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悟空》如何“黑”又“黑”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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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A游戏《黑神话：悟空》劲爆世界、尤其是西方世界，解决了我们讲好中国故事最大的难题，即如何用有神但不主宰灵魂的故事，让由神主宰灵魂的西方人，也想并愿意了解和理解没有神主宰的汉文化。

神主宰灵魂、去主宰、去神，这是周公三步曲。黑悟空正在对世界干着当年周公对中国所干的活，尽管只是序幕、只是开个头。

趁着热乎劲儿，本人也来蹭个热点、凑个热闹，只是没有流量可增。

▲新方式

一直以来，讲好中国故事很难，因为书法、饺子不是故事。对西方人而言，写书法、包饺子只是猎奇，用于发朋友圈炫酷。

我们办了许多孔子学院、孔子学堂，但实效不佳，更像是书法补习班，学员的目的更多是学文字、而非学文化。因为，真正想学习汉文化思想和理论的人，往往是通过母语学习、而非通过一知半解的汉语。其实，我们也一样，学英语和学西文化是不同的两件事，至少初期是如此，毕竟连语言都不熟、怎可能熟悉语言背后的文化。因而西方学者介绍汉文化的书籍，基本是用母语著就，即便是中国的典籍，也是要翻译成母语的。

但问题是，习惯于高高在上、自认上帝之选的西方老百姓，并没有兴趣了解被他们称为“东方神秘主义”的汉文化。

实际上，关键就在“兴趣”。西方的非专业人士，对汉文化的了解，过去基本是通过日韩的游戏。但是，汉文化并非日韩的原生文化、更何况颇有抵触，因而日韩的游戏，其实是“香蕉文化”，汉文化只是西方心的外衣，比如《七龙珠》，只不过是西方拯救世界故事的主角，名字不是“美国队长”、而是叫“悟空”，仅此而已。但这也正是日韩游戏在西方盛行的根本原因，因为讲的就是西方自己的故事，而又套上个西方惊奇的“悟空”牌外壳，因而西方人既满足猎奇心理、又没有文化冲突，自然对日韩游戏、动漫喜闻乐见、青眼有加。

客观上，日韩游戏、动漫等对西方的文化输出，帮助了西方人建立对汉文化的兴趣，就像白人模特展示唐装、旗袍，让西方人无抵触地欣赏汉服。

但是，黑悟空游戏对西方人的冲击可就大了，成为一个全球性的现象级事件，短短几天，越来越多的西方人很快就意识到，不知道《西游记》的故事，会严重影响游戏通关、也会降低享受，于是大家都忙着恶补小说《西游记》。几天时间，就在西方世界掀起了阅读中国小说的热潮，近现代头一遭。

有些网上视频，反映了一个问题，一些西方游戏玩家惊呼，他们过去通过日韩动漫、游戏了解的汉文化，原来都是假货，黑悟空才是真货、是本尊。于是，许多西方人开始抛弃日韩“中间商”，直接从中国进“货”了。

也正因如此，黑悟空所受的待遇非同凡响，新华社多次报道、央视新闻观察专题、中宣部接见主创团队、各大官媒争相报道转载、外交部针对性答复。

毕竟，美国有好莱坞、迪士尼，日本有动漫、音乐，韩国有女团、幺童（只有基因属男性者），而过去我们啥都没有。我们需要一个像皮卡丘、猫和老鼠之类的爆品IP，去吸引全世界的眼球、关注中国文化，才可能后续吸引大脑、学习汉文化，以体现汉文化的软实力，而书法、饺子难堪大任。

说不定不久的将来，满世界男人玩西游、女人玩红楼。

3A级游戏，能实现什么样的虚拟世界、如何呈现真实的细节，是国家工业整体实力的象征。毕竟，科幻电影所展示的虚拟世界，只能欣赏、无法体验，但3A游戏都行。

因此，如果黑悟空最终成功，那将是一个大规模输出汉文化的事件、一次里程碑事件，是中国五千年文化的全球破局，其影响远非孔子学院所能相比。

▲新形象

游戏开局，一个男人，牵着一条狗，与一只不明性别的猴子，大战三百回合，这是建制派与造反派的对决、自由的另类展示。

➤通关结局•是喜还是悲

游戏的故事情节并不复杂：重走西游、成为天命人。

《西游记》小说讲述的是，一只顽劣的猴子，是怎样从猢狲成长为斗战胜佛的，就像我们每个人的人生经历那样，从少年时的调皮捣蛋、直到迎接自己未来的挑战、最终直面人生。

但是，游戏讲述的却是：大圣在西天取经成佛以后的故事，他不追名逐利，只想回到自己的花果山，和猴子猴孙们在一起；但天庭担心他再起波澜，毕竟如此强大的战力，要么接受自己的掌控、要么就毁掉。

于是，序幕就是二郎神阻止悟空重返花果山，奉命除掉悟空。也就是说，游戏者并非悟空、而是自己掌握命运，据说有人已发现，游戏通关后的结局多达5种，有喜剧如成为下一任斗战胜佛、使悟空重生，但也有悲剧。预设的结局应该更多，甚至就是开放式的、没有预设，什么可能都存在。

游戏名叫《黑神话：悟空》，但凡名称带“黑”这个字，那么剧情十有八九不会是美好结局。比如《黑色童话故事》，讲诉的故事和原童话相比，都是以现实主义的角度进行替换，每个故事的结局，都更为黑暗和绝望、但又符合残酷的现实。

一般游戏结局喜剧，更符合游戏娱乐之目的。就像《水浒传》的三个版本，金圣叹腰斩版70回是喜剧，100回版有喜有忧，120回全本被金圣叹斥为罗贯中狗尾续貂，因为成了悲剧。一般游戏更愿意取腰斩版，因为喜剧更讨喜。

这就是个文化差异的问题，西方游戏通常通关即喜剧、悲剧是未能通关，因为游戏设定结果，就像上帝设定世界，在西方人看来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但汉文化却认为，自然规律也是不断变化的，因而不可能预先设定。因此，如果黑悟空通关后的结果是悲喜因人而异、顺其自然，那将是游戏在文化层面上的重大突破，担得起一个“黑”字，只是游戏开发难度较大。

➤玩家人设•是神还是人

孙悟空的形象是什么：无性别素食者。但游戏者却不是，因为游戏者是接替悟空的天命人，有性别（即便是120种性别也有性别）、喜吃肉（和尚及精神和尚除外），这就是游戏的高明之处。

当今西方世界，有两大思潮，乱搞变态权LGBTQ、极端环保主义。但到目前为止，这两大思潮都没有形象LOGO，本人倒是觉得悟空较为合适，尽管本人定会为此深恶痛绝。

悟空无父无子、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连这石头是公是母都不知道，没有性别、也没有性欲，不像二师兄接地气，这种形象西文化里就没有，除物种外没有什么可视为歧视的嫌疑；悟空素食，是先天、而非后天因素，是生理、而非心理需求，这可是天然的素食主义者，它不环保谁环保。

哲学家维特根斯坦认为：图像是在大脑中的一种事实。简单理解就是，人是通过在大脑中的图像、而非逻辑，来感知和理解世界的，这当然就是图形文字的优势所在。

这很可能是汉文化博大精深的重要原因，毕竟汉文化对自然（物质世界）和情感（精神世界）的描述都极为复杂和细腻，远非拼音文字可比。例如描述超自然存在，西文就“神”、“魔”两个，而中文里就有神仙妖魔鬼怪等大类，至于魑魅魍魉、魃魈魁鬾等细分就难以胜数了。

因而，当悟空这个非男非女，且能72变，想男就男、想女就女，可在神仙妖魔鬼怪间、无痕地自由切换模式的形象，出现在西方玩家眼前，他们会作何感想。

对中国人来说，这种无痕自由切换发乎自然、天衣无缝，玩家昨天当神、今天当人、明天或妖或仙，自由幻想、毫不违和，尽享游戏快乐。

但对西方人来说，这恐怕是一种全新的体验。西文化是宗教文化，黑白分明好极端，做人做神泾渭分明、含糊不得，当然有极端的愿做魔。因此，面对黑悟空，西方玩家说不定要对自己的角色设定大费周章。

➤游戏方式•心爽还是手爽

在神话世界里，制胜手段五花八门，但大致分为物质、精神两类，这是个文化中体现的哲学问题。

中国的制胜法宝多依物质力量，比如《西游记》中，小到太上老君的金刚琢、大到如来佛祖的五指山，都是以物质力量制胜。而棍展现的就是物质力量，“如意金箍棒，重三万六千斤”，也就是18吨、折合2艘重型航母。

西方神话多采用精神力量，比如魔法，魔法师手里的小棍子，发出的洪荒之力，不是物质力量、而是精神力量。

这就带来一个问题，游戏玩家玩的是物质、还是精神。从射击游戏里的各种枪支、到《红警》里的原子弹，操作很简单、鼠标一点即可，玩的是精神享受。但玩冷兵器战斗，玩的主要是物质力量，操作技巧复杂，键盘可就遭罪了。

游戏中的精神力量，从魔法棒、枪发展到导弹、原子弹，威力不断增强，但也就丧失了游戏乐趣，除非是《三国》之类的策略游戏。

棍是充满中国特色的武器，体现的是人的自然本能。黑悟空里，玩家用的就是棍，攻击、蓄力、闪避等手段积攒的四层棍势，劈、立、戳三种棍法的轻重棍多段释放，其快慢、续停、组合等各种攻防技巧，一般玩家恐怕不易熟练掌握，但能真实体验、刺激超爽，心爽手更爽，只是苦了键盘。

本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不料一看攻略，顿时偃旗息鼓，笨手笨脚的我，玩黑悟空肯定是遭罪啊。只是不知西方玩家作何感想，是如本人心灰意冷、还是面对新的挑战而亢奋。

➤游戏背景•是真还是假

黑悟空剧情CG动画全部取景于中国古建筑、名胜古迹，在全国范围内，选取了36个景点作为游戏背景，如重庆大足石刻、四川安岳名山寺、杭州灵隐寺等等，而其中山西是大赢家，取景地多达27处，如小西天、玉皇庙、铁佛寺等。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中国实景、是视觉盛宴，与许多游戏里的幻境不可同日而语。都是历代顶级艺术家的传世之作，绝非几个游戏美工师，拍脑袋而成的产品，所能相提并论的。

汉传佛教的礼佛氛围与其它主流宗教不同，基督教的偶像单一，基本就是十字架，伊斯兰教则全无偶像。但在汉传佛教里，各色寺庙借依山傍水之异势，呈现出各种奇景，如山西“悬空寺，半天高，三根马尾空中吊”，江苏因一首诗而成名的寒山寺，在自然、文化环境的烘托下，寺庙本身就是艺术品。寺内更是争奇斗艳（不太严肃），各种雕塑技法加持下的雕像塑像，彰显着汉传佛教文化的博大精深，比如龙门石窟卢舍那佛的雍容大气（据说是武则天的尊容），观音菩萨的端庄慈祥、弥勒佛的休闲大度、四大天王的不怒自威，更有五百罗汉的喜怒哀乐。

这可都是西方玩家所难以想象的，关键是游戏里都是实景，我们的文化可都是现实的、真实的，不是其它文化那样想象的、虚幻的。据说，山西大推黑悟空旅游项目，打卡者爆满，不知与144免签政策如何对接。

▲新思想

这是一个关于世界观的哲学问题。

黑悟空游戏，开局就是悟空已死。

悟空在我们心中是神、同时也是我们所崇拜的英雄，是具有神力的英雄。我们所崇拜的英雄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老子所说的“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

因此，悟空完成取经伟业后，即回家（花果山）隐居，所谓“小隐于野、中隐于市、大隐于朝”，游戏设计为悟空回家小隐。这个理念中国人都懂、但西方人不懂。

另一方面，西方人具有强烈的英雄情结，好不容易恶补了《西游记》、对悟空充满敬意、视悟空为偶像、幻想着化身悟空，游戏开局却告诉他们，他们的英雄悟空死了。

因而，本人倒是有些担心，西方玩家是否会因此而对游戏开局陷入迷茫。但同时，也是对他们的某种震撼，因为他们将面临一种全新的世界观、英雄观。

对他们而言，上帝是宇宙、天地、万物、人类的创造者。但对我们来说，上帝是个异类。因而，西方玩家将会面对一个与上帝无关的英雄。

英雄已死，自己怎么办？是否重走西游路？黑悟空一开局就开始“黑”了。

➤什么是英雄史诗

洋人与狗鼓噪中国文化愚昧落后，关键证据是中国没有“英雄史诗”，是化外之地，因为中国的英雄拿锄头不拿刀剑，比如大禹。所以洋人与狗坚持忽悠，拿锄头的只是愚昧的农民，拿刀剑可以自由杀人的才算英雄。

为此，有的人出于“善意”，试图将《封神榜》装扮为中国战争型的“英雄史诗”，以便不输于西方。个人以为，实在是买椟还珠、愚不可及，因为中国拥有自己的英雄史诗，只是与西方的长得不一样。中国上古神话中，只有后羿用武器，不过他射的是多余有害的太阳、不是人。实际上，中国的上古英雄五氏，建屋安居的有巢氏、带来火种的燧人氏、人文始祖的伏羲氏、带来粮食和医药的神农氏、华夏共祖的轩辕氏，都不用刀剑，因而鲜提战争，即便共工战败，说得多的是怒撞不周山、而不是新的战争，虽神力而不暴虐。

也就是说，中国的英雄史诗，是盘古开天、女娲补天、后羿射日、精卫填海、愚公移山等的英雄神话，是燧人取火、神农耕医、大禹治水等的英雄历史，他们只造福、不杀戮，因而不被洋人与狗认可为英雄。

➤什么是悲剧英雄

中国人崇拜先贤圣人、西方人崇拜悲剧英雄。从传说中的古希腊、到《悲惨世界》的雨果，为什么西方人会把悲剧当成文学的最高范式？原因很简单，“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鲁迅语）。因为，在西方人看来，不是上帝创造的完美“江湖”搞错了，而是现实世界长错了，所以难以接受社会的现实、难以接受完美“江湖”被现实毁灭。

传说中的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应该知道，战斗是普遍的，正义就是战争，一切都是通过斗争和必然性而产生的”，他认为是战争带来了社会的变化和历史的发展，为此讴歌：“战争是万物之父，也是万物之王，他使一些人成为神，使一些人成为人，使一些人成为奴隶，使一些人成为自由的人。”

这可是近现代西方占统治地位的哲学基调。

与之配套的是延续至今的西方骑士精神。所谓骑士，就是职业军人，他们攻城掠地、血腥屠杀，为能够自由地杀戮而充满强烈的荣誉感，这就是以实现自我价值为中心的骑士精神。看看西方都市里骑士的雕像，就能深刻理解他们为什么要追求自由了，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追求的是什么样的自由，比如随意杀人的自由。

顺便一说，就某个方面而言，美国很像哪吒，天生神力却头脑幼稚，总以为靠暴力就能摆平一切。

只不过，中国的英雄都在烈士陵园里、美国的英雄都在好莱坞电影里，当今世界有多少西方人愿意为上帝的使命和祖宗的遗志而赴汤蹈火、不死不休？存疑。

➤尝试全新的中国式英雄

西部牛仔是“美国精神”的载体，被渲染上浪漫主义、个人英雄主义以及神秘主义的形象。在人们的脑海中，牛仔自由洒脱，是惩恶扬善的英雄，是勇于面对凶狠歹徒进行决斗的硬汉，也是在西部草原中与美丽女郎邂逅的浪子。

欧洲人也差不多，同是基督宗教文化、又深受好莱坞几十年的影响，尽管欧洲人视美国人为土包子、乡巴佬，但西部牛仔式的英雄情结，仍是根深蒂固的。

问题是，他们意念里的英雄经历和行为，黑悟空里啥都没有。没有与美女的浪漫邂逅、没有英雄救美的壮举、没有牛仔般的自由洒脱，只有面对歹徒的英勇决斗，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可能充满了失败后的悲情。

这可能是西方玩家，面对全新的文化，首先要通的第一关。天资高者，可能会触发进一步了解老子所说的“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

▲新文化

黑悟空，作为文化符号，就是要告诉世界，谁才是真正的文化鼻祖。

2004年奥运会允许职业球员参赛，于是由职业明星组成的美国奥运男篮队，被称为“梦之队”，他们的口号是：“我们不是来比赛的，我们是来告诉世界，什么是篮球。”

也许，黑悟空可以大声宣告：“我们是来告诉世界，什么是神话。”

想玩游戏，就得接受强行文化输出，并非出于自愿。因为，要想通关，不光要靠娴熟的技术，更要依靠熟悉游戏背后的文化和故事，就像黑神话，不恶补《西游记》怎能轻易通关。文化是游戏的基础和背景，玩游戏就是一种文化体悟。过去，我们游戏业不行，不是缺文化、而是缺文化自信，导致我们的文化都被日韩游戏、动漫玩变异了。随着我们年轻人文化自信的复归，黑悟空当然就应运而生了。

西方没有神话、至少是没有神话体系。垄断西方神话界的魔戒、哈利波特魔法学校等，都是现代作品。基督教唯一的神话故事就是上帝创世传说，但基督徒坚决否认那是神话、认为是真实的存在。所以，西方要想搞点神话游戏，就只能从与他们八竿子打不着的古希腊神话中寻找灵感。

但问题是，不知何时出现的古希腊神话太过原始。

那么，古希腊神话是个什么玩意儿呢？比如说，其核心是“奥林匹斯十二主神”，都是什么关系？

混沌之神卡俄斯生了五大初代神：大地之母盖亚、深渊之主塔尔塔罗斯、黑暗之神厄瑞波斯、黑夜女神尼克斯、爱欲之神厄洛斯，世界由此开始。

初代神之一的大地之母盖亚生了天空乌拉诺斯、海洋彭透斯、山脉乌瑞亚等。接着她又和她两位儿子生了许多神（儿子or孙子），和长子乌拉诺斯生了十二提坦神及三个独眼巨人、三个百臂巨神，又和次子彭透斯生了五个孩子分别代表了不同的海。因此，盖亚是众神之母（是奥林匹斯神的始祖）。

同时，盖亚与亲弟弟（初代神之二的深渊之主）塔尔塔罗斯生了盖亚最小儿子怪物提丰（似乎就是美国放在菲律宾的导弹系统的名称）。

也就是说，古希腊神话的母系意识、乱伦两大特征，是西方引用古希腊神话时要尽力回避的，只讲个体的故事，使得西方游戏难以形成神灵体系。

而《西游记》则构建了人类最完整、最复杂的神灵体系。并且，佛教体系和道教体系和睦共存、相互帮助，其和谐理念与基督教一神独尊天差地别。当然，若整合《封神榜》就更完整了。

因此，黑悟空对西方玩家的文化观念，将会是一次重大的冲击，只是本人不知结果如何。以至于有网友说：“打的时间久了，看老金池都是眉清目秀的。”

过去，中国的文化输出，主要是写书法、包饺子，显然只是文化符号、而非文化思想，黑悟空才是文化思想的系统性输出。传说美国要以国家安全理由制裁黑悟空，他们担心的不是商业利益受损，而是中国文化出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