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司法机关客观上配合国家禁赌法律

　　澳门特区终审法院昨日发出新闻稿，支持中级法院的一项判决。该项法律诉讼是从事博彩业中介人业务的某内地居民，二零一零年十一月三日，以在澳门设立两家中介人公司，经营「推介娱乐场幸运博彩或其他方式的博彩」业务，进行重大投资为由，申请「投资移民」，并获批给临时居留许可，还惠及于其配偶。其后该临时居留许可分别于二零一三年十二月十八日及二零一六年十一月二十九日获批续期，有效期至二零一九年十一月三日。但在二零一七年，正是廉政公署对系列「假投资移民」及「假技术移民」案进行侦查之际，该位内地居民向贸促局申请发出《确认声明》时，该局发现其所持有的澳门特区博彩中介人准照已于二零一三年十月十六日失效，还有其他的一些因素，因而认定其没有维持对澳门特区有利的重大投资。经济财政司司长于二零一九年八月十三日作出批示，决定取消该内地居民的临时居留许可。该内地居民向中级法院提起司法上诉。中级法院合议庭裁判上诉不成立，维持被诉行为。

　　诉人不服中级法院的裁判，向终审法院提起上诉，认为存在事实前提的错误，及违反善意原则。终审法院对案件作出审理，合议庭认为根据《投资者、管理人员及具特别资格技术人员临时居留制度》第十八条的规定，上诉人没有在临时居留期间维持行政机关批准其临时居留许可时所考虑的重要法律状况，没有持续经营博彩业务，没有继续作出对澳门特区有利的重大投资，亦没有在法定期间内就有关法律状况的变更作出通知或提出合理解释，因而导致其居留许可被取消。上诉人提出的有关事实前提错误的上诉理由不成立。另外，合议庭指出行政当局的行为和被上诉裁判并未违反善意原则。因此，合议庭裁定司法裁判的上诉败诉。

　　终审法院这项裁判，当然是依据澳门特区的法律作出，是在司法领域，支持特区政府及行政长官直属廉政公署，打击在「投资移民」、「技术移民」行政中的贪污受贿犯罪行为，及「假投资移民」、「假技术移民」的行政欺诈犯罪行为，以维护依法治澳、依法行政的形象，肃贪倡廉。实际上，此人的博彩中介人准照已于二零一三年十月十六日失效，但相关权责机构却仍然先后在二零一三年十二月十八日及二零一六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批准续期，这其中就有「猫腻」，可能涉嫌某些有「不规则行为」。直到对此类行政失端事态深恶痛绝的贺一诚当选新一任行政长官的十二条之前，才作出取消该内地居民的临时居留许可的决定。而在当时，廉政公署已经公布对贸促局局长张祖荣在「投资移民」、「技术移民」行政作业中弊案的侦查报告。因此，该案可能是「案中案」，还应另行立案，调查为何在其博彩中介人准照失效之后，还先后两次给予批准续期。

　　其实，澳门特区司法机关的上述判决，在客观上也是配合了国家有关内地居民移居港澳的法律。笔者过去曾经多次批评，这种「投资移民」、「技术移民」的政策措施，抵触《中国公民因私事往来香港地区或者澳门地区的暂行管理办法》中，有关内地居民移居港澳地区的具体规定，而且当事人在获准移居澳门后，并没有依法向住地派出所缴销其内地居民身份证，注销其户籍，「两头拿好处」，甚至长期不在澳门居留。因此，澳门特区司法机关的判决，等于是维护了国家法律政策的权威及公信力。

　　而且更深一步，澳门特区司法机关的这个判决，在客观上也是配合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的《刑法》修正案（十一），对赌博罪进行增订，严厉惩罚「组织参与国（境）外赌博罪」的有力奥援，表达了澳门特区对配合国家打击此类犯罪活动的决心和诚意。

　　实际上，该当事人以在澳门特区开设博彩中介人公司，从事「推介娱乐场幸运博彩或其他方式的博彩」的业务为由，申请「投资移民」。而其人却长期没有在澳门居住，也没有在澳门发展业务，按逻辑推理，实质上是与澳门贵宾厅合作充任其在内地的「代理人」，负责在内地进行澳门某特定贵宾厅的推介，组织赌客到澳门某特定贵宾厅参赌，并负责为其安排赌资透过「地下钱庄」非法出境。至于「或其他方式的博彩」，不排除是含有网络博彩，而网络博彩是中央严禁的，即使是在澳门特区也是严禁。去年澳门某贵宾厅集团就遭到内地中央某经济媒体「点名」，而澳门特区政府博监局也重申，开设网络博彩是属于违法行为，特区政府将严厉打击。

　　澳门特区虽然实行以「成文法」为主要特征的欧陆法系，但案例也有重要参考作用。因此，中级法院对这个上诉案的裁判，及终审法院的定谳终局判决，对各级法院日后在审理类似案件时，都具有参照「标杆」的意义。必须对「假投资移民」、「假技术移民」，及以伪造文件方式申请的案件，以法律为准绳，以事实为依据，予以判决。不但是体现依法治澳的精神，而且也是在客观上对国家有关移民政策及法律的致敬。

　　中央相关部委正在加大执行《刑法》修正案（十一）的力度。新华社前日播发新闻稿报导，中国国家移民管理局理局重拳整治跨境赌博、电信网络诈骗违法犯罪活动，依法将八十九名跨境从事涉赌涉诈活动人员所持护照宣布作废，并限制其三年内不准出境。这些人受不法组织蒙骗或受各种利诱，以旅游、务工为名赴东南亚国家从事跨境赌博、电信网络诈骗等违法犯罪活动，严重侵害中国公民财产安全，并衍生绑架、勒索、涉黑涉恶等恶性犯罪，威胁中国的经济安全和社会稳定，损害国家形象。对此，国家移民管理局会同公安国际合作、刑侦、治安等部门，主动加强与有关国家移民部门的执法合作，依法加大出入境管控力度。此次被采取限制出境措施人员中，部分人员为公安机关立案侦查的犯罪嫌疑人，部分人员为因非法居留、非法就业被其他国家遣返人员，部分人员为从西南边境非法出境被抓获人员。国家移民管理局提醒，网络空间不是法外之地，境外也不是违法犯罪分子的天堂。国家移民管理机构对参与跨境赌博、电信网络诈骗的违法犯罪分子始终保持「零容忍」，一旦有人触碰法律红线，一律依法从严从重处理，并依法限制出境。

　　该新闻稿所指的违法人员，都是前往东南亚国家，并未提及澳门。因而显示文化和旅游部没有将澳门列入「境外赌博城市黑名单」，这当然是受惠于澳门是全国唯一可以开赌的国家政策。但正因为如此，澳门特区更要自觉，禁止中介人到内地或是委托内地居民，组织内地居民来澳门参赌，以免打烂澳门博彩业的「斋钵」。因此，各家博企应当悉心进行中场高端化的改革，贵宾厅更必须转型，杜绝直接或间接到内地组织客源的做法，并避免与「地下钱庄」等发生直接或间接的业务关系。

　　正因为如此，终审法院的判决，就显得非常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