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大魔王75-76

第75章你不孝啊

    皇宫里的饭菜基本都是光禄寺承办的,还有些水果、节日庆祝物品之类的,基本的生活物资采买都是光禄寺负责,光禄寺的职位在朝中是有名的肥差。

    皇帝吃的菜也不是外人想的什么山珍海味,基本就是大鱼大肉,猪鸡羊占主要,其余还有些地方官府进贡的干货,特殊的,周小龙看到有骆驼肉、黄鼠干,还有一种小鸟腌的肉干,他以前没吃过。最悚人的就算天鹅,而且是野天鹅,肉柴得很,跟养殖的肥鹅根本没法比。

    所以说实话,都不咋好吃,凑合咽肚里而已。

    你看朱由检就不挑口,给什么吃什么,有咸菜块子他都能吃一碗饭。周小龙虽然出身农村,可从小也没吃过咸菜就饭呐,至少也得有腐乳才行。皇上日子如果过成这样,那谁愿意做皇上,那不傻么。

    要说这宫里吃的好的,就得数那几个能够常常出宫办事的太监。太监没有后代,钱留着没用,那就吃呗。而且他们口味越吃越刁钻,不是一般厨子能伺候得了的,厨子都是精中选精的高手,就是内庖里的厨子也是从太监的家厨中选出来的。

    宫中还有御酒房、甜食房、酒醋面局等机构,也都是太监承办,这些部门作出的食物,在朝中都很有名气,比如御酒房腌制的糟瓜茄、以及甜食房造的丝窝虎眼糖,都是令人食指大动的美食。

    光禄寺那手艺根本没法跟人家比,做的饭菜如果只是难吃那也不是不能忍,关键是他们要钱要得太狠了。一年牲口就要买十万头,宫里太监宫女后妃侍卫加起来也没有四千人,能吃得下十万头牲口?钱都哪去了?都他马进了当官的腰包里了!

    合辙当个皇上不仅要受你们的气,还要做冤大头?那谁受得了哇?谁又不是天生贱骨头,反正办食堂用费还没有光禄寺一半,那为啥用你呀?

    周小龙下诏,让光禄寺在十月一日那天搬出去,衙门征用,再以后也不用你们做饭了。

    锦衣卫顺手就查查光禄寺的几个大官,反正贪污罪证都在周小龙手里,老实的滚蛋也就不追究了,如果给脸还不要脸,那就把他们送到局子里过年。

    内庖还得保留,那里御厨做的饭菜味道很好,再加上甜点非常好吃,要是撤了,别人也许不会,但是永頔非得跟他哭不可。

    周小龙和朱由检商量过后,在宫里发布告示,说所有进宫时间在十年以上的宫女都可以申请出宫,不过出宫前必须经过职业培训,合格就可以出宫。要有吃饭手艺才能出去,不然到社会上不成盲流了么。

    二十年以上的无论出不出宫都有养老保险,也不多,一个月一两白银。三十年以上的不仅有养老保险,还有现成的住处,虽然不在宫人的名下,但是可以住到死,连丧葬都管。

    还要开识字班,无论太监宫女还是杂役,都必须学,就由宫里识字的太监教,全是俗体字,宫人学到三千个常用字就可以出宫。

    然后是各种职业培训项目,最多的就是烹饪。起步低,也容易学。另外还有刺绣针织之类,连木匠活都有。刺绣针织算是宫女的强项,宫女在宫中并不忙碌,以前还不许识字,所以多用针线活打发时间。宫女攀比的主要就是穿衣,每日要学做针线,打络子,都练出一双巧手。

    照比外头,宫里生活富足而悠闲,除了规矩严、需要伺候人外,其他地方真比外头强,不过也有入宫之前家境比较好的,想回家看看。这样的都让他们先联络家里,毕竟十几年战乱不休,谁知道家里什么情况。贸然出宫,别连个吃饭地方都找不到,那就是坑人了。

    天|津居住区工程还没结束,结束之后也可以把沿街的商铺低价租给出宫的人,总算有个营生。

    宫人报名申请的也有,就是不多,只有三十几个人,全是宫女。倒也是,太监杂役出宫干嘛去,出去也是干活糊口,那还不如在宫里做事呢,毕竟熟悉一些。

    周小龙让内庖的御厨有时间就给她们上课,周小龙这边另给开一份教学钱。内庖御厨的手艺还是不错,尤其糕点面食之类的拿手。宫女们学会了出去开个小店,足够糊口了。家有千顷田,不如一技傍身,有门手艺你就不愁碗里没饭,至少温饱能保证。

    到了八月中旬,赶在中秋之前,户工两部被拿下的官吏长随都在菜市口砍了脑袋,围观的闲人里三层外三层,一边吓得嗷嗷叫唤,一边拍手叫好。

    说明正典刑也好,说滥杀也罢,反正朱由检肯定是没耐心等到复审一遍。而且朱由检也不担心说没人做官,大明别的也许不多,但是想当官的人绝对是最多的。

    当晚,懿安皇后张嫣就把朱由检请到仁寿殿,例行的相互问好之后两人都不说话。一个在想怎么才能体面的退出,一个在想怎么才能消除威胁。

    殿中就静下来,落针可闻,边上的宫女太监一看就知道主子们怼上了,今天肯定没好,谁也不敢出声露头,紧怕吃排头。主子心情不好,奴才就要掉脑袋。

    懿安皇后张嫣沉默半响,才开口说:“刘昭妃之事哀家事先并不知晓。”她说完就感觉不对,这不是此地无银么,所以赶紧又把嘴闭上。

    朱由检也不吱声,要怎样你自己说,你不主动说,我就不吱声。

    殿中又沉默半响,懿安皇后张嫣长叹口气说:“哀家在宫中二十余年,实在是住的厌烦,打算出宫回家荣养,和家人在一起住。”

    朱由检迫不及待的点头,当即说:“朕准了,皇嫂可以在京中居住,殿里东西看得上的都可以带走,每年给荣养银五千两,尊号不变。”

    这话意思就是到此为止了,以后也不追究了。张嫣仍是叹了口气,站起身也不招呼,直接回了内宫。

    出了殿门朱由检也是长出一口气,回去后叫来骆养性,叫他把张嫣弟弟张世贡放了。

    张嫣看出来已是事不可为,宫中之事恐怕只能托付给周后了。她也挺痛快,得了弟弟被释放的消息,第三天就出宫,拉了十大车东西回了张府,殿里搜罗一空。

    这点财物朱由检并不在意,随便拿就是,只是几个御史文官非要跳出来,说什么不孝。朕他马不孝关你们屁事?非得把朕的命给你们,你们才高兴是不是?朱由检很阴险的把这几个人的名字都记在屏风上了,这要不是为了找后账,朱由检他自己都不相信。

    中秋节,朱由检特意让王承恩到便宜坊定了五十只焖炉烧鸭,后宫蒸蟹大宴。

    焖炉烧鸭是以秫秸将炉膛烧热,放入鸭子,关闭炉门,以余温将鸭子焖熟,又名南炉鸭。倒不是朱由检小气只订五十只,而是便宜坊每天只能出这么多。

    而且是在光禄寺那里新砌的炉子,出炉立马片下皮肉装入食盒,杂役要跑着进宫才不会让它凉了。五十只,后妃皇子将将够,宫人只能等着鸭子汤解馋了。不过买的活蟹很多,就在内庖蒸的,每个宫人都能分到。

    虽然张嫣出宫之事在宫中流言很多,宫人心中难免惴惴,但是节日到底热闹些,脸上也有了笑容。

    当晚朱由检与骆养性密谋很久,议定第二天就开始在宫外秘密抓捕。第二天早朝一下,朱由检就命李端、王裕民、高起潜三个太监到南苑巡查谷粒。

    三个太监刚到南苑就被骆养性带人拿下。李端、王裕民两人心虚不敢出声,高起潜可不在乎,两臂被绑,他只好晃着肩膀大呼道:“咱家所犯何罪,竟敢私下动刑?小心咱家到皇爷面前告你一状,定叫你落官黜职。”

    “抓捕你就是皇上下的命令。”骆养性看三人已经被绑,轻松的坐在太师椅上,一手上拿起茶碗,另一手撇着茶碗盖说。

    “不可能!”高起潜伸头大喝道:“定是你这小人在皇爷面前搬弄是非,皇爷一时被你蒙蔽。不过皇爷一向信任咱家,等哪天想起此事定会恨你入骨,你就不怕后报么?”

    “不怕。”骆养性显摆似的喝了口茶,左手擎起茶碗,身体靠在一侧的扶手上。“不怕,抓你的命令是皇上下的,跟本官可没有关系。而且呀,”骆养性站起来,绕着高起潜转了两圈,眼神就像屠夫在估算毛猪重量一般,心中也在计较能卖出多少钱。“嘿嘿,皇上担心你的干儿子会闹起来,所以绝不会让你离开这里。”

    “啊?”一句话就把高起潜心防击破,脸现惊恐,没想到如此隐秘之事都被皇爷侦知。高起潜脚下一软,身后锦衣卫提住两膀才未仰天倒下,不过高起潜身体肥大,两个锦衣卫提推不动,到底是慢慢软倒在地。

    “皇爷,老奴冤枉啊,冤枉啊。”高起潜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当初不过游戏之言,奉承老奴啊,奴才冤枉啊。”

    骆养性咳嗽两声,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慢悠悠递到高起潜面前,让他看得清楚,然后问道:“这封发往辽东的信,是不是高大监所写呀?”

    高起潜在骆养性拿出那封信时就已经停住哭嚎,等看清信件确定心中所骇时,高起潜脸上已经起了死色,白眼一翻,咯喽一声就向后倒去,身后锦衣卫再推不住他的身体,直接“砰”的一声仰头摔在地上。

    “这是吓死了?”骆养性低头看了两眼,然后摇摇头挺直身子轻声说:“算啦,上天有好生之德,拖出去挖坑埋了吧。”    

    活埋呀!高起潜立刻睁眼大骂,希望能得个痛快,可怜太过肥胖,脑袋都抬不起来。两个锦衣卫抽出绣春刀插进高起潜嘴里左右一搅,高起潜连着舌头牙齿一口喷出,嘴里只剩“呜呜”乱叫。

    两个锦衣卫从墙上取下铁钩,一把插进腋窝,钩住高起潜就往外拖,高起潜一路惨叫,吓得李端和王裕民腿软身勾。

    骆养性看了他们一眼,吩咐锦衣卫看紧,别让他们咬舌自尽,然后施施然出了大屋。

    到了下午,周延儒府上门客盛顺、董廷献也已被锦衣卫带入南苑,刚刚入夜,吴昌时也被秘密押入南苑。

王阳明的心学是对理学的反叛,具体说,心学说人人皆可成圣,这是针对所谓朱子、孔子、孟子的,大家都成圣了自然就没有圣了,大家都一样了嘛。心学说格物致知,咱们别搞天理了,咱格物,这个物可不是指的外物,而是除了天理之外的所有,包括人的思想,直接把天理给隔出去了。本来理学就已经让儒学走向歪路了,这回歪的更邪乎,连根本点都没有了。接着又把佛教的善恶观引入儒学,生生毁掉儒学,把儒学变成了儒教。--《儒学研究论丛》

第76章

    第二天,山|东佥事雷演祚上奏章弹劾前蓟辽督师范志完与大学士周延儒结党误国,同日,御史蒋拱宸、掌科给事中吴麟、掌道御史祁彪佳一起弹劾吏部文选郎中吴昌时挟势弄权,而吴昌时事又牵涉到周延儒。

    朱由检下诏令周延儒去职待审。吴昌时小官一个,用不着留体面,直接下诏狱,把漏洞给补上了。

    东林党只是个有模糊的共同纲领的团体,基本都是进用贤才、开通言路、倡导忠孝、官吏廉洁这类的老生常谈,空谈,即使东林党中人也是把这个纲领作为口号看待,没什么可操作性。

    随着东林成员在朝堂上逐渐增多,而且在对其他党派的斗争当中还能做到守望相助、抱团打击,这使东林党成为朝堂上势力最大的团体。

    但是因为鱼龙混杂,东林党内部并不团结,还要分成一些小团体,比如会按地域分成江南和江北两党,两党内部的攻讦一点也不比外面少。

    就比如这次,弹劾的人和被弹劾的人都是东林党中人。

    互相攻讦并不稀奇,但是朱由检对周延儒的处置就很耐人寻味。去年行人司副熊开元与给事中姜采廷同样弹劾周延儒,结果被皇上命令秘密处死。那时皇上对周延儒的信任简直不可撼动,可是一年不到,皇上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竟然让他去职了。

    哎呦,我可早看他不顺眼了,以前是没有动他的机会,现在一看,感觉有门呀。

    俗话说,墙倒众人推。官员们似乎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接连上章弹劾周延儒卖官纳贿、科场舞弊、操纵廷推等事。朱由检一天就接到十几个对周延儒的弹章,好像百官突然就眼明心亮,一夜之间都成了包黑子。

    朱由检把礼部尚书吕大器召来,跟他说明,礼部问题很大,需要彻查。当然了,他上任没几天,就是礼部有问题也跟他没关系。但是会试九月初就要举行了,这个事情不能耽误,不仅不能耽误,还必须要办好。所以必须另外选人进行监督,不能依赖原来礼部的那些官吏了。

    又过了三天,骆养性向朱由检密奏审讯进展。一大摞子卷宗,肯定是没法看完,朱由检就捡了最后定罪的奏章看看,又在卷宗堆里找到口供对照一下发现无误也就算了。

    人证物证俱在,可以收网了。朱由检想了片刻才对骆养性吩咐下一步如何做。

    第二天早朝人来的很全,朱由检的两个儿子,太子朱慈烺和定王朱慈炯一同在廊下观政,连周延儒都站到金台傍边的廊下。料理完三件事,朱由检看百官没有启奏的了,冲骆养性一挥手,骆养性吩咐身边一个锦衣卫跑到金水桥那里,通知锦衣卫押盛顺、董廷献入朝。

    这两个人犯倒也没有惨不忍睹的模样,看来没动什么大刑,都是缩头缩脑的自己走上来,被锦衣卫押解,一同跪在丹陛之下。

    朱由检从袖子里抽出一份奏章,递给傍边的太监,示意交给几位大学士传阅。

    第一位就是周延儒。周延儒翻开折子,一页过后就开始冒汗,两页过后就开始哆嗦,三页没看完直接就趴在地上。上面口供已经把他的底子都揭开了,周延儒自忖认罪必死,不认罪又想不出该如何翻案。

    “臣……”他勉强开口却声音沙哑,嘴唇哆哆嗦嗦,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眼瞅着汗如雨下,顷刻间就在地上集出一个水洼。

    周延儒旁边站着的蒋德璟心中好奇,弯腰捡起地上的奏本翻看,一会工夫就已看完,抄起手冷哼一声,嘴角止不住的上翘,心中说,该!叫你平日张扬,倒霉了吧!

    他旁边的黄景昉抓心挠肝的,这也就是在皇上面前要保持仪态,不然非上手抢奏章不可。黄景昉转着脑袋一直看着蒋德璟,蒋德璟好一会才有所觉察,发觉自己也有点得意忘形,赶紧把奏章递给黄景昉。

    黄景昉一目十行看完,冷哼一声,把奏章随手递给陈演、魏藻德,两人看完也是冷哼一声,奏章递回给太监,都端起手老老实实站着,一声不吱。

    太监把奏本送到丹陛下给六部尚书传阅,完了也是没人吱声,都端手站着,静等圣裁。

    六部尚书加大学士一共十个人,一个缓颊的都没有,周延儒这心里是拔凉拔凉的,身体已经跪不住了,整个趴在了地上。皇上问他是否认罪的时候,他吭哧半天,半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有冤屈,朝上抗辩已经是最后机会,可看周延儒这个样子……朱由检对他是极度失望,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信任这么一个玩意,直接令锦衣卫将周延儒押走投入诏狱,操纵科举、通内、贪腐、卖官,这些罪名加起来,杀头抄家都是轻的了。

    看着锦衣卫将周延儒拖走,朱由检又命锦衣卫带其他人犯入朝。

    押上与押下的交错而过,吴昌时看着被拖走的周延儒心有戚戚。到了丹陛之下跪好,骆养性将整理好的口供奏章进呈御览,朱由检大略一翻,看到罪名无误后转手让太监拿给各位大学士和尚书们传阅。

    正在这时,吴昌时突然挺身大喊:“冤枉!微臣冤枉啊!微臣是被屈打成招啊!”他身后的锦衣卫赶紧手忙脚乱的把他按住,还有个锦衣卫竟然把衣袖塞入他的嘴里,防止他再喊。

    朱由检一皱眉,抬头瞪了骆养性一眼,这办的什么事情?但是这个烂摊子还不能不管,只好把骆养性叫到身边吩咐几句。骆养性领命下去后才低头向下喝道:“既然你有冤屈那就速速讲来。”

下面没了,也就是俗称的太监了。19年春天开写,写到11月就不愿意写了,扔了大半年,如今贴出来博大家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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