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整个西方都惧怕俄罗斯,中国存在“恐俄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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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西方都惧怕俄罗斯,中国存在“恐俄症”吗?
本文译自Quora,原标题:What explains the absence of Russophobia in China? The Chinese people seem to be very friendly towards Russia and Russia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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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eg Potopyak
I try to tell only the truth, especially to Russophobes
我只想说实话,尤其是对俄罗斯人
这个问题很有趣。事实上,我是一个俄国人,我自己在军队服役,我有一个民族是东干(译注:Dungan,下面有解释)的朋友。虽然他生活在与中国接壤的哈萨克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但他认为自己是中国人,也是苏联公民。
那时,我们刚开始在初级航空专家学校服役。
我们过打架,发生过很多事情,但这并没有阻止我接近东干人Shcherba和布里亚特人(译注:蒙古人种)Vorobyov。Shcherba被证明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功夫大师,他像麻雀一样瘦弱矮小,却有着令人惊叹和强大的精神。
我不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才和他们交朋友的,我自己也领导着一个来自远东的小组,但我喜欢这些人的心态。你无法解释,你只是想表达对他们的尊重,他们也有同样的感受。
显然,友谊就是这样诞生的。此外,中国没有战胜敌人的传奇胜利,所以他们热爱俄罗斯与任何敌军对抗的历史。他们看苏联的电影会哭,就好像他们自己就是电影里的英雄一样。
之后,他们会根据我们与纳粹作战的电影剧本制作自己的电影。我们俄罗斯人看这些电影会觉得有点滑稽,因为我们和他们在历史上有很大的不同,但这种对我们的历史的态度让他们仍然把我们放在心上。
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相互尊重和对彼此文化的兴趣。
译注:东干人
东干人,指迁移到中亚的中国陕西及甘肃的回族后裔。东干族人认为自己与中国回族同源,称呼自己为回回,1942年苏联以“东干”一词为这支民族命名。主要信奉伊斯兰教,人口约10万,在各中亚国家属少数民族。
东干族在哈萨克斯坦有36,900人(1999年),吉尔吉斯斯坦有51,766人(1999年),俄罗斯有801人(2002年)。2010年人数约112426人,分为两支:一支为陕西东干人,约42404人;一支为甘肃东干人,约51132人,其余散居在俄罗斯、乌兹别克斯坦和哈萨克斯坦等国。
东干族作为回族的分支,清代同治年间,陕甘地区的回族反对清政府统治,意图在中国西北地区建立独立的伊斯兰国家,发动武装暴动,后因暴动失败从中国逃亡至中亚。其中以两次迁移最为庞大。白彦虎于1862年-1870年以“反清保回”为口号发动陕甘回乱,后被左宗棠击溃,其中一支回军逃至当时俄国七河地区;其后,1880年代,俄国政府将其侵占的伊犁地区交还中国,大批回族人陆续迁入俄国境内,两次迁徙近万余人。
引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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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tt Smith
不过,还是有很多中国人讨厌俄国人。
在太平天国和义和团叛乱期间,俄国窃取了中国许多土地(外东北)。
他们强行占领了大连和铁路沿线的“租界”。
他们想创造“黄色俄罗斯”。
苏联人强行让外蒙古独立,并试图用武力来对付新疆。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苏联人在中国东北抢劫、纵火和强奸。
苏联驱逐/消灭了西伯利亚的大量的亚洲人,包括中国人、朝鲜人、日本人和土著部落,以达到让俄罗斯人占多数的目的。
以上这些是一位在中国的朋友说的,对于那些了解历史的人来说,几乎所有人相对于日本人都更恨俄罗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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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ett
你说的这些都没错,这些事情发生在一个所有外国人都在对中国做类似的事情的时代。
有三个外国人群体在名义上比其他人要好一些——二战期间支持中国的苏联人,给了中国工业化援助的的德国人,以及给中国人提供奖学金的美国人。因此,中国自然而然地被他们所吸引。
德国人在他们的恐怖行动之后沦为了一个傀儡国家,而美国掉过头来阻止中国对731部队及其暴行伸张正义,并迅速在中国周边发动战争。
苏联人?除了很多其他的事情,他们还向中国提供了核武器。
抱歉,但如果你想谈一件在现代世界真正重要的事,那就是核武器。美国拒绝向韩国、日本甚至台湾省提供核武器。但是苏联人从中国人身上看到了足够的人性,于是他们伸出了援助之手。
当中国在财富上超过俄国人时,俄国人做了什么?他们开始谈论中国对俄罗斯的威胁了吗?没有。
这是一段复杂的关系,其中有一些非常糟糕的时期,也有一些非常好的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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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el Tse
你会发现,大多数中国人并不恨任何国家。会有一些人对过去的事件和现在的事件有不同的看法,但是只有一些非常狭隘的人才会基于个别事件或国家争端而仇恨整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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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an Smith
你是一个非常努力地在两国间制造仇恨的美国人,你们的政府每天都在这样做,现在你们正试图在推动这两个国家之间的裂痕中尽自己的一份力量。我知道看到他们变得太友好时你很难受,我理解你很痛苦,因为他们不是敌人。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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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tt Smith
作为一个加拿大人,我不在乎他们是否恨俄罗斯。这位受欢迎的中国互联网UP主也说了我从许多中国人那里听到的同样的话。如果你能听懂中文,请随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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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 Dandas
Matt,你不能把你的观点建立在几个疯子的基础上,苏联在中国的革命中一直在帮助中国人,是那个白痴赫鲁晓夫惹恼了中国人。现在他们是重要的贸易伙伴,相处得很好。中国人恨美国人,你见过中国人向美国大使馆扔臭鸡蛋吗?
奇怪的是,他们没有对俄罗斯大使馆提供同样的礼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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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amen Galabov
永远不要让别人破坏我们的友谊!你们两国是世界和平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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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k Devon
当我们了解到1969年有人企图对中国发动先发制人的核打击时,这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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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amen Galabov
“企图”这个词在这里极具挑衅性,你在试图散布假事实。真正的事实是,中国人从苏联得到了原子弹的秘密。
在人类历史上,只有两次使用核武器的尝试(不幸地成功)。世界将永远记住广岛和长崎!还有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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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k Devon
在基辛格-怀廷(译注:Kissinger-Whiting meeting,怀廷是美国知名的中国问题专家)会面几天后,苏联直接调查了美国关于苏联对中国进行核打击的反应。在20世纪60年代初,美国曾与苏联探讨过是否有兴趣采取联合行动打击中国早期的核能力,但莫斯科不愿向中国进一步施加压力。6年后,情况发生了转变,一位有外交掩护的克格勃官员Boris Davydov对美国的越南问题专家William Stearman问了一个令他大吃一惊的问题,他问如果苏联解决了一个核扩散问题:即攻击中国的核设施,美国会作何反应。事实上,这些信息在特别会议召开之前就已经披露,但Stearman的“谈话记录”从来没有发表过。苏联档案和前苏联官员的回忆录也许有一天会披露,到时候我们就会知道Davydov的做法是恐吓中国的一部分,还是在测试美国对实际应急计划的反应(或两者兼而有之)。
苏联的询问也引起了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工作人员John Holdridge和Helmut Sonnenfeldt的质疑,他们担心克里姆林宫可能会断定华盛顿会默认接受对中国的攻击。美国总统助理亨利·基辛格在这份文件上的一份旁注表明,他不同意美国国务院的评估,即Davydov的调查只是一种好奇,他写道:“我不同意国务院的评估,苏联人不会轻易提出这样的问题。”
至于长崎和广岛,认为斯大林如果有能力但不会使用核弹的想法似乎有点不可思议。他们杀害了自己数百万人,难道还会对日本帝国主义心生怜悯?
所有苏联的辩护者都说这两枚原子弹对日本没有任何影响,正是他们对苏联军队的恐惧导致了他们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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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ng Zheng
实际上,苏联电影在中国并不流行,即使是在50年代两国结盟的时候,也没有一部中国电影是以苏联战争为题材的。中国有很多关于中日战争、中国内战和朝鲜战争的电视剧和电影。
有些苏联歌曲在中国很流行,比如“喀秋莎”以及“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尤其是在老年人中。
中国人确实认识到了苏联人在二战中的重要作用,钦佩他们对纳粹的勇敢和牺牲,但他们更为自己在朝鲜战争中的胜利或至少没有对美国的失败感到骄傲。
有些中国人热爱苏联,他们被称为“精苏”’(精神上的苏联人),他们鄙视现代俄罗斯,认为它背叛了国际GC主义运动,愚蠢地放弃了曾经辉煌的超级大国地位,沦为一个在经济上灾难性的石油销售国。
尽管如此,大多数中国人倾向于对俄罗斯持友好态度,但这与他们的苏联遗产无关,而更像是因为俄罗斯在全球舞台上与西方国家相比是一个对中国友好的国家。
我个人热爱俄罗斯文化,不是因为它的军事实力和苏联时期的辉煌历史,而是因为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契诃夫……这些伟大的思想展现了俄罗斯人民的伟大(我想说的更多,但我糟糕的英语使我无法作出更深入的解释),他们是伟大的,通过他们和他们的工作,我钦佩俄罗斯的文化,历史和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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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slan Zhao
作为一个东干人,考虑到很少有人知道我们,在网上看到关于我的族人的回答很有趣。而且,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东干人已经不再真正把自己看作中国人,至少我在阿拉木图认识的那些人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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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x Feng
一个生活在苏联但认为自己是中国人的人?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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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ton Dambaev
东干人/回族有大量的泛民族主义,他们大多数人认为自己是中国的穆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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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an Smith
我不是在中国出生的,也从来没有在那里生活过,我去过中国两次,但我是中国人。作为一个从来没有在中国生活过的中国人,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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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rew Silver
东干人是阿拉伯恐怖分子的后代。他们杀死了成千上万的中国人,然后逃到了苏联。可笑的是,他们不会说阿拉伯语,只会说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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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申阅读:恐俄症
“恐俄症”是长期存在于西方社会的历史现象和心理状态,受到宗教、文化、政治、历史等多种因素的影响,并且不断发展变化。
在中世纪,欧洲“恐俄症”的核心问题是宗教分歧。近代以来,西方以文明作为标尺来审视专制主义制度下的俄罗斯。19世纪以来,随着俄罗斯帝国的强大,西方的“恐俄症”越来越呈现出强烈的政治色彩,逐渐由宗教问题、文化问题演变为政治问题。
“恐俄症”既是欧洲自我认同的一把量尺,也是俄国人审视自己的一面镜子。近年来,随着俄罗斯与西方国家关系趋于紧张,西方媒体对俄罗斯国家及民众的负面形象报道极为频繁,俄罗斯领导人以及政府官员也多次公开表示西方存在着“恐俄症”。“恐俄症”的存在显示了西方世界的对俄态度,它是俄罗斯与西方关系中的更深沉的影响因素。
西方世界的恐俄症
从莫斯科大公国开始崛起以来的1000多年来,几乎整个西方世界,从欧洲到美洲,都患上了俄罗斯恐惧症。从历史来看,在东罗马帝国时代,拜占庭帝国就记载那些来自俄罗斯的斯拉夫人都是野蛮的抢掠者。
从13世纪开始,来自基辅罗斯的抢掠者就不断的围攻君士坦丁堡,实施各种抢掠行动。但是,欧洲与俄罗斯的交往非常少,几乎没有来往。到了16世纪“惊惶的欧洲,当伊万在位之初,几乎不知道夹在鞑靼人和立陶宛人之间还存在着一个莫斯科公国,这时看到一个庞大的帝国突然出现在它的东部边境而弄得目瞪口呆”。
从沙皇开始,欧洲认为俄罗斯是一个沙皇独大,经济上处于农奴制、封闭、落后和不文明的状态。俄罗斯的形象就是粗野、野蛮、专制的形象。欧洲其他国家对俄罗斯,抱有强烈的文化优越感。
到了苏联以后,西方对俄罗斯的成见依然没有改变。在西方人眼中,俄罗斯的历史就是缺乏道义的侵略史、扩张史和野蛮史。西方认为,西方的基督教与俄罗斯的东正教就是一道鸿沟,西方文明八大特征在俄罗斯都不存在。
而俄罗斯本身又拥有极强民族主义和民族优越感,俄罗斯的民族主义不仅仅是思想方面,也融合到战略和外交当中,具备很强的进攻型民族主义,因此从16世纪开始,俄罗斯就开始了大扩张的时代。
从16世纪一直到20世纪初期,俄罗斯90%以上的时间都在进行扩张领土。在俄罗斯莫斯科俯首山上,基辅罗斯战士,沙俄士兵,苏联战士一起组成的雕像,证明了进攻型民族主义义军融入了民族的意识深处。
从1831年,沙俄军队镇压波兰大起义以后,沙俄军队就不断进入欧洲,把影响力进一步扩张。这就引发了奥地利、德国、法国和荷兰等国的普遍惊慌,导致了欧洲第一波大规模仇俄情绪的爆发。
但是一直到现在,欧洲很多国家还是视俄罗斯为敌人,进行经济封锁,军事围堵。就好像那一句话:俄罗斯就像一只北极熊,憨厚和野蛮,但是北极熊总喜欢离开西伯利亚去东欧中亚的森林和平原上找吃的。
---引自《深度工场》
https://www.sohu.com/a/322877104_100145375
晚清恐俄症
晚清时期,林则徐提出的俄国是对清朝最具有威胁性的观点,以致于在清廷中出现的恐惧俄国的心理。
1845年,林则徐结束了他在新疆伊犁三年多的流放生涯。作为当时大清朝最有名望的抗英英雄和英国问题专家,当有人问起林则徐如何对付英国侵略时,林则徐却出人意料的说,不用太操心英国人,他们的志向无非是用鸦片和其他商品从中国挣点钱走罢了,而“俄夷则西北包我边境,南可由滇入,陆路相通,防不胜防”。在俄罗斯这个问题上,林公最有名且最具前瞻性的一句话是:“终为中国患者,其俄罗斯乎!吾老矣!君等当见之!”
林则徐说的没错,直到他1850年逝世前,大清朝野不过是刚刚通过鸦片战争知道了英国这个强敌,对于俄国的了解和定位基本还停留在康熙时代雅克萨之战的“败军之将”,而俄国此时在华的扩张也尚未启动。尽管林公在鸦片战争前一系列对英军政外交问题的处理上大有可商榷之处,但这位“睁眼看世界第一人”在对俄国的认识上的确超越了他那个时代,我最佩服林公的一点是,他明明是因为英国才被流放至伊犁,但在新疆的所见所闻让他迅速修正了反英观点,突破了个人际遇和时代局限,成为了在中国提出“俄国威胁论”的第一人。
林则徐在那个时代断言俄终为中华大患注定是寂寞的,当时大清朝野对此的反应竟然是“闻者惑焉”,即便是《海国图志》的作者魏源在当时也认为“俄罗斯亦震我兵威,故两百载无边患”。
“吾老矣!君等当见之”,林则徐逝世8年后(1858年),他的这一“恐俄”预言终于应验了。就在这一年,俄国趁第二次鸦片战争之际,在东北出兵逼迫清政府签订了割让60多万平方公里领土的《瑷珲条约》。
即使到此时,大清主流意识形态中的敌人仍然是英国和法国,圆明园的一场大火甚至让俄国那么大规模的领土扩张显得“低调”起来。不过,明白人总还是有的,林则徐首创的“俄国威胁论”终究在大清朝野中渐而蔓延开来。
第二次鸦片战争似乎让晚清士大夫一夜之间成熟了起来,让人惊讶的是,此时对于国际形势了然于胸的士大夫已不在少数。王韬在《弢园文录外编》中一连写了数篇“反俄”雄文(《俄人志在并兼》、《中外合力防俄》、《合六国以制俄》),他极具国际视野的指出,俄国在欧洲方向的领土扩张被英、法、德等大国所压制,它的战略扩张重点很可能会逐步转到亚洲特别是中国方向上来,“此中国之强敌,不可忽也”。
薛福成在《筹洋刍议》中也专门辟出“边防”一节,强调俄之边境“包中国东西北三面,横亘二万里”。薛福成判断基本与王韬一致,认为俄国的扩张重心将转移至中国,“俄非无事之国,不得于西,将务于东,此必至之势也”。
袁世凯的叔父袁保恒在呈给朝廷的密折中也断言,在大清朝的诸多外敌中,“惟俄夷为最强,亦惟俄夷为最狡”,认为俄人侵略中国时的策略往往是不动声色,暗暗布局十数年,然后在趁机“肆毒于十数年以后”。郑观应在那本著名的《盛世危言》中也做出相似的判断,“防俄宜先”。
尽管晚清如王韬薛福成这样的士大夫精英对国际形势已颇为了解,但受限于传统知识背景和思想资源,他们非常喜欢借用春秋战国时代的局面来比附晚清时的国际政治格局。正如薛福成所说,“今地球大势,颇似春秋以后、战国之初”。
在这个十九世纪的“国际版”春秋战国中,几乎所有参与“想象”的晚清士大夫都惯于将俄国比作秦国,如与俄国打过很多交道的曾纪泽就说,“俄罗斯为西洋著名杂霸之国,正与战国时嬴秦无异”。用今天的眼光看来,将俄国比作秦国的说法虽然有几分滑稽,但也算基本靠谱,两国最大的共性是,同为尚武侵略成性之国,与西方(中原)主流文化始终格格不入。
在薛福成的版本中,除了俄国是秦国之外,英国是实力足以与秦国一决高低的楚国,法国是享乐主义的齐国,德国是尚武的赵国,美国是偏远的燕国,奥匈帝国和意大利这两个二流列强则是韩国和魏国,最搞笑的是,日本被视作战国时代最为好战的小国——中山国。至于中国,薛福成虽然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将祖国列入“战国七雄”之中,却给比附成了东周,“中国尚文德而不竞武力,颇有宗周气象”,暗含的意思是,中国虽然是个弱国,但和东周一样,还是天下正统所在,是天子呆的中央之国。
既然是俄国是秦国,那么顺理成章的是,必须借用“合纵”的历史经验才能对付它。比如王韬的防俄策略就是“合六国以制俄”,认为中国必须与英国日本结盟,“然后励精图治,发奋为雄,盛兵备,厚边防,乃足以有恃而无恐”。总体来说,晚清士大夫精英们虽然高唱“俄国威胁论”,但同时基本也都是“恐俄症”患者,几乎没有人认为大清朝可以独力抵挡俄国的扩张,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国际上找盟友。
将“合纵思维”推至登峰造极乃至走火入魔的是张之洞。尽管张之洞在呈给朝廷的《论驭俄疏》中也表示要自力更生,对付俄国要练出四支精兵:首先是蒙古骑兵、其次是包括喇嘛兵在内的西北军和东北的八旗骑兵、最后是李鸿章的北洋军。但可能张之洞也知道练兵不太靠谱,但随之却提出了更不靠谱的国际大战略。
说实话,在我有限的阅读经验中,从未看过如此充满想象力的结盟大战略。张之洞是这样说的,如果俄军打过来,我们可以将西藏阿里送给英国,换取英国出兵里海;割让台湾岛的一部分给日本,让日本出兵库页岛切断俄国的东海口;派使节到土耳其挑唆其出兵收复失地;再以重金收买德国,让德国出兵攻俄。
在张之洞的纸上谈兵中,联合英、日、德、土四国共同进攻俄国简直是手到擒来,一副谈笑中樯橹灰飞烟灭的架势,大言不惭的断言俄国的下场是首都圣彼得堡最后都保不住,我猜他一定是看多了《东周列国志》特别是《三国演义》中纵横捭阖的桥段。不过,在嘲笑张之洞的天真烂漫之余,我竟然也发现他在此也做出了一个无比精确的历史预言,认为俄国的亡国一定是内外夹攻所致,“俄之精锐渴于外,俄之乱党起于内”,没错,在1917年的十月革命中,俄罗斯帝国完完全全照搬了张之洞几十年前写出的亡国剧本:外有德国,内有列宁。
你可以说张之洞、王韬、薛福成,甚至林则徐是可笑的,他们受制于陈旧的知识结构和思想资源的匮乏,在他们的时代中说过做过这样那样的时代笑柄,比如林则徐就曾说英国人离开中国茶叶就会大便不通而死,又比如王韬自大狂的说过“地球之全局则在我中国”,大外交家薛福成还做过重振八旗铁骑以对付俄军洋枪洋炮的旧梦。但是,作为那个时代中国最为精英的一群知识分子他们在这场“千古未有之大变”中还是时有灵光一现,林则徐的“俄罗斯大患说”以至张之洞的“内外夹攻说”均是类似的天才预言。即使是看之可笑的联日抗俄,也并非如表面那么荒诞不经,毕竟,在1905年的日俄战争中,如果没有日本主观上的野心,也就没有击败俄国客观上为中国保住了东北。
到了1875年,“俄罗斯威胁论”终于第一次进入了大清政界的主流思想。在这一年,清廷内部爆发了著名的“海防塞防之争”。
你可以说,这是一场大清战略重心在东海还是在西北边疆之争,但从实质上来看,这其实就是中华第一大敌是日本还是俄国的战略之争。一个残酷但却无奈的事实是,当时的中国还严重缺乏同时保卫新疆和海疆的资源和实力,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海防派首领李鸿章和塞防派首领左宗棠在观点上很难说有高下之分,事实上,当左宗棠最后赢得了这场战略之争,从而在1877年集中全国之力收复新疆的18年之后,海防派首领李鸿章就在东海输掉了甲午战争,输掉了台湾。而如果当时李鸿章赢得了“海防之争”,放弃新疆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好吧,我只能用一种非常犬儒的“历史后见之明”来看这个问题。二战后,日本吐出了甲午时的战利品,“中华民国”光复了台湾;但鉴于俄罗斯对华的历史记录,被其吞并的中国领土除了前几年那一百多平方公里的半个熊瞎子岛之外,均是有去无回。从这个视角来看的话,关于日本和俄国谁才是中华的第一大敌, 左宗棠应该说是笑到了最后。
也可以说,林则徐笑到了最后。据说,林则徐曾与当时尚是布衣的左宗棠有过一次命定般的相见,在一次彻夜长谈之后就认定“西定新疆,舍君莫属”, 将自己在新疆收集的资料和最后几年的未竟事业全部托付给左宗棠,而左宗棠最后的确也是不负所托。
引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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