如果站在全人类一体的人道主义的角度,911又的的确确是一场灾难,这种恐怖主义处理问题的方式应该被坚决打击,应该被所有热爱和平和生命的人类反思。
不过,既然反思,就要彻底一点,比如:
这种极端恐怖主义的缘起何在?
那些成天站在道德高地,将别人置于人性的马里亚纳海沟的“绅士”国度能辞其咎吗?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美利坚本土遭此灾难,恰恰是其对外扩展侵略行为的一种报应。中国人不信上帝,不信末日审判,但我们相信天道轮回。
那些在比基尼岛礁下呻吟的海绵宝宝原住民没有发言权,血泪之路上的印度安白骨没有发言权,东西铁路下无数华工的冤魂没有发言权,但天道会帮他们慢慢发言。
因为天道轮回在中华人民之文化基因里的客观存在,就使得拉登用911这种极端恐怖主义去报复美国的侵略的行为在中国人的文化心理中具备了一定的合理性。
这是拉登的人设在国内能够被人正面解读的底层逻辑。
我们当然可以谴责恐怖主义之万恶,但一定要深刻反思恐怖主义为何缘起?
在失去了王道精神的土壤中,在霸道横行的世界上,在中亚乃至中东那种有着宗教背景的特殊局里,恐怖主义的盛行是不是一种必然?
平心而论,我个人对美利坚塑造的国际主义以及这套反恐的白左话术没有任何兴趣。
因为我知道你有多双标,你有多无耻,你压根就是来侮辱我情感与智商的。
更重要的是,美式白左的舆论宣传话语下所描述的恐怖主义之残酷,永远掩盖不了我对西方霸权所造成的破坏之痛恨。
我们批判恐怖主义,并不是为了将目光局限在那么几个恐怖袭击所造成的灾难性的后果上,而是反思这背后一切的缘起。
明确只有不以征服、践踏、蹂躏、奴役他国民族的王道精神去处理国际关系,才可以避免开出更多的如同基地组织这样的恶之花来。
在这个基础上,卢克文对本拉登的褒扬,实际上是对于美利坚霸权的痛恨。这说明卢克文起码是一个明白大义的人,知道问题的根源在哪。
但对于本拉登的过度褒扬,又体现出他对阿富汗形势判断的盲目乐观,甚至有那么一丝一厢情愿。
中亚的局势错综复杂,恐怖主义在某些局里是具有反殖民主义的效果,一旦扩大,对秉持王道精神的中国边境亦会造成伤害。
新疆为此承受了太多不该由其承受的痛,卢克文在这一点没有想明白,因此为了弘扬大义而失了小节。
不过明大义而失小节,有错,但错不至死。
2. 有没有塔利班不重要,没有美国最重要
说说我对阿塔的看法:
阿富汗的局势非常复杂,复杂在于这一局里有着宗教、阶级、买办、种族等多重问题。
宗教体现在其传统的教派争斗以及极端宗教主义的弥漫
阶级、买办则体现在受西方扶持的社会精英与被西方压迫的普通老百姓之间的矛盾。(这点从观网上一篇阿富汗某教授抱怨塔利班破坏了其安定生活的文章可以窥见一般)
种族则是塔利班所代表的普拉什只占人口比例的40%,还有其他种族需要统战。
从共情的角度来说,中国人民能与之形成共情的点其实是在阶级与买办这一块,这也是唯一与中国近代民族独立历史有相似性的地方。
我们应该明白与之共情的界线。
因为宗教和种族这两个特殊变量的存在,就使得阿富汗的局势未必会完全如同部分网友所期待的那样去发展。
因此明确这一局中的具体特征,明白两国历史的相似性与差异性,这样我们才能够理性地看待阿塔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新兴政治力量。
这也是本人对于地缘的一种个性化的分析方法。
即当我要用某一个国家的历史经验去解释另一个国家的发展轨迹时,先明确影响双方政治局势演化的变量,然后再将这些变量进行对比,进而得到一个简单的分析科学视角下的对比结论。
基于此,我从一开始对于阿塔看法就偏向中立。因为我知道中阿两国的变量是有差别的,你无法完全按照我的期待所演化,所以我对你的期待自然也不高。
当分析思路无法精确推导出目标的运动轨迹时,我会转向用整体论的方法,把握其演化态势,即将阿富汗的局势放到中美竞争的大环境下,看看其局势变化对中美竞争格局有什么宏观层面的影响。
宏观地看,阿富汗是中国新疆西向的门户。如果从遏制中国西向的角度来说,阿富汗是美国必须争取的地盘。
看看地图便可知,阿富汗与伊朗、巴基斯坦接壤,相当于一把剑插在中国于此区域相对关系还不错的两个国家身上。
美国倘若控制住这样一个地理位置,那起码可以达到以下目的:
1)直接遏制新疆,并且可以持续不断通过输入恐怖主义力量干扰新疆局势,制造民族宗教矛盾。
这也是为何美国人以反恐的名义进入阿富汗,却越反越恐。
鹰酱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反恐,毕竟美国本土离阿富汗这么远,911无外乎也是个偶然事件。
恐怖主义的滋长,从最直观的空间距离的角度来看,祸害中俄的程度一定会甚于祸害美国本土。美利坚海权搅屎棍对此深得上一届搅屎棍大英帝国的心得,所以听美国人宣传反恐,听听就是了。
2)破坏中国对中亚的整体把控,特别是一东一西可以在伊朗与巴基斯坦搞事,向南策应印度,向西配合自己在中东扶持的力量。
如果美国失去阿富汗,中国则极有可能将伊朗-阿富汗-巴基斯坦连成一条线,形成新疆稳定的大后方,到时候,我们在西面将脱离两面作战的窘境(新疆、西藏),而新疆一旦稳定,中国未来的农业大后方和一带一路贸易出口也会稳定。
总之新疆的战略地位是极高,保障新疆局势的稳定,相当于稳住了我国的大后方,彻底完成战略纵深与战略腹地的构建。
对此,美利坚搅屎棍岂能不知?这不是都骑到你新疆棉花头上了吗?
从海权国家遏制陆权国家按照自身内在逻辑发展的角度来说,阿富汗的战略地位可能比台湾还要重要。
因为第一岛链的战略价值是阻止中国走向深蓝,本质上是阻止新型陆权国家具备陆权与海权两种特性。
而从西面遏制中国的战略价值在于阻止陆权国家形成更强大的陆权---这一点其实是动了海权国家遏制陆权国家的战略根基的。
对于陆权国家来说,进军深蓝是一种增项,而强化陆权力量则是其生存的根基。
对于海权国家来说,遏制陆权国家获得海权是一种自保行为,是被动的。而主动出击遏制其陆权发展遏制住才是真正的海权搅屎棍的“对陆宝具”。
从战略遏制中国的角度来讲,阻碍我们西进自然是比东出的份量重。
毕竟,中国要是真把一带一路搞好了,搅屎棍能搞事的空间就无限地小了。
当然,这里并不是说我们要放弃走向深蓝,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我们天道之民,当然是都要。
美国放弃阿富汗,属于典型的不得已而为之。是美国全球霸权衰落且向飘2030演化趋势下的一种小征兆。
用网上一些朋友比较流行的方式来说,就是美利坚这个帮资本增值的壳子快死了,很多东西自然就没法hold住了,所谓的全面遏制中国的大战略也就只能转为局部遏制中国。
说得再透彻一点,当下美利坚已然面临着这样一个困境,即:
从遏制陆权国家变成更强的陆权国家这一点来说,他已经有心无力。因此他只能把有限的精力转为去遏制陆权国家走向深蓝,获得海权。
其实就是从海权国家对陆权国家的主动战略遏制转为海权国家为维护自身海权完整性的自保。
这是美国当下的相对战略最优解,但这反应的恰恰不是美帝的从容,而是无奈,不是主动,而是被动。
美利坚在阿富汗的失利标志着海权国家丧失了主动在陆权国家家门口点一把火的可持续作战能力。
今后,美利坚的战略会更多地放在如何守住自己的海权上,从第一岛链到第二岛链,甚至回到本土。
虽然这种态势未必是其死局,甚至因为这种战略收缩反而让美帝找到了生门。
但站在一个中国人的角度来看,我们因为看不透而莫名地恐惧对手的这种战略转变,这就显得太被动了。
我在这里并不单纯地批判对美的悲观或者乐观,这毕竟只是表象。问题的本质在于我们基于什么而乐观,基于什么而悲观。
如果我们深刻地发现了问题,无论它带来的是悲是喜,都可以化作淡定而正视之。
无论是盲目的乐观还是盲目的悲观,本质上都是因为问题看得不深入,对于大局的把控不够明晰。
在这里我特别认可张文木教授所说的,分析国际问题需要用好唯物辩证法,或者说要把阴阳之道用活。
阴阳之道的实质就在于不搞二元对立,不走极端,虚实结合,随局而变化。
放在阿塔身上就是,塔利班对我们来说到底是敌是友,一句话是说不清楚的,从大前提的角度来说,敌与友是一对立统一的关系,而到底有几分敌,几分友?入局去看。
当下的局,美国新败,阿塔新起,此时其反帝反殖民的色彩大于其恐怖主义色彩,则友多而敌少。
随着局势发展,如果阿塔没有树立好良好的政治格局,仍然到处扶持恐怖组织搞破坏,则局变,敌多而友少。
对立统一的概念投射到局的变化中,最终形成一种对当下的判断。
而任何判断都不可能是永恒的,因为局在变化,正所谓道可道,非恒常道。
变化就是道的根本,而我们的思考与分析也应该遵循这种规律,如此一来,就化为了唯物辩证法,避开了唯心的狭隘。
于此,我认为有没有塔利班不重要,没有美国才是最重要的。
西线的局势如何演化,需要发挥我们的主观能动性而非单纯地指望阿塔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要明白,在这一局中,我们才是最重要的棋手。
3. 跳出西方媒体各说各话的个体视角,塑造共识,远比琐碎批判更有意义
跳出西方媒体各说各话的个体视角,摸索出一条适合中国本土情况的媒体形态,我觉得在当下的局中,这有意义。
实际上,从对卢克文的批评以及卢克文本人的回击来看,我们确实被西方那种基于个人主义、个体叙述视角的各说各话的媒体表达毒害得太深。
对于卢克文来说:
单纯地把批评者说为恨国党这是很不恰当的,因为批评卢克文的人里也有不少完全是基于人性的善良而对恐怖主义批判,以及呼吁大家不要对阿塔过于乐观的人。
这些人出于自己的谨慎与顾虑提醒卢克文凡事不可走极端,要辩证,这无可厚非。
一旦将他们全部打为恨国党,自然会引起另一轮的舆论撕裂,这显然是不智的。
在此呼吁卢克文兄弟正视自己的纰漏,勇敢地承认错误,向大家坦然地表达自己的心路历程。
其实卢兄弟无外乎没有把控住对于帝国主义殖民他国的恨这一股情绪。人无完人,主动承认错误,下次注意,管那些批评你的人里是不是混有搞事的恨国党。
善于吃小亏是人生的大智慧,你要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天道自会明示。有些事情,你不必拼命去自证,只要遵循天道,自有人为你说句公道话。
对于批评者来说:
一味地纠缠着一些细碎的概念去全盘否定卢克文,或者说用个体叙事角度去描述恐怖主义之危害,形同各说各话,没有达到有效的沟通。
我不建议这种文人相轻的琐碎,天道之民不应该就这点菜市场格局不是吗?
实际上,卢克文这个人基本立场端正,三观也没有重大问题。一时激动失了小节,完全可以在批判之后进行团结。
知识分子有时候喜欢纠死理,为了一个细碎的道理争得面红耳赤。这对于探索科学真理来说是可行的,因为科学不需要中庸之道,科学就是需要较真。
但这种行为放到社会上,放到组织管理上来说就是大问题,因为三人就构成一个社会,有社会的地方就避不开政治。
如何凝结更多人的共识,让他们少点内耗,多点合作?这就是管理工作与技术工作最大的区别。
对卢克文的批判,是一个社会舆论问题,说穿了,就是社会问题,不是科学态度之争,不是真理之辩,而且还是内部矛盾,那是不是应该寻求共识大于制造分歧呢?
西方那种被资本裹挟,以制造流量为目的的媒体模式,未必适合中国这样一个广土巨族又佐之大政府构建的,需要共识远大于分歧的国家。
我们太多媒体/自媒体被西方那套二元对立的个体化叙事给裹挟,对于自己的叙事手法完全不具备因局而变的能力,最后难免越撕越极端,越撕越来气,最后就各说各话,各过个日子,思想文化的演化也就是因此而停滞了。
正如陈平老师所说,我们应该从中国古人的智慧里去挖掘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为我所用。
所谓道可道,非恒常道就是一个非常好的点。如何让中国人从骨子里理解唯物辩证法这个外来词汇?从阴阳变化之中就可能看明白。
所谓贴标签的身份政治行为,所谓的抱死理而不知变化,不知融合,不知塑造共识的行为,哪一个不是过于唯心所致?哪一个不是不够辩证所致?
就像国内那些以西方文明传教士沾沾自喜的人,却连黑格尔的《小逻辑》都没有读通透。
他们顶多也就学到了基督教做无脑传销的那套,再加上一点犹太反人类的精英主义精神。
这些所谓的知洋派,连对面真正优秀在什么地方都看不明白,反倒是学了一堆糟粕,真是贻笑大方。
就像我特别欣赏德国近代哲学家们的思维能力,德意志民族某种批判性思维对于我们的中庸之道是一个很好的补充。
然而不幸的却是,大多数人公知所推崇的,恰恰是美利坚那套自由裸奔的骚套路。
把一个只有200年历史,被欧洲人都视为文化乡巴佬的美利坚自由精神学得飞起,只能说资本的逻辑就是这么的COOL!
实际上很多事情已然给我提了个醒。即便是欧洲本身也因为这种各说各话的媒体,使得符合其战略利益的共识构建被破坏。
比如欧共体其实是非常符合欧洲的演化方向的,但因为无法平衡各国的利益,加上这种不善于塑造共识的小政府心态,使得欧盟内部离心离德,天天嘴炮打得不停。
国家如此,民间也有类似的趋势。亚琛作为一个三国交界的城市,按理说应该够国际化了吧。但这并不妨碍当地老百姓吐槽荷兰人油滑,吐槽法国人智障。。。就连科隆跟杜塞两个城市之间都会不断围绕哪个城市更应该当北威州首府撕来撕去。
虽然这些都是舆论现象,媒体行为,但从中反应的是这种过于支持个性表达的思潮,很容易撕裂一个社会的整体共识。
那天我老婆给我看了一篇南方系媒体讲结扎的文章,该文从个体叙事角度,讲述了一个23岁的男子因为“开悟”而决定结扎。
虽然我很好奇一个23岁的年轻人到底能“开悟”出什么,但这种个体叙事给了我很强烈的既视感,让我想起了在外面看到了很多关于人权运动的报告。
由此,我梳理出了一个逻辑线,即:
个体叙事--->各说各话--->难以达成共识--->完美坠入饭圈逻辑。
作为一名没事也写过小说的人,我当然理解个体叙事的传播学价值。也清楚个体叙事比整体叙事能够更直接地走入人的内心。
但问题还是在于个体叙事所涉及的事情的复杂性。对此,我一直认为还是要将个体叙事与整体叙事辩证地整合起来,正反合一波。
就像这些对卢克文的批判一样,大多数围绕着某某家庭受到恐怖主义伤害为出发点,进而指出卢克文行为的错误。
道理可以这么讲,但因为卢克文行为并非一个单纯支持恐怖主义的行为,因而就容易让被批评者本身感觉到这些批评的不公。
事实上,如果我们的自媒体们结合整体与个体叙事视角,从整体角度指出中亚恐怖主义盛行是被帝国主义与殖民主义侵略加持的结果。
然后在这个基础上肯定卢克文反帝国主义、反殖民主义的基本立场,并在这个立场之下,给他讲讲新疆人民所受的痛苦,让他意识到自己对本拉登的热忱是不恰当的,我相信卢克文本人也不会一上来就以恨国党的口吻去回击。
说穿了,由于这些自媒体在叙事能力上缺乏格局与高度,缺乏哲学智慧,使得一个本来可以一句话就讲清楚的内部问题演变成了全网的大撕逼。
对立而不统一,这就不是真辩证,而是打着辩证幌子的二元对立。
批判而不团结,这就不是真批判,而是打着批判幌子的制造分歧。
究其根本,还是我们缺乏自己本土化的话语体系,无法正确发掘自身文化中的优秀内容以造福社会,然后就被资本的逻辑所裹挟。
为了流量而失去了哲学高度,这与海德格尔认为西方为了资本增值追求技术,最终放弃对于存在本身的探讨是一致。
就像我在很早的文章里提过,当代我们的文化问题就是动静失衡。
动是经济,静是思想文化。当人们都去过度追逐小钱钱的时候,思想文化自然是很难发展起来的。既然动静不平衡,那就应该恢复静侧。这也是为何我一直以来正面评价乡村振兴,反对激进的城市化与工业化。
很大程度上,我们的思想文化被西方给外包了。而这种外包其实是非常可怕的。
只不过好就好在,如同海德格尔所担忧的那样,西方自己也被资本玩得停滞了哲学思考,这使得对面虽然外包了我们的思想文化,但却无法将其实时更新。
这时候,具有较好的哲学高度的中华文明就获得了文化复兴的宝贵战略空窗期。
只是我们的哲学发展同样面临着资本的影响,所以恢复静侧,让资本的邪恶不要污染到思想文化/哲学发展本身,这样我们就具备了文化复兴,最终全面崛起的思想文化基础。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唯生产力论或者唯文化论者。在我看来,生产力发展与思想文化发展是相互协调的,如同阴阳一般,为一动一静。
思想文化的发展可以理解为哲学的发展,而哲学会作用到社会的技术水平与政治结构水平两个点上。
生产力发展是一个技术问题,而技术进步会体现在经济繁荣上。
大刘在《三体》提到过类似的情况,即基础科学的进步与纯粹技术进步的差别,那就是人类舰队被水滴瞬间团灭的差别。
而把大刘的视角稍微放大一些,就会发现基础科学的进步本身其实是哲学发展的结果,因为这是一个人类认识世界本原或者存在的问题。
当哲学发展的停滞如同被智子锁死的基础物理研究,文明单依靠现有哲学认识框架内的经验集合所带动的技术进步来完成文明的持续演化,那是极为有限的。
海德格尔看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提到了存在。
而我看到的是哲学生于静侧,难生于动侧,但又作用于动。因此逐静就是护动,合理地逐动也可护静。
两者相生相灭,是为辩证。
在当下的局中,技术的发展被资本的逻辑所裹挟是全人类所面临的问题。如何让技术造福于全人类,而非少数掌握资本的人,这是考验任何国家的难题。
此外,如何通过复兴中国的优秀文化,将之用于思想文化的发展,用于哲学的发展,并使之与中国强大的工业能力相结合,这将决定我们的未来,也将决定人类的未来。
在如此宏大的命题与使命面前。中国的文化知识分子应该有所担当,有所追求,切勿还停留在二元对立撕逼的无尽漩涡,被资本的智子锁死思维,作为华丽的提线木偶供人观赏。
明白这个道理再来看围绕卢克文兄弟的内耗与撕逼,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活在西方话语的禁锢中,迷失了天道之民该有的格局,这实在是令人唏嘘。
要知道,我们今后要走的道路可是空前的,无石头可摸,得靠觉醒了的天道之民们自己去悟。
最后中华民族天道之民们,当有大格局,大智慧,戏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