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人能吃动物肉,但不能虐待动物?

【本文来自《“硫酸泼熊”大学生成中科院副研究员,有严重品德瑕疵的人任职该不该受限?》评论区,标题为小编添加】

为什么人能吃动物肉,但不能虐待动物?

人类作为地球上的统治者,食物链的顶端,凭借其群类的顶尖智能而拥有着显然区别于其他生物的资源摄取与享有权。除了有毒、污染、未明以及法律所禁止采用的生物,人类客观上确实享有着天然赋予的优先生存发展的权利。仅就动物而言,不将宗教因素和法律限制包括在内,我们可以广泛食用畜牧饲养产出的牛羊猪鸡鸭鹅鱼虾蟹等等肉食,以提供自身所需营养物质。

但我们注意到,我们人类很早——几乎与自身伦理意识同步就有了对动物一定程度的共生态度。也就是我们可以食用动物肉类,但逐渐摒弃肆意虐待动物的行为。为什么人类逐渐能有这样的意识呢?显然先民所察觉的是一个朴素道理:食用肉类有利于生存发展,虐待动物则不利于生存发展。前者只是单纯地摄取营养,是受到自我约束的必要行为。而后者破坏的是人本身的精神世界,是难以控制的人的恶性滋生乃至于相互毁灭意志,这就涉及了人类特有的善恶价值取向。

抛开对食物的纠结,我们可以考察一下不同地区,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类社群的善恶价值取向,这些善恶价值取向虽然发展阶段不同,同期社会文明的核心部分其实大同小异。而随着文明的演进,这种价值取向的思考会越来越深入。考古学者在远古时代墓葬发现人殉的骨骸,考察得出其中遭受虐待后死亡的证据,显示出人类祖先的蒙昧,在相对晚期的遗迹中则这种现象开始逐步减少,替换以动物殉葬,同样也有遭受虐待后死亡的证据。在晚近的时期,连动物殉葬的遗迹也开始变少,替换以陶俑制品。这其实是客观存在的一个人类发展的文明脉络,人在大量获取自然界营养后变得越来越聪明,当这个所谓的聪明能够称之为文明智慧的阶段,即在总体上产生出人类反向于自然界的内疚,而这种内疚首先从认识到人类是自然界的一部分开始,也即我们先是对我们自己感到了内疚。

一切道德,先诞生于对自我的内疚,然后才是向外扩延的。人类中的智者率先对对群体自身生存发展中经历的挫折与痛苦产生强烈内疚的情感思维(这种内疚先诞生于个体,而后启发并播及群体)。而缺乏这种内疚的历史时期,至少从目前的历史证据看,群体和个体往往会有着激烈的相互毁坏与自毁倾向,这种毁坏不仅是残忍与冷酷的彰显,更是一种智力较低的人类显而易见的自暴自弃。也就是俗话说的,我连我自己都不当人,我怎么会拿你当人。

正因为我们人类的智力产生了对自身命运的道德意识,才将之延伸入自然界。然而至少是当下的人类文明,人们还不能脱离对自然界万物进行物质能量进行摄取的生存前提,即使不再茹毛饮血,但也还是会喝酒吃肉。综合智力较为落后的人群,显示出在物质能量摄取的同时,并不避讳相关过程的残酷,有的甚至欣然展示。综合智力较为发达的人群,则显然有了避讳血光乃至于残酷过程的意识。孟子说“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这不意味着孟子不食肉,孟子这种警惕心理其实来自于其所传承的强大语言文字对人类行为的记录分析能力。也就是说,孟子这样的人对群体历史进行广泛涉猎与深入了解后,因其综合智力的发达而产生了关于自我与生命的思维逻辑。反之,如果缺乏这种高超的综合智力,则人们对为何需要警惕是一无所知的,诚如一些人可以当街宰杀动物,或者对坐活吃动物而不变色,事实上他们与孟子之间存在着一个人文思想传承方面的智力隔离带。

我们人类摄取自然能量越多,智力发展就越发达,文明意识随之越发达——这是客观存在的人类文明发展轨迹,那么我们今天大多数人类确实仍然保持着肉食习惯,但因此忽视我们在这个习惯下同时产生的避免虐待动物的意识,则是对人类自身综合智力及思维能力上的片面考察。事实上,我们今天的人类还有着战争与劫掠的现象,甚至衍生出经济战争与金融劫掠的现实,但我们人类同时也有着对此类现象与事物的利害觉知,而不是说仅仅是战争劫掠,而没有反向思维意识的智力介入——这种智力介入就是我们人类显然区别于禽兽的特别之处。

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人类如此特别,浩瀚宇宙里可怜而渺小的我其实并不能完整而准确地回答你。即使是所谓的神学、文学、哲学、历史学、社会学都无法厚着脸皮以全知的姿态应声作答,更不用指望前几个世纪工业科技爆发后如今正陷入瓶颈期的自然科学去解释。但确实客观上,宇宙里就是存在着如此特出的人类智力发展现象——我能回答的是,如果只看人类某一个方面的智力发展,而不审视其全方位的智力发展,那么就只能归结为一部分人类在综合智力上的明显欠缺。而这种欠缺导致的自害与害他结果,又恰恰是更高层次智力发展的刺激和促生来源,两者形成了一个博弈式螺旋上升。

而我们能吃肉,却不能虐待动物意识的产生和普及,只是这个人类总体智力上升趋势里。。。一个所谓小涵道机制下实现大机动的起伏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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