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一和学生称兄道弟,学生就懂了,卖命的时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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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有个习惯,就是喜欢在每次会战进行到关键时刻的时候,直接越过战区统帅部、前线指挥部,直接发电报给军长、师长,而这种电报的命令大多数时候都可以概括为四个字,死守待援。而且,每当需要将领卖命的时候,他都会不顾师生关系,直接以平辈称呼对方,与自己的学生称兄道弟。而每当收到这样的电报,学生往往都惶恐不已,最终都下场糟糕。尤其是当校长的命令和战区指挥部的命令相抵触的时候,更是感到惶惑。

长衡会战的时候,在薛岳原定的以长沙为决战战场的计划被打破之后,国军各路部队实际上都已经被日军压迫,不断向南撤退,之前三次长沙会战取胜的关键,也就是争取外线,实际上已经做不到了,在这种情况下,死守衡阳其实意义并不是太大。尤其关键的是,衡阳能否坚守,关键在于衡阳与广西之间的铁路是否能够保持畅通,如果铁路也被日军切断,那么再坚守就没多少意义了。

而薛岳的作战方案也并没有以衡阳为决战之地,只是边打边看,在长沙被日军轻松攻破,第四军被击溃之后,各路部队不断向南撤退的情况下,薛岳才临时决心将各路部队向衡阳集中,复制第三次长沙会战的成功经验。也是在这种指导思想之下,薛岳命令方先觉坚守衡阳,为外围国军争取外线之后的求心攻击争取时间。但这次日军投入的部队远超过之前的三次长沙会战,国军各路部队争取外线都已失败,薛岳和重庆、白崇禧都出现了意见分歧,指挥已经不灵,却仍然要求方先觉坚守衡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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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方先觉坚守衡阳的同时,实际上并不把解围的希望寄托在薛岳身上,而是寄希望于重庆。因此,他从衡阳保卫战打响之后,就在不断向重庆直接发电报,报告衡阳的战况,意图当然是很明显的,要重庆考虑清楚,如果能够调动部队增援,那么第十军就继续在衡阳坚守,如果自忖增援无望,就要及早放弃衡阳,向西转进,以利再战。但重庆每次来的电报都是各种鼓励之词,核心也还是四个字,死守待援,不许放弃衡阳。

方先觉作为第十军军长,在衡阳外围的增援部队始终无法到达的情况下,是不是可以自己下令撤退呢?重庆不同意,他真不敢。此前常德会战时,余程万率五十七师按计划死守常德,等待国军外线部队增援,但一直打到常德已经被日军炸成一片废墟,五十七师仅剩二百多人,余程万才最终下决心率五十多人撤出衡阳,但在战后仍然被追究责任,差点被送上军事法庭进行审判,是在王耀武和余程万多方活动之下,才免于惩罚。

同古之战,戴安澜死守同古,等待远征军后续部队到来后反攻,但他在同古血战半月之久,后续部队仍然无法按原定计划到达战场,再继续坚守已经是无谓的牺牲,但蒋仍然通过驻滇参谋团转给戴安澜一封电报,要求他死守同古。此时缅甸战场形势已经变化,原定计划已经无法继续实施,杜聿明已经在考虑后撤至平满纳与日军进行决战,于是下令戴安澜率部撤退。撤离同古,去往平满纳的路上,戴安澜奉命晋见校长时,心情就非常忐忑,怕被追究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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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方先觉虽然不断致电重庆,要求派部队增援,而校长的电报总是要求他死守待援,也总是说他已经在亲自督促国军各部队向衡阳增援,李天霞的一百军、王甲本的七十九军和粤军六十二军都已在积极向衡阳外围日军攻击,所以始终要求方先觉坚守待援,不能放弃衡阳。但实际上,这时候衡阳外围的国军在日军的猛烈攻击之下,已经无力突破日军防线,更进一步接近衡阳。这就让方先觉同意了日军的传单的判断“不是你们对不起国家,而是国家不要你们了”,最终在发出“最后一电”之后,率部投降了。

所以,衡阳保卫战最后就成了一本说不清的糊涂账。第十军的人认为自己是弹尽援绝之后才投降,主要是因为友军增援不力,而六十二军和七十九军、一百军则认为不是自己曾援不力,而是当他们千辛万苦突破日军防线,接近衡阳的时候,方先觉已经率第十军残部投降了,导致整个战役溃败,七十九军尤其损失惨重,在撤离战场时被日军伏击,军长王甲本阵亡。而方先觉“降汉不降曹”的投降也在逃回重庆后被宣传成了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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