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僚”到什么程度“无人僚机”才能去空战？

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是赶巧了还是怎么了，所谓的“无人僚机”概念被好几个国家反复提及，先是印度斯坦航空公司在2月20号开始的班加罗尔航展上宣布，正在设计一款用于和有人战机编队使用的“无人僚机”；然后是前几天波音公司发布了一款所谓的“忠实僚机”的无人机，用于参加澳大利亚空军的无人机竞标。

▲ 波音公司的动作比较快，连模型都给弄好了

有人机和无人机的协同作战一直是航空业界和空军领域一直在积极探讨的话题之一，毕竟无论是对飞行员还是对于空军而言，有人驾驶的战机依然被视作（在现阶段也确实是）空军作战力量的核心力量。当下的无人机除了靶机之类的训练用途外，用途主要就局限在长时间长途的侦察飞行任务，以及由此类任务衍生出来的辅助对地攻击任务，也就是所谓的“察打一体”任务上。

▲ 无人机目前挂弹的种类和数量，都还没有盖过其用于侦察的一面

这一类任务由于和有人飞机的任务性质差异很大，加上大多数无人机都是低速、低载重量的小飞机，要和超音速的战机真正协同作战的难度不小。目前大多数讨论的有人机与无人机的协同，主要还是依托数据链乃至后方地面指挥系统，将包括无人机在内（当然还有预警机、卫星、地面雷达等）搜索到的战场情况加以综合，作为有人战机作战的参考。

▲ 无人机在这个环境下，更多的是一种信息化节点

由于这种无人机多数是由身处后方的遥控站进行操控，因此实际上飞机的实际行动与地面操控员下达指令的时间往往有不小的时差（就跟咱们玩网游的时候游戏卡了一样），在无人机单独作战的时候，这最多是考验操作员动作节奏，但是要和有人机一起协同作战的时候，这种节奏上的不一致就显得很要命了。

▲ 无人机遥控站“掉线”的话，问题就不只是卖队友那么简单了

至于几个航空先进国家正在研制的诸如无人攻击机、无人空中加油机等型号，则毫无疑问大大将有人机和无人机的协同内涵进行了深化发展。所谓的“协同”不再是那种广义上身处同一战场内的共同协作，而是在狭小空域内展开相互关联的作战行动。在这种情况下，与战机协同展开行动的无人机不仅要能够和有人机协同操作，还要具备相当的人工智能性能。从这个角度看，印度能够研制一款“无人僚机”其实也是相当不容易的。

▲ 先进无人攻击机的研制并不容易，现在还没有正式入列的型号

当然仔细了解一下就能发现印度斯坦航空搞的无人僚机，某种程度上仍然是一款无人攻击机，虽然印度斯坦航空的说法是这种无人机将与大规模升级后的“美洲虎”攻击机相连通并进行编队飞行，机上飞行员则可以赋予这些无人机各自的命令，印度发布的海报上则更是直接来了个“光辉”战机，并且放话说未来的改进型号还要携带空空导弹参与空战。

▲ 浓浓的咖喱味无人机

但是一来大家都对印度的“未来展望”心知肚明，这无人机大概有个八九分的不靠谱也算正常，二来像施佬这样乱七八糟的东西见得多的人则会对着印度的概念图发愣：你这样照抄美国空军研究实验室（AFRL）的XQ-222的3D模型，真的不担心人家找个迪士尼的法务过来和你们谈版权嘛？

▲ 这都不是找爹了，这找的是镜像啊！

相比之下，波音公司给澳大利亚竞标用的无人机已经造出等比模型了，毫无疑问显示出其明显深厚的技术积累以及想要赚钱的急迫心情。按照波音的说法，这款“忠实僚机”机长11.5米左右，大概是F/A-18战机的2/3大小，并且具备高达2000海里的航程，但是其他消息目前还未透露，波音只是说这款飞机具备“战斗机级别”的表现。

▲ 这款无人机计划伴随“大黄蜂”一起行动

其实所谓“战斗机级别”的表现看看模型和概念图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了，因为这款无人机的整体构型实在是和当年麦道公司参加JSF竞标时期提出的概念图高度相似，基本上除了与时俱进的应用了新的DSI进气道，同时因为没有飞行员所以干掉了座舱之外，整体的气动布局特点就像是波音工程师从收购的麦道文件里刨出来的一样。

▲ 虽然是有不少不一样的地方，但是这一脉相承还是很明显的

有了这个比对，我们倒是比较容易发现，波音的这款“忠诚僚机”使用的发动机应该是一台无加力涡扇，因为去掉了后燃器，因此较短的发动机才会让尾翼形成了两个长长的尾撑，而不是和当年JSF概念里那样和尾翼齐平。这么说来，波音所谓“战斗机级别的表现”可能也主要是指其机动性能接近某些高教机，而不包括比如最大飞行速度或者超音速巡航之类的速度指标。反正澳大利亚买来也是给“大黄蜂”或者“肥电”充当僚机，超不了音速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 从这些宣传海报看，澳大利亚在这个东西身上雄心很大

但接下来的问题很关键：“忠诚僚机”到底是一款比较容易达到目标的对地攻击机呢，还是一款包含远大志向，计划连对空作战都要包办的产品呢？因为波音和澳大利亚空军这回都没说的特别透彻，所以施佬也不知道，但是如果只是对地攻击的话，似乎这个“无人版麦道JSF”的机动性能可能会有些浪费，而如果作为空战僚机的话，按照目前对无人僚机的理解，这架飞机上可能安装的复杂电子设备什么的也属于浪费之列。

▲ “台风”和无人机的搭配中，主要还是期望无人机深入危险区执行攻击作战

其实有关无人机在协助有人机所需要什么样的程度的角度，不少的想法是有点自相矛盾的。一般来说，最为简单的空战辅助无人机，就是类似高达里浮游炮一样存在的“飞行挂架”，作为一个具备一定机动性能的廉价导弹发射平台，DARPA之前构想的“飞行挂架”就属于此类，这种小飞行器可以携带两枚空空导弹，由战机在翼下携带，发射后只能自主飞行20分钟，结构和价格则要求能够保障年采购500个以供消耗。这类“飞行挂架”既不能增加载弹量，也不能长时间飞行，但却能够丰富战机在空战中使用的战术种类，制造各种战术意义上的“奇袭”与“伏击”。

▲ “飞行挂架”的设计，某种程度上就为这种复杂的战术创造了可行性

如果希望无人机作为额外的导弹发射平台，无人机的尺寸就要增大到能够伴随战机出击的程度，不过如果只是作为导弹发射平台，只需要让无人机在低可探测性和速度上接近有人机既可，而如果想让无人机正儿八经地参与空战，那么这样的无人机上的各种性能要求都会向有人机全面靠拢，那么问题就来了：如果无人机本身的性能无法完全取代有人机，那么为何不用有人机来掩护有人机；如果无人机的性能全面压制有人机，那么有人长机存在的意义又在哪里？

▲ 难道是防止无人机造反么？

作为空中作战的最复杂形态，空战中无人机的发展方向，咱们还是得再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