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世界》这部电影是贾樟柯想赢,但或许真的是他的地气表达

【本文来自《我从贾科长的电影里看到了父辈的缩影,他是杰出的艺术家,应该受到尊重》评论区,标题为小编添加】

分享一篇旧闻,05年的时候,三联采访了著名电影人徐枫的其中一段话。

三联生活周刊:去年威尼斯电影节你是评委,也只有你给贾樟柯的《世界》投了惟一的一票,为什么这几年中国电影在各大电影节境遇如此之惨?

徐枫:我很想中国片子出人头地。我看了《世界》都吓了一跳,其实蛮心虚的,帮忙也帮得很心虚,没一个评委喜欢,我内心讲也不喜欢,评委们问我说:为什么要拍这样电影?我答不上来。电影最重要的是反映社会,题材要无国界,像那届英国讲堕胎,西班牙讲植物人的电影,你会被每个人物感动,我们需要拍出这样的电影。

好的电影是最好的国民外交,可是我们对于电影有太多限制。我先生是不赞成我拍电影的,我在参加电影节时因为酒店房间进了陌生人,受到了惊吓,得了恐慌症。

1988年,我就患上了忧郁症。那时我在戛纳租了个展台,卖我们公司的电影。台湾来的人都笑我,说连华语市场都没打开,外国人怎么会买?头一个星期没卖出一部片子,那次侯孝贤也是第一次到戛纳,谁要采访他,都借用我的翻译,台湾片商全在我的展台休息。那个星期我在煎熬中得了忧郁症,其实最后的成绩不错,卖了100万美元。我先生说我会把命送给电影的,我说:“人是会死的,可电影永存。”他说,电影隔10年才重放一次,建筑是百年大计,我听了他的话,把精力转移到生意上,有几年没有拍电影。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贾导这部《世界》,在电影里,贾樟柯对“全球化和消费文化所导致的物化”的中国现实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对于这个日益浅薄化高速运动却不知去向的社会,他更是表现出高度的焦虑。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把影片的空间建立在世界公园里,贾樟柯在他的一篇随笔里还提到这是因为他在1993年,也就是他到北京电影学院上学那年,他曾经跟父母一起去逛过北京的世界公园,那种人造的假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或许那个时候,全球化的浪潮还没现在这么明显地影响着中国人的生活,若干年后,当已经带着自己的影片周游了世界的贾樟柯要做这样一部影片时,他的家乡已经充满了高速公路,城市里已经没有了日夜的交替,四季的分明。他在与张献民的对话中也说到“我想拍的,吸引我的是一个‘开放的假象’”,透露出知识分子式的杞人忧天。可以说,观念上的准备,贾樟柯是充分的。

甚至还可以说,对这部可以浮出水面的地上电影,他也会给足观众想看到的东西。场面宏大的歌舞,雄伟的仿真世界建筑,以及公园里的舞蹈演员与骑着白马的保安的爱情故事。私秘与公共生活的共同呈现,“开放的假象”的思考,对从未看过贾樟柯电影的观众而言,他献出的可以说是一道饕餮大餐。

当然很多人看过之后,失望了。一直以来,对贾樟柯都有一种误读,将他视为底层人物的代言人,很多网友说他是靠黑中国才被西方追捧,或许咱们换个角度,各大电影节的奖杯不只是荣誉,那是业内认可,也是知名度,国内电影人这做,国外的也是这样,不少外国的影片得大奖,不也是揭露了他们社会的鲜为人知的一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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