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川农民乱谈:从反智现象谈起
这段时间见证了不少神奇的事件,从懂王新冠三日游到姜子牙的舆论风波,再到肖战粉丝不自量力攻击沈逸老师,又到《演员请就位2》中的郭敬明S卡。
一系列的事件看似离散,但背后隐隐存在着某种逻辑上的关联。
就此,老农民我就在这里跟大家闲侃乱谈一下,也当是把我的无聊与枯燥强行塞到各位的嘴里。
1. 反智现象背后的底层逻辑
懂王崛起的背后是美国社会的高度分裂。正如沈逸老师在观学院直播中深刻地指出:“反智主义无外乎是另一种身份政治标签,其背后是美国的经济发展成果的分配问题,说穿了,就是底层老百姓没有享受到科学发展为之带来的实惠,故而在无法对科学建立起一种源自实践层面的信任。”
其实想想中国古代的天下大乱,如东汉末年太平道者,皆是底层老百姓无法从上层秩序的运行中获得实惠甚至基本的生存保障。这时候,带有玄幻色彩的宗教,甚至邪教便可以堂而皇之地将反智主义于特定的人群植入且传播。
在中国周而复始的分裂与大一统中,我们看到的是中华文明,这种具备天下主义情结的,与古代西方通过宗教神权模式凝结人心不同的,王道天下情怀所驻的文明模式对于“人民安居乐业=国家兴旺繁荣”的基本的认知。
因为有这种天下情怀,并且将其作为社会精英群体,王朝统治者构建秩序的基本思路,因此中国才不至于因为像南北朝,五代十国这类长期的大分裂而彻底地收拢不回来。
而天下情怀的基础,就像我上面所说的,这也是农耕文明所特有的:人丁兴旺是国家兴旺的大前提。
因为养人口的需求,就注定这种模式下的社会精英会更加关注民生,毕竟这与王朝的繁荣息息相关,故此,自然资源,人口资源所代表的的“地缘”成为了维持其统治根基的核心要素;这就与温铁军最近提到的,以资本流动为导向的“币缘”形成了天然的区分。
因为地缘资源的重要性,所以中国作为一个农耕国家,才会在历史上长期执行重农抑商的政策。
1.1 币缘与地缘的区别在哪
币缘政治,亦或是地缘政治。两者的侧重点有所不同。前者以货币的流动,金融资本的大跨度游走套利为基础,是不会长期停留在一个固定的领域,恰恰是哪里有油水去哪里---这听上去是不是很像游牧民族,或者说西方商业民族的演化方式?
而地缘政治,则极度依赖于特定区域固有的资源与地貌。是需要对这些资源进行深度开发与维护。一方面,要开发这些资源为自身形成战略优势,另一方面要维护这些资源不因为过度开发而枯竭。
前者,其实是农业文明与工业文明的共性---即都要去利用固有资源,只不过工业化之后,利用资源的效率过高,往往容易用力过猛。
后者,是我们常说的可持续性发展。农业中所谓的养地护林,渔民对于幼鱼的不捕捞,包括宏观上的生态战略,都是如此。而对于工业本身来说也存在一个可持续发展的问题,因为工业生产所需要获得的资源是有限的,故必须考量资源的可持续利用性,否则资源枯竭,工业也会随之败亡。
而对于币缘政治来说,资源的存量就显得不重要了。因为有水系大魔导师的存在,所以注水就是了!
首先,以前发行货币用黄金来作为抵押,但黄金就脱钩之后,货币的超发就犹如脱缰野马一般。再来,纸质货币超发尚受地球上造纸资源的限制,那数字货币呢?
可以说,币缘政治所带来的金融至上的思想是精美包装下的抢完就走,不须细细耕耘的游牧民族式的粗犷逻辑。作为金融的工具来说,适度的使用可以造福人类,但作为一种信仰而言,那就非常的危险了。
1.2 币缘与反智主义的联系
为何在币缘之中提到反智主义?那我们就要先来探究一下科学精神到底是什么?
以在下浅见,科学精神对于人类来说,有着下面几个重要的价值:
1)如何实事求是地推动人类文明从技术层面的进步
2)如何实事求是地确保人类文明不会在完成技术跳跃之前被自己给卷死
第一条,是我们以思想科学思想+实践的方式推动技术革命,完成生产力提升,提高人们的生活水平以及降低社会的综合治理难度。
第二条,就是我们以可持续的科学发展观,确保科学技术发展的过程中不要提前掏空人类现有的地缘层面的资源(这其中包括自然资源,人口资源和文化资源),使得我们在完成技术革命之前就被环境恶化,文明冲突等自身的因素给内卷致死。
这两条其实非常精确地对应着我们所谓的工业文明与生态文明的发展思路。
可以说,之前网上为了工业和生态吵得沸沸扬扬的同志们,显然没有搞清楚他们的论点其实都在科学精神之中。(所以,又把自己给卷进去了,哎)
在这里,我们仔细想想,所谓生产力的发展与生态资源维护的正义性,其目的和演化逻辑,是不是都契合在了地缘之中,而与币缘所追逐的高杠杆与资本爆炸式增长天然的有所区分?
我们想想美元的霸权,想想70年代与黄金脱钩,08年之后与美国大国信用脱钩的水系大魔导师的洪水漫灌。再想想沈逸老师所提到的,特朗普在任内竟然将道琼斯指数的稳定作为了启用水系魔法以及炫耀政绩的标准。
是不是一种明显的币缘政治思路已然完美地侵蚀了美利坚这座摇摇欲坠,忽明忽暗的灯塔了呢?
同时在科学精神服务于资源合理的开发与维护存量的核心目的下,什么样的思想可以去支撑“无限QE”这种以资本创造资本的,无节制增长的货币游戏呢?
这显然不会是科学精神本身。因为科学精神就需要考虑可持续性,现实性。
如果科学精神不能支撑,一种与之完全相悖的,不考虑资源的可持续性开发,不考虑现实世界的承受量的,支持疯狂支起杠杆注水行为的思想是不是能够完成所谓币缘基本演化思路?
而这种简而言之有点没脑子的思想听上去是不是有点熟悉?是不是就是我们常说的,反智主义?
1.3 资本主义的无节制发展对于反智是刚需
这个小标题有点暴论。但也很真实。说得非常微观一点,当你们打开某某电视台时,看到那句熟悉的“只要998,马上带回家”的广告语时,你大概就能理解为何资本的增值需要一定程度的反智主义进行带动。
因为,人类作为一个生命有机体的需求是有限的。而资本希望创造的价值却是无限的。如何让一个有限的个体接受来自资本的无限需求?
那就是用一套与科学精神相悖的话术去传销,使其接受资本为之预设的三观。
就像小轮子的婴儿车是否会因为减震功能不行而使婴儿脑震荡?
作为一名汽车专业出生的人来说,这个问题取决的因素很多,从内因来说,轮子的大小确实会影响一部分的减震效果,同时减震的方式(空气减震,弹簧减震?),弹簧的直径,弹簧的并联数量对此都有影响。
而从外因来说,地面的不平整度,婴儿车与地面的冲击动能也是考量指标。
当我们要以科学的精神去判定一个婴儿是否会因婴儿车论胎大小而脑震荡的时候,你要考虑太多的参数,要做太多的情景分析。
但对于资本而言,这些都太繁琐了,直接了当地告诉不具备一定车辆工程知识的孕妈妈:轮胎大就是可以避免脑震荡的结论。于是乎一个用2000元就可以拿下的婴儿车瞬间抬价到了8000元,6000元的差价,妥妥地交付给了焦虑感与智商税。
举这个例子,就是想说明:人类固定而有限的实际需求是无法满足资本增密的需要的。一个婴儿车如果统一成千篇一律的规格,那资本就失去了溢价,也失去了对不同社会阶层的人进行收割的可能。
因此必须要在客观事实之上去编造一套符合其蔓延生长的话术,但这样的话术显然会被科学精神啪啪打脸。于是乎,反智主义倾向的营销洗脑话术就粉墨登场了。
如果用一个更广为人知的词语来形容这种基于反智色彩而催生出的话术,那就是“消费主义”。
温铁军教授说:“资本增密,排斥劳动”,我对这句话的理解是“资本喜欢躺着把钱赚了,厌恶以繁重的劳动去交换价值”。但这就与科学精神下,物质能量守恒,等价交换的基本原则相悖。
而为了让这种违背科学精神的“增密”变得具有一定合理性,那就只能从人的认知层面去做工作。而以下几个方面去构建反智倾向就是其常规操作:
1)人造标准
最经典的例子便是钻石的4C标准,其次有红酒的品酒标准,奢侈品包包的鄙视链等。
总之,用科学眼光看来不过是排列具有一定特性的C,葡萄发酵而成的液体,温州代工厂出厂不到1000人民币的皮制容器,在消费主义所赋予的,带有一定反智色彩的人造标准下,重新焕发了“价值”的光辉。
2)科学标准的模糊化
流量明星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在明明有演技这个硬指标可以作为评判基础的前提下,通过流量明星与饭圈狂粉的捆绑,最后变成流量至上,喜欢他没理由,我家哥哥明明都那么努力了这类感性极高的,类宗教话语来挤压传统意义上的有演技的演员。
同样,就像对环保议题而言,明明存在“森林覆盖率”,“新增绿化面积”,“二氧化碳浓度”等一系列可以量化的科学指标,却偏偏弃之不用,放上“how dare you”这类不明所以的秀。
而对于女权来说,明明关注的侧重点应该在“弱势女性/家庭暴力受害女性”,“男女在职场上的待遇”等需要关注的点,却被资本异化为“爱她就给她买买买”,“家庭妇女多不容易,赶紧给她买买买”,“女性就是不容易,所以一定要给她买买买”这神奇的三重奏上。
其实我们仔细想想,所谓消费主义依托的,恰恰就是对于科学精神的模糊化,也就是一定程度的反智,这样的例子在生活中屡见不鲜。
比如著名的量子波动速度,就是一个典型的消费绑架家长智商的案例。
可以说,在不对资本本身进行一定节制的前提下,其自身追求增密,排斥劳动的特性会催使它以最投机取巧的方式去完成增密的过程。这时候,就会必然地通过像“消费主义”这种带有反智色彩的话术和意识形态来影响社会,进而将一个社会整体的智力水平给降低。
1.4 GDP话术的陷阱
GDP是一个老生常谈的东西,也是西方国家在我们身上找存在感的东西。然而在认真思考GDP的实质后,我们不难发现,这是一个极为明显的话术陷阱。
为何GDP对于发展中国家来说具有天然的“差评”趋势?这背后有两点极为重要的底层逻辑:
1)欠发达地区不容易纳入GDP的统计
比如中国的农村就是一个典型的难以被计入GDP的存在。一方面是因为生态资源是一种“存量维护性质的资源”,不易于被资本量化;另一方面则是农村自己种地自己吃饭不产生额外的经济流动性,这部分始终没法被计入GDP之中。
我们当前某些对于农村的欠生态考虑的改造,很大程度上是基于用GDP思维思考经济发展而必然产生的结果。
2)消费是GDP最大的构成部分
如我在1.3中所分析的,资本为了追求增密,必然会用反智色彩的消费主义去创造出更多的消费空间来。但这些消费到底是文明发展的有效能,还是无效能?这不太好说。毕竟8000元钱的大轮胎婴儿车本质上起到的是与2000元钱婴儿车一样的作用,而多出来的类似于“逼格”的精神层面的感受,站在人类文明发展的角度而言,更多时候只是一种内卷的表现形式罢了。
因为消费主义是一种高度内卷的意识形态,因此以消费为核心构成的GDP对于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究竟有多大的贡献比重,这着实值得人深思。
毕竟,在有金融这个水系大魔导师存在的情况下,空转的资本那是大大的去了。用热力学的观点来看,这些资本是高熵系统中的无效能,虽然表面上看去是能量,是流动性,但对于社会,文明的正向发展的贡献是微乎其微。
以全世界GDP第一位的美国为例,其消费占了绝对的大头,但其金融资本对于实体的透支也是肉眼可。于是乎这座山巅之国呈现出一边道琼斯指数蹭蹭上涨,另一边美国实业持续掏空,连口罩都造不出来的两极分化的局面。
就此,我们应该反思,GDP作为衡量一个国家经济发展的指标,到底健不健康?而当这个分母本身都不健康的情况下,加上一个人口作为分子,用所谓人均GDP来抹黑中国发展的话术,是不是也一样的不太严谨科学?
1.5 产业资本与金融资本的区别
说到资本,就一定要分清楚产业资本与金融资本。这是流动性中,粘度系数不同的两种资本形式。产业资本是在地化的资本,粘度系数极高,因此流起来缓慢,故而与一个国家的“地缘”深刻绑定;而金融资本具备天然的“自由流动性”,粘度系数超级低,不用管道阀门加以限制,那就得到处奔涌。
而金融资本内部,也存在具有正外部性的,用于优化产业资金配置的宏观调控的资本。比如我国的国家资本,比如对于实体产业/技术新陈代谢当口的实体产业进行的融资(像新能源汽车的超前融资),这类金融资本往往是有用的,也因此不当被遏制;但同时金融资本内部也存在投机性极强的,纯粹为了赚取差价而产生的空转资本,比如引爆08年金融危机的房地产次贷,比如可以跌倒负数的原油期货。
金融作为一种产生流动性的方式,其对于文明发展的正向意义在于:调动闲散资本,用于支持实体产业,特别是技术革新当口,脆弱的,不被完全看好的实体产业的发展。从而为文明的新陈代谢规律提供更为稳定的流动性来源。
但现实却是,金融作为这样的一种辅助工具,却被异化为空转套利的工具。诸如“郁金香骗局”,“天价兰花”这样的高杠杆的空转行为,都可以归纳为一种由于经济系统高度演化,熵增到一定程度而产生的“无效能”。
1.6 新自由主义的启示
从里根政府开始,新自由主义使美国崛起,又使其衰落,是一个典型的饮鸩止渴的过程。而新自由主义的核心价值---即对于资本的宽松政策,就恰当地释放了我前面所提到的,资本增密所带来的两个恶果:
1)资本增密在消费层面的恶果---消费主义
2)资本增密在宏观经济结构上的恶果---空转金融资本挤压产业资本
而结合接下来我要谈到的另外一个层面的问题,最终使得美国成为了一个贫富分化严重,意识形态高度割裂的国家,让这座山巅之城着实地陷入了危机之中。
新自由主义本质上是为金融资本的崛起背了书。这也是资本主义国家极易产生的一种现象。毕竟资本当家做主,资本增密,排斥劳动。那自然会违背科学发展观的逻辑,在经济发展的宏观规律上进行反智的解读。
可以说,就像消费主义在微观层面给予社会个体注入一定程度的反智意识形态;新自由主义的经济学派则从宏观层面,偷偷地把一种“调控市场的手段”,即术的手法,美化为“经济学的圣经”,即道的理念(这多多少少也带着一定的反智的色彩)最后悄悄地为资本增密扫清了障碍,使其像癌细胞一样在一个社会机体之上扩散开来。
当我们去解读新自由主义的时候,一定要用心中的大强子对撞机将其粉碎了来看,这时候会不经意地发现:新自由主义将自由市场神圣化与消费主义用颇为反智的标准去洗脑社会个体的底层逻辑有着一种微妙的相似性,那即是---为资本无节制的增密扫清道路。
而对于我们来说,值得警惕的是,新自由主义在中国仍然有着数量庞大的笃信者。对此,我们应该更为理性慎重地看待这个已经在美国出现重大问题的思想。
对于新自由主义中的自由市场,我们应当将其作为一种调控经济的手段和工具,在能够使其发挥作用的领域进行使用,也就是作为战术来用。切记不可将其作为一种信仰,诸如市场原教旨主义这种上升到了战略层面的指导思想来用。
2. 大同世界的含义
人类大同,天下大同。这对于我们中华民族来说是一个耳熟能详的概念。但在实际的历史实践层面,大同却因为近代西方的暴发户式的崛起,被深度地扭曲了。
2.1 横向大同---资本主义的一般演化逻辑
近代的大同,其体现形式是全球化的进程。而西方所主导构建的大同,在产业资本阶段,是通过殖民主义战争,将更多的“地缘资源”纳入自身的帝国体系,形成原料--->产业--->市场的内循环。比如大英帝国将北美纳入自己的殖民体系中,将其作为工业原材料的廉价提取库,然后通过自身工业体系的加工,将这些原材料形成的产品以高价返销到北美,或者说是以军事力量殖民或者半殖民的东亚。
可以说,在产业资本阶段,军事殖民是横向打破国与国之间界限,形成全球市场的基本方式。当时的东亚以及东南亚,包括传说中的大国印度,都不可避免地沦入了军事殖民的境地。而中国因为自身的特殊性,以及列强在太平天国运动以及义和团运动中所预判到的“完全殖民中国将付出的高昂成本”,因此选择了租界的方式,进行有限的占有。
而由于这种基于横向大同的演化逻辑在产业阶段与“地缘”高度的依存关系,使得一旦两个帝国主义国家迎面相遇,则要么结成更大的地缘同盟,要么就为了争夺地缘优势而打得死去活来。而两次世界大战就是这种演化逻辑碰撞的最高形式。
二战之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逐渐进入金融资本的阶段。而在这个阶段,因为“地缘”被“币缘”逐渐取代,一个名为跨国金融集团的存在悄然形成。这些超国家的组织因为其利益遍布全球各地,且不完全依赖于地缘所限定的资源本身,因此其国家意识淡漠,对于全球化的需求倒是非常真切。
不过与产业资本的横向大同不一样,由于依赖于流动性,因此跨国金融资本没有兴趣通过帝国之间的战争进行增值,而是更倾向于像洪水一般涌过高度开放的自由市场,掠夺其价值。对此,市场原教旨主义成为了其战略必备的圣经。
新自由主义的传教,意识形态攻势,颜色革命等一系列抹平人类政治文化多样性的行为就势在必行,这背后自然是要最终让目标过形成一个没有阀门的高度开发的自由市场,便于其涌入且榨取剩余价值。
由于这种传教行为是以打破国家限制为结果的,因此我将其归为大同的一种。这无论是产业资本阶段通过坚船利炮打破疆界,还是金融资本阶段通过新自由主义传教来打破,总的来说都是一件事情。
但在这个基础上,我又将其称为横向大同,为何?
因为资本主义下的这两种大同形式,其获益者总是社会的极少数,也就是掌握资本的那群人。资本虽然增密,但资本的分配却始终是畸形的。因此这种大同虽然可以打破国与国之间的疆界,却在国的内部形成了泾渭分明的阶级,甚至说阶级分化到社会割裂的程度。其严重者,甚至出现像大刘笔下“终产者”的形象。
今天的美国就是横向大同下的经典样本。在国家层面制霸蓝星,全球数不清的军事基地,美元霸权的排水管深深插入每个国家的经济池里。可以说在金融层面,美国已经打破了国与国的疆界,完成了高度的横向大同。
然而其国家内部,因为跨国金融资本追求横向大同,其全球化的红利并没有合理地分配给普通老百姓,以至于阶级分化,种族问题严重。红脖子力捧懂王崛起,身份政治漫天飞,俨然一副割裂的状态。正如时代周刊有一期的封面所绘,如今的美国,早不是那个United State,而是Divide State。
而资本追求横向大同的内因,说穿了还是温铁军老师的那句话:“资本增密,排斥劳动”,即资本会追求市场规模,消费溢价的最大化,但不到万不得已,不愿意花大量的成本去维持其内部的稳态以及与所处社会环境的良性互动。
说得再实在点,资本家总是愿意花最少的钱办最多的事。提倡996但不愿意给你付加班工资,这背后的逻辑都逃不过温铁军老师这句一针见血的总结的五指山。
当横向大同的逻辑演化到极致时,因为阶级分化严重,则必然会出现另一种形式的大同与之形成对冲。
这种形式就是所谓的纵向的大同。
2.2 纵向大同---民族主义,身份政治的温床
当今世界所面临的的民族主义的问题是极为严重的。这点无论是在摇摇欲坠的鹰酱身上,还是在蒸蒸日上的中华身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隐患。
从本质上来说,民族主义是将族群限定在一个特定的框架中的意识形态。如果以国家为单位,就是山巅之国,人类灯塔;如果以种族为单位,就是雅利安神族,其他都是渣渣;如果以宗教为单位,那不信上帝的死后都拿不到去天堂的门票。。。
总之,民族主义将一个社会里的某一类人,不分阶级地,纵向地连接在了一起,但对于其框架之外的,拥有不同意识形态的人来说,却有着强烈的排他性,由此丧失了横向地与其眼中的异教徒进行正常沟通的可能性,故而称之为纵向的大同。
与横向大同将阶级划分开来不同,纵向大同未必有强烈的阶级的概念。当它的理念偏白左一点,就发展成圣母心泛滥的身份政治,当它的理念偏右一点,就发展成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极端民族主义。
而非常可笑的一点是,同为纵向大同产物的身份政治与民族主义,却在目前的美国二元对立地撕了起来。以民主党为代表的黑命贵与以懂王所代表的红脖子相互打得不可开交。
真可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此外,无论是白左还是极右,身份政治还是民族主义,其表现形式的核心就是贴标签,扣帽子。
比如之前因为女权运动而被搞到散会的魔兽世界前冠军工会Method,又比如这次关于《姜子牙》的,无脑贴美式价值观标签的抨击。
纵向大同作为横向大同的逆反产物,虽然可以触及底层老百姓的内心,但也极易用一种反智的情绪将其带偏。
仔细看看当下中国的互联网舆论环境,围绕女权,动物保护,环保,屁股的方位等各种问题的讨论,无一不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贴标签的味道。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批判的“二元对立,非黑即白”的现象。
2.3 中国的崛起应当追求怎样的大同?
2.3.1 横纵皆备
当我们与西方话术正面相接,试图阐述社会主义理念优于资本主义时,我们该怎么去说?
我认为横纵大同的概念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
整体来看,社会主义追求各个社会阶层之间的和谐,力图消除阶级剥削,这是一种纵向大同的深刻体现。而在中华五千年文化,特别是天下情怀的加持下,社会主义被赋予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色彩,意即尊重文化多元性的前提下去构建一个国家地缘冲突最小化的世界---这又是横向大同的体现。
基于此,我们可以将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解读为一个兼具横向与纵向大同的道路。
这与西方割裂的横向大同与纵向大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形成了理论层面的代差。
这次新冠疫情的处理,可以看出崛起中的中国拥有极好的纵向大同的精神---即国家不放弃任何一个公民,哪怕你在资本的定义下一文不值。
而在懂王全面收缩之后,中国主动承担国际事务,提出一带一路倡议,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伟大愿景,又说明我们具备横向大同的志向和能力。
一纵一横的完备,这就使中华民族崛起具备了极强的正义性,也因此会被历史大势所青睐。
2.3.2 构建非二元对立的中国话语体系
而在此,我们也应当警惕横纵之间的失衡。由于我们目前还未有形成过所谓的跨国资本集团,因此对于资本本身应该更加谨慎的驾驭。同时对于纵向的民族主义,特别是近些年,因为民间对公知话术的激烈反抗,这其中不乏一些矫枉过正的部分。
比如对于动物保护,一些人就极为简单粗暴地站在随意处置动物的工业暴力美学上去反对“兔兔那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的白左动保情结---典型的从一个极端横跳到另一个极端上去。
这背后的实质是中国特色的话语体系尚未构建完成,特别是下沉到民间的话语体系。这使得民间的很大一部分自发反击西方话术的思潮,仍然活在二元对立,非黑即白的阴影之下。
在我看来,就如陈平老师所言,复杂科学的思维方式应该深入到中国的话语体系中,由此取代决定论等二元对立的西式思维。
2.3.3 构建完整的文明脉络,不与古代历史强行切割
而中华文明传统文化中那些有生命力的部分,比如儒释道的精髓,也应当与现代科学的精神一并相辅相成,作为构建中华民族独特精神家园的一部分。
一味地将现代中国与古代中国进行切割,本身就是不太明智的做法。这无意间就在时间尺度上将我们自身孤立起来了。同时就目前现代社会的文化思维水平,确实没法很好地解决道德真空的问题。而儒释道独有的心学层面的价值,对于人约束自我,遵从现代社会的秩序也是有着积极的一面的。
想想西方一股脑地将自身与古罗马,古希腊文明联系在一起,给自己贴金,其中牵强之处不胜枚举。
而我们有着浑然天成的五千年的文明史,为何不好好挖掘一下呢?
2.3.4 纵横有度,不可学习鹰酱的扩张
对于美国的衰落,我们最应该吸取的经验,便是自里根政府以来,过度自信的对外扩张之举。虽然具有天下文明基因的中华天然不具备强扩张的特性,但也不乏因为综合国力的提升,特别是军事力量的提升,让我们有了一种可以征服全世界的错觉。
这种错觉一旦转化为战略,那自然就陷入了修昔底德陷阱之中,最终会使我们走上美国的老路。
而新时代的全球化,以及中华民族的崛起,必然是需要寻找一条与世界文明多元共存的方式的。一不能被资本增密,寻求横向大同的演化逻辑给绑架,全世界灌水。二不能被民族主义给弄得头脑发热,到处去破坏蓝星文明的多样性。
可以说,我们崛起的正义性取决于对于文明多样性的维护。与鹰酱反,则大事可成。
就此,如何合理地把我横向与纵向大同的力度,将是最考验我们的地方。
就像我们有朋友担心新的中国中心论冲昏我们的头脑,但我相信此中心非彼中心。我们不寻求同质化,但寻求天下归心。
结语:
这次的乱谈比较散,而且两节之间各自为一主题。总的来说,我们要解构反智主义背后与资本主义的深层次联系,同时也要清楚,明确天下大同的内在含义。
归根结底,作为一名公民,我们应该强化自身的科学素养,文化素养,拒绝被消费主义洗脑。
而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对于二元对立,扣帽子,贴标签的话术应当嗤之以鼻。
慕洋跪族不可取,极端民族主义亦不可取。凡事两极对立之事,仍然是西方天使与魔鬼的宗教式话术。对于构建能够下沉到民间的,中华文明独有的话语体系,将是我们这个时代,有些许思考能力的兔子们最光荣与艰巨的使命。
当然,基于我们所拥有的的丰富的文化财富,我相信这不难完成。
最后,中华民族王道天下之情怀,必须再重振,戏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