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诗经·小雅·棠棣》中说:“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在《平凡的世界》中,路遥描写了三对兄弟关系。
父子型兄弟孙玉厚和孙玉亭。玉厚不仅拉扯玉亭长大成人,还给他娶妻成家,确实是长兄如父。玉亭则像一个不争气的孩子,日子过得很烂包,即使成家后还一直在啃“老”。当然玉亭只是懒散,他在关键问题上知道帮助大哥一家人,“革命是革命,亲人是亲人” 哩!
朋友式兄弟孙少安和孙少平。孙少安比父亲更能干更强悍,但人品和父亲一样忠厚。他实际上也在给予少平父亲式的关爱。能够想象,如果少平生活能力欠佳,少安一定也会把他照顾的很好。但好强的少平长大后选择与哥哥首先做朋友,然后再做兄弟。平安兄弟各自努力又相互扶持,几乎没有发生过任何值得一提的矛盾。兄弟情深,“和乐且湛”,令人羡慕。
平行式兄弟田福堂田福军。兄弟二人一乡一城,都是领导:福堂在双水村乃至东拉河一带是响当当的人物,精明又自私,是个天生的强人。田福军仕途步步高,正直能干,毕业于“人民大学”,也是党和人民的好干部。虽然在外当大官的福军对于福堂的影响可能是无形的,但如同那个年代的城乡关系一样,福堂福军二人更像是生活在两个平行的世界,小说中并没有任何正面描写两人交流的语句。
至亲者莫若骨肉,而手足之情,既长且久。总起来讲,玉厚玉亭兄弟体现的是传统的“孝悌之义”,少安少平是人格平等的兄弟关系,福堂福军的平行式兄弟关系更像是隐喻着那个年代城乡关系。
(PS:在小说中,田晓霞直到高中毕业后,主要因为孙少平的原因才第一次回双水村——要知道,原西县城并不是省城甚至黄原这些“大”城市,距离双水村不过七十里路。如果说福堂福军兄弟没有更多交集是因为作者不想多费笔墨的话,路遥对于晓霞这个毫不娇气的姑娘没回过双水村的设定似乎并不太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