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黄米捞饭喽

黄米,是黄土高原上特有的一种粮食,是俗话叫“糜子”的农作物脱壳后的精产品。用黄米煮的饭比小米饭好吃。我在陕北插队的那些年,没有少吃了黄米饭。可以说是我最爱吃的基本主食吧。

黄米饭的做法非常的简单。烧上一大锅水,等水稍开,就把那些个圆圆的、胖胖的、似粒粒金沙般的黄米下进去。那个年代的黄米是不用淘洗的,绝对没有现在的这个“英”、那个“酸”的,是实实在在的绿色食品。米下进去后,就要加柴让火烧的旺旺的。等水再开起,米粒就裂开了,露出白白的、象乳汁似的米心。黄米那股特有的清香叶就飘散开来了,久久地不去……。瞅着在锅里不断翻滚着开了花、散着香的米,边用鼻子贪婪吸着空中散发的香气,边用一把又细又韧的红柳条子编就的大罩廉,快快的将米捞在紫红的陶土盆内,否则煮的过大了,米该烂了。一使劲把盆送到炕头上,托起大大的海碗,盛上满满的一碗饭,再夹上几筷子酸酸的腌白菜,吃。吃完了饭,你再舀碗米汤一喝,嘿,那真叫个美。 

不过,那个年代,黄米捞饭可不是常吃的。生产队能给我分的黄米,也就够我吃一、两个月的。那时我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黄米分到手立即行动,先“吃”为快。吃光了怎么办呢?就厚着脸皮找十分朴实好客的老乡们或“借”或用其它粮食换。就用这类不太光彩的办法,插队时光,我没有少吃了黄米饭。

以后进了北京城,黄米捞饭是吃不上了。但是工作之余,饭桌之前,脑海里常常浮起黄米饭那股特有的、清香清香的香味。一日听闻京城开了家名叫“兰花花”的陕北风味小吃店,就急急忙忙赶了过去,指名要吃黄米饭和酸白菜。但是等饭、菜端上来后,不知怎么的,那股淡淡的、清香味怎么也闻不到了。我的食欲一下子没有了,坐在那直犯楞。老板见状连忙过来,问明了情况后“咳”了一声,说现在都用化肥种地,种出来的庄稼都变了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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