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武汉实验室,是这里

  最近,美国重提新冠病毒溯源问题,炮制出“武汉实验室泄漏”这个彻头彻尾的谎言,连一贯以客观著称的福奇,也一改以往立场,将枪口对准中国。

  作为“礼尚往来”,我们的官媒频繁提及德里特里克堡,即美国陆军传染病医学研究所。2019年8月,该机构突然关闭,直到2020年3月才重启。而恰在这段时间,美国爆发感染1300万人的大流感,40万人住院,死亡2.4万人。美方自己调查发现,许多死于流感的病例,可能死于新冠肺炎。

  鉴于美帝的病毒溯源逻辑,以及德堡过去的斑斑劣迹,因此我们有充分理由,要求美国对此说个明白:新冠病毒,是不是德堡泄露的?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其实只要了解德堡肮脏史,怀疑它一千次都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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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尔森死亡迷案

  1953年11月28日,凌晨两点左右,纽约斯塔特勒酒店,值班经理阿曼德·帕斯托雷,听到了一阵玻璃撞碎和一记沉闷的巨响。他迅速来到酒店外查看,发现路边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子躺在血泊之中。

  男子全身只穿一条短裤,大约四十来岁,有点秃头。帕斯托雷走近时,男子用尽死亡之前最后一点力气热切地瞪着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清楚,便一命呜呼了。

  “有人跳楼了!”帕斯托雷大喊着,惊慌失措地跑回酒店。

  警察很快来到现场,同时迅速锁定了酒店唯一一个窗户破碎的房间,1018A号,以及该房当天两名登记的房客,弗兰克·奥尔森和罗伯特·拉什布鲁克。死者,正是其中的奥尔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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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尔森和他坠楼的酒店

  “我刚才睡着了,听到声响被惊醒,没来得及阻止,我的朋友奥尔森破窗跳了下去”,拉什布鲁克显得非常痛苦和懊悔,向警察交代情况时,双手掩面欲哭无泪。

  警方调查确认,奥尔森和拉什布鲁克,为同事关系,都是为CIA工作的科学家。案件也不复杂:奥尔森因工作压力太大自杀。警方最后的表述是,“死于跳楼或跌落后导致的多处骨折”。

  第二天早晨,奥尔森的同事将死讯告诉了他的家人。“有人告诉我们,父亲从纽约酒店房间的窗口摔了下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死亡细节。”时年9岁,奥尔森的儿子艾瑞克·奥尔森,依然记得那个悲伤的感恩节。

  但是,那天见过奥尔森最后一面的帕斯托雷,却始终疑虑重重。他当天回到酒店后,从酒店的接线员那儿得知,奥尔森刚坠楼,他的同事拉什布鲁克,曾拨出一个电话,而且接线员好奇偷听了对话内容:“拉什布鲁克说,‘他已经死了’,电话那头回答,‘哦,太糟糕了’,之后两人挂断了电话。”

  在酒店工作这么多年,帕斯托雷从未见过如此离奇的自杀案,多年后他回忆说:“我不相信有人会冲破紧闭的玻璃窗跳楼自杀,当时奥尔森的眼神似乎在告诉我,有人把他推出了窗外。”

  奥尔森的妻子爱丽丝,在丈夫死亡前几个小时,曾接到过丈夫的电话。奥尔森跟妻子说,“最近几天感觉好多了,明天就可以回家了”。一段时间以来,妻子知道丈夫工作上遇到不小的压力,且有辞职的打算,但电话中听不出任何轻生的迹象。

  当时警方对案件的处理非常迅速,奥尔森家人虽然想不通,但没有提出太多疑问,帕斯托雷也没多事,选择了闭嘴。

  直到1975年6月11日,事情过去近22年后,《华盛顿邮报》的一篇报道打破了虚假的宁静。报道说,“一名政府工作人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服用迷幻药LSD,然后在曼哈顿一家酒店第10层跳窗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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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媒体报道

  最早的报道没有明确提及具体名字,但已经31岁的艾瑞克·奥尔森,立马察觉,报道中所涉及自杀者,正是自己的父亲。

  当时因为水门事件,中情局大量秘密档案被迫一一解密,其中包括奥尔森当年参与的一项秘密武器研制计划。媒体趁此良机,发了不少令公众大跌眼镜的报道。

  奥尔森坠楼迷案背后,一个邪恶的组织和阴谋浮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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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命毒师

  媒体报道后不久,奥尔森一家人,就收到了当年酒店夜班经理帕斯托雷寄来的信,时隔二十多年,他依然忘不了奥尔森死亡之前的眼神,表示愿意倾尽全力帮助揭开真相。

  坠楼的奥尔森,曾就读于威斯康辛大学,细菌学博士,出事前,作为陆军德特里克堡生物武器专家,参与了CIA生化武器研制计划,即著名的是MK-Ultra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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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K-Ultra计划,缘起两个看起来离奇的事件:

  1948年,匈牙利天主教红衣主教约瑟夫·闵真谛,被匈牙利当局(尚处苏联阵营)控告他犯下多项罪名。公审当日,人们看到这位主教目光呆滞、形容枯槁,几乎没有任何抗辩,承认了所有罪行,包括一些极不可能犯下的罪。

  另外,朝鲜战争时期,美国空军瓦尔克·马胡林以及其他21名战俘,如实交待了美军使用各类昆虫,无耻地发动细菌战的卑鄙罪行。

  这两起事件,极大地刺激了冷战时代的中情局,他们对上述两件事的解释是:共产党人一定研制出了某种药物或技术,可以随意操控人类的思想,让人承认显然没有犯下的罪行。因此,当务之急,是赶紧组建科学家队伍,研制相关技术或药物,以抗衡敌对阵营。(美帝行事逻辑,许多就源自这种子虚乌有的恐惧幻想)

  1953年初,艾伦·杜勒斯领导的中情局,组建了一支化学家队伍,发起了MK-Ultra计划,目标是研究控制人类心灵的药物或技术。

  这个计划的负责人,是化学家西德尼·戈特利布。此后22年,他作为CIA首席毒枭,一直致力于研究如何摧毁人的意识,然后诱使被抓捕的间谍在无意识状态下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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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神控制实验和西德尼·戈特利布

  在参与MK-Ultra计划之前,奥尔森是美国陆军传染病医学研究所德特里克堡的科学家,领导一支高度机密的化学家小组,专门研究有毒细菌。

  奥尔森是美国陆军生化武器权威,尤其擅长气溶胶技术研究,向敌人喷射细菌户毒素之类。比如,他发明的一种仿造成剃须膏和防虫剂的致命气溶胶,里面含有葡萄球菌肠毒素;还有委内瑞拉马脑脊髓炎病毒、炭疽;以及能瞬间释放毒气的打火机、接触皮肤立刻致命的口红、引发哮喘和肺炎的小小喷雾剂等。

  奥尔森就一真实的“绝命毒师”。

  CIA成立MK-Ultra计划后,他最初以陆军科学家的身份参与,负责提供CIA所需要的一切“生物医药方面的数据”。后来他领导的化学小组,虽然名义上隶属陆军,但基本已经成了CIA在德特里克堡设立的研究点,直接听命于戈特利布和他的副手拉什布鲁克。

  服务于CIA后,奥尔森参与的动物和人体实验越来越多,曾亲眼观摩和监控成排的猴子被实验室毒气折磨致死,频繁见证惨无人道的真人实验。一些疑似间谍或泄露机密的人,被施以药物、催眠和电击酷刑,在他面前像动物一样没有尊严地咽气了。

  奥尔森作为美国陆军的“绝命毒师”,也算是个见惯刀光剑影的老魔头了,但加入CIA后,大量没下限的实验,还是一次次击穿了他的心理防线,让他的精神压力日益增大,一度患上严重的胃溃疡,不得不辞去陆军特别化学小组领导职务。

  1953年感恩节来临之前,当时执行MK-Ultra的4位CIA科学家和美国陆军化学特别小组5名科学家,其中包括奥尔森、戈特利布和拉什布鲁克,在马里兰州西部的深溪湖畔小屋,搞了一次轻松的团建。

  大家喝喝酒吹吹牛,抛开工作,非常放松。第二天晚上,所有人一起吃晚餐,饭后又来一轮大酒,拉什布鲁克拿出一瓶君度酒给大家品尝。包括奥尔森在内的所有人,举起杯一饮而尽。

  20分钟后,戈特利布带着狡邪的微笑,突然向已经晕晕乎乎的同事们宣布:其实他在酒里偷偷掺入了致幻剂LSD,目的是看看药效。

  奥尔森和同事,以为戈特利布喝醉了开玩笑,但还没来得及反应,药效已经开始起作用。奥尔森变得暴怒不已,像一只发了疯的公牛,同时开始说胡话,分不清事实和幻想,吵吵嚷嚷、大声笑闹。

  疯狂的实验很成功,但这场聚会也因此不欢而散。

  在随后的一个星期内,奥尔森频繁向同事倾吐心中的怀疑和恐惧。他怎么也想不通,朝夕相处的同事,会拿自己开刀做危险的实验。如此,自己跟那些被实验折磨致死的猴子,又有何分别?他向上司提出了辞职。

  辞职,在这种高度机密的研究机构里,可不是一件小事。为了安抚奥尔森,拉什布鲁克和戈特利布使出了浑身解数,但效果不大。

  戈特利布因此认为奥尔森精神不稳定,需要“治疗”,安排拉什布鲁克陪同奥尔森来到纽约,见了一位叫哈罗德·艾布拉姆森的精神病医生。

  但艾布拉姆森并非什么精神病医生,实为MK-Ultra项目的发起人之一,奥尔森去世当晚,拉什布鲁克拨出的那通电话,就是他接的。所谓的“治疗”,当然也就没啥效果。

  但艾布拉姆森提出一个建议,奥尔森倒听见去了:他说如果实在不想干,要不就去马里兰州疗养院修养吧。奥尔森欣然同意,还仔细列出一个疗养期间的读书计划。

  可就在纽约停留准备第二天一早回马里兰的当天夜里,奥尔森坠楼了。

  1975年媒体揭露CIA诱骗奥尔森和一干同事服下LSD的细节。奥尔森的遗孀爱丽丝和儿子艾瑞克,非常气愤,把CIA告上了法庭,并索赔几百万美元。

  CIA遭起诉后,如临大敌。为了避免在法庭上泄露更多MK-Ultra项目的肮脏秘密,整个部门都紧张了起来。他们甚至把总统福特请出山,由他出面,亲自邀请爱丽丝一家人来到白宫。福特晓以大义、动之以情,一个劲道歉安抚,同意支付75万美元,以换取他们放弃法律诉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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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尔森家人在白宫

  爱丽丝和艾瑞克都是平头老百姓,连总统都道歉了,还能说什么呢?戈特利布后来也亲自找上门表达歉意,说什么“我们都是出于爱国之心,才做了一些可能不应该做的事情。”

  戈特利布还特别关心艾瑞克的心理状态:“你父亲的自杀让你很困扰。你有没有想过加入为父母自杀的人开设的治疗小组?”多年后,艾瑞克依然记得戈特利布油滑的可鄙嘴脸,这个过分亲昵的建议,尤其让他觉得蹊跷、起鸡皮疙瘩。

  事实上,艾瑞克的直觉是对的,事情的真相远没有完全揭开,背后更深的阴谋,等待他去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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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特里克堡的罪恶

  奥尔森的死,一直有个问题。我们前面说过,奥尔森出身陆军德特里克堡,在那工作了将近十年,是一经验非常丰富的“绝命毒师”,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呢,为什么唯独CIA的MK-Ultra项目让他受不了呢?深溪湖畔团建,戈特利布做的是很过分,但至于自杀吗?

  解开此疑问之前,我们不妨简单了解下德特里克堡,以及奥尔森加入CIA项目之前的10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德特里克这个地方,位于马里兰州弗雷德里克镇,距离华盛顿50英里,是个非常偏僻的小地方,过去是美国陆军研究生化武器的秘密基地,包括600栋建筑,面积达13000英亩,转为民用后,被誉为世界上研究毒素和抗毒素最顶尖的实验室之一,目前致力于开发防御各种瘟疫的疫苗。

  1942年,为筹集一个生化武器研究基地,美国陆军聘请奥尔森在威斯康辛大学的大师哥、化学家艾拉·鲍德温。鲍德温特意选了国民警卫队遗弃的一块偏僻之地,最初叫德特里克实验田,后来改名为德特里克野战营,再后来更名为德特里克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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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地方,里面聚集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毒药专家,每一个都是拿了高学历的“丁春秋”,但自它诞生之日起,就一直毁誉参半,干的蠢事坏事不比它做出的贡献少。

  朝鲜战争期间,中国志愿军第42军375团,曾在驻地金谷里山坡上发现大量苍蝇、跳蚤和蜘蛛等昆虫。这些虫子携带鼠疫杆菌、霍乱弧菌、炭疽杆菌、伤寒杆菌等多种病菌,导致384名志愿军感染,126名死亡,其中鼠疫确诊患者57名,死亡7名,霍乱感染13名,死亡7名,天花感染6名。

  1952年,国际科学委员发布调查报告,确定这些病菌就是美军搞的细菌战。而主导美军无耻地发动细菌战的,正是德特里克营地。

  更奇葩的,是后来的研究进一步证明,美国的细菌战烂招,竟然传承自臭名昭著的日本731部队,其使用的病菌,跟731部队曾经在中国使用过的一模一样。

  话说1945年日本投降后,731部队的“细菌恶魔”石井四郎和他手下的20多名罪恶滔天的战犯,没有受到应有的审判和惩处,反而被美军一一免罪,条件就是他们将多年来通过活人体试验所获得的“研究成果”,无偿地上交给美国陆军德特里克营地。

  德特里克堡,能够在战后迅速发展成为美军唯一的P4生物实验室,很大程度上就归功于731部队。

  “出身”如此罪恶,也就不难猜想它会干出多么卑劣的事了。

  越南战争期间,美军向越南老挝柬埔寨的丛林,投下了数千加仑橙剂——一种掺杂了剧毒物质二噁英(TCDD)的致命毒剂,致使300万人受毒害、患上各类疾病,包括癌症、胎儿畸形、皮肤病和疝气等。

  一个叫杜迪乌的北越士兵,因密切接触橙剂,其生育的15个孩子中,12个因为各类遗传疾病死亡。一名被调查的越南妇女,乳汁中二噁英含量超过安全疾病6倍,她的一个小孩因此患上脊髓露出体外瘫痪症。(相关图片不放了,可以自行搜索,高能警告,相当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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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军喷洒橙剂

  另外,有统计显示,密切接触过橙剂的美国大兵,患睾丸癌的几率高于正常人两倍,其妻子流产、诞生畸形儿的概率,也远高于普通人。

  这款叫橙剂的毒药,又是拜德特里克堡研发。

  其实自诞生之日起,德特里克堡就一直是这样一个反人类反人性的恐怖组织,害人亦害己。

  1989年,由德特里克堡实验室主导,一艘载着100只实验动物食蟹猴的货船,进入美国本土。这些猴子中,有一部分到岸后离奇死亡,七孔流血死状至惨,后检测发现,它们身上均携带着致命的埃博拉病毒。

  一名雷斯顿市动物检疫中心工作人员,在对猴子进行尸检时,不小心割伤皮肤,导致感染,9天后出现病毒性血症,尔后又传染了他的三名同事。

  侥幸的是,这些猴子传给美国人的埃博拉病毒,是一种传播性相对较轻的类型,因此没有造成大规模人员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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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帝将埃博拉病毒泄露这事拍成了电视剧《血疫》

  这件事光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如果真正的致命病毒扩散,半个美国可能变成人间地狱。

  2001年9月,911恐怖袭击刚过去不久,美国爆发了一场神秘的炭疽杆菌传染事件。多家媒体和参议员办公室,收到装有毒性极强的炭疽病毒的信件,导致5人感染并死亡。

  美国人为此人心惶惶,警方以为又是一次恐怖袭击,调查了许久也没个结果,期间还冤枉了好人。直到7年后,FBI宣布,放毒的嫌犯,正是一名叫埃文斯的德特里克堡科学家。

  回顾过往,德特里克堡类似这种故意或无意的泄毒事件,以及各种违规操作、病毒储存漏洞,已经被曝光不知道多次。它对全球包括美国而言,就是一颗极不安分的定时炸弹,谁也无法预料它会何时爆雷。

  你可以想象,奥尔森作为德特里克堡最早的一批科学家,都经历过什么,事实上这儿所有的邪恶秘密他都一清二楚。

  1951年8月份,法国圣埃斯普里特桥村庄200多村民,突然歇斯底里、神志失常,还有好几个人死亡。奥尔森和他的同事,就在现场,当场见证了这起由麦角菌中毒(LSD的成分来源)引发的大型社会实验。

  奥尔森还曾多次到犹他州、加勒比地区、西德、日本和菲律宾,参与和观摩各类真实的秘密毒气扩散实验,曾将粘质沙雷氏菌和芽孢杆菌属细菌喷洒在旧金山湾区,研究其有效性。

  换句话说,奥尔森1953年初加入MK-Ultra项目之前,绝对不是心理素质脆弱的傻白甜,大大小小惨烈至极的活体实验他都见识过,也完全了解德特里克堡有多么邪恶和惨无人道。

  作为德特里克堡化学小组的领导者,他可能会因为中情局的残酷实验而倍感压力,但会因此自杀?说实话很难让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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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棺验尸

  奥尔森的儿子艾瑞克,对父亲的死一直心存疑虑。1975年福特把他们一家人接到白宫后,他无法再用法律手段追索真相,但他并不想就这样轻易放弃。

  多年来,他总会想起戈特利布那副老奸巨猾的嘴脸,尤其让他去参加什么心理健康小组的建议,更让他觉得这位“大毒枭”一定是想掩盖什么。

  他还无意间注意到,在他父亲死的那一年,CIA曾出版一本《暗杀手册》,里面提到如何将一次谋杀伪装成自杀的方法:一次简单的暗杀伪装成“意外”最有效的方式,是把人打晕,最好直击其太阳穴,然后将他从75英尺高的地方推向坚硬的地表。

  时间来到1994年,在他父亲坠楼41年、美国政府赔偿他们家75万美元近20年后,艾瑞克决定刨开父亲的坟墓,开棺验尸,一探究竟。

  1994年这一年,MK-Ultra项目其实已经寿终正寝整整20余年了。

  那是1973年,在预算减少3年后,MK-Ultra项目被正式叫停。美帝各大媒体闻风而至,揭开了它的黑幕,这些报道除了帮助艾瑞克一家获得不菲的赔偿,还促使美国国会在成立了一个叫“丘奇委员会”的调查小组。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早在1973年,时任中情局局长理查德·赫尔姆斯,下令销毁了MK-Ultra项目的几乎所有官方文件,导致真相只能求证于各类访谈和逼问,止于冰山一角。

  领导该项目的戈特利布,在折腾了整整20年后,也无奈地宣告项目失败:“尽管人的精神可以被摧毁,但我们永远无法填补精神被摧毁后留下的空洞。”换句话说,以前猜测共产党会精神控制术,也完全是受迫害妄想症发作了。

  在1975年“丘奇委员会”的调查后,戈特利布的不少愚蠢往事,被大量揭露出来,其中包括多次参与CIA对国外领导人的暗杀计划,比如,我们之前在《这才是CIA的真面目》一文提到的暗杀刚果民主共和国创始人帕特里斯·卢蒙巴的行动,以及在万隆会议期间参与暗杀中国领导人的计划。

  另外,戈特利布主导的部分残酷的活体实验细节,也被揭露出来。比如,1954年肯塔基州7名黑人囚犯,被迫参与MK-Ultra项目实验,连续77天被强制喂了“2-4倍”的致幻药。

  除了致幻剂实验外,戈特利布还搞了一项更疯狂的实验:同时向受试者注射两种作用相反的药物,一种是起镇静作用的巴比妥酸盐,一种是让人兴奋的安非他命。

  谁也搞不懂戈特利布搞这些实验的科学依据是啥。后人只知道,除了囚犯外,大量精神病患、吸毒者和性工作,以及诸多“无法反抗的人”,都曾被戈特利布强制或诱导,参与MK-Ultra项目实验。一些吸毒人员参与完后,得到的奖励是更多的海洛因。

  1994年,艾瑞克决定刨开父亲坟墓那一年,戈特利布实际已是个76岁的老头。5年后,这位搞了一辈子“精神控制”实验的头号CIA毒枭,将走完他癫狂而罪恶的一生,而关于他的下属奥尔森之死的秘密,也将随之永远埋入土里。

  但艾瑞克开棺验尸的结果,其实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他请来一位叫詹姆斯·斯塔尔的法医教授,花了一个月时间,研究奥尔森的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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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尔森一家人

  这位教授证明,奥尔森体内没有毒素,也没有被玻璃碎片割伤的痕迹,但他左侧太阳穴却有被重击的痕迹。他在电视采访中公开表示:“我们猜想,很可能有人事先重击了奥尔森的头部,然后将他扔出了窗户。”

  换句话说,奥尔森不是自杀,而是被人谋杀。

  合理的猜测是,为了阻止奥尔森辞职后,泄露中情局和MK-Ultra项目的秘密,戈特利布和同事,设计将他杀死,然后伪装成自杀现场。

  而中情局这一丧心病狂的操作,正好与它在1953年发布的《暗杀手册》不谋而合。

  尾声

  截止到1994年,奥尔森死亡之谜,应该说已经基本清楚了。

  不过对艾瑞克和他的家人而言,尽管真相大白,他们也没法再为奥尔森讨回什么公道了(何况奥尔森自己就一毒王)。因为早在1975年,他们家就接受了白宫的高昂赔偿,已经放弃法律追究权。再者,虽有法医证明,但当年的当事人要么三缄其口,要么矢口否认,所以也缺人证。

  据说,在艾瑞克开棺验尸之后,有记者去采访戈特利布,问他为何要拿同事做实验。这老毒物回答:“你不明白,我掌握着整个国家的安全。”

  可谁都知道,世之罪恶,多半以高尚之名。“国家安全”,多么高尚!

  1970年,尼克松下令,在美国境内禁止再研发生物性武器。但是,德特里克堡67种高危病原体,包括埃博拉病毒、炭疽、鼠疫等却并没有销毁,那些从事病毒研究的科学家们,也依旧高兴地玩着火。所以在最近一些年,德特里克堡还不断曝出一些令人胆寒的大雷。

  有人统计了跟中情局“精神控制”研究的相关机构,包括44所大学,15个研究基地,12家医院和3所监狱。奥尔森死在了自己同事手里,其实转念想想,他又何尝不是被美国那套神经兮兮的体制“合谋”杀死的呢?

  白骨入土,死去的已经死去,但因为罪恶,活着的将永无诗句。还是中国人那句老话够狠:玩火者必自灼,失德者必自戕。

  END

  本文作者:左页,血钻故事执行主编

  部分参考资料:

  The Secret History of Fort Detrick, the CIA’s Base for Mind Control Experiments,

  politico magazine

  专题|德堡“病毒暗史”,澎湃新闻

  CIA绝密计划:脑控、致幻剂与离奇死亡,Stephen Kinzer,利维坦译

  The True Story of MK-Ultra and the CIA Mad Scientist,by ALEX DE JONG

本文首发于微信公众号“血钻故事”(ID:xuezuangushi),专注于硬派历史故事,伴你立足中华,勇闯世界。转载授权请联系“血钻故事”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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