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评价亚历山大·杜金“经济数据不是评价社会发展的唯一标准”观点？

左栏今天发布了“今日俄罗斯”对俄罗斯地缘政治学者、观网读者的老熟人亚历山大·杜金的专访。其中他对经济问题的阐述很有意思。

被问到，俄罗斯未来的出路是市场化还是计划经济体制时，杜金给出“非常俄罗斯”的回答：

在普京总统签署的上一份法令中，为俄罗斯社会所接受的最主要传统价值，就是精神相对于物质的支配地位，这非常俄罗斯。拿经济举例，当你过分执迷于经济，你将被迫陷入这种与他者的对立与竞争思维中，越来越屈服于物质层面的必然逻辑，你将成为物质的奴隶，不再是主动驾驭经济，而是被经济所支配。

……越是执迷于把经济当做理论来研究，把经济作为社会发展的主要指标，当真正的挑战来临时，你就越是缺乏准备。我认为在俄罗斯的意识形态与社会生活中，我们必须摆脱这种对经济的执迷。

……不能拘泥于任何教条，不能受困于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二元对立的话语中。除了摆脱教条，我们还需要把经济放在精神文明发展的框架内……我们首先需要创造正常运作的社会，基于社会正义、复兴传统、增加民众幸福感等，所有这些更加道德、精神层面的价值指标，而不是仅凭经济数据来评价社会发展。

无需否认，俄罗斯经济目前面临很大困难。杜金的话未免有些“找补”与避重就轻的意思。

俄罗斯在90年代经历了“休克疗法”、寡头瓜分国有资产，21世纪前十年又借助高油价、与西方的蜜月期关系缓过气来，直到2014年以后遭遇大规模制裁，GDP一度经历“腰斩”。从经济和常规军力来看，俄罗斯凭一己之力对抗跨大西洋的“西方集团”是越来越力不从心。

俄罗斯自90年代以来的实际国内生产总值变化 数据：俄罗斯联邦国家统计局

但另一方面，俄罗斯满打满算也撑过了8年制裁，不管是战场上局部失利还是2022年制裁加码，都没有吓倒俄罗斯人，导致社会动乱。这是否呼应了杜金“执迷于经济理论和指标，当面对真正挑战时，你就越是缺乏准备”的说法？

此外，杜金在评价社会发展的指标问题上，认为相比经济数字，更应重视“社会公平、复兴传统文化、增加民众幸福感”（本土化翻译了一下）的角度，是否对我们有一定借鉴意义？

莫斯科红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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