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工利润超高,技术不一定高端,军工企业也不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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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航天军工呆过8年,说说自己的感受。
首先,军品的价格问题,军品价格很高。
完全相同的一个东西,民企做要便宜很多,我记得有一次外面一个地方单位来做一个零件(重点的军工企业,国家投入很大,设备是非常先进的,有些要求高的零件只有这些进口的高端设备能做出来),外边单位的人员告诉我们我们这边的要价是地方企业的三倍。拿我自己来说,因为我做过一些非标的产品,有一次,一个混黑白两道的老板从一个航天军工企业外包一部分零件出来,到我这里,我这里的价格是500元每件,但是他拿到的价格是1.8万,等于他赚了三十几倍。很多军工产品的利润超高,军工企业的领导往往勾结外面的单位把很多产品的零件拿出去做外协,本单位做这些高利润产品,领导捞不到多少油水的,我就亲眼遇到过现在一些黑社会勾结军工国企领导做军工的外包部分。即使今天,军品利润还是很高,我家有个世交,自己是开机械加工厂的,他说他的厂因为有利润丰厚的军品订单才活到现在,我们当地的机械加工厂做民品的大多都垮掉了,当然他这种私企能拿到订单肯定很强的关系和利益勾结。军品利润这么高,照理来说效益还可以吧,但又不是,军工冗员问题比地方吃财政的冗员问题还严重,企业效益好,各种领导们的七大姑八大姨、关系户就会大批进入,采购、管理这些腐败又会显著增加成本,比如我那个时候,单位换了领导,连单位定点修车的单位都会马上更换,修车的费用比外面高几倍,当然那个时候都是这样嘛。很多订单多的军工国企,如果是私企来做,一个人一年挣100万都是可以的。
第二,军品其实技术并不一定高端,甚至可以说军品大多数技术含量不高。
军品往往要求的使用环境很苛刻,比如对低温、高温、盐雾的要求。如果你做过技术就会知道,这些东西无非就是材料和工艺要求严格一些而已。比如像电路板,就是元件的选择,电路板的最后几个工艺要求高一些,技术上本身区别不大。
记得有一次我们在某型武器的车厢里做测试,车载空调制冷能力很差,热的要命,开和不开差不多,牌子也是闻所未闻,好像叫什么天鹅,噪音大得要命,故障率还高,我们学热动的同事说这个空调技术非常落后,这种破玩意儿居然还在生产,这个空调就是某个军工厂生产的,我们当时都说该弄个格力空调装上去。其实过去中国的武器技术含量都不高,但这几年中国的很多武器技术进步确实很大。
现在海军、空军,国家投入很大,比如歼16、歼20、航母等,但是人数最多,武器最多的陆军,投入却不是很大。很多陆军的武器还是多年前的产品。现在空军还有歼7这种西方1960年代水平的飞机装备。
为什么中国有很多仿制俄系的武器,却很少仿制美国的武器,这是因为美国武器基于美国非常高端的工业基础。比如武器里看上去比较简单的军用步枪,95式步枪及以前的中国步枪都和美欧的水平差距极大,你要做到美国那种枪管短,射程又很高的步枪,其发射药、高膛压枪管不是谁都可以做的,要求发射药的能量、燃烧速度、燃烧一致性,枪管的加工工艺和材料等要求极高,全世界没几个国家能够掌握,这种高水平的发射药、枪管,就是俄罗斯也根本就做不到,而发射药技术,95式步枪的子弹发射药水平很低,我们连俄罗斯都不如,还要从俄罗斯进口95式步枪弹的发射药技术。
工作关系,我亲眼见过一些俄罗斯世界闻名的导弹系统的拆卸,俄制武器技术含量不高。俄罗斯的导弹发射药、电子水平一般,所以导弹的精度差、尺寸大,只要有一定的工业基础的国家都能做到,但即使这些不那么先进的武器系统,我们过去也只能原样仿制,没有多少独立开发能力。
没有西方的机床和电子元器件、芯片,俄罗斯很难做出比较先进一点的武器,中国也是如此。
现在民企用的技术,往往比军用技术要先进,我就遇到过北京机床研究所的一名高工看到我们的武器系统,一脸的鄙夷,说你这是多少年以前的技术。中国产品的先进代表,或者说踏踏实实在做产品的,不是军工,而是华为、比亚迪这类企业。
第三,军工企业其实不神秘,也就是国企中的一种,而且垄断性更强。
很多人对没有了解的领域,只看媒体报道,往往只有一种幻想。比如,我以前以为南海的海警就是保家卫国的先锋,但是我在西沙群岛乘坐海警船的时候,亲眼看到很多海警在政委室聚赌,一下子让我回到人间。
同样,普通国企有的问题,军工国企都有;普通国企没有的问题,军工国企也有。
像沈飞,几十年的产品只有那么寥寥几款,还都是仿制为主,花了国家至少几千亿,和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相比,沈飞真正有多少自己开发的高端技术。沈飞的管理也是典型的东北国企,她的管理和国家电网、中石油(我做过国家电网的工程,里面的腐败、裙带关系一言难尽啊)这些垄断国企一样,就是个笑话,你指望他能研发多高端的武器。
国企的采购,外协这些,让很多领导捞了非常多的钱,我在航天军工的时候,领导一般都是钱和色比翼齐飞,我有一个在军工企业当领导的同学在2013年在省会就已经有了超过10套房,现在有多少套就不知道了,比较喜欢玩娱乐场所的外国女人,而且我发现只有这种好色贪财领导才混得开,技术男型的领导一般技术部门主管就是天花板了。像最近成都女副区长、江苏戴璐这类型权色交易的事,在我航天军工的工作时候在单位都是公开的,人尽皆知,饱食思淫欲嘛,这几年可能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