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熊孩子”时代被老师“揍”的经历

最近，观网爆出几则小学生被体罚、被虐待的报道，看了之后堵得慌，感觉老师、学生、家长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扭曲性的复杂了。不知不觉回忆起自己“熊孩子”时代的经历，有当时的羞赧和小记恨也有现在的怀念与感恩。

我的“熊孩子”时代在1976到1982年代，那个年代学生和家长是非常信任、尊重老师的，我们家乡的家长对孩子的老师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要是不好好学、不听话，就狠揍，千万当自己的孩子看。其实，那个时候老师是很少打学生的，但惩罚经常有，比如课堂罚站、打扫卫生等等，体育课罚仰卧起坐、俯卧撑和蛙跳是最怕的，因为得好几天肚皮疼，不能笑也不敢大声说话。那个时代老师基本不找家长。

学生挨揍一般不发生在课堂上，大部分发生在老师在办公室与学生面对面批改作业的时候。有一哥们很不幸，一天拿着一个约一米多长、成人拇指粗细碧绿挺直的竹枝显摆（当时老家鲜竹很少见），在教室门口做大将军状挥舞时不幸抽到了后面走来上课的老师，更不幸的是那根竹条成了老师用了很久的教鞭。我和那哥们共同的毛病是错别字太多，每每作文得到老师的耳提面命，经常看见那条竹教鞭在眼前晃悠，让人心惊胆颤。直到有一次，一篇作文我出了4个错别字，那哥们出了8个，老师气不过，我们又被“请”进办公室，讲解矫正完，遂大喝一声：转过去、面墙站着。然后就听见竹条击打的声音响了六下。然后老师说：走吧，回去告诉你们的爹，今天我揍你们了。

浑浑噩噩的从学校出来，我问那哥们：挨了几下、疼吗？哥们龇牙咧嘴：四下、真疼、汗都出来了，估摸着屁股上得起血绺子。我也是大汗淋漓、深有同感。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们讨论是不是向家里汇报挨揍的事，结论是不能说，否则还有一顿揍等着。但是困难的是屁股上挨揍的痕迹没法消除，家里问起来肯定要露馅。找个墙角，相互褪下短裤看看，奇怪，还有点疼的感觉，屁股上却没有一点痕迹，哪怕发红的痕迹也没有。于是就高兴起来，蹦蹦跳跳地往家跑。这种经历在我的“熊孩子”时代还是有几次的，具体有几次就忘了。

许多年过去了，我和那哥们也经常探讨小时候一起挨老师揍的事，都为人夫、为人父了，哥们有一次说：你说写错别是不是遗传？家里那熊孩子真是没办法，最后悔是没学会老师打屁股的“手艺”。

又过了许多年，孩子也要有孩子了，一些老先生已经走下讲台，有些已经作古了。但我心里一直有个执念，就是当我牵着孩子的孩子的小手送她到学校的时候，依然能够看见夹着课本和教鞭、抱着批改完的作业本、穿着洗的发白但干净的衣衫、面容矜持而略带微笑——我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