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宁自动步枪BAR(中)
美国远征军的机枪
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三人BAR小组中,每个成员都扮演着特定的角色,携带着特定的弹药带。射手当然是携带BAR,在这个时期通常被称为勃朗宁机枪(BMR)。第一助理射手担任装填手,第二助理射手携带额外的弹药。射手的腰带上有一个金属罩,当从腰部射击时,用于固定BAR的枪托。腰带上还有两个装.45口径自动手枪弹匣的弹袋和四个装BAR弹匣的弹袋。第一助理射手的腰带上有两个.45口径自动手枪弹匣袋和五个BAR弹匣袋。第二助理射手的腰带上有四个M1903斯普林菲尔德步枪弹夹袋(每边两个)和四个BAR弹匣袋。第二名助手携带的是M1903斯普林菲尔德步枪,而第一名助手携带的是M1911手枪,不过第一助理射手有时也会使用步枪。
BAR经常与手榴弹或步枪等其他武器配合使用。到了1918年夏天,美军经常配发美式破片手榴弹或 "穷人的火炮"。美军之前配发的是法国手榴弹,手榴弹上有击针,上面盖着金属帽和密封蜡。压在击针上的压力会点燃引信,在大约5秒钟内引爆武器。美国手榴弹的特点是用一个拉环固定一个开口销,以及一个弹簧式安全杆。事实证明,美国手榴弹比危险的法国手榴弹安全得多。即使拔掉了开口销,它也不能点燃,直到使用者释放安全杆。对于特殊的作战任务,一些部队在口袋里塞满了手榴弹,而另一些部队则发放了手榴弹袋,由第一和第二助理射手携带。
两次世界大战之间
在两次世界战争的间歇期,BAR在美国海军陆战队中服役的情况非常显著。海军陆战队被派往尼加拉瓜、多米尼加共和国和中国。1916年春,在美国加入第一次世界大战前近一年,一支由632名经验丰富的职业海军陆战队员组成的特遣队被派往多米尼加共和国处理该地区的政治动荡。在6个月内,2200多名海军陆战队员将在多米尼加共和国的村庄和城镇上岗。一旦美国将大量的地面部队投入到盟军的事业中,这些海军陆战队员中的许多人失望地发现,当主要的战斗在欧洲各地进行时,他们却在一个远离行动的岛屿上。虽然美国的驻军在1919年2月达到了3,007名海军陆战队员的高峰兵力,但情况已经变得更加糟糕。从1918年8月到12月,海军部长命令陆战队接受征兵。许多被派往多米尼加共和国的新海军陆战队员都是在停战后被征召的,根本不想当兵。
当爱德华-克雷格上尉(后来的中将)到达时,分配给他的陆战队员已经接近叛变的边缘。当时的情况非常糟糕,克雷格上尉为了保护自己,不得不在床边放了一支BAR睡觉。在两名军士的帮助下,克雷格成功地将训练不良的新兵训练成一支纪律严明的陆战队连。
为了帮助打击暴力匪徒,海军陆战队武装并组织了当地的本土卫队--卫队(后来的多米尼加国家警察)外出巡逻。一名海军陆战队军官率领当地的卫队,两到三名装备有BAR的海军陆战队员增加了他们的火力。随着时间的推移,供给稀少的卫队也得到了三支自己的自动步枪。到了1924年10月,所有的海军陆战队都被撤走了。
国内前线的黑帮分子
虽然BAR有助于镇压多米尼加共和国的流窜犯罪势力,但在美国,一些罪犯本身也装备了威力巨大的勃朗宁自动步枪。也许使用BAR的最臭名昭著的犯罪分子是巴罗帮。虽然克莱德-巴罗和邦妮-帕克构成了帮派的核心,但其他成员,在不同时期,包括克莱德的兄弟巴克和巴克的妻子布兰奇、雷-汉密尔顿、亨利-梅斯文、乔-帕尔默和少年W.D.琼斯等人。
克莱德-巴罗在德克萨斯州达拉斯市西部的野蛮的街道上长大,他的犯罪生涯是从偷鸡开始的,很快就发展到汽车盗窃等。在长达两年多的犯罪狂潮中,巴罗团伙在美国中西部和南部划出了一条破坏之路,在他们的身后留下了大约十几个人的死亡,其中大部分是执法人员。克莱德的座驾是速度快、皮糙肉厚的V8福特汽车,他的主要武器是BAR。
在他的犯罪生涯中,克莱德闯入了从德克萨斯州到伊利诺伊州的几个国民警卫队军械库,偷走了他想要的所有军用BAR,还有许多.45口径自动手枪,以及数千发子弹。在逃亡的两年时间里,在与警方的暴力冲突中险些被抓获,这伙人常常不得不将武器甚至汽车留在身后。显然,要辗转到一个小镇,偷窃当地的军火库并不难。克莱德不仅让他的帮派配备了BAR,而且在偏远的乡间道路上露营时,他确保他们通过大量的打靶练习来磨练自己的射击技巧。
在1968年接受《花花公子》杂志采访时,W.D.琼斯声称克莱德将三个BAR弹匣焊接在一起,这样他就可以在重新装弹前打出56发子弹。克莱德有时会踩下刹车,抡起BAR,打烂一棵树或一个标志,只是为了练习。琼斯还声称,在团伙参与的五次枪战中,邦妮从未开过一枪。她是装弹手。
其他的说法是,在密苏里州乔普林市一栋两层楼高的车库公寓的枪战中,邦妮不仅仅是装填武器。当五名枪械不足的警察--两名密苏里州警察和三名乔普林警察--走近公寓进行逮捕时,他们受到了一阵自动步枪的射击。有人看到邦妮穿着睡衣站在窗口向他们开枪。警员G. B. Kahler声称,她用她的BAR劈开了他面前的树。虽然1933年4月夜晚发生的事情的确切细节可能无法确定,但有一点是没有争议的--巴罗帮一次又一次地使用他们的自动步枪,取得了致命的效果。
三个月后,经过横跨俄克拉荷马州和爱荷华州的挫折性搜索,当局终于在密苏里州普拉特城附近的红冠木屋营地将这伙人逼到了墙角。在叫来一辆装甲车,为这些人准备了钢铁盾牌,还有几挺机枪之后,密苏里州警方确信他们这次对巴罗帮占了上风。他们错了。
副警长乔治-海菲把装甲车开到了两间小屋之间的车库门前,阻挡这伙人驾车逃跑。当聚光灯被打开,命令逃犯们出来时,稍有延迟,BAR的弹雨就开始撕咬他们的警车。警察用机枪进行了回应,但没过多久,可以轻易穿透轻型装甲的BAR弹雨就撕开了装甲车,击中了警察海菲的双膝。其中一挺警用机枪卡壳。海菲和坐在旁边的索普副官决定将无效的装甲车驶离道路。克莱德、邦妮和W.D.住的小屋有一扇内门,直接可以到车库里。W.D.用他的BAR布下了覆盖式火力,而他的同伴们则上了车。从前门的第二间小屋出来后,巴克和布兰奇用一张床垫作为临时的但也是无效的盾牌冲向车库。巴克头部受了重伤。在警察的装甲车驶离后,所有人都挤进了逃跑的福特车中,这帮匪徒再次轰出自由之路,W.D.站在福特车踏板上用BAR的弹雨压制警察。
与此同时,达拉斯县治安局的成员也在寻找巴罗帮的踪迹。刚刚担任副警长的泰德-辛顿其实认识克莱德和巴罗一家,1930年邦妮还在当服务员的时候,他就和她是朋友。1933年11月中旬,Hinton的搭档Bob Alcorn在休斯敦逮捕了W.D. Jones。Jones在枪战中失去了两根手指头,他的上衣口袋里还有一颗警用子弹和一些猎鹿弹,但在很多方面,他仍然是这个团伙中最幸运的成员。由于年龄尚小,他只被判了较短的刑期。
在法律两侧的BAR
克莱德-巴罗成了一个自学成才的BAR枪手。就像这里看到的那个黑帮分子一样,巴罗至少在他的两把BAR枪上切掉了枪管,使武器更容易进出汽车,也更容易从车窗上射击,他偶尔也会这样做。他并不需要一个大块头来处理这把武器。克莱德-巴罗身高166厘米,体重58公斤,使用BAR没有问题。W.D.琼斯的体型和克莱德差不多,他在与警察的战斗中也能熟练地使用BAR。邦妮-帕克的体重可能有45公斤,如果这么多的话,不管邦妮是否真的在枪战中开过BAR--这一点是有争议的--她肯定会多次举起它们。邦妮为她的BAR犯罪团伙担任总装弹手。柯尔特“监控者”的生产数量非常少,这里描绘的与一名执法者在一起的柯尔特“监控者”主要由联邦特工使用。虽然联邦调查局,司法部的执法部门,购买了大部分出售的“监控者”,但有证据表明,有11把“监控者”被送到了财政部。财政部特工,曾被称为T-men,他们的起源可以追溯到18世纪。艾略特-奈斯,也许是最著名的T-man,他帮助把阿尔-卡彭送进了监狱,罪名是逃税。财政部的执法机构后来被称为酒精、烟草、火器和爆炸物局(ATF)。绝大多数殉职的ATF特工都是在试图执行1919年至1933年的联邦禁酒法时遇害的。他们的新“监控者”无法帮助他们打击酒类贩运--民用布朗宁直到1934年才到货。
后来,Hinton和Alcorn发现邦妮和克莱德会到这个地区,所以他们在达拉斯西北的Sowers附近的一个奶牛场组织了一次埋伏,以抓捕这对逃犯。希顿和警长斯莫特-施密德手持汤普森冲锋枪,而阿尔科恩则携带了一把BAR。当施密德跳起来命令克莱德停车时,不可避免地爆发了枪战。邦妮和克莱德逃了出来。警员们在约75英尺(23米)远的地方射击,他们找到那辆废弃的汽车后,发现阿尔康的BAR弹从汽车的一侧射入,另一侧射出,而初速低的汤普森冲锋枪弹几乎没有打凹车身。希顿发誓,他再也不会用汤普森冲锋枪对抗克莱德了。他想拥有自己的BAR,在向国会议员发出呼吁后,他得到了一把。他还得到了一辆V-8福特车。
1934年1月16日,克莱德在一次胆大妄为的越狱过程中使用了BAR。他的朋友雷-汉密尔顿在德州克罗克特附近的伊斯特姆监狱农场服刑263年。雷的哥哥弗洛伊德几天前曾到监狱农场参观,并在木头院子附近秘密安放了两把上了膛的手枪。越狱当天,带着BAR,克莱德和一个叫詹姆斯-穆伦的同伙悄悄进入监狱农场的树林。邦妮坐在附近的逃亡车里。汉密尔顿和他的好友乔-帕尔默也在农场服刑,他们把手枪藏在衣服里,直到出现机会。当狱警走近与对方交谈时,汉密尔顿和帕尔默挥舞着点45手枪大喊大叫。骑在马背上的军官克劳森少校举起步枪,两个囚犯都开了枪。克劳森头部和腹部中弹,倒地不起,受了致命伤。这时,克莱德用他的BAR为他的朋友们提供掩护性的火力。一名火力不足的卫兵设法还击,但汉密尔顿、帕尔默和两名服刑犯挤上克莱德的逃亡车,逃之夭夭。
最后一次著名的伏击发生在1934年5月23日,在洛杉矶吉布斯兰附近,Hinton和Alcorn带着他们的BAR。他们由警长亨德森-乔丹和副普伦蒂斯-奥克利陪同,路易斯安那州的官员,以及执行特别任务的前德克萨斯巡警,弗兰克-哈默和曼尼-高尔特。哈默可能已经装备了柯尔特“监控者”。当枪击开始时,Hinton把整个20发弹夹的子弹都射进了 "死亡之车",然后拿起他的自动猎枪,迅速地打光了5发子弹。这辆车还在行驶,但已经失控了。Hinton和其他队友向车辆跑去。他打空了他的一把.45口径自动手枪的弹匣,然后开始射击第二把手枪。当射击停止后,Hinton看着邦妮的尸体从打开的副驾驶门中倒下。当他把她的尸体抱起来时,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血腥味和烧焦味。
虽然他们的车里有四支BAR和几支手枪,但邦妮和克莱德从未开过一枪。根据Hinton的回忆录《埋伏:邦妮和克莱德的真实故事》,至少有一名成员看到克莱德开车靠近执法人员时,举起了放在膝盖处的BAR。他们很快发现,克莱德的BAR被他们的一颗子弹击中并损坏。他们猜测,克莱德一定是立即放弃了自动步枪,拿起了另一支武器,因为他们发现他死了,手里还攥着一把未射击的手枪。
联邦调查局特工在弗吉尼亚州匡蒂科进行使用自动步枪和其他枪支的训练。在这张照片中,至少可以看到三支柯尔特“监控者”,可以通过他们的Cutts枪口防跳器来区分。有几个人手里拿的是M1918军用型BAR。
也许更多的是出于绝望,这些执法人员认为他们需要用自己的同类武器来匹配克莱德的BAR。约翰-勃朗宁的自动步枪在这种情况下很好地发挥了作用,这主要是因为他们的战术规划。他们是以单线队形从高处的堤岸上向逃犯的汽车射击。他们把自己布置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没有旁观者(或目击者,除了亨利-梅斯文的父亲欧文)。路上只偶尔看到一辆汽车或伐木卡车,射击时没有民用车辆在场。他们所有的子弹都击中了克莱德的车,或者钻进附近的道路或地面。
然而,对于大多数情况来说,BAR并不是执法工作的好选择--尤其是在城市环境中。 BAR的.30-06子弹的最大射程接近两英里。它不仅可以直接射穿当时典型的木制住宅的外墙,还可以在几秒钟内将20发子弹射穿墙体,很可能杀伤无辜的人。幸运的是,除了在偷车、偷枪、偷现金的时候,巴罗帮大部分时间都避开人口密集区,主要是为了避免被发现和抓捕。他们与警察的许多血腥交锋都发生在乡下或农田里,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没有他们的BAR,邦妮和克莱德极不可能像他们那样存活这么久。
意大利利沃诺(Leghorn)的美军已经架起了勃朗宁.30口径水冷机枪。在机枪右侧看到的BAR上安装了一条M1918A2帆布枪背带。
第二次世界大战
轻机枪和自动步枪
自动步枪顾名思义是介于步兵步枪和轻机枪之间的折中产物。二战期间,美军步兵采用风冷.30口径勃朗宁M1919A4(后更新为M1919A6)机枪作为班组服务的轻机枪,但部署在排级,而BAR则部署在班组或火力小组。在二战和朝鲜期间,BAR也被指定为班组服务型武器,配备一名射手和一个弹药携带员,但在很多情况下--由于战斗伤亡,或者战术条件要求两者分开行动,BAR枪手在没有弹药携带员的情况下操作,仍然可以跟上他的班组。而30口径机枪手则会发现,单单扛着他的机枪(重约32磅/14.5公斤),再加上他的三脚架和弹药箱,很难跟上。朝鲜战争期间仍在使用的水冷式M1917A4勃朗宁.30口径机枪,由于其水套和水箱的额外重量,而且由于冷却系统的优越性,可以保持比风冷式表兄弟更高的持续射击速度,因此被认为是一种重型机枪。这两种机枪,同样发射与BAR相同的.30-06弹,在持续火力方面,可以轻松超过BAR。
而BAR的枪管根本无法快速冷却,使其无法发挥出足够的轻机枪功能,而且它缺乏快速更换枪管方式。然而,一旦进入战斗,许多BAR的人别无选择,只能使用他们的武器--为了挽救自己或战友的生命,他们会继续发射他们的BAR,直到枪管过热到故障点。
和勃朗宁.30口径机枪一样--无论是风冷式还是水冷式--德军MG 34和MG 42都能承受比BAR更高的射速,但考虑到不止一名BAR人员不计后果地冲锋陷阵,击败了装备精良的德军机枪手,BAR在战场上肯定有它的一席之地。比德军的轻机枪更轻更便携,BAR用持续的火力换取了机动性--符合其最初的设计功能,即作为机枪杀手。
在冰点以下和零度以下的条件下,射手可以定时射击BAR,以防止 "霜冻",使武器失效。当然,射击武器会暴露射手的位置,并消耗宝贵的弹药。所以,有时也会使用汽油来防止霜冻的影响。
二战期间,美军步兵步枪连由大约200名士兵和6名军官组成,分为三个步枪排、一个连部和一个武器排。每个步枪排由3个12人小队组成,通常装备1支BAR和11支M1加兰德步枪。 美国海军陆战队步枪班的组成在战争过程中发生了变化。1941年时,为1名BAR和8名步枪手,其中包括班长,组成了9人的海军陆战队步枪班。就在珍珠港遇袭一个多月后,陆战队至少在纸面上将班组加强到了13人,但仍然只保留了每个班组一支自动步枪。凭借在太平洋作战时积累的经验,作战的海军陆战队队员们认为他们需要更多的火力,于是在1943年4月,班组改为12人的编制,配备两支BAR。随着战斗的继续,海军陆战队员发现即使每个小队配备两个BAR也被证明是不够的,1944年5月,班组编制再次发生变化。陆战队将班组标准化为13人单位,分为三个4人火力小组。一名中士担任班长,而每个火力小组由一名下士担任组长,一名BAR枪手,一名BAR副射手助理和一名步枪手组成。除BAR外,火力队所有成员都配备了M1加兰德步枪。在满员时,每个排包括一名海军军医和42名海军陆战队员,装备了一个由9支自动步枪组成的令人印象深刻的武器库。
对于陆军和海军陆战队的步兵班来说,BAR是以两人一组的方式部署的,其中一人担任射手,而BAR的助手则携带额外的弹药。助手还携带了一把M1加兰德枪。对于海军陆战队来说,BAR助理被认为是火力小组中最低级的人,这个工作通常交给新来的人。有时在行军途中,助手会把自己的M1交出来,扛一段时间的BAR,以平衡负担。然而,一旦进入战斗,BAR小队往往沦为 "单人BAR"。两个人密切配合可能会被证明是危险的,而BAR已经是敌军士兵的主要目标--这是有充分理由证明的,BAR已经成为了美国步兵班的最大直接威胁。
就像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一样,BAR起到了相互支持的作用,并被证明对敌人的机枪很有效。它也是一种很好的反狙击武器,不仅在太平洋的丛林中,而且在欧洲的城镇和森林中。美军还依靠他们的BAR对付那些距离太近而无法发射迫击炮,但又因为距离太远而无法投掷手榴弹的敌方阵地。
美国海军陆战队第1师的一名BAR枪手在冲绳的Wana Ridge。他的武器的M1918A2消焰器还在,但两脚架不见了。1944年12月21日作为辅助装备采用的T4提手似乎也不见了。
在欧洲的BAR:诺曼底和意大利
虽然BAR通常会吸引敌人的火力,但许多在诺曼底作战的美国士兵都希望他们每个班有一支以上的BAR。在某些情况下,一个正常运作的BAR是唯一使一个伤痕累累、士气低落的排不至于被德军占领的因素,而德军在某些地区装备的自动武器比美国人多得多。二战中的美军步枪班是以步枪手为基础,配以半自动M1,并以BAR来轻度支援。虽然规模比美军小,纸面兵力(1944年)为9人,而不是12人,但每个德军步兵步枪班都是以一挺或有时两挺轻机枪为基础,由9毫米冲锋枪和毛瑟栓动步枪支援。MG 34或MG 42采用快速更换枪管和弹带供弹,可从两脚架、三脚架或腰部发射,能够以1200转/分的速度持续射击,射击持续时间主要受制于小队可携带的弹药量。
第13步兵团的部队在诺曼底的La Hayedu-Puits作战。由于自动武器比德国同行少,诺曼底的步兵班很重视他们的BAR小组。
在D日,第29师第116团的大部分已经冲到奥马哈海滩上,并且血流成河,指挥组乘坐LCVP(车辆和人员登陆艇)到达,它立即遇到了海滩障碍物。当LCVP经受住德军的机枪、大炮和迫击炮的射击时,刚放下登陆艇的跳板,就有三人当即被击毙。当第116团指挥官查尔斯-坎姆上校冲出来射击BAR时,一颗德军子弹将他手中的BAR撕碎了,他拔出点45口径的枪,继续射击。不久之后,第29师的副师长诺曼-科塔准将(BrigGen Norman Cota)走到海堤边安慰他的部队。暴露在德军火力下的科塔,指挥布置了一支BAR。他和坎汉姆上校乘坐同一辆LCVP抵达海滩。
在奥马哈海滩的其他地方,第一师第16步兵师E连的排长约翰-斯伯丁中尉将他的大部分队员带过了海堤,并沿着峭壁前进。一挺孤零零的机枪干掉了他的三个人,包括一名BAR枪手。斯伯丁下令发起冲锋,全排人马冲了过去,抓住了那个机枪手。再往悬崖上走,斯伯丁使用了25年前潘兴将军推荐的同样的排级突击战术--利用当地地形提供的任何掩护。在拿下一挺机枪时,克拉伦斯-科尔森中士从腰部射击前进。科尔森的子弹消耗得如此之快,以至于他的BAR助手发现几乎不可能为他及时提供新的弹夹。
一旦战斗从海滩上转移到更远的内陆,陆军就用手榴弹和他们的BAR轰击躲在巨大的石屋里的德国守军。当卡纳姆上校试图建立他的指挥所时,他和他的总部小组发现自己被隔离在他计划使用的城堡附近。一个排的游骑兵正好过来,坎姆征用他们作为他的哨所警卫。在攻占城堡的过程中,游骑兵们很快就抓到了25名 "德国 "俘虏,他们都非常愿意投降。只有军士长是真正的德国人,而其余的人显然是俄国人、匈牙利人和罗马尼亚人。由于连防守他的防线区的兵力都不够,卡纳姆无法抽出部队来执行俘虏任务。最后,战俘们被捆绑在一起,一个士兵拿着BAR看管他们。 俘虏们没有造成任何麻烦。
一名BAR枪手用他的 "现代化 "M1918A2看押一个被俘的德国人。这里看到的这名士兵可能刚使用BAR时间不长,他佩戴的是M1923步枪腰带,而不是M1937 BAR弹药带。他可能是从牺牲的战友那里捡来的BAR。
在1945年意大利的战斗中,第92 "水牛 "师第370步兵队的少尉Vernon J. Baker很好地利用了他的一个BAR班组。贝克之前在1944年秋天在托斯卡纳卢卡北部的一个小镇的行动中失去了他排里的另一名BAR枪手,而当时被包围的 "水牛 "师的人员还在不断抵达意大利。贝克奉命将他的排带过一座桥,并将他的小队分开。镇上一直很安静,贝克派了两名步枪手和一名BAR枪手沿着运河的斜坡前进。一挺德军机枪开火,两个步枪手立即倒下。那名BAR枪手埃尔德里奇-班克斯转身射击了几发子弹,然后德国机枪也把他打死了。
在这几个月里,几次试图干掉德军据点阿吉诺尔菲城堡的努力都失败了。不过美国占领了X山、Y山和Z山,构成了对城堡基本的包围。1945年4月5日,贝克,现在负责已经兵力不足的C连的武器排,帮助从X山向城堡发起攻击。贝克用他的M1加兰德干掉了两个机枪阵地和一个观察哨。C连的先头部队到达阿吉诺尔菲城堡250码以内,但没有得到营里其他部队的支援。迫击炮的火力越来越猛烈,德军机枪手正在对他们的阵地进行压制。这个小组已经伤亡了60%左右。他的武器排的人已经用完了他们所有的弹药,所以贝克用从伤亡人员身上取来的M1加兰德枪重新武装了他们。贝克开始组织伤员撤退时,一名狙击手杀死了他的军医。
两名美国师的年轻人正在交流他们最近在1944年8月在布干维尔与日军作战的故事。左边的人拿着一把一战时期的M1918型BAR,除了缺少消焰器外,完全没有经过改装。
二等兵詹姆斯-托马斯之前是一名中士,直到他的脾气和酒精让他被踢回二等兵。贝克自己通常携带M1加兰德,他指出他认识的许多BAR枪手都像树桩一样粗壮,用中尉的话说,托马斯是一个可以成为拳击手或举重运动员的胖子。BAR在他手中显得轻如木棍。他端起BAR,就开始行动。
托马斯扛起BAR,杀死了狙击手。两挺德军机枪仍在附近活动,威胁着撤退。在托马斯的BAR提供掩护的情况下,贝克抱着他的M1向第一个机枪掩体爬去。出乎意料的是,贝克并不担心机枪--他当时最担心的是托马斯会不小心用BAR射中他的后脑勺。贝克移动到木土掩体的后方,将一枚手榴弹扔进了入射口,杀死了德军机枪手。托马斯向近处移动,掩护贝克爬向第二个掩体,他们以同样教科书式的方式消灭了这个掩体。由于他当天和第二天的行动,贝克中尉被授予了国会荣誉勋章,不过他要等上50多年才能获得该勋章。他最初获得的是杰出服务十字勋章。
虽然在交战中,BAR枪手经常与其他部队协同作战,但他们有时也会组成自己的单兵突击部队。如果有合适的环境,一名BAR枪手就可以用一个快速的突击来消灭半打的敌军。1945年3月下旬,第17空降师第194滑翔机步兵I连的军士克林顿-M-海德里克在德国韦塞尔附近伞降着陆。Hedrick的部队由突击排组成,率先攻击Lembeck镇和城堡。空降部队先后三次被德军从坚守的阵地上猛烈的自动火力拦截。每一次,海德里克都完全不顾敌人的子弹,冲向德军,从腰部发射他的BAR。其余的空降兵先头部队被他们的技术中士所鼓舞,他们也大力进攻德军阵地,迅速压倒了守军。一群德国人试图从侧面包抄迎面而来的美国人。海德里克转过身来,用他的BAR快速扫射就把六个德国士兵全部打死了。后来,剩下的德国人穿过护城河,寻找相对安全的兰贝克城堡。完全独自一人的海德里克冲过吊桥,追击逃跑的德国人。一个德国士兵举起武器,告诉这个勇敢的BAR枪手,整个守军都想投降。这时,更多的空降兵已经到达城堡,海德里克和四名战友进入城堡院子谈判投降。当这五名美国人进入一个集结口时,他们立即被德军的一门自行火炮轰击。海德里克虽然受了致命伤,但仍留在后面继续向德军的炮口射击,给了战友们逃跑的机会。虽然美国人很快就控制了城堡,但海德里克在战友们试图撤离时牺牲了。海德里克中士被追授国会荣誉勋章,葬于西弗吉尼亚州里弗顿的德国谷。
进行调整?多年来,为BAR发行了各种备件和工具箱。其中一个较早的工具包,显然在二战期间仍被那些有幸得到一个的射手所使用,它装在一个皮箱中,尺寸特别大,可以装进BAR的一个弹药袋中,代替两个弹夹。套件包括一个MkII型油壶、一个组合工具、一个MkII型破裂弹壳抽出器、一个气瓶清洁工具、一个后坐弹簧、两个击发针,以及其他各种弹簧和针脚。后来的套件包括清洁棒和刷子,甚至还有一个黑色橡胶机匣防尘盖。
1944年11月13日,第35师134步兵队的小詹姆斯-J-斯普里尔军士长在法国阿尚村战斗时,赢得了 "单人军队 "的绰号。有人认为斯普里尔可与一战中的传奇军士约克相提并论。当他的连队在Achain镇以东作战时,这位上士最终单枪匹马地对该村进行了攻击。在不同的时间里,斯普里尔使用了一把BAR、一把M1加兰德、德军和美军的火箭筒、手榴弹和一把德军的机枪,孤注一掷地攻击用机枪和小武器拼命的德军。当最后尘埃落定时,24名德军士兵和1名军官死亡,2名德军军官和2名士兵被俘,这位不屈不挠的上士控制了Achain镇。斯伯里尔上士获得了荣誉勋章。
反狙击手的BAR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由射手和他的弹药携带员组成的两人小组将BAR带到了战场上。除了不可避免的战斗伤亡之外,这些小组面临的最大问题之一是,弹药携带员在移动中往往难以跟上射手的脚步,常常使射手的弹药不足。此外,两个人走得太近,给敌军带来更大的目标。
当在射程内的时候,BAR枪手经常被要求去消灭敌人的狙击手,就像这个BAR枪手试图消灭钟楼上的德国狙击手一样。这里描绘的与意大利第92 "水牛 "师成员在一起的M1918A2是一战时期 "现代化 "的M1918。约翰-勃朗宁最初的BAR空载重量为15.5磅(7公斤),铰链式枪托板、弹匣导引器、两脚架以及后来的提手都使该武器的重量增加了近5磅(2.3公斤)。Ordnance公司进行的另一项 "现代化 "改造是将核桃木前护木的上段切掉,以便加快枪管冷却。这一改进有可能使枪手的指尖和拇指接触到极热的枪管。全新的M1918A2于1943年开始生产,其特点是前护木较短,较低,握把更符合人体工程学,与柯尔特的商业型号相似。在战争期间,陆军经常拆掉两脚架、枪托板,甚至是新的消焰器,但通常会保留弹匣导轨。有时,BAR人员将他们的两脚架留给了食堂人员携带,一旦战线稳定下来后,才会重新加入战斗部队。
二战中的BAR人员通常佩戴M1937 BAR弹药带,它的特点是每边有3个弹袋,共可容纳12个BAR弹匣,共240发子弹。20发的弹匣中往往每隔5发子弹就会有一发曳光弹,以便瞄准目标。BAR的人试图节省他们的空弹匣,而在战斗中,这些弹匣并不总是容易更换。他们可以也确实用从连队战友或伤员身上取来的未用过的步枪弹夹重新装填他们的空弹匣。
太平洋战场上的BAR:夸贾林和冲绳
BAR在欧洲的地面战争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可以说在太平洋战场上发挥了更重要的作用。与德国的同类部队一样,在太平洋战争爆发时,日本步枪排的基础是积极使用自动火力,而不是步枪手。一个步枪排的4个13人小队中,有3个小队各装备一挺轻机枪(实际上被定为 "轻机枪组 "),第4个小队是手榴弹小队。他们的轻机枪是弹夹式6.5毫米96式和7.7毫米99式,都是基于捷克式轻机枪设计而来。到1944-45年绝望的岛屿战役时,海军陆战队的经验使他们意识到了自动火力的重要性,他们的官方配发的BAR已经增加了三倍。至少在战争后期,每个海军陆战队的火力小组都带着BAR上前线,这一事实让人了解到勃朗宁自动步枪对海军陆战队的重要性,尤其是在各种岛屿战役中。
美军也很好地利用了他们的BAR。1944年1月31日,陆军第7师在海空支援的情况下,肩负着从日本守军手中夺取马绍尔群岛夸贾林环礁岛屿控制权的任务。第七军司令查尔斯-H-科雷特少将不得不把他的部队分成不同的战斗小组,并把他们分布在各个岛屿上。每个战斗小组的规模将取决于每个岛屿的大小和美国人预计将遭遇的日军数量。
马里亚纳战役期间,一名BAR枪手在塞班岛马皮简易机场附近拍摄的作战照片。
当美国机枪手忙着与敌人的阵地交战时,机动性更强的BAR枪手经常被用来保护他们的侧翼免受反击。在一次战斗中,一个机枪排和附近的一个步枪排占据了一些战壕和一个损坏的碉堡--最近被日军放弃了,现在日军又想拼命抢回来。倾盆大雨的雨水开始充满战壕。美国人把他们的水冷机枪架在了弹药箱上,但很快就卡住了。操作BAR的二等兵Herman P. 班尼特把自己的位置放在右边,就在机枪手的前面,为他们提供保护。与此同时,日军士兵用手榴弹和 "膝上迫击炮 "进行了激烈的反击。没过多久,他们就进入了美军机枪的射程。当二等兵约翰-马库姆试图拉开枪栓时,一发 "膝上迫击炮 "的炮弹正好落在枪上,把他打飞到了战壕里。雨衣和三脚架被摧毁,三名枪手全部受伤,包括躺在黑暗中某处不省人事的马库姆。罗伯特-L-西摩中士进入碉堡,协助和疏散受伤的枪手。然后,西摩爬到本尼特的阵地上,想知道BAR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没有给日军迫击炮兵施加更大的火力。班尼特已经死了。杰克-普里泽中尉,排长,设法召集了一些从崩溃的防线上后退的部下。普里泽很快就发现,他没有任何破片手榴弹,大部分M1因大雨而无法正常使用,他也没有操作BAR的士兵了。普里泽打电话求援。营部将一个机枪排和几个步枪班归结为损失。
在另一场争夺夸贾林环礁的战斗中,一个美军排在海滩附近发现了一个大猪圈和一个棚子。藤蔓和碎片覆盖了猪圈的大部分,为埋伏等待的日军提供了大量隐蔽物。一等兵弗恩-豪厄尔(Vern Howell)作为带队侦察员,开始在猪圈周围活动,于是日军向他开火。豪厄尔趴在弹雨中,但没有倒下。 豪厄尔不顾生死,仍然站在开火,这一景象让排里的其他人有些不寒而栗。一等兵埃德温-杰弗斯,是该排的BAR枪手之一,冲上前去,从围墙的缝隙中开枪,直到他的排长命令他后退。这时,医护兵赶到前线,问一名中士能否去找豪威尔。中士告诉军医,他必须自己做出这个决定。医护兵在快速检查了这一区域后,向豪威尔冲去。杰弗斯不能简单地袖手旁观。他扛起BAR,追着勇敢的军医跑去。杰弗斯立刻布下了覆盖性的火力,但两个人对豪威尔毫无办法--他已经死了。杰弗斯和医护兵冲回了自己的防线。
在关岛拍摄的这把M1918A2是一种混合型的 "现代化 "BAR。大多数 "现代化 "的M1918A2的前护木较短,露出枪管以加快枪管的冷却速度,并在枪管和前护木之间加装了金属隔热罩以保护核桃木。
在整个太平洋地区,BAR被广泛用于对付地下掩体和隧道入口。在夸贾林,另一个排在对一个碉堡进行攻击时,一名上士差点跌入一个隐蔽的大洞中。军士长米切尔-L-纳哈斯指挥一名BAR枪手,蹲在洞旁。他们能听到里面有士兵在说话。中士和那名BAR枪手对洞口进行了爆破。他们停止射击后,又听了听,这次他们听到了五次独立的爆炸声。日本人显然是在用手榴弹自杀。纳哈斯还是不相信这种情况,于是他拿起火焰喷射器射进洞口,直到喷完一桶油。
在海堤附近,第七师的另一组人负责干掉日军的炮台。彭斯上尉号召志愿兵,一名BAR枪手和一名中士挺身而出。在进入第一个炮台时,他们没有发现日军士兵,但他们注意到了一个由钢铁制成的大尺寸的陷阱门。威廉-布鲁尔中士把上尉叫过来,他们准备好了炸药包。一等兵霍勒斯用他的BAR封锁住了射击口,布雷尔中士打开了钢门。彭斯上尉在三个人都跳过墙到安全地带之前,将炸药包扔了进去。炸药包将炮台炸得粉碎,但小型爆破队还是扔进了几颗手榴弹。当尘埃落定后,他们注意到下层有几具被炸碎的尸体。对其他炮台也使用了同样的方法。
在冲绳岛,一名BAR枪手带领他的部队的其他成员在瓦砾中前进。在城市作战中,BAR的.30-06子弹可以轻易地穿透砖墙。
美国人还遇到了许多 "蜘蛛洞",其大小刚好可以隐藏一两个人。夸贾林环礁的埃比耶岛到处都是这样的洞。这时埃贝岛上所有的主要建筑都已经被打成了废墟,守军没有可用的碉堡。唯一剩下的防御建筑就是蜘蛛洞和偶尔出现的原木地堡。这些洞和地堡被棕榈树叶或铁板覆盖,从10英尺(3米)以外无法发现。更糟糕的是,这些岛屿上自然布满了因天气恶劣而产生的树叶和其他碎片。美国地面部队发现--困难的是--他们必须找到并攻击附近的每一个蜘蛛洞,如果他们不想被隐藏的狙击手干掉的话。
当罗杰-霍宁中士在海滩附近发现一挺日军机枪时,他用M1加兰德打中了日军机枪的弹匣,机枪严重受损。当他走到机枪掩体边往里面看时,发现了一个日本兵。霍宁扔进去一颗手榴弹,没有爆炸。他爬回去,发现部下的手榴弹都已经没有了。火焰喷射器无法使用,于是他通知了两名BAR枪手,拿起一个挎包装药,在BAR枪手的掩护下,回到了坑道。挎式炸药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于是BAR的人向坑道推进,一路开火。其中一支BAR卡壳了,第二支BAR打光了所有的弹药。自动步枪手们退回去纠正问题,并获得更多的弹药。然后霍宁建议他们中的一个人提供掩护性火力,而另一个人则留着把弹药扫射坑道。这个战术似乎很有效。
在太平洋的整个战斗中,BAR被证明是对付树梢上的狙击手的绝佳武器。一支BAR可以把一棵树切成碎片, 即使狙击手仍然隐藏着, 几次自动射击也会很快消灭任何躲在树冠或树丛中的敌军士兵。然而,对于第七师的士兵来说,反树梢战术一开始就适得其反。随着他们的前进,越来越多的人会向树梢射击,当他们在树上没有遇到狙击手时,他们就以为自己处于安全区域。没过多久,几名美国人就被身后传来的狙击手的枪声击中。他们太过注意树梢,而忽略了检查地面上的一堆碎石和断枝中是否有蜘蛛洞,狙击手就躺在其中。他们很快就开始向每一堆看起来可疑的垃圾或倒下的树叶扔手榴弹或用BAR扫射几发。一等兵詹姆斯-H-加特林是一名BAR枪手,在他注意到一堆蕨类植物在移动后,自发行动。他向它开火并杀死了两个藏在下面的日本士兵。然后,他继续边走边扫射每一堆碎石。加特林会侧身握住BAR,利用枪口上跳,从右向左扫射。M1918A2是一把相当沉重的武器,尤其是在连接了两脚架的情况下,它并没有受到过多的枪口上跳的影响,但在自动-快速射击时,它确实表现出了一些枪口上跳的趋势。加特林将武器保持在水平位置,利用枪口上跳来协助左右扫射。美军认为BAR是消灭树上或隐藏在浅层地洞中的狙击手的杰出武器。
这名BAR枪手似乎有几个空弹匣袋。除了M1937 BAR弹药带中携带的12个装满子弹的弹匣外,BAR男子还经常喜欢携带额外的弹匣--枪身上有一个,口袋里还有大约三个。即使在朝鲜战争期间,额外的BAR弹匣在前线也是供不应求。根据S.L.A.马歇尔的调查结果,在韩国,许多BAR枪手只携带6到8个弹匣,有些射手只携带4个弹匣。
在1945年春的冲绳苦战中,BAR枪手的需求量很大。战斗变得如此激烈,以至于美军地面部队指挥官西蒙-巴克纳中将在战斗中被日军炮弹炸死,一大块珊瑚直接砸进了将军的胸膛,他在10分钟内死亡。第二天,6月19日,克劳迪乌斯-M-伊士利准将被机枪击中身亡。驻冲绳的日军指挥官也没有活下来。当所有的希望都落空时,因未能阻止美军的进攻,牛岛实中将和他的参谋长赵勇中将结束了自己的生命。6月22日凌晨,身穿野战服的牛岛和身穿白色和服的赵中佐走出89号山的指挥所大门,坐在被子上,在美军的手榴弹在附近爆炸时,切腹自杀。
1945年6月在冲绳的第96师的一名BAR枪手。这把新生产的M1918A2缺少了提手、两脚架和消焰器。一些射手认为,拆掉消焰器是不明智的,因为它大大降低了夜间交火时枪口冲击波产生的刺眼光线。
在争夺角津西的战斗中,峰顶上只剩下一个美军连。美国人和日本人离得很近,他们用手榴弹甚至炸药包冲锋,互相决战。一名美军机枪手打光了六箱弹药,然后受了致命伤。一等兵约瑟夫-索尔奇是他所在小队唯一的幸存者,他站了起来,将自己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之下,并设法用他的BAR对着迎面而来的日军射空了三个满满的弹夹,杀死了15名日军。
后来有一个人几乎是孤身一人,阻止了一心想把美军赶出加津岭山坡的反击。罗伯逊中士阿尔弗雷德-C-罗伯逊使用一支BAR、一支M1加兰德、手榴弹、一把战壕刀和一把刺刀,杀死了大约28名试图将他赶下山脊的日军。罗伯逊还在他的无线电报务员受重伤而无法行动后,呼叫了一次迫击炮攻击。
几天后回到卡卡苏西,一些日军已经突破了美军的防线。一个BAR枪手看着一队人接近他。他迅速地一梭子打死了一名军官和十名士兵,他们不明智地排成单列纵队,正好被BAR完全覆盖。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美国陆军正式将BAR枪手设定为3人--这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延续--至少在纸面上是这样。事实证明,陆军的BAR小组通常由两个人组成--一个射手和他的助手,他们负责携带额外的弹药--或者干脆就是一个孤独的射手。有趣的是,正如S.L.A.马歇尔在朝鲜战争中发现的那样,陆军班组中的步枪手非常重视他们的BAR枪手,以至于他们心甘情愿地为他携带额外的弹药。步兵通常不会自愿背负额外的重量。
在4月晚些时候的西原岭战斗中,重机枪被第382步兵队的成员运上北坡,帮助阻击反击。一名射手刚把三脚架架好就被打死了。上士David N. Dovel就抓起水冷机枪,像打BAR一样从腰部射击。Dovel为了不被膝上迫击炮轰击,边走边曲折前进。第二挺机枪刚架好就被击毁了,但射手约翰-C-阿伦茨中士和约翰-M-史蒂文斯中尉各抓起一挺BAR,向山峰那边走去,边走边射击。
拍摄于1945年3月,冲绳岛上第22海军陆战队的一名BAR枪手。岛屿战役时,海军陆战队已经采用了四人火力小组的结构,每组有一名BAR--小队的自动火力增加了三倍。
5月初,七原悬崖上的日军守军一度成功抵挡住了几个美军连的进攻。最后,在81毫米迫击炮的猛烈轰炸冲击了七原悬崖的战壕之后,美国步兵登上了山峰。他们发现了对付他们的日军和美军的各种装备。除了几挺日本机枪、膝上迫击炮和一门75毫米驮式榴弹炮外,守军还有几挺汤普森冲锋枪、美式卡宾枪、一挺轻机枪和两挺BAR。有趣的是,一些比利时制造的BAR--FN Modèle 30s,在其他地方,特别是在菲律宾的日军身上也发现了。据推测,这些Modèle 30s是从中国人手中缴获的,而中国人是最初的购买者。原先的比利时标记已经被锉掉,换上了日本的标记。
美军在冲绳面临的最大问题之一,就是守军使用的大量隧道和洞穴网络。日军挖得密密麻麻,难以驱赶。美国人依靠爆破队和火焰喷射器来对付日军,BAR人员为这些特别小队提供近距离支援,或者本身就是特别小队的成员。当第383步兵队的部队登上前田悬崖的150号山和152号山时,他们发现下面约有600名日军一反常态地露在外面。美军的坦克和装甲火焰喷射器在地面移动,BAR、机枪和步枪从上面开路。前田的日本人被屠杀了。一个BAR枪手一个人杀死了30个日本士兵。
美国海军陆战队员在冲绳演示如何用手榴弹和BAR对付躲在防御洞穴和隧道网络中的日军。
通常日本人不会如此暴露,必须用凝固汽油弹或有时用汽油逼他们走出隧道和地堡。通常爆破队在步兵的支援下,会简单地炸开山洞和隧道的入口,把守军困在里面。在其他情况下,带着1000加仑(3,785升)油桶的工兵会将高达700加仑(2,650升)的汽油泵入地堡,然后用曳光弹或磷弹点燃这个地方。在这种情况下,BAR枪手经常被用来处理任何活着的日本人。
第713坦克营已经从一支正规的装甲部队改编成了第713装甲火焰喷射营,在冲绳岛执行特殊任务。他们的中型坦克装备了特殊的300加仑容量(1136升)火焰喷射器,安装在现有的75毫米炮管中。这种邪恶的新武器可以喷出致命的汽油/凝固汽油混合物,有效射程为100码(91米),最高可达125码(114米)。步兵和装甲火焰喷射器的联合攻击成为处理麻烦点的标准方法。
大炮、坦克,甚至海军巡洋舰就在近海对95号山进行猛烈攻击,但它们无法将东北端岩石上严密设防的碉堡中的日军赶走。一名上校叫来了一辆火焰喷射器坦克。713部队C连连长托尼-尼迈尔上尉派出一辆坦克到95号山的基地。尼迈耶知道坦克的凝固汽油弹喷射器不可能到达山顶,于是在坦克上连接了一根200英尺(61米)长的软管,在两名中士的帮助下,将软管的另一端拖上了争夺的山头。Niemeyer将日军的掩体烧焦,当35至40人从入口处逃出躲避火焰时,他们被BAR和步枪击毙。
1945年,在菲律宾群岛的Corregidor,一名BAR枪手正在与日军交火。注意他右边的瓦楞铁皮。在与日军作战时,BAR枪手很快就学会了既向树梢射击,以消灭狙击手,又向地上的废墟射击,比如这块波纹铁皮,日军士兵就可能隐藏铁皮下的 "蜘蛛洞 "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