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也能北伐吗?面对刘禅哭穷,诸葛亮默默掏出三个锦囊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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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常有戏语,说刘禅曾苦笑道:“没钱啊丞相!”诸葛亮答:“我有三计。”虽是后人的戏谑,却点中了当时蜀汉的要害。蜀地地盘不大,丁口也少,建国之初,仓廪并不充裕。可偏偏这样的底子,却要承担多轮对外用兵,单靠劝学劝战显然不够,关键在于把有限资源变成稳定的财政与军需。要理解诸葛亮为何能在最差的起跑线撑起远征格局,就得走出“神机妙算”的舞台光影,回到他在成都的日常治理中。与其说他只是一位军师,不如说是位把经济、制度与风俗一起打磨的“总工程师”。这套治理并非凭空而来,它有一条清晰的思想脉络——源出齐地一系的“法教并重”,讲法度也讲教化,重规则又留余地,既不走僵硬的“只凭刑名”,也不靠空洞的“仁心口号”。在这样的底色之下,他把蜀汉的财赋与动员力,硬是拉到了可维持战争的水位。

一、丝锦换军费:抓住比较优势

蜀中最显眼的富矿,不在地底,而在机杼之间。早在汉代,成都出产的锦就名声在外,属于消费层级很高的奢侈品。更重要的是,周边两个大邻居对这件东西颇为依赖:“江东历代尚未有锦,而成都独成妙。故三国时魏则市于蜀,而吴亦资西道。”这意味着,只要蜀地把锦做成品牌、做强产量、做稳价格,就能把外部的需求转化为源源不断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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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锦至今仍然是成都的名片

诸葛亮很早看准了这点。他没有满足于口头鼓励,而是身体力行,在双流自家宅旁种下大量桑树,给民间树立样板。这并非作秀——桑麻是丝锦的源头,带动种桑养蚕,等于从根上扩展纺织业的原料供给。随着织造户普遍增多,城里乡里的机声昼夜不绝,成都逐渐形成庞大的丝锦产业链。可仅有产能还不行,价格管理与市场秩序更关键。为此,他设立“锦官”,让官方把控官营作坊,同时把民营织造纳入规范之下,通过实物征收与定额统购来维持价格重心,避免恶性竞争和中途囤积炒作。结果是,蜀锦对魏、吴长期保持了议价权,持续换回硬通货与战略物资。诸葛亮自己也说过:“决敌之资,惟仰锦尔!”这句直白的话,透出他把特色产业变成军费“印钞机”的思路:靠独有优势,向外部稳定“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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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锦织机(应该是唐朝的设备)

二、盐铁归官与技术跃迁

在古代的小农社会,盐与铁属于每家每户离不开、却又难以自给的两样物资。谁能把握这两项,就能握住基础财政的命脉。从战国到西汉,“官山海”的思路早已成型,即由国家统一经营山泽海盐之利,再向社会平价回供。到了东汉末年,这条制度在不少地方松散了,尤其是巴蜀盐井,由地方势力盘踞的情况并不少见。诸葛亮赴蜀执政后,重新把盐铁纳入官府主导轨道:设置盐官、铁官,掌握关键生产环节与流通网络;民间井灶与矿冶仍可经营,但须服从统一调拨与定额征摄。这既是财政建设,也是对豪右经济权力的重整,把最关键的资源调回国家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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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武饰演的“略懂”版诸葛亮

真正体现他高明之处的,并不是把售价生硬抬高,而是用技术进步来抹平成本。盐务方面,一是扩大产区,把制盐业从成都周边向更东的地区推进;二是推广“火井煮盐”,即利用天然气为动力,大幅提升蒸煎效率,减少燃料消耗。今天在博物馆里还能看到关于四川煮盐的画像砖,现代节目里也曾以戏剧方式复原这段技术革新。铁务方面,他督促开发新的矿源,比如金牛山一带与其他山区的矿点,并推动冶炼环节的工艺改良,淬火法的升级让兵器与农具的品质稳步提高。靠这些更新换代,官营部门即便不明显加价,也能在单位成本下降的前提下形成盈余,财政得到充血,同时民间的负担并未急剧上升。由此,盐铁变成了可持续的现金流,不是一阵风的搜刮,而是可循环的制度设计。

三、节用以成事

有了开源,还必须节流。诸葛亮秉持的并非“靠节俭过冬”的消极态度,而是把节用看作国家层面的长期纪律。蜀汉要维系持续性的军事能力,不可能一年筹足,往往要用多年的财政滚存来支撑前线的粮秣与军械,因此在消费领域的“刹车”尤为重要。他反复强调吏治清谨与生活朴素,并用个人行为做示范。《三国志》记载他家资不过“桑八百株,薄田十五顷”,临终也交代后事:“因山为坟,冢足容棺,敛以时服,不需器物。”以当时的地位看,这样的安排称得上清约。这不是单纯的道德表演,而是向朝野释放信号:高层带头收束欲望,基层才有理由克制挥霍;风俗向俭,国家才能在关键时刻把资源集中到刀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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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宝藏》第二季里王洛勇饰演的诸葛亮

节俭并不意味着压抑生产活力。相反,诸葛亮让社会把更多精力投向“高效率的产出”与“直接关系国计民生的部门”,比如丝锦的专业化发展、盐铁的规模化运营、冶金工艺的持续升级,而非堆砌饰物与奢侈享受。这种导向与齐地传统的一条要旨互相印证:法律与教化并举,既以制度规范供需、价格与税赋,也用价值观引导消费结构。结果是,财政有结余,社会少内耗,上下形成“能打仗、打得起”的共同意志。

文史君说

三根支柱托起国力,军政一体的长期主义 把诸葛亮的治蜀经验抽丝剥茧,可以清楚看到三根支柱彼此咬合:第一,用蜀锦这类不可替代的产品打开对外贸易渠道,靠比较优势换回军费与物资;第二,抓住盐铁这些关系民生的资源,通过官营与技术跃迁把它们变成稳定的财政压舱石,同时削弱地方寡头对关键产业的控制;第三,以节约为全社会的行为准则,从上到下建立清明的财政伦理,配合前两项形成滚动的战争保障。三者互相支撑:若只有开源,没有节用,钱来得快也花得快;若只有节用,不拓展税源与商业,国家会被动“勒紧裤腰带”;若放任豪右坐大,最要紧的产业就难以形成国家能力。

此外,诸葛亮的取法并不神秘,它来自一条延续已久的学术传统。法治与教化并行的想法,在齐地已被反复论证;他把这些“纸面上的道理”落地到成都平原,用制度、产业、技术与风俗四条线串成了一个能产出、能征用、能持续的治理体系。也因此,当后人回望“北伐何以可能”时,答案不仅在军帐,也在织机、盐井与炉火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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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联盟》里王洛勇饰演的诸葛亮

很多人愿意以“七擒孟获”“空城计”来记住他,戏剧化的桥段固然动人;但倘若我们把目光从战场移回百姓的日常,就会明白:能让一个小国在多方压力中维持军政运转,把有限的资源“用在刀口上”,这份功业并不逊色于任何一场胜仗。战争终究要靠经济背书。正因为有丝锦的稳定外贸、有盐铁的制度化收益、有节俭的价值共识,蜀汉才得以在逆风里多撑几年,给历史留下了一段关于治理与战争紧密相连的典范。把这段经验翻译成今日的话语,就是四个字:长期主义。它不追求即时的喧嚣,而是在看不见的日常里,一点点把国力攒起来,等到需要时,才有底气说一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参考资料

1、陈寿:《三国志》,中华书局1982年版。

2、黎翔凤:《管子校注》,中华书局2004年版。

3、谭景玉:《齐鲁商贾传统·魏晋隋唐宋元卷》,齐鲁书社2014年版。

(作者:浩然文史·文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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