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面目

事实上，今天温吞吞的中国人的祖先几乎全部都是能打的，因为我阅读历史意识到——不能打的都湮灭在中国历史的长河里了。

一般场合看到的国人，都是黑压压的脑袋，长得都很接近，长期融合的原因。如果没有发生矛盾，他们脸上的表情甚至都很类似，有时候会冲你呲牙一笑，点点头，摆摆手。一丁点英雄气都看不出来。你会觉得有点官僚，有点懦弱，有点市侩，有点不知所谓。

可就是这样看似普通沉闷的中国人，这些人的祖先在战争中俱都是凶悍如虎、狡猾如狼、不死不休的历代鬼雄，而中国史根本就不是弱者能写出来的铁血斑斑。那些疯狂的战斗基因在民族血脉里根本就是靠儒法礼教所封印的。

所以中国轻易决不能言战——我们必须清楚，那些尸骨和血肉已经混合在一起的历代祖先，他们根本不是什么世外桃源嬉笑相善的黄发垂髫，他们是战国猛士、劫掠戎狄、骠骑汉儿、狼吻匈奴、白马老羌、蒲池氐汉、武陵洞蛮、黄头鲜卑、斜衣回鶻、拳毛扶余、赤面吐蕃、弓马契丹、辫头女真。。。。那些人叫西汉羽林郎，那叫东汉二八将，那叫三国诸枭雄，那叫北陆十六国，那叫南朝北府兵，那叫燕云十八骑，那叫拐马铁浮屠，那叫关宁铁骑，那叫满蒙八旗。。。。我们不可能想象他们瞬间消失于四海八荒，他们就在我们中间，我们即使对着镜子也能看到他们铁青而野蛮的脸。

我们的祖先都是无数战场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幸存者，一代又一代。这才是中国史。所以我们不能轻易言战，就算打也必须在最严厉的领导和纪律之下。我们的基因里太多桀骜和不逊，太多名将和狠人。。。看看我们姓氏，摸摸我们的脉搏。。。然后悄悄地走进人间烟火，不到万不得已，别轻易而随便地与祖先的面目在某一刻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