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个妈妈,2个女儿,年收60亿
作者 | 鹿
来源 | 视觉志
当“湾仔码头”的速冻水饺出现在全球超市的冰柜里,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年营收超过60亿的商业帝国,始于香港湾仔码头边一个连招牌都没有的手推车摊。
1977年的香港,一位叫臧健和的单亲母亲,带着两个年幼的女儿,在香港充斥着汽笛声的码头,迎着海风支起了饺子摊。谁能想到,这个被生活逼到绝境的女人,竟用一双包饺子的手,改写了中国速冻食品的历史。
“湾仔码头”创始人臧健和
电影《水饺皇后》的热映,让马丽饰演的“水饺皇后”臧姑娘走进了大众视野。但银幕之外,真实的臧健和远比电影更加震撼。她不仅是商业传奇的缔造者,更是一个时代女性觉醒的见证者。
从被丈夫抛弃的“外来妹”,到享誉全球的“水饺皇后”,她的人生就像她包的饺子:看似普通,却蕴含着惊人的韧劲、丰厚的况味。
电影《水饺皇后》剧照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逆袭故事。在臧健和身上,我们看到了中国改革开放初期第一代女性创业者的缩影:没有资源、没有背景,有的只是不肯向命运低头的倔强。
正如她常说的:“女人不是藤蔓,不需要依附大树才能生长。”
01
被抛弃后的重生
1977年的曼谷,空气中弥漫着热带特有的潮湿与闷热。32岁的臧健和站在一栋陌生的房子前,手里攥着两个女儿汗津津的小手。她们刚从青岛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又转乘颠簸的汽车,只为了给丈夫一个惊喜。
可当门开的那一刻,她看见丈夫怀里抱着一个陌生的小男孩,身边站着另一个年轻女人。婆婆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针:“你生不出儿子,就别占着位置。”饭桌上明明摆着四副碗筷,却没有一副是为她和女儿准备的。
臧健和没有闹,没有哭,她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听着这些人的刺耳言语,把她的价值压成一句“无用”。
在那个年代,许多女人会选择忍耐,会接受“一夫多妻”作为命运的安排,可臧健和没有。她没有争吵,没有哀求,而是当天晚上就做了决定:离婚,带着女儿,走。
她说:“不管多穷,我也要带着孩子活下去,靠我自己。”
那一夜,没有机场快线,没有银行卡转账,只有一个女人揣着几张皱巴巴的钞票,用最后一点积蓄买了三张去香港的船票。海浪拍打着船舷,臧健和望着越来越远的岸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这世上最坚固的港湾,从来都不是别人的臂弯。
臧健和与两个女儿
在1970年代的香港,铜锣湾或许是这座殖民地最光怪陆离的一隅。
霓虹灯下,西装革履的银行家与衣衫褴褛的苦力摩肩接踵,茶餐厅里飘着菠萝油的甜香,后巷却躺着宿醉的酒鬼。这里像一头饥饿的巨兽,用遍地黄金的幻象引诱着淘金客,又用逼仄的笼屋和天价房租吞噬着像臧健和这样的外来者。
上世纪70年代香港铜锣湾
初到香港,臧健和没有合法身份,没有学历,也不会粤语,带着两个女儿挤在一间不足四平米、潮湿逼仄的“鸽子笼”。白天是蒸腾的热浪,夜晚则是老鼠在天花板上奔跑的声音。唯一的资产,是她那口还没完全熄火的韧劲。
她四处找活,没人愿意雇她。能接的,全是最脏、最累、没人愿意干的活。可她认了。她说:“只要还能动,就不该等别人来救我。”她宁愿用劳动换尊严。
电影《水饺皇后》剧照
之后的日子里,臧健和像陀螺一样不停旋转:天不亮就赶去茶餐厅洗碗,油污混着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衫;下午又转到停车场擦车,烈日把柏油地烤得发烫,热浪逼得人喘不过气;深夜再进医院做护工,刺鼻的消毒水熏得眼睛通红。
日复一日,她的双手被洗碗水泡得发白溃烂,腰也疼得直不起来。可每次回家前,她都会擦干眼泪,顺路买下那块打烊前打折的叉烧包——哪怕只是一半,也要留给女儿吃口热的。
有一次,社会福利署的人找上门来,说可以申请救济金。她摇摇头,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吃了救济,我的孩子以后怎么挺直腰做人?”
但长期超负荷的劳动,很快就向她的身体讨债。
一天深夜,她在洗碗时不慎滑倒,整条手臂重重撞在水池边的铁架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冷汗直流,可她咬着牙坚持把最后一桶碗洗完,才一瘸一拐地去看医生。
诊断结果是韧带撕裂,医生叮嘱她务必休养,可她根本不敢停下来。左手绑着纱布,右手继续刷锅洗碗。老板见她受伤,冷冷放话:“要么忍着干,要么走人。”没过几天,她甚至收到一封律师函,指控她“操作不当、扰乱秩序”,并以此为由开除她,拒不支付赔偿。
事情闹上法庭。对方请了大律师,她却只请得起一名法律援助义工。出庭那天,她穿着洗得泛白的衬衫,走进冷气刺骨的法庭,腰却挺得比谁都直。
有人劝她:“别折腾了,赔点钱就算了,不值得。”她淡淡地回答:“我不是为了钱,我是为了让他们知道,穷人也有尊严。”
法院最终判决:雇主无故开除,需赔偿工资和误工损失。律师问她想要多少,臧健和说:“我只要应得的工资,其他不要。”
她讨回的,从来不是金钱,而是一个身在异乡的母亲,用尽全力撑起生活时,仍旧不肯低头的脊梁。
走出法庭那天,维多利亚港的海风带着咸味扑面而来,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可臧健和心里比任何时候都清楚:尊严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来的。
就在身体还隐隐作痛的日子里,朋友偶然尝了她包的山东水饺,馅料鲜得咬出汁来。
“你这手艺,在码头摆摊都能发财!”
朋友的话让她愣了很久。那天夜里,她望着熟睡的女儿们,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教她擀饺子皮时说的话:“面要揉够一百下,皮子才有筋骨,就像做人,经得起摔打才立得住。”
02
“水饺皇后”
起初摆地摊,臧健和有些抹不开面子。她是那种脸皮薄的人,总觉得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吆喝卖饺子,有点不上台面。
可“体面”这东西,在交不起房租和孩子饿肚子面前,一文不值。于是,她低了头,摊开案板,开始一只只包起。
湾仔码头的海风裹挟着咸腥味,臧健和蹲在手推车旁,手指飞快地捏着饺子皮。这是她摆摊的第七天,前六天卖出去的饺子还不够付摊位费。两个女儿蜷缩在推车下面,用旧报纸折着小船。
突然,一阵剧痛从指尖传来,连续包饺子的手指已经磨出了血泡,渗出的血丝混进了馅料里。她愣了片刻,悄悄把那个饺子扔进了垃圾桶。“妈妈,为什么扔掉?”小女儿仰着脸问。她抹了把汗,笑着说:“妈妈要把最好的饺子卖给大家。”
一天傍晚,几个浑身鱼腥味的码头工人犹豫地走近摊位。“这是什么点心?看起来像大号的云吞。”为首的工人夹起一个饺子,皱着眉头咬了一口,随即吐了出来:“哇,皮这么厚,怎么吃啊?”
其他工人也纷纷抱怨:“比广式云吞皮厚三倍不止”“馅是不错,但皮太顶胃了”。臧健和看着几乎没动过的饺子皮堆满餐盘,心中疑惑,这可是她按照山东老家最地道的做法包的啊。
香港人对食物挑剔,不是因为富裕,而是因为见得杂、吃得讲究。要在街头留住一个胃,靠的从来不是叫卖声,而是实打实的味道。
臧健和记下了工人们的意见,从此每天收摊后都借着路灯研究改良配方:减少面粉用量,擀得更薄;改用香港本地的低筋面粉;调整揉面时间。
有次试验过度,面皮太薄一煮就破,整锅饺子成了面片汤。女儿们陪她重做,小女儿困得直点头还坚持帮忙擀皮。邻居阿婆看不下去,递来一包碱粉:“傻女,加点这个,皮薄又不容易破。”
就这样,日复一日,臧健和改良的水饺,成了湾仔码头一带少有的“良心食物”。有人问她:“街边小吃,研究这么细做什么?凑合着卖不就完了?”她摇头,“但我不是来混日子的,我是靠它活命的。”她把每一份饺子都当成门面,哪怕一碗只有两块钱。
正在包水饺的臧健和
每晚收摊回家,她都要拿热水给自己泡脚,再给女儿揉肩。两个女儿是她最早的“员工”,一个负责包饺子,一个负责放哨——看到城管远远出现,就赶紧提醒妈妈把推车拉进巷子。她从不埋怨孩子太小,也不觉得让她们帮忙是拖累。她说:“这是我们全家的事。不是我在卖饺子,是我们仨一起活命。”
有一次,她被城管抓了个正着,车被拖走,材料全毁,女儿在旁边吓得大哭。负责执法的年轻人迟疑了片刻,最终只是警告了一句:“下次早点收。”她点头如捣蒜,却在转身时哽咽: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她知道,这世上并非所有人都冷眼旁观,也不是所有坚持都注定无用。
之后的几年,臧健和的饺子越来越出名,日销上千个。可她始终坚持一件事——每天用开水烫三遍餐具,收摊后用碱水刷洗推车。旁人笑她傻:“苦力佬哪在乎这个?”她却坚持:“越是穷苦人,越该吃口干净的。”
渐渐地,不仅码头工人,连附近写字楼的职员也开始在午休时专程来排队。他们叫她“臧姑娘水饺”,却不知道这个女人每天只睡四小时。
如果说街头摊贩讲的是运气,那臧健和靠的是决心。她不是靠风口飞起来的那种幸运儿,而是靠一块一块铁板和一只一只饺子,把命拼出来的笨人。
靠着这口锅、这份手艺和不肯放弃的骨气,臧健和的饺子摊成了湾仔码头最热的一道风景,每天都能看到回头客。
一位送货司机每次收工都要来一碗,吃着吃着就成了朋友。有天他打趣问她:“你这摊子哪天变店铺,我第一个来捧场。”她笑了,嘴里说“想哪去了”,但这句话却像一粒种子,埋在了她心里最深处。
到了1978年,33岁的臧健和的水饺摊前,排队买饺子的顾客从码头延伸到巷口。
一天,一位《东方日报》的驻港记者路过,被香气吸引,坐下来吃了一碗。吃完后,他在报纸上写了一篇《湾仔的水饺姑娘》,讲述了臧姑娘如何靠一口饺子撑起全家的故事。那篇报道一经刊出,摊位前的队伍立刻翻了几倍。
在记者的建议下,臧健和第一次认真地思考起品牌名。最后,她选了“湾仔码头”四个字作为招牌。不是为了洋气,不是为了营销,而是为了不忘起点。
从推车变成摊位,从摊位再变成租来的小店,一步步走来,没有哪一步是轻松的,但每一步臧健和都踩得扎实。有人劝她改个洋气点的名字,说以后合资、上市都方便。她只是摇头:“名字像人,先得对得起自己的命。”
也是从那一年起,有人第一次喊她“水饺皇后”。她没回应,也没否认,只是抹了把汗,继续低头包饺子。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这个称号,后来会陪着她走进一家又一家工厂,走向几十个国家,成为一个跨越语言、阶层和国界的品牌名号。
而她自己,也从一个流落异乡、背着两个女儿讨生活的单亲母亲,熬成了香港冷冻食品界的传奇。
03
从推车到全球
香港是一个讲规则也讲机会的地方,小摊做得久了,终归要么关,要么变。臧健和选了后者。
1983年,38岁的臧健和推着手推车摆摊的第6年,有天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日本大丸百货的代表。他尝了她的饺子之后,说了一句话:“你这个味道,如果进百货公司,肯定火。”
对方提出合作,愿意出资金、给渠道,但有一个前提:名字要换,产品必须贴上自家公司的商标,以迎合日式审美和消费者心理。
对很多草根创业者来说,这几乎是天降福音,贴个标签就能走进高端商场。可臧健和却一句话回绝了:“您知道‘湾仔码头’四个字对我意味着什么吗?那是我女儿们饿着肚子帮我推车的地方,是工人们冒着大雨也要来买饺子的地方。这个名字,我不换。”
那天她回到家,关了门,在灯下坐了一夜。有人说她傻,这么好的机会放弃了,为了一点“名字”的固执。可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她卖的不是饺子,是从湾仔街头一步一步熬出来的骨气,这块招牌哪怕写得再土,也是她自己亲手写下的。
她不想让这段路被谁轻轻抹掉,也不想哪一天她的孩子站在人前,却要说出一个陌生的名字。
第二天,她亲自去见对方代表,眼神坚定地说:“如果你要这味道,就得连我这块‘湾仔码头’招牌一起拿回去。”
结果出乎意料——大丸百货代表沉默片刻,最终点头了。他们第一次接受了一个“完全坚持自我”的华人品牌,连名带人一起签下。
当大多数摊贩还在为租金讨价还价时,臧健和已经把眼光投向了冷冻食品的未来。1985年,40岁的她做了一个在当时看起来近乎“疯狂”的决定:不再摆摊,不再靠人工小店,而是自建工厂,进军速冻水饺市场。
那时候的香港冷冻食品,市场上不是罐头就是速冻肉丸,基本没有人把“饺子”这门手艺搬进工厂流水线里。
有人提醒她:“你这不是搬石头砸脚?冻饺子口感差,谁会买?”她没反驳,只是把自己当时所有的积蓄200万,砸进了一间租来的旧厂房,把推车升级成了冷藏柜,把擀面杖换成了搅拌机。
臧健和女士与员工
很多人以为她终于学会“将就”了。可臧健和比任何时候都固执。她坚持工厂不做散装,只出成品;坚持内馅必须当天配送;坚持所有机器清洗消毒一次一整夜。有人劝她:“做冷冻,反正没人看得见。”她冷冷地说了一句:“我看得见。”
这种“死心眼”让她几乎赔光了第一年赚的钱,但也换来了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品牌忠实用户,一群在超市里站定,只认准“湾仔码头”四个字的家庭主妇、上班族和老人。
在那群默默回头的顾客身上,臧健和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做的已经不再是一个摊位的生意,而是一份值得信赖的标准。她不再是街头的小贩,而是一个对产品有近乎洁癖的创始人。她不接受中间商压价,也拒绝连锁超市对她的贴牌要求。
她说:“我没做大梦,我只想把这口饺子做得比昨天更好吃一点。”
那时候没有“品牌创始人”这种说法,她也从未喊过一句口号,但她在厂区门口立了一块石碑,亲手刻了八个字:良心做食,水火不欺。
冷冻水饺的生意越做越大,湾仔码头也从最初的小作坊,变成了香港少数几个拥有独立生产线的食品企业。但臧健和并不满足。她常说:“能喂饱街坊,是本事;能把中国的味道送出国门,是志气。”
1997年,一通来自美国的电话找到了她。对方是国际食品巨头Pillsbury,他们在亚洲市场遇到瓶颈,想寻找本土合作伙伴。湾仔码头出现在他们的考察名单上,原本只是“备选”,但吃过一次样品后,美方代表只说了一句:“This is not just a dumpling, this is a story.”(“这不单单是饺子,饺子里还藏着臧健和女士的故事。”)
这一次,不再是臧健和找机会,而是机会找上门。合作意味着资金、渠道,也意味着失去控制权——许多港企在这一步上“卖身”,换取更高估值。
她犹豫过,但很快就像当年面对日方代表时一样,提出自己的底线:品牌名不能换,配方不许改,生产标准要按照她的章程来执行。她不是一个擅长谈判的人,却靠着一口一口包出来的饺子赢得了对方的尊重。
那一年,湾仔码头正式走出亚洲,进军国际市场。她带着自己亲手写的产品说明书,在美方会议室里翻译自己的操作手册,口音很重,语法很乱,但她站得很直,说得很清楚:“I started from nothing, so I have nothing to fear.”(“我空着手走到今天,还怕再失去什么?”)
多年后,有人在采访中问她:“你当时有没有想过,会走到这一步?”她沉默了一下,只说:“我一直只是想着,明天能不能继续活下去。”
臧健和不是时代的幸运儿,只是一个被逼到墙角也不肯跪下的人。2019年,到她73岁去世那一年,湾仔码头已经在全球设有15个生产基地,年营收超过60亿元。
04
人生如煮饺
在很多人眼中,臧健和是一个企业家,是湾仔码头的创始人,是冷冻食品帝国的缔造者。但在两个女儿眼里,她首先是一个母亲——那个在凌晨三点还在锅边忙碌、在夜里给她们盖被子、在最绝望的时候依然挺直脊梁的女人。
臧健和从没对女儿们说过“你们要成功”,她只是用行动告诉两个女儿:女人,不靠人,也能活得体面、有尊严。
臧健和与两个女儿
回顾臧健和女士的一生,她没读过什么书,却硬生生把两个孩子推到世界舞台。靠一双手攒下来的第一笔钱,没有拿去买房买车,而是换成了留学的学费和一张张飞往远方的机票。
等孩子站稳了、品牌打响了,臧健和没有想着扩张,而是回过头来,去照亮她来时走过的那段黑。
她设立教育基金,资助寒门学子,尤其是像她当年一样的女孩;她向妇女基金会捐款,在陕北建水窖,在老家青岛修养老院。她说:“我救不了所有人,但我想让人少掉几颗眼泪,少受几次委屈。”
她从不炫耀这些事,也不善言辞。她只信一个理:自己趟过的坎,不能让后来人再绊一回。
2019年,走完73年五味杂陈的人生后,臧健和女士走了,走得安静,没留遗言,也没写墓志铭。但她留下一条清晰得不能再清晰的路——从厨房到工厂,从铁皮摊位到国际谈判桌。她的一生,是一场没有背景、没有剧本、没有退路的孤勇,是一锅饺子里包下的自尊,是无数个普通女人低头、咬牙、再抬头的缩影。
她曾说过:“女人一定要自己救自己。”这不是气话,是她活出来的答案。所以,如果你也正在低谷,请你别急着放弃。别怕黑、别怕慢,也别怕没人懂你。你只是还没熬到那锅汤翻滚的时刻。
等它沸腾时,你会明白——
人生就像煮饺子,浮起来之前总得沉一会儿。
路暗无妨,只要脚下不乱。那些沉着走过的夜,自会在日后照亮你。
香港维多利亚港湾的风继续吹,世间的一日三餐仍在继续,当又一锅饺子浮起在水面,氤氲的热气里,“水饺皇后”似乎又推着那辆破旧的手推车,出现在人来人往的码头。
那一天,风是咸的,泪是涩的,生活是苦的。
只有明天,是甜的。
监制:视觉志
编辑:鹿
视频号:视觉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