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坚此刻的热闹,不过是飘之前的征兆

大选之前必有大乱,这并不意外。美国社会早已高度分化,只不过凭借吃金融霸权和认知优势的老本,在媒体层面活得人模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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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种分裂的迹象,我早在三年前的文章《为什么我认为属于美利坚的“飘2030”一定会到来》中就洞见到了。那时候,美国社会还没有爆发如同今天这样的冲突。

可以说,美利坚此刻的热闹,不过是飘之前的征兆。

当然,分裂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随着社会共识一层一层被撕开之后,最终爆发。

我对这个时间的保守估计是在2030年,也就是自特朗普元年2016年后的第四届政府执政中期。

美国内部出现问题的原因,抛开我在上面提到的文章中所做的偏理论的总结归纳,简而言之是:

1)脱实向虚的经济结构无法解决初次分配问题

孱弱的中央转移支付能力,使得再工业化的改革的难度极大。新自由主义本质上就是加剧了美国的“藩镇化”,做空其中央,壮大其少数利益集团。而一个藩镇化的美国,就具备了类似于中国历代王朝末期那种诸侯割据逐渐衰亡的局面。

2)在过度依赖移民的前提下,缺乏足够的时间去消化移民问题

美国的民族融合问题至今难以解决。今天美国的红蓝对立,有一定程度是建立在其本民族与移民之间围绕生存空间的斗争上。

可以说,美国太依赖移民了,依赖到了近乎疯狂的地步。

而大量移民的涌入,使其难以消化。

最终,对于汹涌的移民潮,美国的有意无意的调控方式是,蓝色执政的时候开闸,红色执政的时候关闸。

这种方式虽然也称得上是一种“节律波动”,但其先天不足,是错误的结构下的规律波动,微观运动再怎么呈现出规律,也掩盖不了其结构带来的崩塌风险。

最可怕的是,无论是高端人才还低端人才,美国都大量依赖移民。这等于是把本土屌丝上升与保底的空间都给锁死了。

而美国根本摆脱不了这个状态,与其说润人向往美国,不如说这是润人与美国之间的双向奔赴。

而当这个双向奔赴的过程失去了节制,那就从客观上使得美国难有时间和节奏去对之完成消化。

纵观中国的历史,无论是秦末的大统一,还是南北朝时期长达百年的乱世,民族的融合往往是漫长且残酷的,需要足够的时间去消化。现代社会也许比古代更加文明,但对于融合时间的需求依然是有要求的。

美国先天不具备优秀的文化基因,也没有足够的历史经验,毕竟其对于北美大陆的扩张,建立在对于原住民的屠戮上。

而早年的美国,我们也看到其在文化层面对于融合的努力,很长一段时间,无论是《疯狂动物城》还是《冰河世纪》,甚至《魔戒三部曲》,其中都有强烈的we are family,一起保护我们的家园的导向。

但美国终究是没有得到足够的时间去消化,其金融资本在全球扩张得太剧烈,太贪婪,最终因其国内初次分配恶化的因素,彻底熔断了民族大融合的可能性。取而代之的是为安抚人心、分化人群、博得选票的身份政治。

3)美国最根本的问题,还是在藩镇化上,也即是中央权力孱弱

这其实就是抛弃凯恩斯主义之后的自然结果。新自由主义瓦解了美国的中央权力,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标志就是全面瓦解美国的国企,使得联邦各自为政,而政又被财阀所渗透。

自由化、市场化、私有化,在微观区域有其合理性,但这一切都应当建立在“秩序”的前提下。我们常说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模式,其归根结底就是一种“秩序管控下的市场”,一种“有序的自由”

新自由主义下的美利坚市场经济,是一种不断抛弃秩序的自由,使自由失去了其辩证性,那么一定就会走向其反面,也就是大多数人因此而变得不自由了,被少数通过虚拟资本获得超额暴利的自由人给永久地剥夺了自由。

当然,美国的底层失去自由还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是美国的中央权力也被失序的经济体关进了牢笼。所谓推翻国王的暴政,最后滋生与纵容出了无数的领主,Nation down but Kingdoms rise。

不是说自由主义不好,而是看清楚自由的边界很重要。我推崇有序的自由,就是因为基于中国文化语境的自由,即庄子的逍遥游,它本质就是一种顺从天道的自由。而天道本身就是一种秩序,而何为天道,就是损有余而补不足,就是时刻保持一种辩证的平衡,不走极端。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庄子的逍遥游与西方提倡的新自由主义之间最大的区别在于,前者没有那种欲望的膨胀和无限扩张,甚至是清心寡欲的;而后者则是赤裸裸地对于人性贪婪的释放,由此带来的消费主义等一些列问题,其实反而是用无限膨胀的欲望拴住了人类,使之失去自由。

物极必反,自由到了极致,就是一种束缚。

中国文化语境下的自由是建立在秩序之上的,而新自由主义语境下的自由,则是彻底的混乱,没有秩序。

美西方以无序的自由批判中国有序的自由,这本身就是荒谬的事情。实际上,中国政府的中央权力,与西方语境下的dictator完全相反。Dictator指的是集中权力之后,将资源更加集中。而中国政府的中央权力强化,恰恰是更好地服务了对于全国范围的转移支付。

而我之前也说了,天道是什么?就是损有余而补不足。中国政府大量的转移支付行为,就是用经济发达地区的有余去补经济欠发达地区的不足,这本质是一种代行天道的行为,基于这种替天行道所带来的有序的自由,自然就比新自由主义推崇的,完全抛弃秩序而求得的混乱的自由要靠谱得多。

新自由主义,恰恰使得美国失去了此种替天行道的能力,就是无法调动美利坚的资源,用华尔街大鳄们的钱去补贴铁锈带的工人们。那其国内的贫富分化自然就会加剧,自然就会出现红脖子现象。

正所谓,一个国家无力行驶天道,那它的瓦解也是迟早的事情。

美国不是不懂转移支付的道理,而是它做不到。美国现在也不是说完全没法做转移支付,只是说这东西PPT层面足够精致,但落地却很微妙。波士顿圆脸在一期节目里讲到的有关美国换铅水管的问题,充分暴露了这个国家在转移支付上的捉襟见肘。

说白了,就是没有国企去承担大规模基础设施更新的风险。私企才不会冒风险做这个事情了。有写PPT炒概念就能让股票翻几翻的事情,干嘛去冒这个风险。

我说过,个体极致的理性的累加,呈现在整体层面可能就是极致的不理性。

试想,朝鲜战争里,如果没有志愿军战士舍生忘死的战斗,能有我们今天的和平环境?但对于志愿军战士来说,舍生忘死符合个体理性吗?然而恰恰是因为个体在一种正确理念下的非理性行为,反过来保障了整体理性的实践。

故而,我想说的是,资本主义强调的个体理性,理性人假设,从最底层的逻辑层面出发,就是错误的。

4)过度外向的必然死穴

现实中有些人非常的外向,非常喜欢社交,仿佛只要不社交自己就会死,他们没法忍受一个人独处在家里。类比到美利坚身上,它太依赖于对外的吸血了,以致于一旦不向外吸血,它就连自己最基本的存续都难以维持。

看看日本最近的模样吧,为什么现在的美国无法想朝鲜战争时期那样再造日本的工业化?因为它早已失去了这个能力。在中美的产业与金融的双向竞争下,美国已经逐渐落于下风。此时常规的吸血方式已经无法维持美国的经济,故而这些平时对自己留着哈喇子的狗腿子们,献祭一个算一个。

但,献祭的目标总会耗尽,当它没得献的时候,又该怎么办?

5)我说美国的死亡,不是这个地域上的人的死亡,而是一个作为整体的美利坚全球霸权的死亡

其实现在的美国已经足够藩镇化了,只不过是全球化还能帮它吸,所以藩镇之间有默契。而未来的美国,如果无法实现再工业化,那么分家过日子就是为数不多的选择。

实际上,我们与美国并没有完全陷入对峙,各方面的交流也是在进行的。特别是加强与美国不同藩镇之间的合作。其实这就是在用交流的方式去分化对手。

我之前也讲过,对于俄罗斯,我们需要它中央权力集中,使得像普京这样的政治家能够完成整个俄罗斯的东转;反之,对于美国,我们需要其藩镇化程度加剧,这样就可以弱化其全球影响力,甚至加速其飘的进程。

中国对于美国人民从来都是友好的,无论美利坚是分是合,该做的生意也都是可以做的。当然,做什么生意,这个从今往后美方得多听听中方的意见。

总得来说,美利坚的飘不可避免,只是早晚的问题。我对此不急,是因为距2030年还有六年的时间,还可以继续观察继续等待。

故而今天美利坚校园爆发的冲突,并没有引起我太大的兴奋。毕竟,理所当然的事情不会让人感到意外和惊诧。

我只是想对那些拿着历史经验,刻舟求剑地证明美国早就习惯这种内讧的人说一句:“撕裂一个群体的共识,就如同撕一张麻袋,每一次拉扯,都会加剧撕裂的程度,在最后一根线彻底断裂之前,它看上去总是风平浪静的,但每一次撕裂,其断裂带必然也会更加地朝着这最后一根线蔓延。”

最后,戏个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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