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欧的宗教分裂,深刻的影响了大清的对欧取向

 一、 前言  

 中国古代的封建王朝大都重视天文历法,视其为皇权天授的象征,每每改朝换代都要颁布新历,以示顺应天意。

  同时,历法对农事活动具有重大指导意义,农民需要根据历法来安排农活。

  钦天监是清代专门研究天文历法的机构,具有特殊地位。钦天监执掌制历、观象、报时等事务,具有科学功能;同时,它又职司选定历注、出具占语、选日择地等事务,具有社会功能。因而钦天监的活动是清代天文学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

  清初顺治年间,德国传教士汤若望(Johannes Adam Shall von Bell,1592-1666)就因治历有功被赐予“通玄教师”的美名。此后一直到道光六年(1826),一直有传教士在钦天监任职。在这些西洋传教士中,葡萄牙传教士占有很大比重。在清代担任过监正、监副(包括“治理历法”)的外国人共有二十位,其中十一位是葡萄牙人。

  清朝的对欧取向,是伴随着欧洲宗教分裂和在华传教态度的变化而变化的,也直接导致了欧洲抹黑大清和大清对决欧洲的局面。

  曾经支撑列强训斥大清冥顽不灵的理论批判,今天已经化作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甚嚣尘上批判。

如此持久的余波,唯有消散历史的迷雾才能涤荡。才能回归启蒙运动时中国是美好还是邪恶的再讨论。

二、大清以前的欧洲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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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利玛窦传教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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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7年 马丁路德发表《95条论纲》,声势浩大的西欧宗教改革和斗争上演;

1540年 教宗保禄三世批准成立耶稣会,耶稣会类似维护天主教的“保皇维新派”;

1541年 耶稣会士方济各.沙勿略启程前往印度;

1551 耶稣会罗马学院建立,即今天的耶稣会格里高利大学;

1552 方济各.沙勿略病死于中国上川岛,未能如愿踏入大明陆地;

1557 西班牙耶稣会士奥维耶多前往埃塞俄比亚传教;

1565 方济各.波尔日亚任耶稣会第三任总会长;

1573 范礼安为耶稣会远东教务视察员;

1579 范礼安至日本;

1582 利玛窦奉范礼安命前往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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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2年(明朝万历十年),距离大明亡国尚有62年。耶稣会意大利籍传教士罗明坚及利玛窦抵达广东肇庆,为近代天主教入华揭开序幕。

1601年(明朝万历二十九年),意大利耶稣会传教士利玛窦抵达燕京,一度自喻为“西僧”。

但他旋即发现中国文化由儒家士大夫牢牢掌握。他相信要中国人接受天主教,必须从士大夫阶层着手。他于是改称为“西儒”,研习儒家文明,穿起士大夫服饰,向中国人介绍记忆术、地图、天文等西方技术,以此表明他们并非文化低落的“西夷”。

1607年, 利玛窦、徐光启合译《几何原本》前六卷。科技敲门砖奏效,明朝万历皇帝准许其北京常驻并传教。

利玛窦在明朝传教,容许中国教徒继续祭天、祭祖、祭孔的旧俗,利玛窦主张中国人所谓的“天”和“上帝”本质上与天主教所说的“唯一真神”没有分别,故祭天并无问题。

而祭祀祖先与孔子,这些只属缅怀先人与敬仰哲人的仪式,与信仰也没有什么干涉;只要不掺入祈求、崇拜等迷信成分,本质上并没有违反天主教教义。利玛窦的传教策略和方式,一直为之后到中国传教的耶稣会士所遵从,是为“利玛窦传教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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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谁破坏了“利玛窦传教规矩”,迫使中国禁教?

1)明清易代,西欧新教诸国与天主教诸国的三十年战争,诞生了《威斯特法利亚条约》和民族国家概念,神圣罗马帝国被强制碎片化,直到晚清的普鲁士才黏合为统一的德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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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利玛窦规矩”之争的惊魂平复

   1610年,利玛窦去世,死前指定意大利人龙华民接任教会职务。他主张废除“天”、“上帝”、“天主”等词,一律采用译音,并指“天”是指苍苍之天,而“上帝”并不是代表造物主,主张应将“天主”依拉丁文音译为“陡斯”;也有人主张只许用“天主”,而不能用“天”与“上帝”之称。

   耶稣会教士虽然对两派主张意见分歧,但为避免纷争闹大,耶稣会决定焚毁五十多篇反对利玛窦的作品,统一了该会立场,延续“利玛窦规矩”。

   当时耶稣会受葡萄牙国王保护,基地是葡萄牙占据的澳门;

   道明会受西班牙国王保护,基地是西班牙占据的菲律宾马尼拉。

然而葡西两国在海上对抗严重,关系紧张,故而两会在华的传教规矩 势不相容。

1644年(清朝顺治元年)清兵入关时,天主教入华已62年,现属德意志的传教士汤若望,协助编制历法,获清廷信任,天主教得以迅速发展。

==========康熙年间==========

1662年,康熙帝即位。

1664年,耶稣会驻院共38所,耶稣会士来华人数累计82人,全国的教堂已经有156座,全国天主教徒达二十四万五千人之多 。

1665年,杨光先发表《辟缪论》,批评汤若望历法不准,当时顾命大臣鳌拜不满外国人参议朝政,于是支持杨光先,把汤若望收押狱中,天主教在华发展直挫,史称“历狱”。

1667年,因“历狱”而被羁押在广州的包括耶稣会、道明会、方济会会士共23人召开了一场长达四十天的会议,讨论在华传教的方针。最后通过的决议之一,是遵守1656年教宗的裁定,延续“利玛窦规矩”。然而道明会士闵明我, 始终持不同意见,在获释后立即返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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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帝亲政期间,禁锢鳌拜,重新起用外国人。南怀仁利用西方发明 贡献清朝,不断建立天主教士的声望,又与利类思和安文思共同上奏,为汤若望平反。

1669年(康熙八年)9月5日,康熙颁旨:“恶人杨光先捏词天主教系  邪教  ,已经议复禁止。今看得供奉天主教并无恶乱之处,相应将天主教仍令伊等照旧供奉。”康熙八年,成为传教士在中国的蜜月期

1676年,道明会士 闵明我,在马德里出版《中国历史、政治、伦理和宗教概观》(西班牙语:)一书上册,三年后出版下册,抨击在华耶稣会士的传教方式,罗马的耶稣会总会于是紧急将该书寄至中国,并要求各地的会士传阅并提供驳斥的论据。罗马教廷经过讨论,决定不更改1656年的命令,延续“利玛窦传教规矩”。

1687年,法国国王路易十四,派遣耶稣会士洪若翰、李明、张诚、白晋、刘应,以“国王数学家”的名义赴华,在经历与葡萄牙籍传教士的斗争后,耶稣会在华法国传教区终于成立,首任会长为张诚。该会成员大多赞成所谓“利玛窦规矩”。只有刘应 持反对意见。

1689年(清朝康熙二十八年),清朝与俄罗斯帝国准备划订疆界,商议《尼布楚条约》,精于拉丁文的传教士负责代表中方与俄国人沟通,这条条约最终以拉丁文签订。南怀仁等亦协助清廷铸造火炮,平定三藩之乱。他们准确预测日食,使皇帝可以为相关祭奠做好准备;一些耶稣会传教士则成为宫廷画家。

1692年(康熙三十一年),康熙下达一道容教令标志着传教士的势力攀上高峰

“查得西洋人,仰慕圣化,由万里航海而来。现今治理历法,用兵之际,力造军器、火炮,差往俄罗斯,诚心效力,克成其事,劳绩甚多。各省居住西洋人,并无为恶乱行之处,又并非左道惑众,异端生事。喇嘛、僧等寺庙,尚容人烧香行走。西洋人并无违法之事,反行禁止,似属不宜。相应将各处天主堂俱照旧存留,凡进香供奉之人,仍许照常行走,不必禁止。俟命下之日,通行直隶各省可也。”

3)“利玛窦规矩”之争的再起波澜和一发不可收拾

1693年(康熙三十二年)3月26日,巴黎外方传教会的颜珰主教,突然打破各方妥协,在他所管辖的福建代牧区内,发布了禁止中国教徒实行中国礼仪的禁令。

自此争议迅速扩大,由纯宗教学术问题,逐渐演变成为清王朝和罗马教廷之间的国家政治之争。

康熙年间,新来中国的多明我会(Dominicans)及方济会(Franciscans)教士反对明末以来耶稣会教士容许中国教徒祭天、敬孔、祀祖等礼俗,爆发礼仪之争。

1704年12月20日,克莱蒙十一世下谕禁止祭祖祭孔:

教宗谕令,这决议由铎罗,安提阿教区主教和中国及其他东印度国家教皇巡视员带去,并随带另外一些看来是必要和适当的指令。目的是要让他和大主教们,主教们,或者其他那些已在当地,将至当地的逗留者、传教者,仔细地阅读这份决议,以便让各传教修会现在哪里,和无论何时在哪里居住的传教士们共同遵守,而不管他是属于哪一个修会——哪怕是耶稣会。他们必须保证让那一地区的所有基督徒都遵守决议。不守此令者,将被处以绝罚。

1705年(康熙四十四年)特使铎罗到华,

1707年铎罗在江宁(今南京市)发布禁令:

中国的传教士,都应该按上面的指示(教宗谕令)去答复(康熙皇帝和地方官关于中国礼仪的问题)。敢有自作主张,不按指示去答复的,立即受到绝罚。绝罚的赦免权,由圣座和特使加以保留。

康熙帝令将铎罗押往澳门交葡萄牙人看管。康熙还严斥:

“众西洋人,自今以后,若不遵利玛窦规矩,断不准在中国住,必逐回去。”

1710年,铎罗死于澳门监狱中,康熙为澄清中国礼仪之争,派遣法国天主教传教士艾若瑟,出使罗马教廷,樊守义随行。两人到达罗马后,将康熙帝关于铎罗来华及中国礼节问题和西洋教务问题的旨意,详细向教宗呈述。

1715年,教宗克莱蒙十一世颁布《自登基之日》()宗座通谕,重申1704禁令:

一、西洋地方称呼天地万物之主用“斗斯”(拉丁语:Deus) 二字,此二字在中国用不成话,所以在中国之西洋人,并入天主教之人方用“天主”二字,已经日久。从今以后,总不许用“天”字,亦不许用“上帝”字眼称呼天地万物之主。如“敬天”二字之匾,若未悬挂,即不必悬挂,若已曾悬挂在天主堂内,即当取下,不许悬挂。二、春秋二季,祭孔子并祭祖宗之大礼,凡入教之人,不许作主祭、助祭之事,连入教之人,并不许在此处站立,因为此与异端相同。三、凡入天主教之官员或进士、举人、生员等,于每月初一日、十五日,不许入孔子庙行礼。或有新上任之官,并新得进士,新得举人生员者,亦俱不许入孔庙行礼。四、凡入天主教之人,不许入祠堂行一切之礼。五、凡入天主教之人,或在家里,或在坟上,或逢吊丧之事,俱不许行礼。或本教与别教之人,若相会时,亦不许行此礼。因为还是异端之事。凡入天主教之人,或说我并不曾行异端之事,我不过要报本的意思,我不求福,亦不求免祸,虽有如此说话者亦不可。六、凡遇别教之人行此礼之时,入天主教之人,若要讲究,恐生是非,只好在旁边站立,还使得。七、凡入天主教之人,不许依中国规矩留牌位在家,因有“灵位神主”等字眼,又指牌位上有灵魂。要立牌位,只许写亡人名字。再者,牌位作法,若无异端之事,如此留在家里可也,但牌位旁边应写天主教孝敬父母之道理。以上我虽如此定夺,中国余外还有别样之理,毫无异端,或与异端亦毫不相似者,如齐家治国之道,俱可遵行。今有可行与不可行之礼,俱有教王之使臣定夺。有与天主教不相反者,许行,相反者,拒决断不许行。

1718年,罗马教宗收到康熙皇帝朱笔文书才放艾若瑟返回中国。

1719年(康熙五十八年)罗马教廷派遣嘉乐(Carlo Ambrogio Mezzabarba)特使来华,

1720年(康熙五十九年)清廷决定禁教(未严格执行)。12月31日起,嘉乐来华后康熙接见嘉乐宗主教前后共十三次,礼遇很隆,对于敬孔敬祖的问题,当面不愿多言,也不许嘉乐奏请遵行禁约。嘉乐宗主教因有了铎罗的经历,遇事很谨慎。看到事情不能转圆时,乃奏请回罗马。

1721年(康熙六十年),康熙阅取罗马教廷特使嘉乐所带来的《自登基之日》禁约后说:

“览此条约,只可说得西洋等小人如何言得中国之大理。况西洋等人无一通汉书者,说言议论,令人可笑者多。今见来臣条约,竟与和尚道士异端小教相同。彼此乱言者,莫过如此。以后不必西洋人在中国行教,禁止可也,免得多事。钦此。”

耶稣会士为此颇为担忧。因此在嘉乐宣布教皇谕旨时,附加了八条变通的办法,此为“嘉乐八条”:

“一、准许教友家中供奉祖宗牌位;牌位上只许写先考、先妣姓名,两旁加注天主教孝敬父母的道理。二、准许中国对于亡人的礼节;但是这些礼节应属非宗教性质的社会礼节。三、准许非宗教性质的敬孔典礼。孔子牌位若不书写"灵位"等字,也可供奉,且准上香致敬。四、准许在改正的牌位前或亡人棺材前叩头。五、准许在丧礼中焚香点烛,但应当声明不从流俗迷信。六、准许在改正的牌位前或亡人棺材前供陈果蔬,但应当声明只行社会礼节,不从流俗迷信。七、准许新年和其他节日在改正的牌位前叩头。八、准许在改正的牌位前焚香点烛,在墓前供陈果蔬。”

但这并没有使康熙皇帝改变主意,传旨曰:

“中国道理无穷,文义深奥,非尔等西洋人所可妄论。”

1721年3月,嘉乐离华返欧。

1722年12月20日,康熙帝驾崩。

==========雍正年间==========

1723年(雍正元年),清世宗雍正帝开始严格执行禁教,

再加上之前传教士介入世宗与兄弟争夺皇位之事,还有担心民众信奉天主教后,国家命令无法贯彻,且会被西方天主教国家控制,因此清世宗下令除留京任职的传教士外,其余一律送往澳门,各地天主堂被拆毁,或改成公廨,屡下禁令,不许民间信仰。

1733年,北京的两位主教向教徒宣布“嘉乐八条”及1715年宗座通谕《自登基之日》,令其遵守。

1735年,教皇克莱蒙十二世认为“嘉乐八条”与教义不合,宣布废除。

同年10月8日,雍正帝驾崩。

==========乾隆年间==========

清高宗乾隆年间,取缔传教活动尤烈,因此传教活动几乎消失。

1775年,中国耶稣会接到1773年教皇克力门十四世《我们的上主和救主》通谕 、并随之解散。

嘉庆、道光两朝继续执行禁教政策,中国天主教只能地下发展。从此,中国出现了百年禁教的局面。

直到西欧列强通过鸦片等一系列战争再次强行打开中国传教之门。

五、大清禁教的同时留下了宫廷御用洋人

 康熙末年中国开始实行禁教政策,但此后仍允许通晓天文历法或其它技能的传教士进京效力。在这种情况下,一些熟悉天文历法的葡萄牙传教士陆续到达中国。

  乾隆十五年11月18日(1750年),西洋人朗世宁(Giuseppe Castiglione,1688-1766)、刘松龄(Augustin de Hallerstein,1703-1774)、鲍友管(Antoine Gogeisi,1701-1771)、王致诚(Jean-Denis Attiret,1702-1768)等上奏:

  “臣等今接澳门来信,知本年七月间 波尔都 噶尔亚国 (Portuguese)洋船来到,有西洋人高慎思能通天文算法,钱德明 通晓律吕,罗启明 通外科、调和药料,三人情愿进京效力。倘蒙皇上俞允,伏祈勅下广东督抚照例令其派人伴送来京。为此具摺请旨,谨奏”。

    乾隆帝“准其来京”。懂得天文历算的葡萄牙传教士先后进入钦天监效力。

乾隆十八年(1753)葡萄牙传教士傅作霖被授予钦天监监副一职。

后从乾隆三十九年(1774)至道光六年(1826年)的52年间,钦天监监正全为葡萄牙人,无一例外。他们依次是

傅作霖、

高慎思、

安国宁(Anoré Rodrigues,1729-1796)、

索德超(José Bermardo de Almeida,1728-1805)、

  嘉庆时期,在华耶稣会传教团被教宗解散。自此,钦天监监正、监副职务不再由耶稣会士担任。索德超是最后一位在钦天监任职的葡萄牙耶稣会士。他去世后,葡萄牙方济各会士继任监正,后又由葡萄牙遣使会士继任。 

汤士选(Alexandre de Gouveia,1751-1808)、兼管国子监算学馆。

福文高(Domingos Joaquim Ferreira,1758-1824)、兼理算学馆

李拱臣(Jóse Nunes Ribeiro,1767-1826)、兼理算学馆

高守谦(Veríssimo Monteiro de Serra,d.1852)

毕学源(D. Caetano Pires Pereira,1763-1838)。

 毕学源,葡萄牙遣使会士,道光三年至六年(1823-1826)任监副,为钦天监雇用的最后一个外国人。毕学源1838年11月2日逝世于南堂,年71岁,死后由俄国东正教主教代为殡葬于栅栏。

  在这些葡籍传教士中,于天文方面最有成就的是首任傅作霖。其号清晨,1728年5月1日进入耶稣会学院,1737年到澳门,1738年5月1日以天文学家身份到京,乾隆四十六年四月二十九日(1781年5月22日)死于北京,享年69岁。傅作霖参与《仪象考成》编撰,著《西藏天文观测》。乾隆九年(1744年),钦天监为了编制精确的星表,奏请制造新仪器,并于乾隆十九年(1754年)制成“玑衡抚辰仪”,现仍保存在北京古观象台。“玑衡抚辰仪” 的性能和用法编入了天文著作《仪象考成》。傅作霖参与了此项工作,位列参与人员名单之上。

  19世纪初的葡萄牙遣使会士,接手耶稣会传教团的工作后,曾一度被视为“葡萄牙东方传教团恢复其在北京的影响的希望”。他们以数学知识闻名。有学者说,“(这些葡籍遣使会士)因为其广博的知识、尤其是编制高精度历书而被皇帝封为官员”。但钦天监的档案中并没有记载他们编制历书的具体情况。 

  而且这时无论在东方还是西方,葡萄牙都面临西方其他列强越来越大的威胁,疲于应付。传教士的主要精力都用于维护国家的政治、经济利益,科技活动也受到影响。例如,19世纪初葡萄牙任命北京教区主教时,就让北京主教作为“代表葡国利益的大使,同时,面对外国的种种企图,应恢复教区长和葡萄牙东方传教会的权威,但在教义上可以表现出和解的姿态”。这个指示说明,来华葡萄牙传教士的使命此时已经改变了。

六、轰开国门传教 所激起的民愤

 鸦片战争爆发以来,清政府被迫与西方列强签订了一系列不平条约。

直接结果有三:

1、中国大量的财富被直接抢劫,《清史稿》:

“赔款,始于道光壬寅江宁之约,二千一百万两。咸丰庚申之约,一千六百万两。光绪辛巳伊犁之约,六百馀万两。乙未中日之约,并辽南归地,二万三千万两。至辛丑公约,赔款四万五千万两而极。以息金计之,实九万万馀两。”

自此,“自给自足”的中国,再也不能“自给自足”,而是将千年积累送给洋人之后,再举国为洋大人打工,终至百业凋敝,民不聊生。

2、鸦片交易合法化。这姑且不论。

3、精神鸦片---传教士深入中国各个角落。

1842年,清政府慑于洋大人的枪炮,被迫签订了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自此,耶稣的传教士们开始闯入中国的各个角落,进而成为近代中国社会中一股特殊的邪恶势力。

洋教士们发誓:要在中国“每一个山头和每一个山谷中都设立起光辉的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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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以为耶稣的传教士们在中国仅仅是传教,那就大错特错了。

  本来这些传教士的祖师爷,便不是专业的传教士。

  裨治文(Elijah Coleman Bridgman),是美国基督教美部会(后称公理会)派往中国的第一位美国传教士,于1830年到达广州。当时,在广州的外国传教士只有英国伦敦会的马礼逊一人。早在裨治文离开美国前,上级就要求他凡事向马礼逊请教(组织严密吧)。裨治文到广州后,立即拜马礼逊为师学习汉语,并执行相应的指令。1832年5月起,根据马礼逊的要求,裨治文开始主编一份英文的月刊:“The Chinese Repository”,一般译作《中国丛报》或《中国文库》。

  鸦片战争之前的几年间,《中国丛报》使出吃奶的力气,研究、论证了中国军事力量不堪一击,积极鼓吹对中国发动战争:“如不(对中国)使用武力,就没有一个政府与之保持体面的交往”,“采用低声下气的请求,我们必将一无所获;倘若我们希望同中国缔结一项条约,就必须在刺刀尖下命令它这样做,用大炮的口来增强辩论”。

随他们之后的传教士,同样是无恶不作,终日忙于走私鸦片、巧取豪夺、充当间谍、收罗亡命等等。在列强侵略中华的过程中,洋传教士们,一直扮演着极其恶劣的角色。

众所周知,山东是孔孟故里,是中华民族的精神圣地。

截止到1900年,山东全省,无处不是洋教士们的据点。他们把山东分为北境、南境、东境三个教区, 108个州县中,有72个有基督教会的活动,“共大小(教堂)一千三百余处,教士一百五十余人,各洋人文牍、函电几无日无之”。

山东原是受法国保护的天主教方济各会的教区,德国在荷兰史泰勒成立了圣言会。1879年派安治泰和福若瑟两名教士来华传教。19世纪80年代,安治泰获得圣言会主教教职后,一方面,大量招致大批德籍教士来山东,另一方面,吸收山东的地痞流氓入教,扩大圣言会在山东的势力。

安治泰通过德国使馆,于1893年迫使清政府授予其三品顶戴,次年改授二品顶戴,在政治上与中国的总督、巡抚平行。

1896年,安治泰就怂恿德国瓜分中国。他“激烈地要求政府为教会的利益做一次有力的行动”,为此,他利用一切机会收集情报、查勘地形、了解政情民情,提交给德国政府。

1897年,安治泰向德国政府“申说占领胶州是个重要关键的问题,不但有关在华教会的发展,而且有关教会的存亡”。

1897年11月巨野教案发生时,安治泰正在荷兰史泰勒,他闻讯后立即来到柏林,要求德国外交部乘机夺取胶州湾,他说:“我们现在应该利用机会占据胶州,它对我们在各方面是个最好的、最能发展的据点”。他觐见德皇威廉二世,强调胶州湾有比上海更大的发展前途,巨野事件是德意志帝国在东亚取得属地的机会。

洋教士、土教民,无不插手中国官场,干涉中国内政,这在十九世纪末的中国,司空见惯,在山东更为突出。安治泰捞得二品顶戴后,命令山东各级地方官服从教堂指挥;传教士则肆意欺压人民。洋教士包揽词讼,甚至私设刑庭;武城十二里庄、禹城韩庄等百余座教堂公然购置枪炮,建立武装。

信洋教者,即所谓“教民”,本来多是一些流氓地痞,在洋教士的支持下,平时,他们便横行乡里。更有甚者,如山东省汶上县教民,在洋教士指使下,在教堂里私设公堂,欺压良善:“聚百余人捆缚平民,口称拿获红拳会,擅送济宁教堂,并有殴人勒索情事”。在处理教民案件时,地方官被迫“袒教抑民”。

极其恶劣的是,传教士竟然强行:

1、“灭我圣教”。1898年3月22日,孔孟子孙17人和山东省举人103人向朝廷呈文曰:“正月初一,德人率多数,闯入即墨县文庙,破坏圣像四体,抉取先贤仲子双眼,肆意践踏。”大年初一那天,洋教士竟然率领一群流氓地痞的教民,捣毁了文庙,摧毁了孔子像!

2、摊派差役。各教堂俨然以官府自居,“片纸下乡,中业倾产”,强迫当地百姓为教堂“义务劳动”。

3、擅自收税。如,山东邹县西南乡教堂的教士,竟然以官府自居,向当地过往的商贾,征收高额的税赋。

4、肆意掠夺。如,1861年,天主教教士江罗思,假造地契,在济南霸占十三亩六分土地和民房三百多间,强修教堂。

5、欺行霸市。如,郯县神山教堂,德国传教士戈巴德和布恩溥勾结起来,囤积大批粮食,乘粮价高时牟取暴利。

6、放高利贷。如,滕县美籍传教士放高利贷给贫苦农民,进行剥削。

如此等等。

中国百姓,历史周期律听书也都听得多了,一旦忍无可忍,便会产生实际行动。

于是,山东基于本有的拳会组织,闹起了义和团、捣毁教堂设施。周边省份群起响应,义和团运动一发不可收拾。

洋人坐不住了,于是组织了八国联军,联合侵华弹压。

清政府本来以为 绝处恰逢生路,救帝国于倒悬。可惜这是帝国百姓 最后本能的自救,怎能胜得了有组织的暴利。

八国联军虽然打了胜仗,但是,心有余悸。本来为了图利,眼看就掉进无休止的管控泥潭。

除了划些租借,列强们不得已开启了在近代反复培植代理人的模式。直到搅动国家内乱纷争,疲弱时受到倭人贪婪的致命猛击。

七、后记

  自从1840年签订城下受辱条约,到1949年雄壮的人民共和国屹立。 中华儿女在一百年的时间里,用铮铮铁骨和任劳任怨、勤奋踏实的家风,筑起了我们物质上的钢铁长城。

  然而曾经强加给我们的宗教规矩,以及由此衍生的羁縻中华文化的蠢动狂妄,

包括至今一部分西方人和国人 还固守的文化偏见余波,我们是否要进行有力的批驳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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