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用社会论》v1.1(第一部分)

 

前言

    《信用社会论》最初的版本是基于我在疫情期间对社会现象的思考及观察,本质上是将当时零散的日记记录并归纳的产物,在给朋友们阅读之后,大家普遍反映写得凌乱且架构不清。在仔细思考之后,我决定放弃在原版基础上修改的念头,事实上,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认为的基于信用的社会架构已经有了新的发展,甚至可以认为,可以改称为《有效信息社会论》,当然,这样的说法必然会导致更多的异议和争论,而我是懒于进行争论的性子,于是继续沿用《信用社会论》的说法,希望可以减少一部分争论。

在这个过程中,最重要的争论发生在我和一个北京的朋友之间,在整理新版的思路时,我提到了信息熵的概念,然后他与我在负熵和很多问题上产生了分歧。这次争论让我不得不回过头反思自己之前的说法是否足够严谨,以及足够让更多的人理解我的意思和想法,基于这样的思路,我必须将之前更接近随笔的《信用社会论》进行更深程度的整合以及对关键概念的使用更加严谨和标明出处,正如我在原本的第一部分说的那样。真理高高在上,我们所有的一切工作,都是为了用我们掌握的工具“语言”对真理进行阐述和解释,而任何用语言表述的真理,其本身只能是解释而不是真理本身。(这一点,与维特根斯坦提出的不可言说之物有类似)在这个过程中,对语言本身的使用,我应该更加严谨和慎重,争取使工具本身产生的歧义更少,更能准确表达自己的意思。

此外,在1.1版本中,我会尽力将模因与有效信息的传递,以及信用社会社会如何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做出尽可能详尽的阐述,通过将这种关系理清,解决在上版之中未能解释清楚的问题,而这个问题,也是原本被朋友们认为没有清楚表达的重点。

总之,1.1版本的重点是解释清楚原本之中出现的问题,并且用更严谨的方式构建出我脑海中的,基于有效信息传递的信用社会的模型,将这个观念准确地传递出去。这是1.1版本的主要目的,至于次要目的,则是尽可能减少争论,并且规避因为语义的理解不同而造成的分歧。最后,还是正如原本之中所说的,任何用语言来描述的,都不是真理本身,只是真理下降后的产物,是人类解释的真理的一个角度或者方面,不论对错,其本质都仅仅是属于其个体的,单独的解释,我不认为自己掌握了真理,也欢迎大家对我的谬误提出批评和指正,但是也希望大家都能明白,没有人掌握了真理本身,大家都是解释不同,或者说,方向不同,在追寻真理的道路上走得远近不同,更多的真理在在远处等着我们去靠近,共勉同进才是最好的方案,而不是攻击,指责或者其它虚耗精力的处理方式。

 

第一部分  从模因说起

在社会科学的学习过程之中,我们会发现一个小小的问题,在很大程度上,社会科学被演变成了某种意义上的“语言学”,大家都在纠结于语言的意义不同之中,缺乏客观的,可量化的基础。(这种基础即是后面所说的外部同一性)

在因疫情被关住的时间里,我系统地看了一遍关于模因的文章,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的脑袋里产生,如果模因真的是构成文明本身的基本单元,那么,是否可能存在某种可量化的,对文化本身进行计量的最小单位呢?

之前的思考中,我已经意识到,社会的本体,很大程度上就是基于社会授信而形成的形而上产物,那么,将可计量的单位带入这个之中,就可以将形而上的概念变成一种可以计量的单位,有了可以计量的单位和计量的方式,那么,以往隐藏在规律,概念之后的东西就可以第一次展露在人类的面前。

最简单的例子,现代货币,其实本质上就是社会信任的产物,那么,其发行是否是毫无限制的呢?哪怕最疯狂的经济学家,恐怕也会认为这是必然有限制的吧?但是,这个限制是由什么决定的呢?各个不同的学派都会有不同的解释,在引入了有效信息的概念之后,我的想法便倾向于其上限决定于“社会总体信任池子”,(社会总体信用池子里另一个产物则是公权力,货币的地位越多,公权力的力量越少,二者在本质上必然是对立统一的典型)社会总体信任池子的来源是来源于参与社会生活的个体的授信集合,那么,个体的数量必然是有限的,授信的范围也必然是有限的,清楚了这样一个前提之后,社会总体信任池子的上限便受限于社会整体的存在而拥有了上限。

当然,这部分内容应该是第三部分往后的内容,在这一部分中,我先要解决的是,人类是如何建立有效信息的社会体系,而其中,最重要的关节便是模因,模因器官以及最后的形而上的概念人的认知模型和大量的概念人形成的文明的本体。

在这里我必须强调一下,我之所以选择模因作为理论的基础,考虑的因素主要有以下几点,首先是,模因是可以计量的单位,这点是确定的,其次,在一定程度上,基于科学的认知出现的模因,其本身是去道德化的,而去道德化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则,这个原则会和后面提到的“外部统一性”有十分深刻的联系,而这种统一性,(统一性和同一性是不同的)会成为一个对社会文明程度的判断标准,这里多提一句,所谓普世价值,其本身并非统一性的,因为其首先是道德化的,道德化的价值标准,核心必然是非统一性的(所谓的非统一性,是因为根据所谓的道德标准或者词义的差别,其本身就会产生巨大的差异,简单说,就是掌握话语权的人可以随意胡说,大致就是如此)。最后一个选择模因作为理论基础的原因,则是在于其是可以发展的,相较于很多在一开始就限定了自身范围的选择,模因的可发展性是比较强的,在原本的基础上,我发展出了模因器官这个连接模因和形而上人类的中间产物,并以模因器官的分别解释了人类自我形成的一般规律,那么,在更多的心理学,社会学的研究之下,模因如果承载了更多的解释,也就可能解释更深层的现象和可能。

“模因”(meme)一词最早出现在英国牛津大学著名动物学家和行为生态学家理查德·道金斯(Richard Dawkins)于1976年出版的《自私的基因》(The Selfish Gene)一书中。在凯特·迪斯汀的《自私的模因》一书中,则出现了如下的一段话“即这样一种假说:文化选择的单位就是一些因素,道金斯称之为‘模因’,一种与基因具有同等重要特性的因素。”‚

从这里可以看出一些问题,在他们的观念中,模因是一种文化的基础单元,在该书中,也对其进行了详尽的分析和论断,我对于模因的认知很大程度来源于此,不论其思想正确与否,但是,关于模因的认知给我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使我认识到了某种可能,某种将大量的跨学科社科研究(个人认为,社会学与金融学等,其实都是社会科学的一部分)统一的可能。

正如物理学上追求大一统理论一般,在社会科学中,也同样存在某种大一统的可能,而这种可能中,模因在我看来是最有希望的一种,将文化或者说文明拆分到最细微的单元,是目前看来最有希望破解人类文明的组织构建之谜的方法。

当然,这只是个人的一丝狂言乱语而已,也不是一个人或者我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能胡说的事情,我只是在用自己的认知去追求真理,在这里再次强调一下,仅仅只是一人之言。

言归正传,模因作为最小的单元,在大部分认同模因的人中,普遍认为其是粒子性的,具有类似于基因的运作方式,认为本质是一种复制因子,在这里我个人是持有一定的异议的。在我的认知里,我个人认为模因是不具备选择性的,有选择性,或者说倾向于将模因进行传递的,始终是人类本身。而所谓自私的模因,其本质,个人觉得更应该称之为自私的人类更为合理,当然,在后文中,讲到模因组成的模因器官的内容时,我会更详尽地对这点进行解释。(可以如此认为,模因只是材料,由材料组成了某种器官,其才有了处理能力,才有了选择和复制等一切行为)

《自私的模因》——前言  世界图书出版公司 李冬梅 谢朝辉 译

‚《自私的模因》——P4

道金斯通过将概念从生物领域拓展到文化领域,将文化视为一个类似人类的整体,然后自然得到了文化复制因子的存在,并将其称之为“模因”,并且对其假定了一个新的选择形式“一旦基因为其生存机器提供了能够快速模仿的大脑,模因就会自动占领”他讲模因定义为“文化传承的单位,假设它是类似于粒子性基因,它在文化环境中,凭借其表现型对自身的生存和复制的影响而被自然选择”①

在这里,我们可以得到本文的第一个基本模型,那就是模因是什么?模因是一种文化的最小单元,类似于基因的一种单位,它是构成文化的基本要素,如果要构建一个脑内模型,那么我会将其想象成为一种以“单词”“最原始概念”等形成的最原始的粒子,(原始粒子可能有含义,但是无意义)其它更复杂的联系,都是建立在模因的基础之上。就如同人类将万物拆解,发现了基本粒子一样,我们将文化拆解,发现的存在便是最基础的概念的存在。

当然,模因本身与基因还有有实际的差别的,这点我们必须要清楚地认识到,也同时认识到,模因是客观世界并不存在的,它是基于人类的脑力活动产生的现象,可以投射到人类的行为之中,但是,它并非物质的,是依附于人类存在才能存在的形而上的产物。

到了这里,我需要和模因学说暂时分道扬镳一下,开始一段我自己的阐述。

在原版的《信用社会论》中,我讲述了一个故事,当然,这个故事也是我脑中构建的世界模型的可能的一部分,不过是极度简化后构建的一个模型,其本身并不具备某种实际的可能,仅仅只是为了验证我的思路而构建。在本文中,我会大量使用这种极度简化并且任性的模型,毕竟我只是一个被关在信息匮乏的西藏高原上的死宅,缺乏大量的信息营养的汲取以及靠谱的信息来源。

而当时的故事起头是在人类已经形成了初步的文明之后,而现在,因为要从模因开始,我似乎应该将故事的起头往前延伸一下,比如往更古早的时期,甚至是人类刚刚从动物中分裂出来开始讲起。

可如果将故事继续往前延伸,我也必然面临自身知识储备不足的问题,在这里,我只能再次成为一个伸手党,去找别人的成果拿来用用,在下面的故事中,存在的情况可能是真实的,也可能是某种可能,我将其讲述出来,本质的目的不在于以其证明模因的形成或者我的观念的正确,最重要的目的是通过讲述这样一个故事,来形成某种模型,通过这种模型的建立,来解释某些因素是如何发生作用的。

是的,整个信用社会论的核心是因素如何发挥作用,在前几天和朋友聊天的过程中,她质疑我花费力气做这样一件事情是有什么意义,我当时和她解释了很多,包括找到某种基本因素是建造可以更合理运行的理论模型的基础等等,但是,最后我才意识,这个理论真正的最大价值,在于从某种角度解释“因素”之间如何发挥作用,产生联系,并通过种种复杂的联系构建了我们的社会模型!

假设一个史前时代的人类,是的,他已经是人类了,从动物中分野出来,变成了人类,这个过程应该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其中并没有明显的分界线,当然,这个人类本身肯定不是一个具体的实体,而是某种概念,或者说一个时间节点内,众多人类个体的缩影。

在这里我将其称之为A,A先生,也有可能是A小姐,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和自己的同族之间开始进行了基于模因传递的沟通。

在前文中已经说过了,模因是文明的最小单元,在当时的条件下,文明本身甚至只是一个雏形的情况下,模因必然是简单的,甚至可以是自然的(自然模因,最典型的状态即为名词)。这里有一个问题,动物有模因么?如果动物有模因,按照模因是文明最小单元的说法,那么是否是也可以看作,动物本身也有文明?那么延展开来,文明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好吧,我似乎又要作死了,在我的世界观里,动物依然是有其文明的,在某种程度上,这个观念足以让我被骂死,这点我是知道的,不过,通过自己的思考,我还是坚定地认同了这个说法,因为文明的本质是信息的传递,模因是信息,基因的本质难道不是信息吗?

将这个概念扩大,我们反过来观察我们引以为傲的人类文明,其中,通过基因的传递影响到文明本体的例子难道不是比比皆是吗?那么,如果将基因本身携带的信息作为文明信息

①《自私的模因》——P12

的一部分,这可以在更大的维度上,对我们的文明的构成进行一个更为准确的阐述和构建。这个说法自然也是有危险的,最大的潜藏的危险在于,我可能会被某些人认定为种族主义份子,不过,我在这里还是要挣扎一下的,我所认为的构建了文明的部分的基因携带的信息,他们对社会本体产生影响的方式,绝不是种族主义的那一套,相反,如果非要说我种族主义,那么,我承认我是坚定的“大人类种族主义者”!

辩解完成后,我们将目光再次投向我们的A(先生、小姐),他是人类模因的产物,身上具有一定的,从他或者她先辈哪里传递过来的模因,比如全世界很多族群都会莫名统一的,MA的发音,他们都称自己的母亲为MA。

那么,在其使用这个模因的同时,就完成了一个十分必要的过程,那就是模因完成了一次传递,模因中的信息从别人那里传递到了他这里,然后再从他这里再次往别的地方传递,其中的关键在于,这样的传递,模因作为了载体,语言或者其它的方式作为了工具来完成了这一次信息的传递。

信息在人类之中互相传递,基于的内核是模因化的,其基本过程大致是原始模型(所希望表达的主体)、原始模型拆解变为模因、模因传递、接受方模因重组。当然,原始模型的涵盖范围更广,可能是一个复杂的庞大的模型,也可能是简单的模因器官,甚至可能是单独的模因本身(例如MA这个简单模因)。

以这样的模式进行复制传递的模因,通过接受者的重组变成了接受者新的模因器官,然后继续完成下一次的传递行为,这就是我的理解中,人类社会构建的最简单模型。

这里具体解释一下模因器官的概念,在我的思考之中,单独的模因是没有处理信息的能力的,也就是其只是承载信息的载体,而要处理信息,必然是复数的模因进行组合才能产生的能力,也就是说,是复数的模因进行组合后的产物,那么为了和基本的模因进行区别,我给其取了一个名字,称为模因器官。

在明确了模因传递的行为后,我们再反过头来思考这么一个问题,那就是,模因作为载体,其传递过程之中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呢?那就是授信,只有经过授信的模因,才能有效地完成传递的工作,而无法授信的模因,在传递过后,不能完成最后的模因重组工作,而会继续以原始状态存在,不能构成模因器官。

这里我又可以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在年轻的时候,我曾经在寺庙里遇到了一个僧人,他觉得我貌似很有慧根的样子,然后就和我聊了不短的时间,在哪个过程中,他其实试图将佛教的一些观念(模因器官)传递给我,而我,作为一个典型的无信者,当然是左耳进右耳出咯,最后他讲述的东西我是能记住,但是并未在我的脑子里形成模因器官,而相反是以原始的模因形式存在于我贫瘠的脑子里。

这里我并不是说佛教不好啊,只是陈述这么一个事情作为非授信的模因传递的例子,再以这个例子来说明模因传递的过程之中,授信是一个关键的,至关重要的因素。

而授信行为才能影响模因传递的实际效果,这点也是我十分肯定的并以此作为信用社会论基础的论点。

基于授信基础上的模因传递,或者说信息传递,构成了社会组织中最基础的单元,在前文中我的一直说,单位时间与单位时间中能够传递的信息,那么,在这里还要加上一个限定,那就是具有授信的,有效的单位时间传递的单位信息。

接下来,继续前面的话题,这类有效的模因在传递过后,双方能够互相理解其意图,并依据传递的信息的做出反应,模因只有在组成模因器官后,才能对外来的信息进行处理,单独的模因,是无法对信息进行处理的。只有当模因构成了模因器官之后,才能产生相应的,对外来信息进行加工处理的能力。

于此同时,模因器官还有另一个特性,那就是,正常情况下,模因器官处理信息,都是具有倾向性的,简单说,如果一个人的模因器官都是有神论的,是神创论的,那么,信息在经过他的模因器官处理之后,就会变得更接近他能接受的状态,或者说,和他原本的模因器官性质更接近的状态。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是完全不同的模因器官传递的信息,那么会产生什么情况呢?

第一肯定是信息大量的受损,很难在接受者的脑中重组为原始的模因器官的形态,这点在我和很多老人(他们可相信算命先生的说法)的交流中已经得到了很强力的证明。第二则是不适感,大家都有体会,当别人和你牛头不对马嘴的时候,听人说话其实是很痛苦的,这点自然无需我去多做证明,第三是什么呢,是如果新的模因是毫无疑问的,是被验证正确或者说很难辩驳时,那么,会对接受者的模因器官构成相当的冲击,甚至有可能造成其模因器官聚合成为形而上的“人”的聚合的破坏。

这一段在这里提出,是与后文中的,关于社会组成的部分息息相关的,在后面讲述不同的社会组成模式的时候,其实很大程度的根源就来自于上面的分析,当然,具体的情况远比我简单总结的情况更为复杂,甚至可以说,远比任何理论能达到的界限都更为复杂,但是,当判定的范围扩大之后,这种分析则能够一定程度地代表某种趋势。

总结一下下,模因最直接发挥的作用,其实是通过模因器官来进行的,当然,在同一时刻,往往并不是构成一个人的整体的所有模因器官都在同一时间同时发挥作用,而且,其实绝大部分的个体,其模因器官的界限并没有单纯从文字中看到的来得那么清晰,事实上,据我的观察,大部分个体的模因器官之间的界限并不是十分鲜明的,只有在获得的信息与其高度冲突或者高度重合的时候,其特性才会变得十分鲜明且活跃。而这种鲜明和活跃的状态,我称之为激活现象,另一方面,后面提到的“模因化大脑”的现象,本身就是激活现象的过度固化产生的反应,可以是病态的,也可以是一种受训或者受到环境影响的结果,与此同时,我可以大胆地预言,其和个体蕴含的基本模因信息具有高度的负相关性。

另一方面,在我看来,模因的本质是信息的最小单元,在重构形成模因器官的过程中,其受到的影响也不仅仅是精神领域的,自身的基因,环境的影响,以及周围存在的其它模因,都同样对一个接受个体的重构模因器官构成极大的影响。这一点其实很多人都曾有过类似的经验,比如曾经读过某篇文章,但是印象并不深刻,突然在某一天,我们重新经历类似的环境,类似的心境,那篇文章的内容就莫名浮现了出来。

模因是基础单元,模因器官是有着内在联系的,能够形成某种意像的,成系统的模因的聚合,模因器官的复杂程度差距极大,小的可能只是某个图形,某个场景,大的甚至包含一个个体心目中的某种较为完整的世界图景,在我看来,其都属于模因器官的范畴。而大量的模因器官如同我们人类的心肝脾肺肾一样,在每个个体的脑中组成了他的完整的个体。

在《自私的模因》一书中,作者凯特提到“复杂性的复制总是依赖于这样的层级结构。因此,我认为模因复制是在稳定的行为模式出现之后才发生的(类似于前基因复制的早期),伯恩和洛森的论述强烈地支持了这一点。①

据我的观察,为何复杂性的复制总是依赖于这样的层级结构,其实原因在于模因器官的重组,在婴儿的早期,我们可以观察到一个显著的现象,那就是,牙牙学语的婴儿,其早期获取的模因,本身是单独的模因,他们并未获得完整的模因器官,相反,那时对他们起作用的,更多的是基因带来的本能而非大脑思考过后的模因。

在我的女儿小时候,我经常看到她做出一些类似小动物的举动,这种举动,在她逐步将基因带来的本能和通过模因传递习得的模因结合后,逐步形成了她最早的模因器官,在最初的模因器官形成后,后面的模因器官的形成,往往和这个最初的模因器官有着相当密切的联系,哪怕是在动物性行为已经大为减少的现在,对她来说,食物的奖赏仍旧是最好的学习动

力。

拓展开来说,据我的观点,人类最初的模因是来自于基因的,那么,后面的一系列模因,在很大程度上,如果不是刻意对其进行改变和塑造,也必然是于其最初的来源有着密切的联系,任何一个个体都是环境和自身的双重塑造的结果,其根源应该就是来自于此。

①《自私的模因》P146

而另一个有趣的点是,基因带来的东西,对于绝大部分个体来说,其往往具有先验的特性,也即是其本身就是授信的,在过往的时代中,总是有很多文学家们感叹,为何改变人类糟糕的天性如此困难,答案显然就是,来自于我们基因中的信息,其是先验的,任何没有经过训练或者说刻意改变其主体模因器官的个体,其对这种信息往往是无法怀疑和拒绝的。

改变模因器官的途径在这里我并不想多讲下去,毕竟这要细说下去,又是一个极为复杂的过程,我主要在这篇文章中讲到的,其实只是一个大概的模型,如何从模因开始说起,完成这样的架构。

模因——模因器官——形而上的人类——人类聚合的组织——组织形成社会

完成了这样一个模型的构筑,也就是基本完成了我所认为的某种可能的世界观的基础架构,在后面的文章,我会逐步讲述形而上的人类的形成,这是属于个人的层面,然后是人类聚合的组织,最后组织如果通过大量的模型(也就是各种故事)来构建我们色彩纷呈的社会的过程。

第二部分  万物之灵——人类

应该说,从人类这种动物开始意识到自身与外界的隔离之时,关于何为的人的思考和论证便应该出现了,因为动物无需通过思考这一行为来界定自身与外界的界线,它们依靠基因流传的模因。是的,我认为的那种意义的模因,通过基因来代际遗传的信息,这种信息能够带来让他们适应环境的能力。那么问题出现了,如果环境改变了呢?大部分的动物会因为无法适应而灭亡,只有环境的改变并不是那么剧烈,或者它们的遗传基因在复制的过程中侥幸发生了某种适应环境改变的良性突变这两种情况下,动物才能侥幸生存下来。

相反,具有自我认知的动物(通常来说,我们可以认为具有自我认知的,就是能够通过镜子测试的动物,他们往往能够表现出和类似动物相比极为优越的智力属性),包括人类以及少部分的其他动物,他们能够分辨自身与环境的差别,并且通过迅速地改变某种行为模式来快速适应环境的改变。而这种能够快速改变的行为模式,很有可能就是复杂的模因器官的前身。

当然,在非具有自我认知的动物之中,是否有同样可以传递的行为模因呢?在这里或许有人可以想到某些鸟类盗窃牛奶的行为之类,幸运的是,我正好看到了这样一个例子,在非洲的草原上,一群非洲野狗在大约五到十年的时间中逐步改变了自己的食性,其捕猎的偏好变成了狒狒。实际上,捕食具有一定攻击能力的狒狒似乎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然而有趣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研究人员在进行追踪研究的过程之中甚至还发现了更有意思的问题,那就是,总共三个表现出对捕食狒狒的行为偏好的非洲野狗族群,其都源于一个十多年的雌性首领。这个结论似乎预示了某种情况,我暂时无法确定这种行为的本身是受到何种的因素作为原始的驱动(虽然我个人更倾向于认为这是一种习得的模因,而不是基于雌性首领的基因发生的良性突变表达)。

我之所以会对这个例证如此感兴趣,其实这其中有两个关键的点十分有趣,其一是,野狗群改变食性并非是受到环境改变的逼迫,其二是,它们的选择导致了在旱季的食物来源变得更加稳定。(和羚羊相比,狒狒带来的营养物质明显更少,但是获取却更加稳定)

在正常情况下,动物的选择往往基于基因带来的原始模因(这种模因往往是预先授信的,是保证基本生存的基本要素),而这次的范例,却提示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环境并未有大的改变的前期,为了获得更稳定的收益(羚羊肉更多,但是获取难度大,狒狒肉少,可掌握了正确捕猎方式后,野狗的成功率会提升)它们对自己的行为模式进行了调整。

这里并不是说野狗获得了某种智力上的超常发展,它们大概率同样无法通过自我认知的镜子测试,如果以这个例子来看,我在最开始时提出的自我认知的范畴就受到了极大的挑战,似乎那只是一个完全不成立的观点。

野狗的例子似乎说明了一种情况,那就是,模因和自我认知似乎有可能并不是与是否有自我认知,是否具有能够区别环境与自身之间的界限的能力必然联系的。在上面的描述中,环境并未发生足以改变其生存状态的改变,仅仅只是为了获得稳定的食物来源,野狗的集群便选择了不一样的行为模式。如果将观测的范围扩大,我们甚至能够发现一些更多的情况,比如部分家养的犬类(之所以总是拿犬类做例证,大概是因为其集群行为的生存模式带来了智力上的进步,例如野狗群和狼群,它们的集群总能给人类带来某些惊喜,当然,也有可能是惊吓),它们中的一部分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也会获得一些奇奇怪怪的行为模式。那么,这种可以传递的行为模式(犬类之中有明显的学习现象),其本质又是什么呢?

还是回到第一章中的看法,模因并不仅仅只存在于人类的文明之中,在某种程度上,如果考虑到信息的本质,模因的存在是广泛的,也是多样化的,它的最主要的特征在于,能否形成某种信息处理机制。

例如肚子饿的感觉会驱使人类寻找可食用的食物,嗅觉能让我们一定程度上鉴定出食物是否腐败,借由基因带来的分辨能力使我们有了部分先验的信息处理能力,在人生的大部分时候,我们都不会对这类先验的信息产生怀疑的态度。但动物在一定程度上,也具有某种跨域这种先验的信息处理机制的能力,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能否称其为文明呢?答案当然是不能,关键的因素在于,其虽然可能部分超越了先验的模因,但是这种模因和它们既有的,从基因之中带来的先验的模因相比,其变化的程度是非常小的,甚至可以说,扣除掉观测者的因素外,其本质上仍旧可以看作一种原始模因。

观察猎物——围捕——食用

可以如此认为,对于野狗来说,狒狒和羚羊的区别可能并不如人类观测者看到的那样巨大,它们之间的区别很有可能只是肉多肉少 ,捕猎难度略有区别而已,甚至我极度怀疑,野狗是否能辨别出两种动物之间的口味差异。

那为什么在前文中,我们会认为这个行为可能否定了第二段中的关于自我认知的说法呢?答案在于我列出了某种可能,然后将别的存在可能暂时隐藏了起来,于是,在写到那段的时候,如果仅仅以我提供的信息来判断,那么就很可能得到自我认知与模因之间的非必要关系的结论。

事实上,在经过和一个喜欢生物的朋友讨论过后,他给出的答案可能更加有趣,他将野狗的这种改变称之为“偶然”,用他的原话来说,如果人类在该区域投入一种新的繁殖快速,易于捕猎的动物,那么野狗很可能在更短的时间里忘记捕猎狒狒的行为,毕竟被狒狒咬伤也是很痛苦的事情。

现在让我们回到标题,万物之灵为什么是人类,海豚和鲸类会形成相对稳固的社会结构,狼群甚至可以通过合作产生足以让人崇拜的强大捕猎能力,猩猩具有高度发达的智力,于此同时,它们对于新的模因也同样具有一定的传递及学习的能力,而偏偏只有人类成为了万物之灵呢?

答案是,语言!

在福柯的演讲中,曾经说过“1、言语表达本身即有解释作用,言语表达本身即有鉴别的能力;2、这种言语表达并不是回忆以前的行为。卡西安要求修道士做到的言语表达必须是一种持续的活动,尽可能和思想同时;3、这种言语表达必须尽可能进入到思想的深处。不管是什么样的思想,它们总有隐蔽的来源,总有暧昧的根源和神秘的部分,而言语表达的作用就是挖出这些根源和神秘成分;4、鉴于言语表达能够通过同样的过程把人的灵魂从撒旦的统治之下引向上帝的法规。①

在这里引入福柯的讲话,实际上是因为他的发现可以说找到了一条可能的道路,将基因携带的信息和模因,以及如何从原始的模因(基因携带的本能性的信息)到达复杂的模因器官之路的可能性。

本文的前面部分我一直在强调基因的一部分表达,会通过感知的形式变成可以携带甚至是传递的模因信息,并且绝大部分情况下,这部分模因往往带有先验的性质,其中比较强烈

①《自我解释学的起源》P88  米歇尔·福柯  潘培庆译 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

的有食欲、性欲等等身体的欲望,与此同时,对于失重的恐惧,部分人类对某种高频噪声的极度难以忍受,这些都可以笼统地看待成为某种模因。并且,我们可以观测的是,在人类生命的早期,也就是习得性的,从社会之中(最重要的模因往往来自父母)获得接受的模因真正成型之前,这种来自基因的模因会影响人类的整个幼生期。

甚至目前的社会中有大量的成年个体,其社会习得的模因因为多样的原因并未与原始模因构成良好的关系,因此还产生了大量心理性的问题甚至是社会性质的问题。

不过这里我并无意过多地讲述这方面的具体实例,毕竟谁身边都难免有几个巨婴嘛!具体的研究还是交给心理学家或者心理医生来进行就好,我需要做的,是讲述某种原始模因(原始模因大部分是零散的,只对单一的信息或者刺激做出反应)逐步通过社会的传递变成更完备的,具有复杂信息处理能力的模因器官的大致过程。

又回到福柯的话题中,在他的整个演讲的文中,我发现他似乎已经接触到了模因的本质,但是因为时代的限制,他可能并未意识到原始模因——初始模因——习得性模因——复杂模因器官这样的处理及成长机制。

在引用的他的话中,他提到了语言的解释作用,在这里,他应该是想要表达解释自我的作用,实际上,在我提出《信用社会论》的早期,曾经在一次和几位老人家的辩论中问过这样的一个问题,你们之中,有几个人能不用语言来思考呢?

他们当时有的避开不答,有的直言无法做到。

其实,并非完全无法做到,如果放弃思考,纯粹使用原始模因的信息处理机制或者某种已经成型的,具有高度完备性的模因器官进行操作,本质上是可以做到的,但是,问题出现了,这种高度完备的模因器官往往是特异性的,仅仅只针对部分或者少数几个特定信息进行处理,它们发生错误的概率也往往大于要经过语言系统重组的模因器官发生错误的概率。

比如说,某些进行真正的简单机械劳动的劳工,在原始条件比如某种贴纸被少部分分发错误的情况下,大概率会产生贴错标签而不自知的情况。

而且这种错误极大地概率与身体劳动相关,脑力劳动者虽然也有一些重复且枯燥的劳动,比如我的本业便是撰写历史材料,在审阅原始资料的错误时,其实很大程度上脑子是出于某种低消耗的放空状态的,但是,原文中的错字等,我仍旧能以较高的效率将其找到。

为什么简单身体劳动的犯错概率会更大,而简单的脑力劳动发生错误或者说发现错误的能力会截然不同呢?我个人认为,这其中的规律,应该和激活的不同模因单位有很大的关系。在我概念中,携带信息的最小单位应该是模因,那么,不同的模因,其必然有相应的生理或者说物理层面的组成,而人类的进化选择,会本能倾向于选择消耗较小的活动方式,体力劳动消耗的能量和脑力劳动消耗的能量相比,在那个距离我们十分遥远的时代应该会产生截然不同的产出。所以,我们的祖先进化的策略必然是在体力一定程度上消耗之后获得某种奖励,而过度消耗脑力能量则并非最佳的选择。(试想一下,消耗脑力能够获得的食物和消耗体力能够获得的食物,在最初的狩猎采集阶段必然有一定的差异性,至于为何在后面的进化过程中并未能进化出消耗脑力获得奖励的机制来,我个人觉得和人类进入农耕文明后自然选择的效率变低有一定的关系)

这一段主要想要表达的,其实是这么一个含义,在进化选择中,人类必然不可能选择对

脑力消耗巨大的进化方向,相反,大脑的工作机制必然是倾向于用较少的消耗完成更多的工作。这时候是不是发现了问题所在?那就是,人类的本能就是偷懒,可能有部分个体开始了思考比体力消耗的奖励更多(比如更高的多巴胺分泌)但是缺少了大量的自然选择,这部分群体很难逆转数量庞大的人类整体的选择倾向。

在物理上,模因之间必然在人脑中有不同的存储位置,而另一个有趣的事情是,貌似我们的大脑的工作方式并不是那么的精确,是的,人脑绝对是一个不精确的器官,只有一少部分人,他们可以通过训练获得(我也相信,有部分个体在遗传上就对这种操作非常适应)相对精准操作模因的能力。

在福柯的理论中,他称之为技术,是的,某种技术,在他看来,自我是每个人自己和自己建立的关系类型,而这种关系类型的来源,就涉及到了造就自我的所谓自我技术,或者自我工艺(technologie)。而在我的观点中,因为引入了模因的因素,这种工艺技术的本质似乎正在被揭开,这种工艺,似乎可以看作是某种对模因进行加工的流程和手段。

事实上,在各类的宗教中,我们都能发现这种直接对模因进行操作的技艺,而在学校的学习中,我们似乎也在用类似的机制发挥着类似的作用。

说到这个问题,我突然理解了自己为何在学生时代如此讨厌学习的缘故了,因为两个关键,第一是,学习这种过程,本身就是人类进化之中不被选择的生存策略,当然,班里那些不学习就会死的学霸除外,另外一个原因大概率是,我在接受新的模因的程度上,似乎并不是特别高效的个体,或者说,大部分个体其实对形成新的模因器官都有排斥的倾向。

既然写到了这里,我大致对我认为的,可能的模因及模因器官的性质进行一个简单的小结。

模因是文明的最小因子,单个的模因可能携带一定的信息但往往并不完美,模因相对于原始信息,大部分情况下是减数信息的,往往并不能携带完整的信息(如果从更严格的方向来看,是肯定不可能得到完整的信息)。

复数的模因会形成模因器官,模因器官具有更强大的信息处理能力,而模因形成模因器官的机制目前我知道的大概有以下的几种可能。信息与原始模因(基因携带)的结合,在原始模因的基础上进行的(受教育早期的情景),信息与已经成型的模因器官作用,经过已经构建的模因重组产生的(接受了一定教育之后的),信息与信息通过某种习得的,可以进行对其它模因进行改造工作的模因处理的,模因器官与模因器官交互作用产生的。

模因和模因器官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处于激活的状态,实际上,除了部分与严重的生存问题息息相关的原始模因外,大部分模因器官都是处于某种未激活的状态的(减少能耗的必然生存策略),而模因之间并非通过我的文字看到的这样壁垒分明,事实上,大部分人的模因器官甚至是界限模糊的,比如每次在和老婆吵架的时候,我都深刻感受到什么叫做混沌的世界观,她的模因器官大部分混乱不堪,可以把A事件硬生生扯到B事件上并且觉得十分正常,哪怕这两个事件之间的相关度并没有那么高。也就是说,在很多时候,我们会因为一些原因在激活一些模因器官时同时激活与它具有相关度的其他模因器官。这种情况会通过后天的训练有所改善,但是换来的必然是能量的消耗增大,在这里我要再提一下学霸的问题,在年幼的时候,我并未意识到有些学霸天生就是和我完全不同的,他们形成“控制、筛选”性质的模因器官是如此容易,而且在很大程度上,他们激活这个模因器官也是如此轻松,相反,我要保证脑子清醒学习一下都是如此困难,果然,学霸的世界,学渣不懂啊!

模因器官是有复杂程度的区别的,但是绝大部分的模因器官都遵循某些我尚未能完全总结的规律运行,比如说,大脑始终倾向于最低消耗的运行,不同模因器官之间的作用又是如何发生,特征性模因和某些特殊的模因器官之间的联系(这点尤为有趣,在大部分信徒的脑海之中,似乎总有某个模因或者很多模因会激起他们关于信仰的模因器官的激活,这也直接导致了在模因论者中,大概率认为宗教是模因的典型特征的直接原因,甚至模因是类似思维病毒的说法,其实也很大程度上来源于此)。

福柯的理论给我很大的启发,在模因器官如何构建成为形而上的人类的概念上,他的工艺的理论启发了我,是否在不同的模因之间存在着优先级的关系呢?是否存在一类核心的模因,它们往往具有最高的优先级,在我们的脑中经常性地发挥着作用呢?

亦或者是,某一类人,他们的模因器官总是具有强烈的倾向性,一部分器官始终处于最容易激活的状态,在和老婆吵架的过程之中,我便惊讶地发现了这一点,她很自然地将任何事情都归结到了我的错误之上,完全缺失了中间的过程,不论什么信息,经过她的大脑处理之后就会变成,不管你做了什么,反正都是你的错,反正都是你不爱我了。

而我一直试图进行的,让发怒的雌狮恢复理智的行动,最后往往导致了悲惨的结局,在这里举这样一个例子,其实是想说,在很大的一部分个体之中,这种只有部分模因器官发挥作用的现象十分常见。

大脑里有无数的模因,无数的模因组成了复数的模因器官,而模因器官并非是时时发挥作用的,也就是说,往往只有在具有某些特征点的模因以信息的形式进入时,相应的模因器官才会处于激活状态,而模因器官的组成模因也并非是唯一的,事实上,往往在很多时候,一个模因是参与到复数的模因器官之中的。

在这个前提下,我们可以发现,模因器官之间并非是界限分明的,在一定程度上,它们受到组成的模因的影响是模糊的,边界并非那么明显,这样的情形,也造成了模因器官——拆解——模因——传递——重组——模因器官的过程之中必然是会存在某种误差,并且,原生的模因对个体的影响越大,非规则性的重组就会越发明显。

比如一个个体,其大脑中有100个模因,在接受了一个10个模因组成的模因器官的传递后,在这个模因器官中,有可能有8个模因是全新的模因,他难以一次性对这个8个模因进行准确的定位,那么,最后重组出来的模因器官,发生一定量的意义偏移的可能就会较大。那么,当一个个体有1000个模因呢,同样的10个模因的器官完成了传递重组的过程,首先是其中可能有更多的模因是已经即有的模因,通过规律,接受者在定位其意义时必然是更为准确的,同时,哪怕是新的2个模因,因为传递的8个已经拥有的模因,那么这2个模因的定位也是相对简单的事情。

这就是为什么拥有相应知识体系的个体,其学习和转化的速度一般情况下都会快于没有相应知识体系的个体的主要原因,但是,模因器官对模因的转化以及定位也是具有反向的效果的,就如上文中所谓的雌狮模式,其就是典型的模因器官对于模因转移重组的反向影响。

个体的成长,如果仅仅只考虑精神的领域,在我看来,貌似更接近于基础模因——接受社会环境中传递的模因——构建模因器官——复数模因器官与大量其他模因共同组织形成形而上的人的个体的过程。这个过程中,必然是多方面因素共同影响的,遗传的因素、环境的因素、自身的初始模因的因素等等,是一个逐级构建的过程,所以,中国古人说的,三岁看老,其实是很有道理的事情,因为大部分个体,其在三岁左右时,其语言模块开始真正成型,事实上也是从原始模因(基因带来)与外在环境模因结合形成初始模因器官的过程。这个时间阶段能够形成的核心,应该是极为重要的,处于整个模因器官的机制之中十分重要且中心位置的模因器官。

在这个阶段过后,模因的形成逐步更加依靠外在的模因的传输,特别是专门的传输的结构的传输过程,这个机构就是教育,在学校中,教师们通过言传身教将大量的模因拆分通过语言传递给接受的儿童,然后儿童幼稚地试图重组他们接受到的信息,并且将这些信息与自身的初始模因器官结合,并且一步步构建形形色色的模因器官,并且以这些模因器官构成了其自身。

我反复强调这样的一个过程,是因为这样的一个过程实在是过于重要,在教育的过程之中,我们必须了解,教育必然是有阶段性的,是典型地随着生理上的成长,其有了相应的载体才能逐步实现的,同时,也必须要认识到,知识和认知是截然不同的,知识更接近于模因的传递,而认知,则是典型的模因重组的过程。那么,是知识重要还是认知重要呢,这个问题也是必须辨证地看待的,知识储备是必须的,就如我前文所说的,模因数量会影响模因器官的形成,同理,模因器官的构建是直接受到“认知”的影响而模因器官也会反向影响模因本身的吸收和定位。

这个过程是复杂的,交互的,并非是孤立的系统,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其实更深入地了解其内部的规律,并以这个规律更好地塑造自己,塑造世界。

是的,个体与环境的关系也是复杂的,交互的,并不是单方面的,而是个体与环境交互的结果,是信息互相流通的结果。

这一部分中,我大致述说了个体的形成,而这个形成的过程,将会成为下一部分之中,组织的形成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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