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美国的漫画,为什么让这些中国人感到“恐惧”?

  最近,一位画师“乌合麒麟”在网络上遭到围攻,并引发了一场广泛的热议。

  起因是乌合麒麟于微博发布了一幅画作,名为《白宫粉刷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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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幅极富内涵的政治讽刺作品,细节拉满。

  画中特朗普脚边的狗叼着一本书,对比一下乌合麒麟之前的画就知道这是《为弄臣加冕》里面的著名作家写的XX日记,狗就是加冕完毕的本体。

  狗左边靠墙的是高尔夫球杆,讽刺美国人民火烧眉毛了,特朗普还在打高尔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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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的蓬佩奥,正在把纸盒上剪下来的星星贴在涂红的地方,象征蓬佩奥不遗余力地抹黑中国。

  蓬佩奥右脚边的狗有一个涂红的足球,代表某前国脚。

  蓬佩奥左脚边的狗带着一副眼镜,再加上发型,有点像是菜菜子的造型。

  椅子下面垫脚用的两本书,看封面应该是圣经和独立宣言,讽刺美国政客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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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佩奥背后的桌子上是懂王的经典梗消毒液,还有美国人疯抢的卫生纸,以及特朗普甩锅中国的文案,上面的“中国”和“中国人”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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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丰富的细节,高明的立意,以及生动的表达,赢得了一众网友的推崇,大家纷纷点赞,表示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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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不久后,这名画手却被一群美术圈的人非议和谩骂,火力之猛,仿佛和乌合麒麟有杀父之仇,令人困惑。

  有人说,中国网友会喜欢乌合麒麟,是因为中国的美术教育不行,导致我们欣赏水平低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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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瓜群众不懂就问,态度诚恳,语气平和地说,乌合麒麟到底哪里不好了,老师可以具体讲讲吗?

  结果对方不正面回应,反而说要几万字才能讲清楚,是要收费的。

  嚯,这下就搞明白了,大概可以理解为,啥阿猫阿狗都能搞艺术了,我们好不容易建立门槛收割韭菜,你突然问得这么直接,这么露骨,让我怎么回?

  真要回答,不就暴露自己无知了吗?你们这群吃瓜网友真不让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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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人拿出画就开始diss,说他放出来的图2比图1艺术素养更好。

  结果那幅画压根就不是乌合麒麟的,骂人都没骂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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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有暴躁老哥路见不平,在线开喷,说人民群众已经忍了你们这帮人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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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方语言斗殴,势头不断升级。

  讨论甚至蔓延到了推特,在他们看来,中国的画师就是因为没有摆脱政治的影响,所以才始终不能以正面的形象展示给外国人。

  但乌合麒麟曾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在这个在西方利用话语权步步紧逼的特殊时期,我认为我们是需要更多传递我们国家和人民意志的文艺作品的

  对某些人来说,这是不对的,不应该的。

  至于国外的反华分子是怎么创作画作诋毁中国的,那就选择性无视了。所谓雷霆雨露,莫非天恩,逆来顺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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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意思的是,这不是乌合麒麟第一次被攻击了。

  4月10日,乌合麒麟发布了一张插画,叫做《为弄臣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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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声称图中的“小丑”就是方方,你竟敢污名化方方?!豆瓣上有人气鼓鼓地表示,要对作者进行人肉,更夸张的还表示要封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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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了一番人肉,乌合麒麟不仅没有恐慌,反而在微博表明自己“有点点兴奋”,并表示自己从来没说自己画的是一个中国女作家呀,怎么你们自己就认出来了?

  我也没说我画的是方方啊!

  废话,是不是方方我还不清楚。

  真是标准的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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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从去年香港事件开始,乌合麒麟就创作出了《伪神》《炮灰》等一幅幅传神的作品,构成了一组政治讽刺性插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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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最近美国的弗洛伊德事件,一幅压迫感十足的《敬呼吸》在微博上也非常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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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组作品,大部分都很喜闻乐见,但有一小撮人不高兴,他们把同样是画师的“门小雷”和“乌合麒麟”作对比,说“门小雷”画的才叫画,乌合麒麟的不算。


  门小雷是香港有名的漫画师,在国际上也小有名气,当年《山楂树之恋》去香港上映时,宣传画就是张艺谋点名约“门小雷”创作的。

  不过这几年来,门小雷剑走偏锋,也爱上了政治讽刺性插画。

  在她的插画里,把疫情期间的内地病人丑化成了丧尸,污蔑他们是祸乱香港的恶徒,毫无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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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香港事件,门小雷的画作中,也是各种妖魔化中国,香港暴徒仿佛成了正义的化身,警察则变为邪恶的代表。

  先不说这个画立场的问题,画整体风格阴郁、恐怖、低沉,令人看到后有很强的生理不适,确定这不是阴间的画吗?

  我想,即便没有任何美学基础的人,都能分辨出到底孰高孰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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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有人就是不同意,还将门小雷和天野喜孝等插画大师相提并论,贬低乌合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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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出现了PTSD症状,认为这种创作连鼓励都不应该鼓励,鼓励这种创作让他感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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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群人在中国怎么就经常感到恐惧,无时不刻不生活在恐惧之中,对恐惧有种莫名的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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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恐惧,晚上恐惧,坚持不懈地恐惧,矢志不渝地恐惧,而且还喜欢贩卖恐惧心理,交流恐惧经验,畅想恐惧未来。

  美国200万确诊政府还熟视无睹你们都不恐惧,中国网友鼓励一个画家画画你们就恐惧啦?你们是恐惧魔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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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些美术圈的人提到了艺术独立,认为艺术就不应该参与政治。

  结果他们被网友扒出来,当他们提到门小雷的画时,就不提政治立场,是那些画是她的切身感受,是不可避免的。

  轮到乌合麒麟时,就开始聒噪了,他怎么能进行政治讽刺呢,太拙劣了。

  赤裸裸的双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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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这些键盘侠所言恰恰相反,古今中外,很多伟大的艺术作品,恰恰是因为其强烈的政治表达而青史留名。

  1937年,西班牙邀请毕加索为祖国的展览馆创作一幅壁画。

  正在毕加索苦苦思索的时候,西班牙发生了一次空袭。

  当时西班牙的叛军,是独裁者弗朗哥,抗击叛军的是西班牙共和党的军队,大本营在格尔尼卡

  弗朗哥请求纳粹德国帮忙,纳粹就派空军去轰炸了格尔尼卡,无数人在这次袭击中丧生,其中还包括大量平民,整个镇子几乎被夷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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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世界的报社纷纷发布了轰炸的照片,断壁残垣的悲惨场景深深刺激了毕加索,他因此创作出了世界名画《格尔尼卡》,控诉纳粹法西斯对他祖国人民施加的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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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幅画之所以会成为伟大的艺术作品,恰恰就在于它的政治性,毕加索在整个西班牙内战中明确地支持共和党,反对独裁者弗朗哥。

  毕加索还雕刻了一系列蚀版画和铜版画讽刺弗朗哥,就叫做《弗朗哥的梦幻与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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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加索曾写过这样一段话:

  “艺术家应该是怎样的呢?画家就是一个只有眼睛的笨蛋吗?音乐家只有耳朵吗?诗人只在内心最深处有着韵律吗?


  恰恰相反,艺术家同时还是一个政治存在。他会经常关注悲观激烈的事件,他从各个方面来做出反应,他怎么能够不关心别人,怎么能够以一种逃避现实的冷漠态度而使他自己与那么丰富的生活隔离起来呢?

  不!绘画并不是为了装饰住宅而创作的,它是抵抗和打击敌人的一个武器!”

  1944年,毕加索受朋友邀请,在法国加入了法国共产党,成为了一名坚定的共产党员。

  1949年,他将著名的和平鸽设计献给了在波兰举行的世界保卫和平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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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毕加索又于1951年创作了一幅《朝鲜的虐杀》,讽刺以美军为首的联合国军的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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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毕加索来说,画就是他战斗的武器,他始终坚定地对全世界各国的劳苦大众抱有深深的同情,永远怀有崇高的人道主义精神。

  按照这帮人的标准,那毕加索是不是也不配画画?

  再比如围绕着世界名画《马拉之死》展开的一系列艺术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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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很多人都知道这幅作品。

  画作的主角是真实的历史人物——让·保罗·马拉。

  18世纪末,马拉是法国大革命中当权的雅各宾派的领袖。

  但这个政治人物的争议极大。

  有人认为他是为国为民的革命领袖,然而,还有一批人认为,马拉对以旧贵族和吉伦特派为代表的反对派,采取的手段非常极端,动用暴力和恐怖措施,动不动就直接把人拉上断头台,坚持认为马拉是没有人性的刽子手、残酷暴戾的暴君者。

  1793年7月13日,吉伦特派的25岁少女夏绿蒂·科黛以“通报吉伦特派重要情报”为名面见马拉,并趁机刺杀了他。

  科黛行刺后没有逃跑,而是镇定地被捕。

  她在受审时称,刺杀马拉是“为了平息法国的暴乱”,“我是为了拯救10万人而杀了一个人,我是为了拯救无辜者而杀了大恶人,为了使我的国家安宁而杀了一头野兽”。

  但最终,科黛也被送上断头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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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句话说,这件事的正义与否,全看你站在哪个立场上看。

  你如果支持马拉,你就会觉得马拉之死令人心痛,如果你反对马拉,你就会觉得恶魔死了大快人心。

  创作这幅画的人,是当时法国著名的新古典主义画家雅克·路易·大卫,他的作品《马拉之死》,你就算是给说成“耶稣之死”也毫无违和感。

  大卫对作品进行了精心的布置:

  构图压得很低,上方的黑色占据了大片面积,映衬着的马拉如同过度疲劳而静静睡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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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一张“凶手”夏绿蒂·科黛给马拉的字条,表示他是被凶手设阴谋而遭刺杀;

  另一张便签写着:“请把这五个法郎的纸币给一位五个孩子的母亲,她的丈夫为祖国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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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作者直言不讳把画中人和自己的大名都摆到了画面上。

  一个至死还在为人民操劳的正义形象就跃然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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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这么画?

  因为作者本人就对大革命抱有同情,又与马拉有私交,就在暗杀发生前几天,他还曾亲自拜访马拉,自然是要站马拉这一边。

  于是,在他的笔下,把马拉塑造成一个圣人、殉道者、为人民操劳的革命领袖,给他的死亡赋予非凡的意义——马拉的牺牲是为了善,为了普通人的福利。

  半个世纪后,新一代的法国画家保罗·波德里,对同样一个暗杀场景,创作了一幅截然相反的作品——《刺杀马拉之后的科黛》,与大卫的《马拉之死》隔空对线,中门对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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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德里的作品,也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精心设计,看上去像是补充了刺杀现场的另一个角度的图片,但直接就让人物形象来了个180°的大反转:

  “凶手”夏绿蒂·科黛出现在画面中,高大地站着,与下角躺在浴缸里的马拉形成鲜明对比;阳光照在她脸上,科黛毫无惧色,正义凛然;她身后则是一幅法国地图。

  这个政治倾向性不能再明显了。

  这幅作品中的科黛俨然就是杀死魔王的勇士,守护法国命运的天降猛女,正义凛然的圣徒、英雄。

  这要是放在现在的弹幕视频上,科黛眼看就要脱口而出:“老铁们,你们说我做得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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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幅与《马拉之死》主题完全相反的画作,同样也是一幅世界名画。

  就“马拉之死”这个政治话题,创作的名家还有得是,比如画《呐喊》的那个蒙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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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加索也画过,很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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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多年里,这个政治事件被各路艺术家反复进行创作,抒发各自对此事的理解。

  艺术作品没有政治性?骗小孩呢。

  艺术家靠作品说话,如果那些人对乌合麒麟的画的政治观点不同意,大可以自己也就同样的主题画一幅反驳,让人民群众看看谁高谁低。

  但是他们又不敢,只是一味贬低他人的画,而且还说不出个所以然。

  说白了,有些画家啊,心里就没把自己当中国人,而是把自己当美国人,而且还不是美国人民,是美国政府。


​  他们只许自己讽刺中国政府,不许别人讽刺美国政府,什么画画的技巧、构图都是幌子。

  你们爱美国政府就爱美国政府,你们愿意为一个消极防疫不顾人民死活的政权张目那是你们的事儿,还不许其他人不爱,还不许人家讽刺两句,是不是有点霸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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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什么所谓的“太过通俗,不登大雅之堂”的说法,更是搞笑,小圈子顾影自怜,敝帚自珍。

  这世界上有很多后世“公认”的高雅、经典的艺术,当初刚创作出来时普遍被认作市井、通俗。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四大名著”,在它们被创作出来的时代,无一不是市井小民的心中所爱,街头说书人的饭碗。

  还有《基督山伯爵》,《茶花女》,《巴黎圣母院》,当年都是流行小说,里面的复仇、虐恋等戏剧化的场景,在当时毫无疑问就是尺度极大的“爽文”。

  这世界上本无所谓经典,喜欢的人多了,才能成为经典。大众的,终将成为经典的、高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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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有些人呀,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居高临下用这些“经典”、“高雅”鄙视今天的“通俗”,以为自己学了点艺术就高人一等了,就可以对人民群众的喜爱指指点点了。

  殊不知,以他们这个鄙视民众的态度,一万年也创作不出什么好作品,真正打动人心的作品,往往都是从人民群众中来,再到人民群众中去得。

  套用周总理的话来说就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你不喜欢,你算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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