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评传(九):周恩来瞬间特写

周恩来的悲欢童年

在外谋生的父亲每月16元薪俸,只够他自己糊口,家里经济更加拮据。所幸的是,回到淮安以后,叔母八婶让他们住在自己的东屋,还主动承担其他们弟兄三人的起居饮食和洗衣缝补。平时,八婶给人家缝缝补补,纳纳鞋底,恩来则帮助八婶料理家务。手头窘迫时,他便奔走借债,或是将两个妈妈留下的一些遗物送进当铺典当。为了节省开支,八婶在后园里重点蚕豆瓜菜,他也常常帮助浇水、锄草。周恩来靠自己的劳动来维持生活。当时他还很小,没有锄头高,但是他不怕吃苦,辛勤耕耘。秋天,玉米和南瓜都长得好大好大,成了一家人的主要口粮。周恩来认识到是社会黑暗造成了人间的贫富之分,从此他萌发了反封建的意识。

有一天,周恩来不由自主地来到他原先读书的书房,推开书房门,坐在凳子上,看着满屋尘土,空着的书房静极了。他用过的书桌仍然放在原处,上面落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他回忆起当初入学那天,吃糕分粽,又放鞭炮,万妈妈和陈妈妈都十分高兴,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后来,他每天都在这里读书、写字,表妹不认识的字都来问他。而现在,两个妈妈都去世了,爸爸远在他乡,生活都十分困难,书自然也念不成了。看到这些,他心里难过极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念书呢?”细心的八婶发现他眼角的泪痕,问他:“你哭什么?想妈妈啦?”经不住八婶的再三追问,他只好老老实实地对八婶说:“我真想念书。”善良的八婶一听,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搂住他,两人都伤心地哭了。

——选自康之国编,《周恩来的青少年时代》第7-8页,辽宁人民出版社 2013年版

 

周恩来与戏剧家们的故事

1937年10月,中国旅行剧团在汉口法租界天声舞台首演四幕抗日锄奸话剧《前夜》,该剧由阳翰笙编剧,由中国旅行剧团团长唐槐秋导演并主演。应阳翰笙之邀,周恩来前来观看演出,给剧本提意见并作指导。

演出结束后,周恩来在阳翰笙的陪同下,来到后台看望演员,并微笑着和全体演职员一一握手。当与唐槐秋握手时,唐槐秋客气地说:“您好!请多指导。”周恩来更加客气地说:“我是来学习、受教育的。”在对演出加以肯定和鼓励之后,他还希望中国旅行剧团更多地创作演出这种振奋抗日精神、鼓舞抗日斗志的好戏。

自此以后,凡是中国旅行剧团推出新剧,周恩来都来看。他每次到剧场,都有邓颖超陪同,另有秘书、警卫、司机等随员,连他夫妇共六人。每次演出结束,他都到后台看望演职员,祝贺演出成功。他们每次来看演出,都是照章购票,绝不“白看戏”。一次,唐槐秋托田汉给周恩来送去六张戏票,请他来看戏。周恩来见了戏票,就问田汉:

“戏票多少钱?”

田汉说:“这是槐秋请你看戏,他要我带给你的。”

周恩来说,“那不行!”又郑重表示,“槐秋的剧团是职业剧团,全靠卖票维持生活和发展。我们怎么能‘白看戏’呢?”

田汉只好说:“那票钱由我来付吧!”

周恩来说:“不行!不行!你不也就那么几个钱吗?”

结果,田汉拗不过他,还是收了他的六张票钱,才算了事。

——选自中央文献研究室科研部图书馆《周恩来人生纪实》第87页,凤凰出版社2011年版                                

 

周恩来对于邓颖超的疼爱

(1925年)11月20日,邓颖超到了汕头。小别重逢,周恩来格外地高兴。只是他看到小超的脸色很不好,像生了一场重病似的,立即关心地问:

“小超,你怎么啦?生病了吗?怎么不写信告诉我?”

邓颖超不得不告诉周恩来,她怀孕以及偷偷打胎的经过。

难得发怒的周恩来勃然大怒,他责备邓颖超:

“你怎么会把生孩子和革命工作完全对立起来?!形而上学嘛!孩子不是个人的私有财产,他属于国家,属于社会。你有什么权利把他随随便便扼杀?而且随随便便糟蹋自己的身体。这完全是不负责任的态度嘛!身体是革命的资本,不专属于你自己,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必要时,我们随时准备为革命流血牺牲,可是决不允许随随便便糟蹋自己的身体。你要怎么处理,也该来信和我商量一下嘛,怎么竟自作主张,这样轻率!”

邓颖超从来没有看到周恩来发这么大的火,她知道自己错了,不得不耐住性子,听他这一顿发落。她轻声说:

“我知道自己错了,是幼稚、轻率,还不行吗?以后我一定注意改正。”

——选自金凤著 ,《邓颖超传》第106页,人民出版社1993 年版

 

心念同胞盼统一

 

1975年12月20日上午,周恩来在弥留之际约见罗长青,谈对台湾工作的问题。他强忍着病痛的折磨,对罗长青说:

“我请你来就是要想谈一下台湾的问题,对于过去帮助过我们的朋友后会有期,你们做对台工作的人千万要记住,对于帮助过我们的老朋友,一定要记住他,不要忘记他。”

周恩来谈着谈着,声音逐渐低落下去,眼睛也慢慢闭上了。

罗长青急忙劝他休息一会儿,可是他仍然顽强地挣扎起来,喝了几口水,又继续谈下去。他嘱咐罗长青,一定要设法关注张学良。

他还问道:“蒋介石死后,蒋经国会怎样?要深入细致地研究台湾问题。”

谈到这里,病魔再次折磨得周恩来说不出话来,他疲倦地闭上双眼。稍歇一会儿,他又强打精神对罗长青说:“我休息十分钟,你等一等,我们再继续谈。”

可是,这以后,周恩来就昏迷过去了。周恩来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说的这番感人至深的话,离他辞世只有19天,而他仍然念念不忘台湾的老朋友,念念不忘祖国统一大业。

——选自刘武生 《周恩来与共和国重大历史事件》 第165-166页,人民出版社 2005 年版


周恩来的逸闻趣事


周恩来与容止格言

 

周恩来在南开时期,一开始是在北楼上课,后来是去东楼上课。在东楼大门甬道的左侧,一大立镜上端的横匾上镌刻着南开学校创办人严范孙书写的“容止格言”:“面必净,发必理,衣必整,纽必结,头容正,肩容平,胸容宽,背容直。气象:勿傲,勿暴,勿怠;颜色:宜和,宜静,宜庄”。南开学校的同学都难忘这格言对自己的教诲。

周恩来能够以合适的仪容和优雅的风度在各处奔走,和他小时候就接受到的教育是分不开。无论是对于周恩来的仪表,还是容止格言,中外友人都赞誉有加。

 

周恩来和邓颖超的相会

 

周恩来和邓颖超第一次在一起工作,是在觉悟社成立以后。周恩来那时已经成为学生运动的领袖,邓颖超之前在阅读《天津学生联合会报》的时候就给周恩来写信:“我是你的忠实读者。”署名“小超。”那时她才十五岁。然而周恩来并没有回信。但是革命的浪潮却让两个人紧紧联系在了一起,度过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岁月。

 

 

周恩来和邓颖超的结合

 

周恩来在法国留学时期,有一个比较接近的朋友,是个美丽的姑娘,对革命也很同情,在给自己的侄女讲述这一段经历的时候,周恩来回忆说:“但是我觉得作为革命的终身伴侣她不合适,这样我就选择了你们的七妈(邓颖超)接着和她通起信来。我们是在信中确定关系的。”邓颖超当时坐在旁边,打趣到:“我说呢,怎么到了欧洲你突然给我来信了,还提出这么个问题,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周恩来的孝心

 

周贻能在周恩来小时候就奔走他乡,为生计操劳。许多年后周贻能去世的时候周恩来却未能赶到,以至于“悲愤之极,抱恨终天”。周恩来始终没有忘记自己乳母的养育之恩,直到新中国成立后,还向淮安县委询问乳母一家的情况,询问是否还有后人在世。

 

周恩来敬爱师长

 

高敬之当年同与高盘之在沈阳东关模范学校教书,老先生对周恩来印象颇深,依然留着周恩来出任总理后写的一封亲笔信,字迹刚健:“……忆昔受教于盘之先生,获益匪浅,迄今尤甚感念……周恩来。”

 

周恩来的黄埔情缘

 

周恩来任职黄埔军校期间,涌现出一大批优秀的指战员。他们有的坚定地站在广大人民的立场上,成为人民的战士,也不乏有的将领一路追随蒋介石。杜聿明被俘后,见到周恩来时惭愧地说:“学生对不起老师,没有听老师的话。”周恩来不假思索地回复他说:“这不怪你们,怪我这个当老师的没有教好”。两个黄埔人虽然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但是浓浓的师生情,依然感人肺腑。在周恩来人生的各个时期,黄埔走出来的学生都对他感念有加。

 

历史性的握手

 

1972年2月,尼克松到达北京首都机场。

着陆以后,尼克松嘱咐包括基辛格在内的所有人员都停留在机舱内,以便让他和前来迎接了中共领导人周恩来握手。这样就可以避免分散大家的注意力,让所有人注意到他和周恩来的那一次“历史性握手”。

原来在日内瓦会议上,词穷理屈的美国代表杜勒斯,没能从周恩来这里讨到一点好处。于是他勒令美国代表团:不准和中国代表握手,不准和中国代表团进行接触。杜勒斯的狭隘和周恩来的宽容两相对比,展现在世界人面前,美国外交也因此成为很多人的笑柄。美方一直想找机会弥补这个遗憾。以至于1971年基辛格访华时,尤其注意了握手的礼节问题。

 

机智回应记者的刁难

 

一位美国记者在采访周总理的过程中,无意中看到总理桌子上有一支美国产的派克钢笔。那记者便以带有几分讥讽的口吻问道:“请问总理阁下,你们堂堂的中国人,为什么还要用我们美国产的钢笔呢?”周总理听后,风趣地说:“谈起这支钢笔,说来话长,这是一位朝鲜朋友的抗美战利品,作为礼物赠送给我的。我无功不受禄,就拒收。朝鲜朋友说,留下做个纪念吧。我觉得有意义,就留下了这支贵国的钢笔。”美国记者一听,顿时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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