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科技到底怎么了

两条新闻使人疑惑:中国科技到底怎么了?

第一条新闻:

韩国经济人协会11月17日发布报告显示,韩国10大出口产业中有一半已在企业竞争力方面被中国赶超,预计五年后10大产业竞争力可能全线失守。

据韩联社报道,韩国经济人协会近期面向从事10大出口产业的销售额千强企业(应答企业数200家)进行了“关于韩美中日的竞争力现状和展望”调查。

结果显示,被问及当前最大的竞争对手时,62.5%回答“中国”,其后是美国(22.5%)和日本(9.5%)。将时间点设为2030年时,回答“中国”的占比提升到68.5%,回答“美国”(22%)和“日本”(5%)的占比下降。这意味着多数韩企认为韩中出口竞争将愈演愈烈,而日本的竞争力加速下滑。

假设韩企竞争力标准为100,受访企业认为美中日的竞争力水平分别为107.2、102.2和93.5。到2030年时,竞争力水平高到低同样依次为美国(112.9)、中国(112.3)和日本(95)。也就是说,韩企认为本土企业竞争力已落后于中美两国,而中国企业竞争力未来五年将达到接近美国的水平。

分行业看,中国企业在钢铁(112.7)、通用机械(108.5)、二次电池(108.4)、显示器(106.4)、汽车和零部件(102.4)五个领域领先于韩企;半导体(99.3)、电子和电机(99)、船舶(96.7)、石油化学和石油产品(96.5)、生物健康(89.2)领域仍落后于韩企。但据业界预测,韩国10大出口产业竞争力将在未来五年内全部被中国赶超。

报告指出,中国在价格竞争力、生产能力、政府支援方面占据优势;美国则在品牌、专业人才、核心技术方面占据优势。与中国相比,目前韩国仅在品牌竞争力方面领先,而品牌竞争力可能在五年后被赶超。与美国相比,预计韩美两国差距将在除生产力以外的所有领域进一步拉大。

必须说,韩国人的崇美还是严重。就测评领域而言,美国在具体领域的竞争力评分没有看到,但应该平均水平还是较高,否则没法总体大幅度超过韩国。但实际上,只有半导体、生物健康、石化可能领先韩国,其他都落后甚至显著落后。很好奇韩国人对美国的具体领域评分。

韩国对中国半导体的评价还是中肯的。三星、海力士等还是领先,但中国的产品技术实际上已经不落后于韩国,只是EUV、EDA等尚且受制于美国,一旦突破,美国、韩国都会甩到后面去,而突破已经在路上了。

第二条新闻:

复旦管理学院陆雄文:中国科创面临理念和体制束缚等挑战 处境“悲壮”

在他看来,中国迈向科创高地,面对理念和体制束缚、教育断层,以及多方围堵等多重挑战,而目前中国社会对于在科创时代,什么是最核心、最稀缺的要素,认识还远远不够。

他说,中国的科研体制,在某种程度上仍是“相对僵化和低效的”;宝贵的研发资源,有时难以最大限度地转化为真正的市场竞争力。与此同时,中国社会对“科创要素至上”的认同感也尚未完全建立,资本、商业模式等传统要素仍被广泛视为更安全的选择。这种理念与体制上的滞后,让科创的启航格外沉重。

陆雄文说:“大量的科研人员还在为论文、职称、奖项而奔波,宝贵的科研资源耗费在无尽的申报和评审之中。这种体制,如何能孕育出真正‘从0到1’的颠覆性创新?”

陆雄文自2006年起担任复旦管院院长,11月10日出任复旦管院中共党委书记。1990年代至2000年初,他曾赴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斯隆管理学院、达特茅斯大学塔克商学院等学校,担任访问学者和研究员。  

陆雄文认为,中国科创的第二重挑战在于教育断层。他在调研中发现,中国顶尖的硬核科创企业,超过八成的核心技术人员都曾在国外学习或工作过。

他说,这说明中国的教育体系,从根子上就出了问题,学生在高中被榨干了潜力,到大学反而失去了求知的原始动力和好奇心。“不开启一场深刻的教育革命,科创的源头活水从何而来?”

第三重挑战是,中国创业者一登场,面对的就是一个充满国际化竞争、被多方围追堵截的“超级战场”。

陆雄文说,科创企业的供应链布局、技术的引进与合作,都可能因大国政治博弈而面临巨大不确定性。“我们今天的科创企业不仅要参与竞争,还要在一条充满人为设障的赛道上争夺未来,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他强调,面对技术封锁,中国科创企业不能抱有幻想,必须将技术自立自强作为根本出路。这意味着要持续投入研发,敢于在关键领域实现国产替代,最终迈向前沿原创技术的突破。

再提“无科创、无未来”充满紧迫感

在10月23日纪念复旦管院恢复建院40周年的“国际商科教育博览会”媒体发布会上,陆雄文再次提到自己2020年对中国处境做出的忧心忡忡评论:“无科创、无未来”。

当时世界正被冠病疫情笼罩,以人工智能、新能源等为代表的新一轮科技革命开始快速兴起。五年后的此时,中美进入新一轮贸易战,中国面临的高科技封锁局势愈发严峻。上个月落幕的中共二十届四中全会,将“科技自立自强水平大幅提高”列入“十五五”(2026年至2030年)规划主要目标之一。

说到中国的科技攻坚,陆雄文形容“这是像《义勇军进行曲》一样悲壮的……如果我们还是培养那些服装厂、玩具厂、家具厂的厂长或经理,中国是没有未来的。”

他进一步阐释到,“悲壮”这个词“充满了强烈的紧迫感”,甚至是一种忧患意识。“科创是中国唯一的希望,也是中国本世纪与全球其他国家同台竞争的唯一入场券。”

复旦管院核心思路:管理赋能科创

那么,管理学院如何在促进创新的过程中发挥作用?陆雄文说,复旦管院的核心思路是“管理赋能科创,管理引领科创”。

他指出,一个手握突破性技术的科学家,并不一定能成为一个成功的企业家。而管理学院要做的,就是在实验室到市场的巨大鸿沟之间,架起一座桥梁。

为此,复旦管院于2020年成立“科创办公室”,2024年升级为“科创加速中心”;自2020年起,学院还推出“复旦科创企业家营”项目,至今已开办11期,前10期共培育264家学员企业,其中五家陆续成功上市。

陆雄文介绍,项目学员中约一半是博士,他们掌握核心技术,但在管理、融资、市场、战略上却可能需要帮助。

他说:“我们就是要用我们最擅长的管理科学,为他们补上这关键的一课,降低他们创业的失败率,让优秀的科技成果能够更顺利地被市场接受,从而创造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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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科技创新到底怎么了?

韩国是西方国家中比较能打的,在不少领域实际上是领先的,比如半导体、船舶、电子,但还是感到强烈的压力,甚至预测在5年内被中国全面赶超。这里面可能有人为制造危机感以凸显“众里皆浑我独清”的意思,但在韩国上下早已一片悲情的现在,并没有这样的必要,甚至有点“说点我不知道的”的意思。

陆雄文就好玩了。他莫非一点看不到中国近些年的科技创新成就?

他举的三点都不得要领。

中国的科研体制肯定不完美,太多的精力用于“制造”论文、评级,科创成果转化为市场竞争力不够。但这里有几个问题:1、无科创、无未来不只是他有这个认知,很多人都有。不是所有人都在以科创求未来的位置上,有些人的位置就是做好眼前的事,因为未来依然需要做好这些事。但否认科创重要性深入人心是不符合实际的。2、不是什么科研都能转换为竞争力的,至少不是现在。这就是那个有名的“诺贝尔奖有什么用”的话题了,不重复。3、0到1的创举很重要,但以此否定1-100是愚蠢的。两者不可偏废,从0到1就是为了能最终达到100。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但足下毕竟只是足下,目标还是千里。

他认为超过八成的核心技术人员都曾在国外学习或工作过,这是中国教育的失败,因为根子上就出了问题,学生在高中被榨干了潜力,到大学反而失去了求知的原始动力和好奇心。那同样这批学生,出国学习和工作后,创新力爆棚,是在国外唤醒了,还是在国内就没有泯灭过?

更大的问题是:现在世界科创只有两个中心:中国和美国。西方国家教育制度和水平大体上与美国相差不大,如果教育是科创的最大决定性因素,为什么欧洲、加拿大、澳大利亚、日本的科创相对不活跃?莫非科创的生态里,教育只是一个因素,需求、投资、产品化能力才是其他甚至最大的因素?没错,中国的产品化能力是中国科创的巨大有利因素。创新只有能转化为成果,才有持续动力,才能不断创新,才能鼓励别人有样学样。再好的主意如果永远只能是主意的话,创新动力是会消失的。

中国创新一登场就面临国际竞争,这曾经是了不起的壁垒,因为中国创新的水平较低。现在不是这样的,在很多领域,中国的水平就是国际领先水平,而且中国创新转化到中国制造很快。如果中国制造还是玩具、服装、家具为主,西方也就不焦虑了。

中国在创新中平视国际对手,这不是不利条件,这只是公平竞争。这点胆识和能力都没有,还谈什么中国崛起?

如果说陆雄文在2020年提出“无科创,无未来”还不是毫无用处,今天再重复就是毫无意义了。

不过看到最后,他在为复旦管院拉广告,恍然大悟,这哪是警世之语?只是在为自己做广告而已。复旦管院的金字招牌已经那么不值钱了吗,需要这样卖大力丸?

都说教书是传道受业解惑。陆雄文没有传道授业,但他解了自己挑起的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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