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乾坤大挪移，能否拯救风雨飘摇的男足男篮？

“三大球”不行，是男足和男篮不行

巴黎奥运会在上周落下了帷幕，而中国和美国的金牌角力战，以法国女篮绝杀三分踩线的结局让最终的金牌榜呈现40对40的平局，可以说是让全国人民满意的结果。但是，正如体育总局总结的不足之处指出，“三大球”及其他集体球类项目参赛项目不多，参赛成绩不理想。而再细细分析一番，女篮小组出局是日本做局（狂输比利时27分让中国队小分劣势出局）；女足两年前还是亚洲杯冠军，成绩说得过去；女排在奥运会上败给土耳其，也算是正常的成绩波动；至于男排在国内的关注度一向不高。所以说，归根结底，“三大球”不行，是男足和男篮不行。

八一队走了，成绩就不行了？

男足不行，是中国人民的共识。男篮不行，则是近些年才出现的问题。不过，一个有趣的事实是，男篮男足衰弱的节点，似乎都和八一队的解散息息相关。中国足球2002年打入世界杯，实际上表现不错，只是分入了死亡之组，输给了冠军和季军小组出局。2003年，八一足球队宣告解散，中国足球从此万劫不复。2019年，男篮世界杯在中国举行，周琦在最后时刻致命失误，最终小组出局无缘奥运会。2020年，八一篮球队宣布不再参加CBA联赛。自此之后，中国男篮也变得屡败屡战，再也没有当年称霸亚洲的资本。八一队在男篮、男足的退出，固然是军改的要求，但也是CBA和中超迈向完全商业化运营的标志。然而，经过十几年的商业化改革，我国足球和篮球的商业化失败了。

商业化不是问题，问题是商业化失败

虽然大家对于商业和资本主义有着本能的厌恶，但首先要搞明白两个不以意志转移的事实。首先，男篮男足这样有观赏性的竞技体育天生具备商业化的前景，即使CBA和中超不搞商业化，哈耶克的大手也会催生出别的商业化联赛，最终吸引优秀的球员前来参赛。其次，商业化不是成绩不行的借口，欧洲五大联赛的商业化比中国的体育联赛搞得深入的多，甚至连我国的境外非法博彩公司都能买下某些五大联赛球队的胸口广告，但这不妨碍欧洲的足球水平始终保持领先地位。事实上，我国体育俱乐部的核心问题是不挣钱。自从金元足球在国家的重拳出击之下粉碎后，中超每年都有一道鬼门关叫准入，准入不通过（也就是没发够球员工资），便基本都是解散的下场。如果将目光放在次级联赛，比如中甲、中乙，那更是看不出什么赚钱的说法。而篮球这边，倒是基本能做到收支平衡，但由于没有升降级制度，常规赛一天比一天难看，决赛也经常出现4：0横扫的尴尬局面。若是丢掉一两个转播权或是赞助合同，CBA球队的财政恐怕立刻便要出现问题。最终，不赚钱的商业化，那就是失败的商业化。

欧洲足球，美国篮球，都是结合实际设计的商业模式

欧洲足球之所以成功，是因为足球是欧洲最为普及的运动。只有几千万人口的英国，有十五级足球联赛，而我国只有五级（中超、中甲、中乙、中冠和城市联赛）。高级别联赛的球队因为技战术水平高，观赏性强，自然是赚的盆满钵满。低级别联赛的球队能够靠上级别俱乐部购买球员、组织足球培训赚钱，也能依靠社区获得一个较低的运营成本，做到长期维持存在。而NBA在美国并不是关注度最高和参与度最高的体育运动，但采用选秀+无升降级的制度后，NBA球队每年的收益能够得到保障，甚至要规定球队的最低支出（所谓穷鬼线），即使是烂球队也能靠选秀一波翻身，并最终靠着开拓全球市场赚得足够的收益。要注意到，欧洲足球和美国篮球的商业模式，都是结合本地的实际情况而展开的。就好比美国足球，同样是采取了没有升降级的模式，依旧能吸引梅西、贝克汉姆这样的大牌球星前去养老赚钱。

欧洲足球模式和美国篮球模式，在中国水土不服

如果审视足球和篮球的商业制度，不难得出足球制度抄的是欧洲模式，篮球制度是抄的NBA模式。实事求是的讲，在21世纪初的制度转轨中，足球和篮球分别选择了两个最成功的商业模式进行参考学习并不是什么过错，但二十年后，足球和篮球在我国的发展呈现出了不同的道路。足球关注度很高，但是踢球的人集中在某些足球氛围浓厚的城市，足球的普及程度远不及欧洲。即使是中超球队，也经常要陷入破产解散的境地，更别提那些中甲、中乙的球队。篮球则是参与度最高的集体球类运动，次级联赛NBL里有不少期待能够加入CBA的球队。CUBA这样的大学联赛也培养了一批民间高手，各大企业、地方也愿意组织篮球比赛。然而，CBA由于没有升降级制度，长期没有新鲜血液加入，比赛的观赏性一日不如一日。

CBA引入升降级，足球取消升降级

看到欧洲足球和美国篮球的成功，再看看CBA和中超的困境，我们不妨大开脑洞，思考一下足球篮球制度对换的可能性。如果足球取消升降级，保留那些经营收支平衡、城市足球氛围浓厚的足球俱乐部，降低每年球队为了保级而不得不投入的资金，同时利用足球较高的关注度出卖转播权，花上十几年时间认真经营，是有希望让足球俱乐部进入盈利状态的。而对于篮球而言，广大群众的参与热情并没有得到释放，如果广泛地组织次级别联赛和城市联赛，低级别篮球俱乐部同样能够参考欧洲模式，从上级俱乐部和本地社区中得到足够的收益。而顶级联赛由于升降级制度的存在，也需要加大投入，让联赛的竞争更为激烈。同样认真经营十几年，依赖庞大的本地球迷，中国篮球俱乐部的商业价值将不会低于NBA俱乐部。

结语

当然，以上这些个人观点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工作，也不一定能够真的起到效果，更不一定做了就能大获全胜。但一方面，如果足球篮球退回二十年前，走体工队、三从一大的路线，让球员变成国企员工，可能能够挽回如今的颓势。但要想与世界先进水平开展竞争，恐怕仍然是遥遥无期。另一方面，如果不对现有的商业模式进行改革，那目前半体育局半商业化模式将始终呈现出死结的状态，只有期待一位像姚明一样的超级天才能够改变现状。因此，作为一个普通球迷，笔者期待着我国的足球、篮球工作者们能够放开手脚，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让中国男足、中国男篮能够重新成为大家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