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们,一起支棱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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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8号,又是一年「国际劳动妇女节」。

既然是过节,我们就聊点儿“提精神”的。

今天的文章,我们挑选了和“女性互助”有关的10个故事,5个是新闻报道过的大事,5个是向读者征集来的小事。我们将这些新闻事件与生活瞬间穿插排列,编织成一副真实又动人的女性互助图景,与你分享。

“女孩都是小天使吧”“women help women”“女性之间的善意也太暖了吧”......打开各种社交媒体平台,常常能看见这样的评论。

女性之间的情谊之所以动人,大概是因为“我懂”的感同身受,和“我在”的温柔勇敢。

“女性共同体”“姐妹情谊”(sisterhood)是常被提及的空洞的大词,赋予这些词语意义的,是每个女性看似微小的善意和理解。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就能在人心留下痕迹,而这些善意聚集起来,就足以在世界留下痕迹。

唱出《小娟》的谭维维曾用这样一条微博回应歌曲引发的争议:“不是勇敢,只是一份责任。”

这责任,是思考的责任、发声的责任、行动的责任。如果我们都坚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也许就能走出一条越来越平坦的道路。

毕竟从小我们就学过这个朴素的道理:个体的力量的确很小,但许多个体在一起,就能汇成一条势不可挡,奔流向海的大河。

 
 

 
   夜间巡游的粉红巴士,是街头少女的庇护所    
 

日本东京的夜晚,常会有一辆通身粉红色、绘有花朵图案的巴士停靠在涩谷、新宿等繁华的街区。

它并不是普通的巴士,而是给不愿回家或无法回家的少女们提供帮助的Tsubomi Cafe(花蕾咖啡厅)。女孩们可以在车上领取到食品、衣服、生理卫生用品等生活必需品,还可以通过它寻求帮助和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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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朝日新闻

负责人仁藤梦乃,曾经在青少年时期因为家庭暴力,经常被迫在街道上过夜,这些经历促使她创立了Colabo——一个致力于帮助和保护那些被视为边缘的“街头女孩”的非营利组织。

她说:“在日本,很多人接触街头女孩,是为了招募援交女性,或者寻找援交服务。我们希望为她们提供一种新的选择,一个真正可以支持她们,并让她们感到安全的地方。”

从一辆巴士开始,许多女孩的生活或许就有了重建的可能。

   
 
   有陌生人为你停留,真好    
 

 @ MO

上海地铁十号线海伦路站,换乘的路上我的手提袋突然坏了,零食撒了一地。

虽然当时不是高峰,但上海哪有人少的时候。我刚从老家过来,手里提了太多东西,行动不便,像个八十岁的老奶奶一样,非常艰难地蹲下来捡。边上只有快步走的一双双鞋,有的还踩到我的小饼干……但很快,一个漂亮姐姐停了下来,帮我一起捡,然后地铁站工作的小姐姐也加入了。后来又陆续来了好几个姐妹。

虽然事情很小,但是在异乡漂泊,有陌生人为你停留就真的非常感动。

“卫生巾互助盒”蔓延高校卫生间  

“卫生巾互助盒”在高校等各个公共场所卫生间的出现开始于去年@梁钰stacey的一条微博,她分享了一位中学女教师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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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微博@梁钰stacey

这个想法立刻得到了华东政法大学、中国政法大学等高校女生的响应。她们将互助盒放置在卫生间的显眼处,通过“拿一片,放一片”的互助方式,供大家使用。截至1月,“卫生巾互助盒”已经覆盖近500所学校。

对女生们来说,设立互助盒不仅是为了避免“窘迫”时刻的互帮互助,也是呼吁反对“月经羞耻”的方式。

在接受《界面新闻》的采访时,梁钰提到了这次行动中最感惊喜的地方:女孩们远比她想象的行动力和创造力更强。

一开始,梁钰担心这些学生们做不好,没想到,她们却很厉害,“不断完善盒子的材质,还安排志愿者轮班、清洁,制作了中英文的使用公约。”

令她感到印象很深的是,有一个女生,在决定行动后两小时内,就跑遍了学校各个部门,弄清了这个事情应该怎么做。

梁钰和她的团队,曾在疫情期间发起“姐妹战疫安心行动”公益项目,向湖北及援鄂女性医护人员捐助经期用品;还针对山区学校学生发起“月经安心”行动,捐助卫生巾、给学生上生理卫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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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微博@梁钰stacey

创可贴的传递  

 @仙女届的体重扛把子

大概是2009年左右,我在南京读大学。周末臭美,穿着一双新鞋逛街,半天时间后脚跟已经磨出水泡,还把水泡也磨破了,疼得不行。走不了路,只能坐在新街口大洋百货负一楼,脱掉鞋子查看伤口,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面有个年轻的漂亮小姐姐,她闪闪发光的眼睛看到了狰狞的我,啥也没说,微笑着走过来递过来一个创可贴。

两个大学女生打开了“N号房”的门    
 

去年,韩国“N号房事件”的曝光引起轰动。这是一个涉案人数超过26万的性剥削案件,作案人在加密即时通讯软件Telegram上创建多个聊天室,将对女性进行威胁拍摄得来的资料、照片、视频等发布在聊天室中,甚至进行直播。

最初发现“N号房”并报警的,是两个大学女生。

《人物》近期的文章《她们追踪了N号房》详细讲述了这两个女生在“N号房”卧底的经历。她们原本只是想写一篇关于非法拍摄的报道,在寻找素材的过程中进入了聊天室,并在报警之后继续潜伏其中。

她们白天上课,晚上在聊天室待到凌晨三四点,这样坚持了几个月。期间,还通过聊天室的信息联系受害者,尝试和受害者一起找到上传的人。

当被记者问到勇气从何而来时,其中一个女孩这样回答:“啊,这不应该是我们的义务吗?这些事我们不得不做呢。”

两个女孩的“不得不做”,推动了相关法案的出台。

“2020年4月29日,韩国国会通过了《Telegram 「N号房」事件防治法》,内容包括‘对持有、购买、储存、观看非法性摄影作品的人处以3年以下有期徒刑或3000万韩元以下的罚款’,‘对利用性取向威胁、强迫他人的人分别处以1年以上徒刑和3年以上徒刑’,‘未成年人的性自主决定权从13岁提高到16岁’……”

☔️   
   共享一把伞    
 

 @理一 

上班第二天的早上,我出了轻轨站排着长队等公交。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但我没带伞,只能淋着。站在我身后的女孩主动跟我分享了她的雨伞。

这是我第一次接受到来自陌生人的主动的善意。虽然我已经忘记她的样貌了,但每当我想起她的时候我还是会觉得她是个人美心善的小仙女。

“勇气为什么重要?”  

“塔利班倒台的17年后,阿富汗仍然是全世界生而为女孩的,最糟糕的地方之一。”奥斯卡最佳纪录短片《女孩的战地滑板课》开头描述道。

在爆炸袭击频发的不安环境下,以及传统观念对女孩的禁锢中,上学和体育运动是男性的专属,“乖乖待在家里”才是不少家庭认为的适合女孩的成长途径。

然而,不少女孩却被公益组织滑板斯坦(Skateistan)带出了家门。

滑板斯坦希望通过滑板课,帮助女孩在走出家门之余,也能享受体育锻炼的乐趣,在摔倒与爬起,彼此的鼓励和安慰中,获得联结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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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纪录片《女孩的战地滑板课》

滑板斯坦让人们看到了结束束缚代际传递的希望。曾在滑板斯坦学习的女孩,毕业之后,可以继续在滑板斯坦当老师,教下一代的女孩们滑滑板。

“如果不来这里当老师,我可能只能在街头卖东西”,滑板老师Hanifa说道。“我想当老师,像Hanifa老师和Treena老师一样”,一位女孩说道。

因为她也有女儿
 

 @迟

出国后第一次回家,坐了一小时的公车,在雨中拖着行李箱往机场走。
 快走到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突然停在我身边,一位白人阿姨从驾驶室下来,提出要送我去机场。
 我当时迟疑了一下,害怕她是坏人,不过那里离机场很近,又是单行道,而且只有她一个人在车内,我就暂时放下了疑心,接受了她的好意。

阿姨特别友好,帮我把淋湿的行李箱放到后座。在车上她跟我说,她是去机场接女儿的,女儿订婚带着未婚夫回家。

我问阿姨为什么停下来,她说她也有女儿,看着我淋雨拖着行李箱觉得我妈妈会担心我。

    “我们和你们一样,非常热爱电影”  

2019年7月,在第13届FIRST青年电影展闭幕式上,海清站在舞台上呼吁导演和制片们,多给中生代女演员们一些机会。

“我们和你们一样,非常热爱电影。但说一句实话,我们中的大部分人是被动的,市场、题材常常让我们远离,甚至从一开始就被隔离在外。

……我们一直有一个目标,希望有机会跟优秀的团队合作,这是我们的野心,也是每个演员的野心。”

2021年2月,喜剧演员贾玲的导演处女作《你好,李焕英》成为了春节档黑马,以超50亿的票房荣登中国影史票房第二,女主角张小斐35岁,此前并没有电影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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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了,多元的女性角色,有市场。女性愿意看写给自己的故事。

我们都不完美,但可以互相欣赏  

  @小凝爱吃冰

前段时间考研成绩出来,和表弟一起出门散心。排队等号吃饭期间,逛进了一家服装店。店里有两个同龄的年轻女生,也在买衣服。

我挑好了衣服就去试。每试一件出来,她们都会给很正面的评价。我有点儿胖胖的,长得也不是很漂亮,所以一直有外貌焦虑,还因此自卑。但是在我说自己胖的时候,她们回应我:"哪里胖,你这样反而能把衣服能撑起来,很好看。"

总之,她们在春天的夜晚里给了我温暖的感觉。都是陌生人,都身为女孩,对自己都多少有点不满意,但能够这样互相夸赞着,就觉得世界真美好啊!
 

在《厌女》一书中,上野千鹤子曾指出,女人们也可能有“厌女症”。因为在“男性同性社会性欲望”支配的社会中,女人是男人的欲望对象,女人通过男人得到社会资源,所以女人与女人是潜在的竞争对手。

但是,越来越多的女性意识到,她们本不必作为欲望对象而存在。

她们可以为了探索世界而存在,可以为了建设未来而存在,可以为了寻找自我而存在。

前路艰难,她们需要的是同伴,不是对手。而牵起同行人的手,其实很容易。

“重要的不是谁会成为那颗最大的星,而是能否有更多的星,让这片夜空更加明亮。”(
 @C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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